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以身相许吧
作品:《小稻芽》 之前芽芽只是简单提过他们两个都是孤儿,那芽芽,也是被那个已经去世了几年的“爷爷”收养的了?
“哎呦,你们都成亲了,芽芽还没和你讲过她自己的事啊?”
王婶子本是随口调笑了一句,可见齐霁一脸的懵懂,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顿时让她一阵语塞。
这孩子,看着不像装的,芽芽那丫头,对自己的身世竟捂得这样严实?连枕边人都没透个底?
这些疑问让王婶子心头一紧,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五年前——许东下葬那天,芽芽小小的身影立在坟前,双眼肿得老高,却死死咬着唇,硬是一声没吭,那模样,叫人好不忍心。
再抬眼看向齐霁时,王婶子的脸色已不知不觉沉了下来。
“害,也没什么好提的,芽芽她,其实父母还在世呢。”
“还在世?”
齐霁眉头轻轻皱起来,既然双亲在世,为何不把尚且年幼的芽芽接去抚养?如果按照这么算的话,那现在芽芽也不过17岁吧?根本就还没成年啊……
“就在隔壁村呢,那家人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是看她是个女娃,生下来就丢到林子里任其自生自灭喽,哎呀,你说说,这世道,也能理解,女娃娃能干啥嘛?还是那许老头心善,上山采药的时候发现她了,就把她捡回来当孙女养着了。”
“你说捡回来养就养着,他一个独居老头,过的也糙,芽芽被他养的跟个男娃一样,成天邋里邋遢的到处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芽芽当初洗澡洗衣服,来葵水了缝月事带都是我教的嘞!”
王婶子说话间拍了拍胸膛,那张布满细纹的脸庞上不经意间显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神色。
听了王婶子的话,齐霁却沉默下来。
那些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陈述,如同雨点般一下又一下砸在齐霁的心上,寒意顺着心尖蔓延开来。
因为是女娃,所以生下来就丢到林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这算什么事?
自幼接受的教育理念便是男女平等,未曾想,书里与影片里所描述的“重男轻女”的现象,竟然真的在现实生活中上演着。
齐霁下意识蜷紧了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也是…在这种封建时代,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即便身为现代人的他无法理解,可毕竟,每个人生长环境不同,所思所想必然会有差异,他无法自以为正义的去指责一个自小接受这种思想熏陶的人,这样做,未免显得太过傲慢……
他垂下眼帘,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见他突然安静下来,王婶子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话过于“直白”了,原本挂在脸上那抹得意不禁收敛了一些。
她灿灿地搓了搓手,语气缓和下来,带上了点解释的意味:“哎,你也不要过于在意了,芽芽她这丫头,坚强着嘞,多大的苦多大的难不都一路撑过来了,现在家里也有男人了,这以后,你们俩只要好好过日子,生活会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王婶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齐霁安静地听着,只是偶尔点点头附和,心里仍然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齐霁透过床头的小窗看去,少女额角的汗珠还没干透,抱着一叠厚厚的草纸,正静静的站在院门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王婶子也看见了芽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的尴尬,她“哎呦”一声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芽芽回来啦?哎呦你看我一没注意,呆了这么久了!那个…婶子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活儿,就先走了哈!”
话音落下,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挎着自己的篮子头也不回的掠过芽芽溜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见王婶子跑的那么快,芽芽也没多说什么了,冲着王婶子的背影打了招呼,随即就一路小跑进里屋,脸上堆满了笑容。
齐霁看着她笑的弯弯的双眼,心脏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丝线逐渐勒紧了,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的厉害,最终也只是微微动了下嘴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是用那双充满了复杂思绪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
“咋啦?看俺干啥?”
芽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发毛,干笑了两声,把手里的草纸,还有包袱里的毛笔,砚台拿出来,整齐的摆在桌上,随后才拍拍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蹦到齐霁面前。
“方才婶子跟恁说啥咧?咋这呆?还没睡醒呀?”
芽芽说完下意识往床头一瞥,发现她早上摆着的早餐还没动过,顿时轻轻蹙了蹙眉,嘟囔道:“哎呀,还没吃呀?这会儿都该凉了,俺给恁热热去……”
“诶……”
见芽芽要去端托盘,齐霁忙拦下她的手,芽芽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眼底有些困惑。
“哦……没事的……”
齐霁勉强勾了勾唇,对着芽芽露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没事的,这会儿我正有些热了,吃点凉的正好呢,芽芽你早上出去了?”
“哦,对呢!”
他一提起这个,芽芽眼底的困惑瞬间一扫而空,闪烁着一层亮晶晶的光芒。
“恁不是要认字嘛,俺想着小玉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就想着干脆去他那里买些纸回来,这样恁无聊的时候就可以练字啦!”
说到这儿,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嘴巴有些不满的嘟了起来:“不过小玉还真有点小气咧,他说那墨太贵了,不能卖给俺,只能等他来的时候给俺捎点以前用剩下的,也能练,只是,得委屈恁,稍微省着点用了……”
芽芽越说越小声,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脑袋也低了下去,齐霁看着她小鸡啄米般的模样,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委屈的呀,倒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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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一直在麻烦你,你还这么照顾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欠你这样多,以后该怎么还?”
见他露出笑容,芽芽总算放下心来,也笑着坐到他身边,两个人的肩膀轻轻的撞了一下。
“哎呀,这可真是个难题呀!那就……以身相许吧!”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身侧的人微微一僵,芽芽立刻意识到玩笑可能太过了,她急忙想开口找补,一转眼,却发现齐霁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都熟透了。
“恁的脸……”
这下彻底忍不住了。
芽芽指着他的脸,放声大笑起来。
“这不经逗!哈哈哈哈哈!红的像猴子屁股呢!”
齐霁哪知道这幅身体脸皮也这样薄,他抬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手心顿时传来炙热的温度。
芽芽还在笑,笑的腰都弯下去了。
齐霁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逗弄般的去挠她的胳肢窝,芽芽被他挠的不住求饶,眼角都逼出眼泪来了。
“哎呦俺错啦俺错啦,俺不笑你就是咧!”
芽芽边求饶边抓住他作乱的手,齐霁这才终于肯放过她,抽走了胳膊,两个人笑闹着停了下来,现在,他们的脸一样红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的鸟鸣和彼此尚未平复的呼吸声。
芽芽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一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了齐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了,带着某种温热的粘稠感,一种更微妙、更令人心悸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太近了。
芽芽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过他光洁的额头,微蹙的眉峰,最终停在那如蝶翼般颤动的长睫上。
少年脸颊的红晕尚未褪去,嘴角还残留着微微的弧度,此刻,却因她的注视而一点点的抿紧,透出一丝不自知的紧张和无措。
一股陌生的、汹涌的冲动毫无预兆地席卷了芽芽,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所有纷乱的念头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情感冲得七零八落。
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身体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犹疑,向着齐霁倾靠过来。
少女微微仰起脸,目光紧紧锁住他的唇瓣,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而灼热。
齐霁完全僵住了,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从未在芽芽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
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太过专注,却又奇异地让齐霁无法移开视线,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带着淡淡草药苦味的气息越来越近地拂过他的眉梢、脸颊、唇角,瞬间将他包围起来,密不透风。
齐霁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像是要冲出胸膛,每一次搏动,仿佛都带着滚烫的血液冲上脸颊和耳根,烧得他意识都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