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送，两个车肯定给你拉过去了。”屠羽凡问：“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的？”


    “我想过了，如果再建小厨房的话，那我的投入成本太高了，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所以，我想等到前期投入成本都收回来以后，再考虑建厨房的事情。”


    做生意嘛，不可能只看眼前的收益，还得把乱七八糟的成本都抛去了，剩下的才是真正的纯利润。


    屠羽凡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点点头，同意了沈棠的想法。


    带着沈棠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村长正在院子里给鸡喂食，瞧见沈棠来，顿时笑了：“哎哟，这次来又是要什么东西？”


    “八十斤山楂，”屠羽凡代为回答，他冲着地窖的方向微微抬了下下巴：“我自己送不过去，叫三叔也过来吧。”


    “可以，我去喊人，你带着人进屋子里坐会儿。”


    刚才被风吹着还不觉得，这会儿进了屋子没了风，再被炉子的热气一蒸腾，沈棠反而有些难受起来了。


    屠羽凡倒了水回来才看见沈棠的脸有点红。


    “你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大概是刚才被风吹着了吧。”


    光是被风吹着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屠羽凡略微想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你刚才没晾汗，带着汗顶风过来的？”


    沈棠笑了下，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屠羽凡简直能被沈棠气笑了。


    这么冷，别人都是生怕自己被吹着了，这位可倒好，直接顶风出来了。


    他将水塞进沈棠的手里，起身去外面找了药回来。


    “喝了，捂汗，明天就能好。”


    沈棠含糊的应了声，却没把药喝进去。


    屠羽凡啧了声，微微拧眉：“怎么了？怕苦？”


    “不是，我晚点还得去学校门口卖糕点呢！”


    这感冒药喝了犯困，实在是不利于她赶路。


    屠羽凡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快要冒出来的小火苗：“赚钱就这么重要？你就不能缓一天再说？”


    “是啊，赚钱很重要。”


    她自己要活，还要把成本赚回来，最重要的是，萧家那边的钱还没有还完呢！


    “必须去？”


    “必须。”


    “行，”屠羽凡退而求其次：“你晚点把东西做出来，我去给你卖。”


    不就是卖东西吗？只要知道价钱再张了嘴，那不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沈棠上下打量了下屠羽凡，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能行吗？”


    “啧，怎么不行？就这样说定了。”


    话音落下，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村长和三叔将山楂从地窖里搬出来，规规整整的放在了车上。


    “幺儿！东西好了，赶紧去送吧！趁着天亮回来，别跟上次似的。”


    屠羽凡应了声，出门看了看车上的位置。


    他将东西的少的那辆车赶上，又把沈棠和自行车都安顿在了上面。


    在沈棠挣扎着下车以前，屠羽凡就已经把人按住了。


    “你要是还想回去做糕点，那现在就好好休息，不然就你这样子，骑回去了就病倒了。”


    车上人挣扎的力道果然小了下来，最近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了。


    像是刚从工厂里拿出来的工艺品，脆弱又美丽。


    屠羽凡走到村长面前，压低了声音道：“爷爷，她不舒服，我去了可能照顾过她再回来，估计会晚一点。”


    村长敲了敲自己手里那杆旱烟，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又看了看沈棠，最后摆了摆手。


    这是他养大的孩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看那女娃好看，所以起了别的心思。


    若是之前的话，村长可能会考虑那漂亮女娃的年龄和羽凡不适配。


    但是现在，他不考虑那么多了。


    羽凡这孩子，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了之前的生气。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就去追吧。


    要是追到手了真能让他开心，别的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送山楂的队伍很快消失在了村长看不见的地方。


    村长最后站起身看了看，转身回屋去了。


    ……


    七里村离大院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赶着时间回去收拾了山楂做了酱又整了山楂锅盔，太阳已经垂下去了。


    沈棠站在外面看着屠羽凡将糕点搬上车，忽然整个人都晃了下。


    她死死握住窗台的边角，才没让自己完全摔倒下去。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沈棠喘了几口气，靠着门让自己慢慢滑坐在地上。


    屠羽凡一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心都吓的漏跳了半拍。


    他赶紧走过去，胳膊上用了力气，将沈棠打横抱回了屋里。


    “沈棠！”


    沈棠靠在屠羽凡的胸口，无力的点了下头。


    她以为自己不过就是吹个风，不会有大问题，没想到这病来的这么凶猛。


    不过半个下午而已，就已经把她折腾成这样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屠羽凡回头看了看药和水杯的位置，挪动了身，护着沈棠将两样东西取过来，递在了她手边。


    “赶紧吃药歇一会儿，其他地方有我呢，你怕什么？”


    沈棠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孩子呢。”


    她这样的放在后世，那叫雇佣童工。


    屠羽凡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人，眼底满是认真。


    “沈棠，我今年十八岁了，生日已经过完了，所以我是大人了，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男人。”


    那还挺好，起码不是雇佣童工了。


    沈棠勾起嘴角笑了笑，忽然也挺佩服自己这乱七八糟的脑洞。


    屠羽凡不知道沈棠心里的想法，他还以为沈棠接受了自己的这种说法，跟着松了口气。


    他是要追沈棠的人，是要未来给沈棠当男人的人，可不能被沈棠当成小屁孩了。


    瞧着人睡过去，屠羽凡给人掖紧了被角，推着车去了自己印象里的高中。


    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学生们早就已经在沈棠经常摆摊的位置前面排起了长龙。


    听见动静，他们齐刷刷的回头，却在看见不是沈棠以后又失望的转回了视线。


    屠羽凡看的有点想笑，他走到位置上，动手将香甜的糕点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