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伊莎贝尔的权力
作品:《她还在歌唱》 (一)
在那遥远又偏僻的沿海村庄里,住着一位名为伊莎贝尔的女人,她和她的丈夫共同生活,每日靠捕鱼为生。
渔夫是一个享受安逸的男人,而伊莎贝尔正相反,她每日都活在不安之中。
因为渔夫捕来的鱼最终都由他支配,自己能否吃饱饭全部取决于丈夫每日的收成,伊莎贝尔总是郁郁寡欢,为此,她做出了一些改变。
每到白日,丈夫出去捕鱼时,她会在家编织各种渔网,这些渔网可以卖给邻村的女人。
但渔夫对此不以为意,他认为几个渔网所带来的破铜板根本不值一提,在拿走铜板后,还会斥责伊莎贝尔不守本分。
伊莎贝尔十分生气,但她的怒火是无力的,所以她每每只能叹息。
有时,她会独自走到海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喃喃自语:
“如果我是男人,就能自己出海了。”
眼前的海浪翻滚着,仿佛是来自海底伸出的低语。
(二)
转变发生在某一天。
这天,渔夫在出海过程中钓到了一条比目鱼。
比目鱼刚腾出水面,便发出人类的声音。
它对渔夫说:“我是被诅咒的生灵,请将我放回海里,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渔夫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恐惧,他畏惧上天的力量,将比目鱼放回海中,不敢再提条件。
回到家中,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听闻此事,愤怒地开口:
“你连谈判的勇气都没有!”
转日,伊莎贝尔亲自走去海边,对着大海呼唤那只比目鱼。
感到召唤的比目鱼,向她询问:
“请问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座有面包炉和纺织机的房子。”伊莎贝拉说。
这是她的实话,只有这样,手头才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比目鱼闻言,缓缓露出海面,伊莎贝尔看见它泛着金光的鱼鳞。
“你的愿望很诚实,我欣赏这份清醒。”
这一天,伊莎贝尔拥有了属于她的房子,她的丈夫也跟着过上了舒适的日子。
享受着新生活的渔夫时不时抱怨,觉得伊莎贝尔越来越不听话。
伊莎贝尔很苦恼。
但她不能再犹豫下去,她还有更多想要的东西。
(三)
在这之后,伊莎贝尔又向比目鱼提出了愿望。
第一次,她希望得到一座庄园。
获得庄园后,她雇佣了许多被丈夫虐待的农妇们,允许她们以劳动换取独立房间和识字课程。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丈夫会在暗中降低农妇的报酬,并向自己谎称是收成不好。
在她宣布要扩建女工宿舍时,丈夫会皱着眉头阻止:“你养一群女人有什么用?她们又不会打仗。”
每到深夜,在伊莎贝尔清点账本时,都能看到丈夫贪污的痕迹,她选择了沉默。
伊莎贝尔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计较。
“现在撕破脸,我会失去一切的。”
第二次,她向比目鱼许愿了贵族头衔。
伊莎贝尔被授予了“伯爵”的头衔,但在踏入权力场后,发现自己永远是被排挤的那一个。
议会上,身处会议中心的那些男议员们,故意用她看不懂的文字来谈论事宜。
宴会中,侍从“不小心”将红酒打翻在她的裙摆上,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无人道歉。
每到这时,伊莎贝尔就会想起比目鱼对自己善意的警示:
“你戴上了他们的王冠,就得跪着走路。”
可她不甘心,她不愿这样沉默下去。
她命令工匠打造一把与男性同等高度的椅子,强行搬进议会厅。
她利用权力将那个嘲笑她的侍从解雇,并将其流放。
当侍从哭喊着被拖走时,伊莎贝尔忽然颤抖起来——这场景多么像当年丈夫夺走她卖渔网的铜板。
她成了新的压迫者吗?
伊莎贝尔无比清楚,这些反抗,并不能真正消解内心的困苦。
第三次,她对比目鱼说,我想成为教皇。
于是她成为了这个国家第一位女教皇。
伊莎贝尔努力集中手里的权力,她想直接挑战这个神权体制。
作为女教皇的自己,遭到了教会男性的激烈反对,他们恨不得把她从高位狠狠扯下来,碎尸万段。
修女艾琳调动起教会中的底层修女们,为伊莎贝尔秘密传递教会档案,试图揭露神父贪污的罪行。
——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的丈夫会向主教告密 ,诬陷她每晚都与异教徒比目鱼交谈。
当教会派兵包围庄园时,伊莎贝尔在镜前撕毁教皇诏书。
她将碎纸屑扔出窗外,扔向这个充满压迫的世界。
“我恨权力……可我更恨没有权力的自己。”
伊莎贝尔听见了窗外传来的阵阵哭声。
那是她曾雇佣的农妇们,现在,她们正在被卫兵无情驱赶。
这样的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
她终于意识到,比目鱼真正想说的话。
——权力若只用来模仿压迫者,便毫无意义。
(四)
伊莎贝尔将受伤的农妇们带到了草药小屋。
草药小屋的主人是个名叫玛尔塔的老寡妇,她曾接受过伊莎贝尔的救济。
在为农妇治疗伤口时,她向伊莎贝尔坦言,自己曾是国家的前女巫,可以教导她们学习草药知识,这样便能帮助更多人。
玛尔塔告诉伊莎贝尔,渔夫一直在用她的钱进行赌博,甚至还散步谣言说妻子“疯癫”。
伊莎贝尔想起,在她提出分发寡妇救助金,渔夫不断阻挠时吐露的真心话:
“你以为她们真爱你?她们只是怕你——就像我怕你!”
