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逃出

作品:《我有一把杀猪刀

    “怎么回事!”


    三个人先后躺倒在那里,最后剩下的那名士兵也反应过来情况不对了。


    他紧握着手里的刀,挪着步子走近。


    只剩下最后一个看守。


    杜玲睁着眼睛,视线看向地牢顶上的蛛网灰尘。


    这些人公然闯入何镇,只凭着点算不上线索的消息就抓了一大批的百姓,抓来后又不见县令出来安抚百姓,随意审问就开始杀人。


    她虽然对律法不甚了解,却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十分的不对劲。


    他们为何这么着急找人?找到人后便会退出何镇吗?


    况且自己刚刚离得近,听到那急匆匆赶来的士兵说了外头有兵马围过来,那打头的男人也说了迎敌守城。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要在这里打战?


    众多纷乱的线索在杜玲的脑海中交织缠绕,打成死结。她不认识这些兵,也不知道朝廷里的风云变幻,因此眼下唯一能做出的决定,便是杀了守卫,离开牢房。


    不管那些人是要在这里打战,还是如何,自己都得尽快出去,同母亲汇合。


    自己刚刚提供的消息半真半假,不论这些人有没有找到谢子清,自己都没有好下场。


    那士兵离得越发近了,却在五步外停了下来。


    他生性更谨慎些,总觉得眼前这场面有些蹊跷。


    “不行,这牢里这么多人,我得再喊两个弟兄进来。”


    好不容易把人磨得只剩最后一个,可不能功亏一篑,杜玲猛地挺身,持刀扑去。


    先前她刻意找了个背对众人的角落,杀那两人时才没有引起牢房里百姓的注意,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牢房里的百姓们都惊呼起来,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同士兵缠斗起来。


    杜玲力气比一般男子要大些,但绝对算不上天生神力,不过作为女子,更胜在身形灵活。那士兵也是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对敌技巧和气势也不是她之前对付过的流民土匪之辈能比拟的。


    除了招数上的差异,两人的护具也有高低。


    这些士兵身上都穿着皮甲,杜玲却只有一套打着补丁的旧衣裳。


    这么下去不行。


    躲开士兵迎头劈来的刀,杜玲蹲下身朝对方脚踝处砍去。


    生死关头,她心跳剧烈的同时,大脑越发清明。


    这人被自己突然动手震住了,才没有第一时间喊人,等反应过来喊了人,自己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士兵后退几步,避开杜玲挥来的刀,而后抬手往杜玲肩上砍去。


    杜玲眼神一凝,不躲反迎,反而叫那人愣了一下,劈砍的动作都迟疑了一瞬。


    长刀划破衣裳,带起一阵血花。


    虽然迎上去的时候变了角度,叫那刀没进太深,但疼痛却还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杜玲咬紧牙关,将闷哼声咽了回去,趁着对方手里的刀还没收回,一脚踹在那人心口。


    长刀被这一脚力气带的反向拉回,将肩上的伤口划的更深。


    鲜血滴落,随着杜玲快步向前在地上画出一道痕迹。


    她绷紧全身,手臂青筋暴起,将杀猪刀从人脖颈处刺入,再狠狠斜切着拉出。


    最后一个,解决了。


    来不及休息,也没时间处理伤口。


    杜玲沉默着回身,在周遭百姓满含惊惧的眼神中,将士兵腰间的钥匙扯了下来,丢到了其中一个牢房中。


    那捡到钥匙的人先是迷茫,而后面露狂喜,颤抖着手开始开锁。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活下去的希望代替了这些人眼里原本的惧怕。


    “动静小点,外头说不准藏了人。”


    这是还有几分脑子的。


    杜玲没管他们,丢下钥匙后便小心的离开了地牢。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抓紧离开才是正事。


    也许是守城迎敌需要调动大批人马,又或许是那些人觉得这些平民百姓关在牢房里出不了什么大事。杜玲顺着自己被带进来的路往外走,只零星碰到了几个守卫。


    这些守卫没想过牢房里的人会闯出来,不备之下全都被她放倒了。


    从地牢出来,便能看到两条路,一条稍窄一些,是平日用来押运囚犯的,另一条大一些,通向公堂。


    一队士兵匆匆的往大路去。


    “听说了没,外头围过来的是镇国公的人马,先前派出去试探的几支队伍全部折进去了。”


    “不是说只有五百数人吗?咱们可有一千数,除非是镇国公亲自带兵,不然输不了。”


    “这倒也是,不过咱们这次搞这么大动静,朝廷不会怪罪下来吗?”


    “怪罪什么?顶头上坐的马上就是咱们王爷了,咱们等会找人的时候仔细点,说不准还能拿个头功...”


