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审神者也要拯救柯学世界

    “如果是想知道这一点的话,恕我们无可奉告。”


    平静到冷淡的声音响起,是江霖。


    青年关上门,站到药研藤四郎身前,挡住萩原研二看向他的视线。


    “原来研二给人的印象居然是这种不识好歹的性格吗?好伤心——”萩原研二作势捂脸痛哭,然后忽然僵住,嗷的一声发出痛呼。


    “小阵平,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医生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动。”


    嘴里抱怨着,松田阵平认命地查看起他身上有血迹渗出的地方:“好消息,只有一个地方裂开了,你可以坚持问完再回去。”


    “但坏消息是,”他倏地露出一抹狞笑,握住轮椅推手调转方向,转身就走,“你没有选择权,先去把伤口处理了再来,他们又跑不了。”


    其实想跑但没跑掉的几人:。


    走到门口,松田阵平动作忽然一顿,就在萩原研二以为他改变主意而露出惊喜的目光时,他侧过头挥了挥手:“回见。”


    这下他们是真的离开了,轮椅声渐远,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这两个人,还挺有趣嘛。”药研藤四郎笑了,“眼神也很厉害。”


    一般人那个情况下可注意不到透过衣服发出的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的光芒。


    【看样子不能直接糊弄过去呢。】


    “单纯的谎言太容易被戳破,要完善这一段历史的逻辑,就不能仅靠欺骗。”江霖对他道,“将能说的部分告诉他们,无法解释的,可以利用我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遮掩过去。”


    “嗯。”药研藤四郎点头应下。


    处理完伤口第一时间跑回来的萩原研二只见到了药研藤四郎,江霖不见踪影。


    “哥哥在不在都一样,你问我就行。”看着十四五岁的少年神情沉稳。


    这个年纪也算是半个大人了,而且他才是当事人,萩原研二也就直接问了:“那么,第一个问题,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似乎很想吐槽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简洁地回答了他:“药研藤四郎,可以这么叫我。”


    松田阵平眉头一挑:“比起人名,这更像是武器的命名方式吧。”


    “这样很帅气啊!”萩原研二截断他的话,流畅地改变了称呼,“小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这不是已经直接喊上了吗……


    大概是药研藤四郎的表情太明显,萩原研二讨饶似的笑笑后,正色起来:“你不是那栋楼的住户吧,怎么会出现在爆炸现场的?”


    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回想起来,现场是被封锁禁止入内的,那药研藤四郎在没有惊动楼下警察的情况下跑到二十层这点,就很值得深思了。


    虽然不想怀疑同僚们作为警察的专业能力,但没一个人发现个半大的孩子潜入现场,这真的有点……失职了。


    “我是去执行任务的。”


    果然还是要跟上面提议一下……嗯??


    意识到药研藤四郎说了什么,萩原研二的瞳孔不自觉放大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故意露出轻松搞怪的表情:


    “是跟朋友之间的大冒险吗?虽然我很欣赏这样的探险行为,但冒然闯入办案现场还是太危险了……”


    “警官先生,感谢你的体贴,但你不应该因此忽略我身上的疑点。”


    两双相似的紫色眼睛相撞,看到他眼中的情绪,萩原研二噤了声。


    坐在床上的少年褪去了那一分青涩和伪装出的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背脊挺直,即使面色苍白,也掩不住身上凛然的气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这不是一个应该正在上学的少年人该有的眼神,是见惯了杀戮和血腥的人才会有的气势。


    是啊,萩原研二其实知道的,东京警察虽然经常被诟病无用,但他们不至于那么多人都发现不了一个普通的少年。


    更何况,他见到了那时药研藤四郎手中的短刀,和刀上残留的血迹。


    所以他才会在醒来后第一时间坚持见他,他想知道原因。


    可是,真正见到药研藤四郎之后,他改变了想法。


    少年的无奈和关心都做不得假,作为一个擅长洞察情绪的人,萩原研二对这点很有信心。


    而且……萩原研二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也没有亲眼见到受害者,就这样直接用对待犯人的手段和他沟通的话,也太过分了。


    “你是挺可疑的。”对比自己的幼驯染,松田阵平丝毫没有委婉一点的想法,“但既然你自己提出了这点,就说明你不打算继续隐瞒了吧。”


    “毕竟他都看到了,要想办法瞒着你们太麻烦了。”


    少年扔过来一样东西,松田阵平抬手接过,看见里面的内容后,他怔住了。


    耳边响起药研藤四郎沉稳镇定的声音:“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药研藤四郎,隶属于霞关。”


    “本次出现在吉冈三丁目浅井别墅区是为了完成上级的任务,具体内容恕我无可奉告。”


    轮椅上视野受限正扒拉着松田阵平让他把证件给自己看的萩原研二也呆住了。


    然后,他不顾自己一身的伤,朝床上的少年扑了过去。


    “小药,好过分!居然吓唬我!”


