第46章 问了两次:她还没回来吗
作品:《特别嗲》 余随闷笑起来:“我上次就觉得,你们俩在斗嘴方面,势均力敌。”
他也在沙发坐下,倒了半杯酒,“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我不一定能帮你,但绝对可以嘲笑你。”
徐斯礼喝了一口酒,连同冰块一起含进了嘴里,后牙咔嚓一声。
他表情也冷,三言两语将赛马的来龙去脉说了。
余随听完,笑得更加不可抑制。
徐斯礼不爽道:“你差不多行了,有什么好笑。”
“我笑天道好轮回,以前是你拿薛昭妍和沈雪气知渺,现在轮到她拿陆山南气你了哈哈哈哈!”
徐斯礼满脸烦躁:“我什么时候故意拿薛昭妍和沈雪去气她?是她自己非要想象。”
余随边笑边说:“她误会了,你没解释,那不就是故意气人?”
“而且陆山南只气了你一次,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薛昭妍和沈雪不知道气了知渺几次,不让你尝尝这种被情敌挑衅,如鲠在喉的滋味,你还以为知渺这些年很好过呢。”
余随摇头晃脑地拽起了伤感文学,“网上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的,‘你必须跟我一样痛,才能算是赔罪’。”
徐斯礼半晌没说话。
掀起眼皮:“你是哪边的人?”
“我是你们两边的人。”余随微笑,“我跟知渺也是一起长大的,我不能完全不站在她那边吧?”
徐斯礼扯了下嘴角:“所以我说她是青梅竹马一大堆,你也算她的‘好哥哥’。”
“你这是疯起来谁都咬啊,连我的醋都吃,真是服了。”余随给他倒酒,“一醉解千愁吧,我虽然不能坚定地站在你这边,但能陪你一醉方休。”
徐斯礼这一喝就喝到了凌晨两点,才叫司机把他送回城郊别墅。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再加上吹了风,回到城郊别墅,他瘫坐在沙发上,觉得头痛难耐。
独自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静坐了片刻,痛感没有减轻,便自己开了灯,四处找药箱在哪儿,想吃点止痛药。
但他别说已经离开了一年,就是回来后也很少在家里过夜,根本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非但没找到,反而把在保姆间的宋妈给吵醒了。
宋妈还以为是进贼了,拿着个鸡毛掸子就出来,瞧见是徐斯礼,十分惊讶:
“少爷,您不是带着太太去度假了吗?怎么回来了?”
她一走近,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怎么还喝这么多酒?”
徐斯礼眼神有些冷淡,整张脸都是恹的。
宋妈猜测:“您是头疼了?您在沙发坐,我给您找解酒药。”
徐斯礼就又瘫回沙发上,后脑勺后仰,脖颈拉出紧绷的线条,喉结有些艰涩地滚动着。
宋妈拿了解酒药,又给他倒了杯温水,送到他的面前:“少爷,您先吃药。”
徐斯礼抬起眼皮,眼神有些疏寡冷漠,声音沙哑:“她还没有回来吗?”
“您是说太太吗?”宋妈答,“她没有回来。”
好样的,还要照顾一整夜。徐斯礼面无表情地吞下了药。
宋妈看他这难受的劲儿:“我扶您上楼休息吧,您下次不能再喝这么多了,伤身体啊。”
徐斯礼任由她唠叨,一个字都没说,被搀着上了楼,去了客卧。
宋妈为他盖好被子,想回去继续睡,结果才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声。
她连忙打开门,徐斯礼抓了垃圾桶吐了一顿,本就白皙的肤色这会儿更变得如雪般苍白。
宋妈看着很心疼,为他顺了顺后背:“你真是……”
徐斯礼吐完了,踉跄着去浴室漱口。
宋妈打包走垃圾:“少爷,我去给您倒杯水啊。”
宋妈倒了温水上楼,徐斯礼坐在了小沙发上,又问一句:“她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宋妈感觉他此刻很想时知渺出现,“要不,我给太太,打个电话?”
