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册封大典
作品:《朕靠弹幕斗叛臣[帝受]》 宇文靖宸从夏荣德处同样得到了“皇帝并未出宫”的消息,于是便直奔大理寺,此时大理寺已经被刑部的人团团包围,他下马进去,李尚书的人都在战云轩的牢房处堆着。
“宇文大人。”李尚书脸色不太好看,“这……”
宇文靖宸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战云轩旁边的牢房里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此时他正悠哉地倒着酒,好像完全没看到自己。
“林学士怎会在这?”宇文靖宸皮笑肉不笑地问。
林谈之仍旧是那副悠哉的模样,“顶撞了家父几句,家父就借这牢房用一用。怎的?宇文大人深夜造访大理寺,也是来自省的?”
李尚书一瞪眼,“你个小小翰林院学士,怎么和宇文大人说话呢?”
宇文靖宸倒是浑不在意,只是微笑着说,“林丞相把大理寺当家法使用,不太合适吧?”
“宇文大人自可到圣上面前参家父一本,看圣上会不会管此事。”
“呵,林学士这出了名的狗皮膏药我可不想往身上粘。不过你若愿意归顺,或许能早日子孙满堂,免得落得战家这样断子绝孙的下场。”
林谈之面露怒色,而宇文靖宸已经大笑着进了战云轩的牢房。
战云轩的牢房位置本是隔离开来的,相邻牢房都是空的,林谈之在他后面的牢房,两个牢房只有栏杆隔断,所以宇文靖宸做什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宇文靖宸大步朝战云轩走去,直接捏起他的下巴将脸端到近前仔细查看,还特地搓了搓两侧是否有人皮面具的痕迹,直到确认是战云轩本人才松开手退后两步。
“得罪了,战侍君。”
“呵。”战云轩笑了,抬眸时眼中阴冷的寒意连林谈之都吓了一跳。
“京城权贵多爱养狗,出门炫耀怕丢了,便用绳索牵着,狗去哪人就去哪,久而久之,当狗的还以为自己才是主人,直到哪天咬错了人,成了锅里的肉,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战云轩轻笑一声,丝毫不掩眸中的轻蔑,“个中道理,宇文大人应该不用晚辈来教吧?”
“哈哈哈我过去倒从未发现战将军不仅能文善武,还这般牙尖嘴利。”宇文靖宸凑近些低声道,“我那外甥自己都是案板上的鱼肉,你做了他的狗,也不过就是多蹦跶几天。只可惜战将军一世英名,死前还要被人践踏清誉。我劝你一头撞死在这牢里,也好过被我那蠢外甥玷污。”
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已经上奏皇上,三日后为你举办册封大典,普天同庆。册封结束后就将你战家人流放西北,希望战侍君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宇文靖宸说完这些也不再理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听见战云轩的声音幽幽传来。
“小心养虎为患啊,宇文大人。”
他侧目睨过去,战云轩倚在墙壁上,明明一身颓废之相,可唯独那双眼睛透着利刃般明亮的光芒。
就好像一条发现猎物,却又不急着进攻的蛇。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宇文靖宸用力甩了下袍子,一转身又看见林谈之笑盈盈地朝他举起酒杯,不觉冷哼一声,“林学士,战云轩是要成为侍君的人,可别喝了你的酒,出了什么事,没法交代。”
“宇文大人放心,晚辈的酒不醉人。”
一群人没能抓到想抓的,只得浩浩荡荡离去。
林谈之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开口,“家父年纪大了,竟会犯这般错误,那宇文狗贼岂会轻易上当?若非我连夜赶来,他早就暴露了。”
他说着将酒杯地递向隔壁牢房,“所以,今天来见你的人到底是谁?”
战云轩不语,毫不客气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好不容易进来一次,就带了这么点酒吗?”
“好心不识驴肝肺!你这酒量忽高忽低,时而千杯不醉,时而一杯就倒,我怎么知道你能喝多少?再说了,这是大理寺,我能带进来一壶都不错了。”
战云轩干脆伸手过去把他的酒壶拿了过来,林谈之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禁不住问,“你真打算入宫做那个什么侍君了?”
“怎么?你想替我去?”
