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站着，快过来。”伊桑站在二楼楼梯口向她招手。


    “伊桑！”莉莉安扑上去，“你怎么做到的？竟然没人来这里打驖砸驖抢。”


    “不是我。”伊桑发出爽朗的笑声：“是马丁。他很厉害，纠集了一支队伍。”


    “马丁也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接我？”莉莉安把书包交给玛格丽特，接过冰镇果汁。


    伊桑笑眯眯的，“据他所说他有一些公务。”


    女孩把他拉下来，神秘兮兮贴在他耳边说：“爸爸和爱德怎么样？还在生我的气吗？”


    伊桑失笑：“当然没有莉莉安，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他们不会冷落你太久。”


    她长出一口气，“你知道我最怕这个……我觉得我应该受到所有人的肯定。但爸爸对我的要求和警局里被关押的犯人几乎没什么区别，创新、大胆、敏捷……”


    “他绝对看不上那些低端货。”伊桑斩钉截铁，莉莉安耸耸肩，“我总是害怕不能让他满意，但是我爱他，我总要为他做到最好。”


    伊桑沉默了，露出深思的神情，“如果把哈利·波特和父亲相比较……”


    莉莉安抬起头，似乎他问得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足以让所有哲学家嗤之以鼻的蠢问题。


    “爱不分等级，伊桑。爱就是爱，爱就是全部。”


    “爱就是全部？”伊桑仍然在微笑，但莉莉安清晰地看出他藏着眼角处的不屑与嘲讽。


    “那你觉得我和你，父亲会偏向谁？”


    莉莉安无比坦诚：“我希望是我。”


    眼看他又露出那副让人不舒服的笑，莉莉安岔开话题：“十三号是我的生日，你会留在哥谭吗？”


    “当然。”伊桑爽快的应下。


    “太好了，去年生日我就过得很潦草。”莉莉安忍不住抱怨，“某些时候，他俩都不太靠谱。”


    马丁尽到了长子的义务，莉莉安着实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举办了热闹的生日派对——莉莉安担忧没有企鹅人和谜语人坐阵，她不能保证别人的安全，也就没邀请霍格沃兹的学生。


    而后，在一天下午，她接到了罗恩的电话，他说他们家中了大奖，要去埃及玩。


    那可真是不得了，莉莉安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那天她在准备去阿卡姆探谜语人的监。


    这个监探得不是很顺利，因为谜语人的特殊性，马丁着实费了一番手段，莉莉安隔着防爆玻璃看着爱德平静的脸不自觉的笑了笑，“你还好吗，爱德？”


    他耸耸肩，“这里没什么新意。家里怎么样？”


    “一切都好，马丁做得足够好。”


    “是啊是啊，他是个领导者了。”


    莉莉安把手贴在玻璃上：“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爱德搓了搓眉骨，“哦——那不算什么，没关系。”


    旁边日历人的老婆在大声吼叫，莉莉安几次都被她拔高的嗓门卸断思路。


    “他们一直都这样？”莉莉安堵着一侧耳朵，爱德却很坦然，“你要习惯，这也是哥谭的一部分。什么东西明明很快了但从没有到来？”


    莉莉安愣了一下：“明天，爱德，是明天。”


    爱德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明天见。”


    反观黑门监狱，探监排到了一个月后。


    闲暇时她收到了其他人的讯息，赫敏在法国旅游，哈利和马尔福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说实在的，她也想出去旅游，但是秉持着对家庭的一份责任心，她并不认为自己应该先满足自己的私欲，她应该留下支持马丁的所有行动，即使马丁拒绝。


    在早晨接到预言家日报后，莉莉安谨慎的把它收到一个隐秘的盒子里去。


    背着伊桑订一份报纸对她来说很不容易，她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伊桑有所察觉来找她对质，她就一口咬定那是涩情报刊。


    希望能吓退他。


    她期望从预言家日报上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但马丁就先告知她一个令人感观复杂的消息。


    西里斯·布莱克越狱了。


    “你是说……有摄魂怪层层把守的阿兹卡班，放跑了一个没有魔杖的巫师？”


    莉莉安捂着额头，无语到极点：“他们也是阿卡姆毕业制吗？”


