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坤仪尴尬地伸出手把它们删掉了：“我说不小心点到的你信吗？”


    “为什么坤仪从来不查我的手机呢？”楚般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抛出一个新问题。


    “因为我怕不小心把你的钱转走。”孟坤仪像开玩笑一样，说了半真半假的话。


    “那就转啊！都可以转啊，笨蛋坤仪。”楚般般好像生气了，打了孟坤仪几下。


    “笨蛋。”楚般般的手被孟坤仪捉住了，他就用头一下一下磕她的肩膀。


    “这么爱我吗？不怕倾家荡产吗？为什么啊？我想不明白。”孟坤仪毫不怀疑楚般般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他看起来并不是这种很容易被女人迷得团团转的男人。


    虽然她是丰姿秀仪、天葩焕彩，但为了钱、为了色愿意入赘楚般般的女人可以从这里排到华尔街，甚至每一年都会有新的人选，他挑花眼了也看不完。


    身家千万亿的顶级豪门继承人为什么就死活要嫁给她？虽然嫁给她绝对不亏吧，但是为什么呢？她是什么早死白月光的替身吗？应该不是吧？也没看见楚般般每年要给谁上坟啊。


    她想不明白，没有缘由的深爱突如其来，恐怕转瞬成空。孟坤仪推演不出楚般般爱的时长，只知道人的感情是有限的，给出越多，掏空得越快。


    她并不天真。


    楚般般撞击她肩膀的动作停止了：“是不是当时我们应该认识一下比较好？坤仪没有看过我的比赛录像吗？”他是前一届的，带队老师应该当成范例给她们看过才对吧。


    “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坤仪还会和那些人在一起吗？”他大言不惭，好像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孟坤仪可疑地沉默了一下：“你这样不违法吗？”虽然实际上18岁的心理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但是她才15吧！


    楚般般瞪了她一眼，这人怎么和叶茉莉一样胡思乱想：“交朋友也违法吗？”谁规定的？


    别人情窦初开的十五六岁，楚般般在忙着学科竞赛，拿了金牌还得全面发展，放了学各种各样的培训班要上。


    十八岁的时候他还是满脑子都是学习，开学了一骑绝尘的好学生思维。


    哪里有别人想的这么花啊？


    楚般般讲了他的想法之后发出灵魂质问：“认识我还会喜欢别人吗？”


    他很喜欢发各种各样的照片和生活片段。楚般般认为十八岁的他一定比学校里的那些人好看得多。


    但孟坤仪具体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或许她就是喜欢脸上可以掐出水的学生弟。


    可是当时他脸上也可以掐出水啊，大学生就不是学生了吗？他可以素面朝天，也可以浓妆淡抹，总之，论容貌他无论如何不会输。


    孟坤仪认真想了一下：“可能不会。”她喜欢长得好看的，如果在可以触及到的人里有更好看的，就不会屈就没那么好看的。如果压榨她的楚般般没这么好看，她也不会对着他搞抽象。


    除了最后那一个，孟坤仪早恋谈得就像玩一样：等最漂亮的男生跟她告白，然后就开始玩恋爱这局游戏。就连送给他们的礼物都统一是某品牌的发夹，小贵，但学生弟都很喜欢。


    “也不会和那个人做了吗？”楚般般到现在还在意。也可以没那么在意，但如果有机会改变过去的事，那他一定会尝试就是了。


    楚般般说话很有心机，不论谁在他嘴里都是“那个人”。


    偏偏孟坤仪都能猜到他指的是哪一个，她也不会顺着装傻，而是明明白白地回答他：是的，她没忘掉任何一个。


    完全忘掉一个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对于孟坤仪的记忆力来说有点难度。


    孟坤仪沉默一会儿，坦诚地说：“我不知道。”


    当时是出于英雌主义或者是别的什么心理，她很想把别人从泥潭里拉出来。后来发现别人没觉得泥潭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挣扎不是因为痛苦，是为了飞到更高的地方去。她也给不了别人想要的，就算了。


    “这么喜欢他呀？不能骗一下我吗？”楚般般鼻子一酸，哭腔又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自取其辱了：“你撤回，骗骗我吧。”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孟坤仪不喜欢楚般般老是揪着这些不放，明明都是过去的事了。


    前几年删掉别人之后他又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别人的近况：“他都跟过好几个人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强行告知孟坤仪：别人被轮转了几手现在是某某总的小N。


    她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些具体的事，毕竟能猜到的一点就已经够恶心了。


    两分钟就要过去了，孟坤仪也没有说话，楚般般捶了她一下：“撤回呀！”眼泪和拳头都落在孟坤仪身上。


    “你很在乎这个吗？你可以也找别人啊，小三小四小几都行吧。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可以忍你一次，怎么样？”孟坤仪不想再被无止境地翻旧账了。


    她擦掉楚般般的眼泪：“我没有说气话，你可以。”多一次都不行，孟坤仪忍着酸涩：“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行吗？”


    “不可以！不公平！你为什么还爱他？不公平！”楚般般打掉孟坤仪的手，几乎是撕扯着喉咙说出这句话。


    他换了个姿势双膝跨跪在孟坤仪的两边，手抓扣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心里不能只放我一个人吗？！”