玛尔塔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男人怕的不是你的野心,是你不再需要他们。”
入夜,伊莎贝尔在草药小屋中烧掉了自己的贵族地契。
在那赤红色的火焰中,她仿佛看到了比目鱼的影子,看到了火光中那抹灿烂的金色鳞片。
这天夜里,她带领自己的亲卫冒险潜入教会,救出了自己的朋友——艾琳。
教会早已懒得遮掩他们的阴谋,作为她同盟的艾琳自然也被打为“女教皇同党”。
但在拷问的过程中,机智的艾琳故意误导追兵,将他们引去渔夫的赌场。
她和伊莎贝尔在逃亡的马车上相对而坐,两人就这样在一路颠簸中牵着手,互相感受体温。
艾琳被铁链锁过的手腕上,有一道道细密的勒痕,像极了伊莎贝尔编织的渔网纹路。
她突然想起那些被丈夫剪破的渔网。
渔网可以破损,但编织的技艺永远不会消失。
艾琳在她身边滔滔不绝。
“你知道吗?伊莎贝尔,教会那群老混蛋问我,为何对你如此忠心。”
“他们说,你又不是圣人,怎么会真的帮助我呢?”
伊莎贝尔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用玛尔塔的草药帮她清理伤口。
伤口的疼痛无法影响艾琳的此刻的斗志,她看着伊莎贝尔,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们不是圣人,只是不想再当奴隶。”
将艾琳安顿好后,伊莎贝尔孤身一人走向海边。
这次,她没有再对着大海呼唤,因为比目鱼早已在此处等待她。
比目鱼化身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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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金发的女人,安静地站在海边。
她告诉伊莎贝尔,自己并非被诅咒的生灵,而是自然之灵的化身。
伊莎贝尔轻轻笑着,对她说:“我真的好累,不管爬得有多高,他们都会用各种理由把我拽下来。”
自然之灵的指尖划过眼前的潮汐,伊莎贝尔看见她手心浅金色的鳞片,还是如此璀璨。
“你可以继续索要权力,但必须知道,真正的力量在潮水退去后仍然会存在。”
伊莎贝尔听见自己带着颤抖的声音。
“我该怎么做?”
自然之灵抬手指向她的身后,缓缓道:
“问问那些和你一起织网的人吧。”
她重新化作比目鱼,跃进海中。
伊莎贝尔转身,向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她看见了点燃的火把。
玛尔塔、艾琳、教会的修女,还有那些农妇们,她们举着手中的火把向自己走来。
伊莎贝尔望着她们举起的火把,火光映在她们脸上,宛如刻在她记忆深处的金色鳞片——这一次,光芒握在了她们自己手中。
这是能够照亮漫长黑夜的光源,是不被驯服的野心。
(五)
渔夫联合教会举报伊莎贝尔“巫术罪”,企图夺走她的财产。
他在教会法庭上声泪俱下:
“我的妻子被魔鬼附身!她甚至想统治太阳。”
但在主教要求渔夫交出“巫术”的证据——自己的账本时,他肉眼可见地慌乱了。
因为那本账本上,记录了他所有的贪污。
就在他踌躇不定时,伊莎贝尔拿出了他的各种赌债契约——这是玛尔塔收集的成果。
无数证据指向渔夫,他才是那个四处放高利贷,勾结魔鬼的人。
恼羞成怒的渔夫仍不死心,他带领着重金雇来的士兵,试图用武力逼迫伊莎贝尔交出权力。
伊莎贝尔带着朋友们且战且退,引诱他们来到海边。
自然之灵早已在海中等待,在渔夫赶来的那一刻,海浪化作巨手将他们吞没,带着她威严的宣判:
“空虚的欲望像渔网上的破洞,填多少鱼都会漏光。”
“你是如此懦弱,又是如此忮忌她的光芒。”
这是属于海洋的审判。
在渔夫即将被彻底卷入大海时,伊莎贝尔想起了比目鱼先前的问题:
“你要用他们的规则惩罚他,还是用潮汐的法则?”
不带任何犹豫,她对着那巨大的海浪喊道:
“让他活着——活着看我建立新规则。”
自然之灵听见了她的呼唤,将奄奄一息的渔夫拍向海滩。
最终,负债的渔夫被伊莎贝尔流放。
他的往后余生只能在酒馆里不断吹嘘“自己曾拥有女教皇”,接着被身边的醉汉嘲笑。
(六)
伊莎贝尔放弃了自己的头衔,保留下财产。
她变卖庄园,成立了“海潮姐妹会”,带着追随者迁居海岛,建立平等社区。
这片海岛仍面临重重威胁,海洋中的海盗对她们的资源虎视眈眈。
但她们不曾害怕,越来越多的女性不断加入社区——她们来自各方,拥有无穷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岛内的女人正在打造出海的航船,海边的女人正在拾捡贝壳。
伊莎贝尔赤脚站在岸边的礁石上,远眺对面的海盗船,身后的农妇们举起鱼叉,随时准备与未知的命运抗争。
“现在,你是潮汐本身了。”
自然之灵的声音从大海深处传来,落在伊莎贝尔的耳边。
伊莎贝尔笑了,她再次看到了那片金色的鳞片,这是生生不息的源泉。
她张开双臂,与海风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