    士兵们边说着边从公堂离开了。


    杜玲从矮树里钻出来,思索着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看来谢子清还没被找到,倒是个好消息。


    至于什么王爷、镇国公的,她没放在心上,这些人来头太大,她卯足了劲往上蹦也够不着人家的脚尖。


    她从小路快步离开,往来福脚店行去。


    *


    何镇外,一队五十人左右的兵马正靠着山坳休息。


    队里的小头头之一何大,前会同那些人交锋的时候伤了胳膊,现在正扯了布条做简单处理。


    他瞅了眼身边坐着的男人,对方面色沉着严肃,抱着刀。


    “先前将军下令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将军说你要进去见见婆娘孩子?”


    男人摇摇头,低声道:


    “将军命我等在这里干扰迎敌,事关重大。”


    何大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你这人就是太过老实,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位置才迟迟提不上去,这外面守着的活又不是非你不可...”


    他的话语在男人写满不赞成的眼神中渐渐降低。


    “真不知道你这么个闷葫芦是怎么讨到媳妇的。”何大嘟囔着。


    关成业接到谢正德送来的密函时就知道这回梁王是跑不掉了。


    今上在对外敌的处置上虽说是欠缺了些,对内却是容不得一点沙子。


    梁王仗着曾经和先帝一同打天下的情分,拥兵自重,行事狂妄,从去岁起,就隐隐有些不安分。


    因着一直没抓着大把柄,今上一直无法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现在终于是揪住了他的尾巴。


    勾结胡兵,意图谋反。


    关成业神情肃杀,将手里的剑遥遥指向不远处的镇子。


    “儿郎们,随我冲!摘陈卓首级者,记头功!”


    *


    杜玲最后是在刘家找到的杜大娘。


    她被抓走后,来福脚店的东家怕惹祸上身,连忙把杜大娘连行李带人一同赶了出去。那东家知道自己这么做事不地道,还将这些日子杜玲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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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银钱全数退了回来。、


    杜大娘站在街上,正对着满地东西为难呢,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的杨兰蕙带着刘峰来了。


    杨兰蕙觉着是自己害了杜玲被抓,心里难受得很,哪怕杜大娘再三拒绝,也还是和刘峰一起把行李、人一同接回了刘家。


    刘荣被带走后就一直没回来,王氏受了惊吓躺在屋里也没醒。


    刘母是个做不了主的性子,只要不是家里只剩她一个,都是谁在家谁做主。且她心里也知道那个姑娘是被自家老二害了,便更是对杜大娘躲到自己家里来这事没有半句话。


    来福脚店的东家还以为杜玲这次是回不来了,不说她身上牵扯到事情,就说一个姑娘家进了兵窝子,那跟进了匪窝是没有区别的。


    所以在看到杜玲活生生又站在自己眼前时,吓得差点闭过气去。


    还是身边的伙计认识杨兰蕙,告诉了杜玲她母亲去了何处。


    没见到母亲,哪怕是被人告知她没出什么事,杜玲心里也不免焦急。她刚想往刘家去,却被街上突然涌出来的士兵给逼了回去。


    “杀!”


    只见一群身披软甲,手持长刀的士兵从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


    这群士兵穿着打扮和先前那会儿截然不同,一看就是两拨人马。


    原本驻扎在镇子里的一千兵马,大部分都到前处迎敌了。只剩下两百来人,一部分在找谢嘉运,一部分守在镇子的各个角落。


    而现在冲进来的这些士兵,目标就是在镇子里寻人和留守的这批人。


    只见他们气势凶猛,像一把把利剑刺入敌军的后方,将那些完全没有做好对敌准备的敌人斩于刀下。


    杜玲藏在一旁,看着面前不断展开的厮杀。


    那双黑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若是自己也是这群人的一员...


    她脑子里不自觉的升起这个念头,又很快自己打散了。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抓紧跟娘碰面才是正经事。


    *


    陈卓听到后方传来的喧闹声时,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当下面色黑沉,点了一个亲随带着两百人马在这候着,避免对方还有后手。便带着剩下的六百人快马赶回镇子里。


    当下重中之重是抓住谢氏小子,只要抓住了,一切困境就都有了出路。


    回身迎敌的路上,陈卓还在想着对面带兵的是谁,竟然耍的自己团团转。等真的同那头领碰上的时候,他心里便恍然大悟了。


    “没想到,陈某居然有幸能得威名赫赫的镇国公亲自指教。”


    陈卓冷笑一声,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剑锋直指关成业面门。


    “只不过,早几年前就听说镇国公身子骨不大好了,迎敌打战都是儿子们上场,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挥动剑和陈某比划比划。”


    关成业抚了抚自己的长须,朗声大笑。


    “关某确实年纪大了,不过对付你一个陈卓,用不着花多大力气。”


    “你要是真想求教,就上前来。”


    虽然你来我往的嘴上交锋不断,但两人并没有真的到阵前去交手。


    眼下两边人手相差不多,陈卓这个主将一出面,那原本被打的溃逃的士兵们又凝起了气势,现在交手,两头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因此,关成业和陈卓都在等,等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决定了他们两方的成败,而现在,它出现了。


    “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