    马丁双手插兜，“希望不是。福吉把布莱克越狱的通缉令发到了麻瓜界，国际巫师组织很不满，特别是美国魔法部，我们认为这是很冒险的行为，即使仅仅告知了英国首相。而且原本在阿兹卡班驻守的大部分摄魂怪也在四处搜查布莱克，它们四处乱窜增加了维持社会秩序的难度——我要教你使用呼神护卫咒，他们能驱散摄魂怪。”


    “呼神护卫？”莉莉安打起精神，“我知道这个，但是我能在校外练习吗？”


    “可以，只要你用那根魔杖。”马丁双眼闪过敏锐的亮光。


    莉莉安没有一丝犹豫：“现在开始。”


    马丁先是讲解了呼神护卫咒的发音和手势，他自己研究的魔力运行原理，以及最关键的——回忆快乐的、强烈的事。


    莉莉安试着挥舞魔杖，然而无事发生。


    她又挥舞了几次，极力调动十二年以来所有快乐的回忆——


    一点点白色的烟雾喷薄而出。


    还不够、还不够。


    “要足够强烈。”马丁纠正她的手势，“我在施咒时想的是奥斯瓦尔德收养我的那天。”


    他的魔杖尖端跳出一只咆哮的老虎。


    “哇哦。”莉莉安羡慕地望着它，“真不可思议。它是什么品种？”


    马丁没理会她这个无厘头的问题，只是催促她再做一次。


    足够强烈、足够快乐……


    她想起那个夜晚，伏在奥斯瓦尔德膝头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手心，他说：莉莉安，你是我生命的延续——


    这一刹那，足以决定她的一生，且再也不会有了。


    人只活一个瞬间。


    杖尖涌出一股力量，模糊的鸟类奋力展出翅膀，在翱翔中生长出尖锐的喙。


    “一只乌鸦？很不错，很不错。你想了什么？”


    莉莉安缓缓放下魔杖，胸腔起伏，用力喘息，她那双眼茫然无措：“我想我有些daddy issue.”


    马丁：“……如果你要走阿卡姆骑士那条路，我会想办法稳住爱德。”


    莉莉安没接话，因为她马上意识到一个事实——


    阿兹卡班防守空虚，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关押在那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诺亚透露一个消息，邓布利多教授想要招聘莱姆斯·卢平做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


    莉莉安听他说完甚至被震得愣了好几秒。


    “邓布利多挖我的墙角？”


    诺亚直挠头，“你也不用太激动，卢平很坚定的回绝了。”


    “不！不行！”莉莉安跳起，“他不能回绝，怎么能回绝呢？！他很有天赋！”


    她抄起双面镜：“莱姆斯莱姆斯！”


    双面镜一闪，“怎么了莉莉安？”


    卢平纵横伤疤的脸映在双面镜上。


    “我知道了，邓布利多要把你挖去霍格沃兹教书？”


    卢平正襟危坐：“是的，但是我已经回绝他了……”


    “你不能回绝他莱姆斯！你很有天赋！你是个好老师！”莉莉安甚至尖叫起来：“我支持你做这个莱姆斯！你根本不知道那门课的教授水平！如果你接任，那你一定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教一年就够了，你只需要保障你的安全，一年之后你退休再回到我这儿来。”


    莉莉安不容拒绝：“现在、立刻、马上给邓布利多教授回信，九月一号我就要在霍格沃兹见到你！——诺亚，给莱姆斯开两倍工资，从头到脚再置办一套新衣裳，从今往后，我也在校里有人了！”


    莉莉安撂下双面镜，脑子被阿兹卡班塞满。


    她要制订一个严密的计划，就像偷盗珠宝一样把贝拉特里克斯偷出来。


    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要足够衷心和守口如瓶。


    莉莉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要尽快下手，不然等布莱克被抓回来，摄魂怪一定会严加看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这诱惑太大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手刃仇敌。


    她的眼睛愈发明亮，她的灵魂愈发下坠。


    日头从她的窗边爬上来，又从屋后垂下，夜攀上正轨，莉莉安也终于想多了一个还算可行的办法。


    已经是深夜了，她轻轻推开门，想到三楼去，但路过楼梯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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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一楼厨房有灯亮起。


