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借种

作品:《摄政王他谋权夺妻

    行宫


    皇帝特赐了鸿悦园给陆砚舟住,两道游廊蜿蜒便直通主殿,连廊下的铜鹤灯都比别处精致三分。


    顾初禾的卧房就在陆砚舟隔壁,这还是她头一次距离他的寝室这么近。


    暮色降临,御膳房备好了行宫的第一顿晚宴,只等御驾落座。


    宴上,帝后并坐,其下右侧一排首位便是萧贵妃,紧挨着她的是被封为昭仪的笪粤,再就是吕婕妤和仲美人。


    陆砚舟坐左侧首席,顾初禾在他身后低着头,却用余光偷瞄这满堂的贵人,尤其是笪粤,她恰好也向自己投来目光,二人相视一笑便转开了视线。


    宫中舞姬新排了一曲,为众人歌舞助兴。


    丝竹声起,十二名舞姬腰肢轻拧间如水蛇游弋,美不胜收。


    众人正聚精会神赏舞时,忽听得"咚"地一声闷响。


    吕婕妤骤然俯身干呕,她捂着口鼻,直犯恶心。


    皇后率先注意到,抬了抬手,示意舞曲暂停,担忧问道:“吕婕妤是否身子不适?”


    吕婕妤惨白着脸抬起头,忽然又害羞起来掩唇轻笑。


    贴身婢女福了福身,声音里掩不住雀跃:“回娘娘的话,午后刚到行宫,婕妤便神疲倦怠,传了御医来瞧——”她故意顿住,待满座目光齐聚,才字字清晰道,“说是已有月余身孕了。”


    殿内刹那寂静


    皇帝赵嘉猛地起身,走下阶梯,来到吕婕妤身旁,立刻让人换了软垫给吕婕妤坐。


    又转头吩咐太监,“立刻换些温补膳食来!”


    赵嘉喜上眉梢,亲手扶着吕婕妤落座,其悉心爱护令人羡慕不已。


    尤其是仲美人,她捏着团扇的指尖骤然收紧。


    她与吕婕妤同时入宫,昔日皇帝连晚膳都要召她作陪,此刻却换作恩宠平平的吕婕妤被众人簇拥如捧月。


    她粉面上笑意盈盈说着恭喜,袖中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艳丽的丹蔻在绢帕上晕开小片殷红。


    宫宴一散,仲美人便迫不及待离了席。


    她踢开脚下绊脚石,心有不甘地对着笪粤道:“吕姐姐真是好命,刚怀上就得了如此偏宠,不仅换了六人轿辇,连宫苑都换成了离陛下最近的承岫轩。”


    笪粤闻言笑了笑,“咱们三人一同入宫,就属妹妹你最得圣宠。陛下如此疼爱你,早晚会有子嗣的,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那姐姐你呢?”,仲美人逼近时,浓烈的脂粉香气裹着质问扑面而来,“就不想有个孩子傍身?”


    月色朦胧,笪粤恍惚间又回忆起入宫前母亲攥着她的手:“咱们笪家能否再得重用,就看你肚子争不争气了...”


    她下意识按住小腹,那里藏着母亲托人送来的秘方,据说能助她诞下麟儿。


    她想有自己的孩子,但孩子还是得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才是喜事。她不喜欢皇帝,自然也不期盼和皇帝的孩子。


    可既然进了宫,免不了要诞育皇子,巩固恩宠。


    她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绪掩在阴影里。


    孩子本该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可在这九重宫阙中,却成了枷锁。


    母族的期盼,后宫的争斗,如同蛛网将她层层包裹,越挣扎,束缚得越紧。


    与仲美人分开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宫道尽头传来。


    一名小太监左顾右盼,经过她身边时,往她掌心里塞了张字条,还有一包药粉。


    她迅速闪至一旁,迎着月光展开字条,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母亲的字迹。


    “时不我待,莫失良机。”


    笪粤阅后将纸条捏入掌心,她挣扎着闭了闭眼。


    贴身婢女琴儿赶忙将灯笼里的蜡烛取出,又将笪粤手里的字条焚尽。


    看着火苗贪婪吞噬墨迹,笪粤忽觉这宫墙内的夜,比想象中更冷。


    回到寝殿,笪粤对着镜子褪去华裳与钗环。


    琴儿让其他婢女退下,确认无人偷听时,她才走到笪粤跟前劝道:“小姐,老夫人也是为您好,宫中时日漫长,圣宠转瞬即逝,若无一子半女,余生如何挨得过去呀…”


    说着,她将那包药粉打开,“这是老爷托人弄来的,只消一星半点,便可让陛下流连忘返…”


    这是媚药,笪粤心里清楚得很。


    她不愿入宫,入宫后每次与皇帝亲近也从不主动逢迎,不如仲美人会施媚,久而久之,皇帝也就甚少来她宫中了。


    若是用了此药,不仅陛下会使身热迷情,就连她自己也会坠入其中…


    “如今吕婕妤有孕不能侍寝,皇后娘娘又久不承恩,行宫中只有您和仲美人分宠,咱们只需稍使手段,将陛下笼络住,说不定回宫之前您也能怀有龙裔呢…”


    琴儿是跟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婢女,所行所想自然也都是为了她。


    “小姐,我知道您不喜欢陛下,可既已入宫,皇嗣是必然要有的…”,琴儿的声音突然低得像耳语,“若您实在不愿与陛下生子,那…那不如…”


    “什么?”


