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污浊了的忧伤中
作品:《他只是死了又不是塌了当然能在我店里打工》 夜幕中的港口Mafia大楼熄灭了所有的照明,黑洞洞的五座大楼伫立在黑暗中,顶层更是融入了浓浓的夜色。在这个整个横滨都热闹了起来的夜晚,港口Mafia这个横滨的三大异能者势力的龙头却格外的安静。
【七羽】就是在这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听到了来自隔壁的响动。
先是有人扛着某个重物进入了隔壁的房间,接着是锁链碰撞的哗哗声与模糊不清的交谈声。
【七羽】端正的跪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投向已化作“火海”的战场,隔壁关于吸血鬼与圣剑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来人重新关合了房门,厚重得地毯吸收了皮鞋踩地发出的绝大部分声响,【七羽】只能听到微弱的闷响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电梯的方向。
原来这栋大楼没有停电啊。
【七羽】歪了歪头,灰蓝色的瞳孔直直的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
那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也不是【他】真正的样子。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似乎遇到了很多人,结下了很多的羁绊。
【七羽】目光几次变换,最终还是没有做额外的事情。
五分钟后,当雾气开始弥漫,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的【七羽】缓缓起身。【她】就像是真正的女孩子一样,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表,确认没有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令衣裙产生褶皱后,才对着玻璃窗尝试性的露出一个微笑。
最开始的笑容还略微僵硬,等三五次的练习后,【她】才满意的从落地窗前离开。
“嘎吱。”
接连的两声房门开合声,【七羽】站在了隔壁的空屋中。
这一间和他们房间布局相同的套房内清空了所有家具,粗/重的铁链用结实的铁锥固定在了四方的墙体上,铁链缠绕的正中心则是一口造型古朴的棺材。
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房间里,【七羽】听到了另一个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她】几步来到棺材的面前,右手轻轻搭在锁住棺材的锁链上,难以视物的黑暗中,被【她】所触碰的那部分锁链就像一副因为信号缺失而接触不良的画面。
雪花一样的白色噪点在锁链冰冷的金属色泽上明灭闪现,像旧照片一样的昏黄色泽从四个角落向着中央蔓延。待那象征着末路的昏黄爬过后,被黑暗掩盖住的房间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色彩,变成了象征着腐败的灰白色。
那看似坚不可摧、只能用钥匙打开的层层锁链就这么在噪点的侵蚀下被凭空扭曲、抹去了。
“咣当。”
没了碍事的锁链,【七羽】推开了棺材沉重的上盖,视线正巧对上被关押其中的吸血鬼那双红瞳。
“我来履行约定了。”【七羽】握住圣剑的剑柄,【她】没有立刻拔出插/入对方脑干的圣剑,而是很认真的进行了最后询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被福地樱痴用圣剑囚/禁在棺材中的布拉姆无法转动头颅,那自只剩一半的躯体下穿透所剩残躯的圣剑,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遭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但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推开自己棺盖的【七羽】,“你说过,只要我答应你的条件,就能获得一个得到答案的机会。”
“是这样哦。”【七羽】点头,“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机会,能不能抓住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要是你还是被抓住,像现在这样被做成了生产不死军队的工具,我可不会去救你哦?”
“这样就够了。”
得到了答复的【七羽】不再做声,沉默的开始用力,尝试把沉重的圣剑从对方的身体里拔出来。
这把剑已经嵌入了布拉姆身体里太长的时间,吸血鬼的自愈力让剑身被反复重生愈合的血肉紧紧咬合,无缝和布拉姆身体中的各个器官交融在了一起,形成了新的体内结构。每拔出一寸,吸血鬼的血液就源源不断的从嵌合处泵出,在染红了【七羽】双手与振袖的同时,于棺材底部汇聚成了一汪由鲜血组成的浅浅血池。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圣剑只余一寸时,一直表现得很安静的布拉姆突然开口。
【七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想问就问。
“你为什么能为了【他】做到这一步?”因为异能力的原因,布拉姆对活着这件事本身感到了深深地困惑,只在被绑上火柱时对自己的失败人生产生过真切触动的吸血鬼凝视着【七羽】,“为什么你们明明活得这么痛苦,却还是要全力以赴?”
懒散一点不好吗?
得过且过一点不好吗?
随波逐流不好吗?
连被关在棺材中的日子都早已习惯,每日都能安稳入睡的布拉姆不理解。
福地樱痴是这样,眼前的孩子也是这样。
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当【七羽】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对方的交易。
为什么?