    “什、等等!你别乱动!等会伤口又裂开了!”


    ————


    住院部顶楼的天台往常是个适合病人散心的地方,只是十一月温度骤降,兼之秋风萧瑟,来的人就少了。


    今天更是只有一道长发黑衣略显单薄的身影阖着眼坐在大理石制成的长椅上。


    【侦查到溯行军的踪迹了吗?】


    在其他人看来闭目养神的青年正询问在病房时没来得及细说的消息。


    【每次刚发现一点敌人的痕迹,刚靠近它们就离奇消失了,不久后又出现在另一个方位,我和七星剑甚至连敌人有多少人都没见到。】


    对于棘手的战况,山姥切国广情绪平稳,只是带着一点对江霖的担忧:【主人,敌人的情况不对劲,你也多小心。】


    【我会的。】


    哐当!


    楼梯处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比起推开,更像是被什么猛地撞开了。


    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迅速接近,丝毫不加以掩饰。


    看来在这个世界,审神者孤身一人时,依然很容易被敌人盯上。


    这么想着,江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抬手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就是一枪。


    “咚!”


    重物倒地的声响。


    不对!时间溯行军死亡后不会留下躯体!


    江霖倏然睁眼望去,映入眼中的景象和狐之助的声音一同被他接收。


    【审神者大人!那不是时间溯行军!只是一个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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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行军气息的普通人!】


    地上躺着的是一名男性,三十岁左右,面容普通,身上没什么显眼的特征,除了……手上厚厚的枪茧。


    江霖眼底的情绪沉了下去:【狐之助。】


    正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沾染溯行军的气息?还浓重到他根本无法察觉不对。这种事,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是!】狐之助迅速检测了一遍地上男人的身体数据,看到结果后,只觉得它的脑子空白了一瞬,语气呆滞中带着不解,【审神者大人,这个人已经脑死亡三天了……】


    一个理论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居然还能跑过来袭击审神者??


    这也是这个世界规则的不同之处吗?不不不,怎么看都跟溯行军脱不了关系啊!


    【看来敌人受到的桎梏比预计的还要严重,】青年脸上的神色更冷,【以至于它们开始对不会影响到历史的普通人下手了。】


    他蹲下身检查尸体,狐之助提醒道:【气息最重的地方在头部。】


    找到了。


    江霖在男人脑后摸到一块突起的尖锐物体,稍一用力,一截碎刃便被拔出,附带一团粘连在断刃上的血肉。


    【这、这这……!】狐之助震惊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个人身上的碎刃有血肉组织生长附着的痕迹,只能说明,他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侵蚀污染,遭受了不知多久的折磨才死去,甚至死后都不得安宁。


    【熟悉的伎俩。】江霖垂下眸,视线落在尸体脑后的空洞上,【但相比本丸那时,敌人这次的手段要更加粗糙、简陋……和直接。】


    简单粗暴的将人类躯体与带有污浊气息的刀刃碎片结合,任由其侵蚀人类的意识。


    而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几乎无法抵抗其带来的侵蚀,后果可以说是显而易见。


    即使侥幸捱过,自身意识也已湮灭,徒留一具□□,不过傀儡而已。


    【可是溯行军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狐之助无法理解,【普通人的战斗力本就比不上付丧神,这样做还让他们失去了人类善于思考的大脑,对我们的威胁甚至不如一只最普通的敌短刀。】


    江霖释放灵力将碎刃和上面的血肉碾成齑粉:【不清楚。】


    费时费力、得到的效果还不一定理想,想不到敌人这样做的理由,可它们偏偏就这么做了。


    【也是,我们现在知道的消息还是太少了,只能等后面有更多情报再分析……审神者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逝者当入土为安。】江霖脱下风衣盖在尸体身上,【最近的墓地在哪里?】


    江霖徒手带着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跳上护栏,一直躲在铁门后的人影瞳孔一缩,顾不得隐藏自己,急声喊道:“等等!”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黑发青年已经一跃而下。


    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诸伏景光冲到护栏前往下看,见到的却不是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


    安然无恙的黑发青年正抬起头向上看,似乎是发现了他,嘴唇阖动着,说了句什么,然后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诸伏景光没能分辨出他说了什么。


    但见到青年如红宝石一样清透的眼睛时,幼时挚友炫耀一般分享过的奇异梦境的记忆被重新翻出。


    “原来……”诸伏景光的语气轻飘飘的,神情恍惚,“zero小时候的那个梦,不只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