徐斯礼的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戾气:“她爱去哪去哪。”
宋妈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摁在胃部的位置,脸色变了变:“您是胃疼吗?您以前没有这个毛病啊,是去美国这一年患上的吗?那您平时吃什么胃药呢?家里有吗?”
宋妈都是关心的话,徐斯礼的表情却有些没劲。
眼神有些空地盯着门口被吵醒过来、来看出什么事的蒲公英,就好像在透过它看着谁。
“……不用管我了,你去睡觉吧。也别给她打电话,她忙着照顾她哥呢。”
忙着照顾她哥?哪个哥?
宋妈在徐家这么多年,也是看着时知渺长大的,怎么不知道她还有哥呢?
·
第二天宋妈起得很早,先去客房看了徐斯礼,见他睡得还算安稳,这才下楼。
也是巧,时知渺刚好背着包进门。
宋妈眼睛一亮,小跑着下了楼梯:“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在主卧睡觉的蒲公英机灵得很,马上就从楼上跑下来:“汪!”
时知渺点头:“宋妈,您冰箱里还有排骨吗?”
宋妈说:“有啊,多着呢,您是想吃红烧排骨了吗?”
时知渺举起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不是,我想炖汤。我刚才路过市场,买了山药,想来炖排骨。”
“山药……山药好啊,山药养胃。”
宋妈面上露出笑容,她想着,肯定是少爷昨晚没忍住,还是给太太打了电话,说了自己胃疼的事,太太这是想照顾他才特意买了山药来炖汤呢!
她高兴地搓手,差点以为这小夫妻又闹别扭了。
“那我给您打下手,我去帮您削皮。”
时知渺便将山药给了她:“好,我上楼换件衣服。”
“好嘞!”
时知渺弯腰抱起蒲公英上楼,去了主卧,先去浴室洗个澡。
主、客卧的浴室共用一面墙,若有若无的水声传过来,徐斯礼在洗脸刷牙,听见了,擦了一下脸,下楼。
他随意地问宋妈:“她回来了?”
“是啊。”宋妈兴高采烈道,“太太还买了山药回来,说要炖汤,山药对胃好,她肯定是为了给您炖汤的。”
徐斯礼挑了一下眉。
他今天的脸色还有些白,倒了杯温水,心忖宋妈昨晚不听他的命令,还是把他胃疼的事告诉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冤枉了他,想给他赔礼,所以就想出下厨来讨好他?
他端起玻璃杯,漫不经心地喝一口,一副不在意的语气:“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宋妈小声叮嘱:“您就算没胃口,但为了少夫人这一片好心,您也要吃啊。这可是她第一次下厨呢。”
徐斯礼嘴角的弧度被玻璃杯挡住。
他散漫地道:“我是给你面子。”
然后就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时知渺洗好澡,换了衣服下楼,瞥见沙发背上那个乌黑的脑袋,知道是谁,没理,走进厨房。
“宋妈,山药削好了吗?”
宋妈服务到位:“好了好了,排骨我也给您焯一遍水了。”
时知渺道了声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吧,我还要忙点别的。”
“诶,好。”
宋妈擦着手出了厨房,看到徐斯礼的目光瞥过来,她偷笑,指了一下:“太太还要给您做别的东西吃呢。”
徐斯礼倒想问时知渺的脑子怎么开窍的,怎么知道自己冤枉了他?
时知渺一个人在厨房忙了一个小时,有阵阵香味飘出来。
徐斯礼瘫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按着电视机,不知道回头看了几次。
宋妈估摸着时知渺应该做好了,想要进去帮她端出来。
结果就看到时知渺将炖得奶白的山药排骨汤倒进保温桶里,还撒了几颗枸杞做点缀,又把南瓜小米粥、煎千层饼、芝士厚蛋烧以及两个白煮蛋全给打包了。
宋妈看得一愣一愣的:“……太太,您怎么装到饭盒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