布拉姆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企图从中找到对方吸引到自己的根源。
“痛苦?”【七羽】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是我的半身,我的哥哥,我们自母体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形影不离。”
【七羽】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天真微笑:“【他】就是我的全部,【他】的一切本就应该系于我身,而我的一切也自当尽数归属于【他】。”
像是想到了极其开心的事,【七羽】的双眼明亮极了,“你看,哪怕【他】记忆中的我随着因果的逆转消失了,【他】的本能却还记得我。”
在布拉姆不理解的目光中,【七羽】幸福的捧住了脸,暗红的血粘上了白皙的脸颊,顺着下颌线滑落到衣领内。
“【他】用着我的脸孔,用着我的因果,【他】甚至称呼自己为七羽。”
真正名为【七羽】的少女笑弯了眼睛。
“■■他啊,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会用自己的存在来记录我存在过得事实。”【七羽】反问躺在棺材中的吸血鬼,“所以为了【他】,我什么都会做。”
不再给布拉姆开口的机会,面带甜美微笑的女孩儿干脆利落的抽出了圣剑。
“睡个好觉,吸血鬼先生,下次可不要再相信我了哦?”
布拉姆张了张口,伴随着圣剑的脱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力细胞重新开始活跃,只剩下头颅与肩膀的残破躯体在飞速重构,可与此同时,身体里应该储存着他的“存在”的某个地方却在被飞速覆写。
他的人格正在解离,意识逐渐模糊,连视野中近在咫尺的【七羽】都产生了复数的虚影。
重新生成的右手扼上了布拉姆自己的咽喉,可连福地樱痴都没能真正的消灭他,仅凭原始的窒息根本不可能扼杀掉正在接管自己思维与身体的篡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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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骗了……吗?
意识陷入虚无的最后时刻,布拉姆回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七羽】的情景。
再见。
布拉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向【七羽】做着口型。
我会等你来赴约。
……
“看来计划进展得很顺利。”
刚刚通过【罪与罚】从布拉姆身上重生的费奥多尔坐起了身。
他身上衣服与棺材底板接触的地方浸了血水,血水在冬日的低温中快速带走了身上的热度,让本就因为身体不好的魔人看上去更显虚弱。
“你就是魏尔伦所说的‘书’?”费奥多尔看着眼前“一派天真”的【七羽】,嘴角扬起一个稳操胜券的弧度,“我是来向你许愿的。”
身量超出【七羽】一头多的魔人从棺材中跨了出来。
“我想让这个世界再无异能力者。”
他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愿望。
【七羽】没有立刻回应,似乎是在根据他所许下的愿望判断应该索取怎样的代价。
片刻后,【七羽】提出了第一个强求。
“可以给我你的理性吗?”
“我拒绝。”
……
“可以给我你的存在吗?”
“我拒绝。”
……
“可以给我你的人性吗?”
“我拒绝。”
……
在三次拒绝后,房间内的强求并没有结束。
“可以给我你的理想吗?”
“原来最重要的是理想啊?”
费奥多尔看上去罕见的有些开心,这样的组成成分似乎取悦到了他。
但他还是说出了最要命的第四个拒绝。
“我拒绝。”
【七羽】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在费奥多尔连续四次拒绝掉【她】的强求死亡后,这具身体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银发的吸血鬼安详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与他的表情相对应的,他的四肢与头颅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七羽】蹲下身,红色的巫女裙和地上的血和谐的交融在了一起。
【她】帮布拉姆重新摆正了头颅与四肢。
“真是个笨蛋呢。”
【七羽】叹了口气,这句“笨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轻信于【她】才丧命于此的吸血鬼,还是在说对自己异能力过于自信的魔人。
“好羡慕他呀,第一个见到■■的居然不是我。”
雾气终于蔓延到了港/黑大楼的最高层。
【七羽】席地而坐,耐心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但通过异能力进入了【她】身体的费奥多尔就没有【她】这般冷静了。
看着面前无法言说的不可名状物,妄图通过强求来被【七羽】杀死,从而顺理成章取代【七羽】的魔人沉默了。
第一次,多年以来第一次,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的掌控。
——那是本不应显现,却因Pretender(伪装者)自主选定的伪装目标而显现于世的绝望。
亚路嘉与拿尼加的一体两面解放了七羽身上堆积的扭曲因果。
在费奥多尔的面前,【魔女】缓缓垂下了头。
【■■正在注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