    不假思索的返回房间，抄起手枪蹑手蹑脚地溜到一楼。


    “不许动！！！”


    莉莉安闪身而出，手驖枪上膛，蓄势待——


    “马丁？”


    她傻愣在原地。


    “莉莉安？”


    马丁松开环抱伊桑的手臂。


    “伊桑？”


    伊桑尴尬地整理自己的衣领。


    一颗小丑弹自她颅内爆炸。


    “……你俩偷驖情都不关灯？”


    伊桑推开马丁：“什么偷不偷的，我俩是自由恋爱。”


    “啊？？！！”莉莉安死死扒着自己的脸，嘴巴滑稽的大张着。


    马丁抬手合上她的下巴。


    莉莉安迅速攥住他的手腕，严肃道：“你在犯罪，他才七岁。”


    “十七。”已经径直走开的伊桑扭头强调。


    莉莉安哽住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娱乐室里，莉莉安把聚光灯猛烈打在马丁脸上，大声控诉他为人兄长，持强凌弱，乘人之危——


    “说吧，你想要什么？”马丁单刀直入。


    莉莉安绷着脸：“严肃点！我在谴责你！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记录在案，写完就一式两份邮到阿卡姆和黑门监狱！”


    马丁垂下脑袋双手合十。


    求佛。


    “不想我说也可以，毕竟你我兄妹一场——我要疯帽子的芯片扑克牌，越多越好。”


    马丁猛抬头：“你要那个干什么？”


    “劫狱啊，贝拉特里克斯还在阿兹卡班，我怎么睡得着觉？”


    “……她没那么闲。”


    “我有。我就要她死。”


    “毒藤女的存货，你用完了？”


    “没有——它不把握。”


    “你打算用那些狼人？”


    “我也没有什么人能用了。”


    “那也用不上疯帽子的芯片。”马丁摊开手。


    莉莉安也学他摊开手：“你信他们绝对衷心？我可不信，小恩小惠就妄图收买他人为我卖命——”


    “要我说，你可以随意在街上抓些人，没有明确指向，他们很难查到你。”


    “好主意，马丁。”


    火焰自她眼底熊熊燃起，多说无益，马丁支付四十张疯帽子芯片扑克牌作为封口费，但莉莉丝认为这远远不够，她还要一份计划详秘的执行方案。


    马丁不肯，于是莉莉安在纸上写道：“马丁气焰嚣张，不思悔改……”


    她抬眼阴险一笑：“我吃你一辈子。”


    阿兹卡班源自于十五世纪，最初并非用于监狱用途，而是一名默默无名的法师艾克斯蒂斯的家，他在此施展黑魔法，引诱、折磨和杀害麻瓜水手。艾克斯蒂斯死后，魔法部发现了这座岛屿及建筑的存在，但由于担心摧毁建筑后摄魂怪会蜂拥而出，且摄魂怪与建筑的黑魔法连结太深，可能遭到报复，所以堡垒弃置了许多年，持续豢养着大群的摄魂怪。


    但如今，摄魂怪倾巢而出，阿兹卡班防守薄弱，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腥咸的海风吹动斗篷，猎猎作响。


    莉莉安松开女人的胳膊，“谢谢，朱丽叶。”


    “乔娜。”她沉沉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好吧，乔娜。呼神护卫——”莉莉安举起魔杖，其余四十个巫师也举起魔杖，形象迥异的守护神从杖尖飞出，摄魂怪似片片破布被飓风荡清。


    “活捉莱斯特兰奇夫妇，其余重刑犯不留活口——”


    莉莉安把金发束在头顶，小丑面具在昏暗的监狱中若隐若现。屠杀中的惨叫刺耳非常，她信手一挥，“昏昏倒地——”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重刑犯，莉莉安军抬手发出一个魔杖就能掠夺一个鲜活的生命。


    在死无葬身之地，人人平等。


    尖叫声此起彼伏，最终归于寂静。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被拖在地上，垂着乱糟糟的脑袋，衣衫褴褛。


    莉莉安掐起她的脸，魔杖滑过她那饱经沧桑的皮肤，快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嘴角不受控制地撕裂，诡异低笑自面具下蔓延。


    “感恩上帝，让我们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