    “借种。”


    “借种?”,笪粤猛地抬头,一不留神拽断了几根长发。


    “您一直不愿邀宠,无非心里记挂着景义候身边的那位郁公子。”


    琴儿的眸子在暗处发亮,“如今他也在行宫内,我设法将他引来,烈酒迷药之下,想来他也难以抗拒…”


    “这,这如何使得。”,笪粤霍然起身,衣袖甩翻了首饰盒。


    “小姐,您就当是交差。既然不愿和陛下…那他的孩子,总可以要吧?”,琴儿不紧不慢蹲下身收拾狼藉,且不忘继续劝导:“别再犹豫了,趁着都在行宫,防备不严,咱们尽快做成此事,往后老爷和夫人也就不会再忧心了,这可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若他不愿意呢?”,这话出口时,笪粤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


    与此同时,窗外闪过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珠砸在琉璃瓦上,又顺着飞檐坠下,在青砖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洼。


    琴儿将鎏金烛台往近推了推,火光照亮她眼中笃定的光,“他若肯来,必是心中也有小姐您,只看我能不能引得他来便是。”


    赵嘉此刻正陪着吕婕妤夜话,雨势这么大,想来今夜他也不会再宣旁人侍寝了。


    这场雨来得正好,夜巡的侍卫也会躲懒少出,这样说来,今夜倒是最好的机会了。


    琴儿小心翼翼地撑伞沿着墙边溜了出去,几经辗转后,她来到顾初禾的房门外,轻声叩响。


    顾初禾还未睡下,烛影摇红中,她见来人是笪粤的贴身侍女,不由蹙眉:“琴儿姑娘?这么晚了...”


    “郁公子快救救我们娘娘吧!”,琴儿猛地屈膝跪倒,“她念着家乡亲人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妆奁哭了半个时辰了…”


    雨声突然变大,顾初禾望着琴儿鬓边挂着的水珠,她握着门环的手一紧,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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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一个外人,怕是不便…”


    “只有您了,郁公子!”,琴儿突然抓住她的衣摆,哭得梨花带着,“整个宫里只有您懂她苦楚了,奴婢只求您过去陪她说说话,绝不让您为难。”


    顾初禾闻言心猛地一沉,回想起选秀时笪粤被自己扎了一阵,疼成那样都忍着,就是为了不被陛下选中…


    可即便让她受了那样的苦,自己还是没能拦得住,她不免有些自责。


    “好吧,那我随你走一趟。”


    琴儿听他松了口,瞬间眸光闪烁。


    宫道上的积水漫过靴面,顾初禾跟着琴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揽月阁的飞檐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琴儿突然停步,将她往月洞门里一推:“娘娘就在里头,您趁着没人赶紧进去吧,奴婢去备些醒酒汤。”


    话音未落,琴儿便消失在雨幕里。


    顾初禾望着空荡荡的回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还没等细想,垂珠门帘被一只戴着玉镯的纤手掀开。


    只见笪粤云鬓散乱,衣襟半开,唇边还沾着酒渍。


    顾初禾不敢正视,忙低下头恭敬行礼。


    “笪昭仪,小人唐突,不知您衣衫不整,这就退出去…”


    “郁公子,别走…”,笪粤突然踉跄上前,纤长的手指轻轻勾着顾初禾的衣袖,“您就留下陪我说会儿话吧。”


    “您醉了,我扶您回榻上休息会儿吧。”,顾初禾不敢抬眸,低着头搀扶着笪粤往内室走,靴底碾过青砖上的酒渍,发出黏腻的声响。


    笪粤却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的指尖顺着顾初禾的衣袖往上攀,冰凉的触感惊得顾初禾浑身一颤。


    “他们都说我该给陛下生个孩子...可我只想...”


    笪粤的气息喷在她耳垂,混着浓烈的酒气与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


    直到这时,顾初禾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从她跨进寝室起,便有股幽香萦绕在鼻尖,越来越清晰,正随着呼吸渗入四肢百骸。


    “昭仪娘娘,你…你房中点的什么香?”,顾初禾的声音发颤,猛地挥开笪粤的双手。


    与此同时,有股燥热突然从丹田升起。


    顾初禾努力保持清醒,却看见笪粤涣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她的指尖已勾住顾初禾衣裳的系带。


    这一举动,吓得顾初禾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妆台上,回身铜镜里映出自己泛红的脸颊——那不是羞怯,而是药劲发作的征兆。


    理智在热流中寸寸崩塌,她看见笪粤眼中闪过慌乱与决绝。


    就在这刹那的空隙,顾初禾随手抓起妆台上的花瓶,用尽最后力气砸向对方后颈。


    "咚"的闷响混着瓷器碎裂声,笪粤软软倒下。


    顾初禾踉跄着冲向房门,大口喘着气,在雨中狂奔。


    琴儿见她这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还以为事成了,结果定眼一看,自家主人竟昏倒在地。


    她又想拦住顾初禾,又担心笪粤,两相为难下,还是只能放顾初禾走了。


    顾初禾拼着全身的力气回到鸿悦园,迷情香的热流像野火般从丹田烧遍四肢,她撕扯着领口透气,指腹蹭过锁骨时,竟烫得自己一颤。


    她看见陆砚舟的房中还亮着灯,跌撞着冲进门里时,他正欲躺下,中衣松垮地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胸肌。


    陆砚舟接住她时,触到她后颈异常的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