    怎么可以让他去和别人做？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吗？


    孟坤仪强行揽着他坐下、靠近，手掌握着他的头和他对视：“没有在爱谁，现在只有你一个。”


    “不能爱我多一点吗？为什么可以让我…”


    孟坤仪一巴掌把他的嘴连同大半张脸都捂住了：“那一句撤回，不能。你去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楚般般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她摸了一手湿。被丢开的手机亮了屏，门控系统提示有人在输密码开门，已经到了佣人上门做晚饭的时间。


    孟坤仪站起来抱着楚般般回房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们吵架。


    看见床，孟坤仪就想到了安抚丈夫最好的办法。


    “比赛录像糊得要死，穿着队服女男都分不清楚。”不知道用什么录的，字幕也没有，孟坤仪和队友分工扒辩稿，就算每个人都口齿清晰，涉及专业术语还是得结合释义和语境才能推出来。


    “我也没有听过你的名字。”前一届辩手都有名单，连备选辩手都在其列。孟坤仪回忆一番发现她确实想不起来。


    那时候她第一次玩恋爱游戏，小男朋友的要求她都尽量满足，对模糊不清的上一届冠军队唯一一个长发队员并不好奇。


    不像高年级队友，品评一番得出这男的脸不错但胸部平平的结论。


    她忙得很，又要说话又要干活。等到厨房的人做完饭走了，才差不多能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楚般般慢慢说：“别再提了吧？”嘴唇擦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保证只有他能听见。


    “就像你现在一样，最好装得弱一点，我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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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高高在上的。”孟坤仪教他怎么勾引十八岁的她：“怎么样？不过大少爷可不能吃了就跑，我可不会为了一晚上放弃森林。”


    “你得留下来，陪着我过，至少几个月吧。”孟坤仪算了一下，上了大学她对这件事就没有那么好奇，可以暂时没有。


    “坤仪会对我负责吗？”楚般般在她虚构的“假如”里为自己要一个名分。


    孟坤仪见大少爷这么好哄，当然不会让她前面的努力付诸东流：“你要留下来，我肯定只有你一个男朋友。”结婚就不一定了，这个再说吧。


    楚般般软得像一滩水一样，流动在孟坤仪怀里，流进她心里：“好宝宝，该吃饭了。”


    他的脸立刻飞了两抹红霞：“妻主好坏，不要叫我宝宝。”


    “宝宝、宝宝、宝宝应该叫我什么？”孟坤仪抱孩子一样抱着他从床上下来，很黏糊地亲他的脸颊。


    “妈妈。”


    楚般般是一个很乖、很听话的好宝宝，孟坤仪想听，他就一直叫。


    …


    最后她们吃的是微波炉热过的菜。


    消食活动还是打游戏，孟坤仪重新获得丝滑的手感，老手机重焕新生，一点都不卡顿了。


    戴着贵族标的楚般般非常醒目，打了几局被发了好几条私信。


    孟坤仪把他的陌生人私信关掉，屏蔽所有的好友申请。楚般般要求她把“捆鸡678号”的昵称改成他的情侣名，她也改了。


    然后想对楚般般献媚的人转而嘲讽只用原皮的孟坤仪。


    孟坤仪私信一关屏蔽一开继续打，楚般般却不高兴，但是他又骂不出什么难听的，打完字还没发出去自己都死了。


    孟坤仪还能分出手捏他的脸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下一局就排不到她们了。”


    楚般般瞪了她一眼：“我不喜欢别人那么说。”怎么能说她们不般配？生着气的楚般般指着新对手昵称前面的爱心标识：“这个是什么？我也要。”


    “别要了吧，等我们再升一级我就换大号给你，好吧？”用小号和他绑定还得解绑，怪麻烦的。


    “我不想打了，帮我打。”楚般般已经了解自己的水平，现在他想快点升级。


    孟坤仪就退了自己的账号，接过他的手机：“行。坐这里。”楚般般会自己找位置，他最擅长坐她怀里了。


    运气+实力，楚般般的账号很快就升上来了。孟坤仪让他拿着手机，她要上号。


    楚般般没走：“绑定了就不打了。”不早了，明天得上班了。


    孟坤仪切好账号登录，上次没来得及删的小助理又给她发了新消息，游戏页面都被对话框占满了。她在楚般般眼皮子底下把人拉黑，一个字也不回：“你加我。”


    他不动，孟坤仪就自己在手机上操作，从他的耳朵旁边绕过去，亲他的脸：“我什么都没有做，这几天都一直在和宝宝一起啊。”


    她们亲密度不够，孟坤仪就把楚般般账号里所有可以加亲密度的道具都送给自己，自己账号里的也都给他送，就够了。


    少爷只是沉默，又没有很生气，孟坤仪抱着他回房间的路上他就好了：“讨厌他。”


    “嗯嗯嗯，只喜欢大少爷。”孟坤仪想把可爱的蒻蒻整个吃掉。


    蒻蒻也很想钻进坤仪的肚子里，或者变小装进她的口袋里，孟坤仪去哪里都可以带着他。


    如果她忘记了，那就自己跳进她的口袋，他很小很轻，不会让人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