“……”
“我此生朋友不多,与你喝酒还算开心。”战云轩忽而道。
林谈之一阵无语,“你战大将军广结善缘,朋友多得怕是都要忘了我了,能给出这评价,林某还真是荣幸之至。”
战云轩将剩了一半的酒壶递回去,“战云轩以后就靠你多关照了。”
“可不敢,您成了侍君还得多关照我林某呢。”
战云轩笑了笑,仰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他的前半生活得都像个影子,没人知道他,也没人需要他。大家需要的是那个无往不利,足智多谋,私下里又温文尔雅的战云轩。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非卿不可”,他又想起那人顶着一张青涩妖异的脸,美得像水中朦胧倒影的仙子,却露出苦大仇深的神情。
都说帝主昏庸无道,他看倒是不尽然。
*
册封大典筹备的十分迅速,在老臣派的人还束手无策时便已经收到了宴会的请柬。
妃子的册封大典正常不会邀请臣子,这次显然是宇文靖宸有意为之,让所有臣子参加这场荒唐且屈辱的仪式,以记住当今天子是何等昏庸无能,英雄末路是何等孤苦凄惨。
权臣派的人其乐融融,老臣派的人彼此拱手,只余声声叹息。
“皇上驾到!”
赵承璟身穿黑底龙纹衮冕,头戴十二旒五彩玉珠冕冠,整个人喜气洋洋,打扮得十分隆重。
老臣派的人见他这副模样,更是连连叹气,这场册封大典也就只有他们的小皇帝是打心眼里高兴了。
“众爱卿平身,赐座。”
赵承璟落座,这也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盛大的宴会,他左手边坐着宇文靖宸之女,也是如今的后宫掌权者——静娴皇贵妃。右手边稍下一些的位置坐的是赖桓之女赖汀兰,也是他的另一位妃子——兰妃。
赵承璟后宫空虚,这两个妃子倒也已经跟了他几年。赵承璟在宇文靖宸的有意引导下自幼贪玩,不谙男女之情,两个妃子也鲜少主动找他,第一世他到死都不知情事,后面几世他自知命悬一线,就更无心情爱,更何况两个妃子都是宇文一伙的人,他更是不敢亲近,活了四世竟还未尝情事。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战云轩是他第一个主动添进后宫的人。
虽然是个男人……
礼部开始主持大典,赵承璟的目光从众大臣身上一一扫过,运气好便会有弹幕对他看的人点评几句,然而当他余光扫过兰妃时,弹幕却忽然变多了起来。
「兰姐姐!」
「忠贞烈女!」
赵承璟纳闷地多看了两眼,四世加起来他对自己这位兰妃也不甚了解,她是赖桓的女儿,自然也就是宇文靖宸塞进来的人。后宫之中宇文静娴一贯骄纵,且独掌大权,虽未立后但胜似皇后。而兰妃平日里十分安静,与宇文静娴似乎井水不犯河水,几乎不会看到两人同时出现。
至于赖汀兰的结局,每一世都死在了他的前头。
乱世朝堂,赖汀兰的死轻如鸿毛,就连赵承璟都顾不上关注她是怎么死的,他身为赖桓的女儿,在赖桓跟着宇文靖宸起兵造反之时自己没有迁怒于她便已是仁慈,所以即便重生两次他也从未将目光从这个女人身上停留。
他看的久了,弹幕中便有了些关键信息。
「赖汀兰真是明大义的专情女子,如果不是被赖桓棒打鸳鸯送进宫,下场绝不会那么凄惨。」
棒打鸳鸯?赖汀兰入宫之前有心上人?难怪她从不争宠,对自己也不理不睬的。
「是啊,可惜了。赖成毅打进紫禁城她便自戕了,如果能等到战将军推翻统治,或许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赵承璟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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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战将军推翻统治,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说赖汀兰的心上人是战云轩???那他招战云轩入宫是在给自己戴绿帽子么……
赵承璟心情十分复杂,又一想,也罢也罢,左右他对赖汀兰既无男女之爱,也无夫妻之实,若是她和战云轩两情相悦,将来解决了宇文靖宸,寻个合适的时机撮合一下也并无不可。
赖汀兰人淡如菊,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实则在礼部侍郎宣读诏书时,目光禁不住朝台下一瞥。男人的身影有些远,精致的朝服让他周身多了几分肃穆的气息,但他看上去过的并不如意,菜还未上齐,酒已是一杯接着一杯,她心思一动,连忙闭上眼。
“战家独子战云轩,才华横溢,秉性纯良,芝兰玉树,龙章凤姿,朕心甚悦,特封云侍君,位列嫔位,以裕内政之修,宜加显号,以示褒荣。”
“接诏书——”
因大兴后宫从未有过男侍,这次册封时间又太紧,来不及给战云轩赶制服装,所以战云轩穿的是红色的绛纱服,也是大兴官员参加礼宴是穿的服饰,只是未戴官帽,而是如女人般垂下发髻。这副模样让周围穿着同样官服的大臣都觉得一阵屈辱,不忍直视,可战云轩本人却没有丝毫遮掩,他目不斜视,步伐稳健,眸中甚至露出几分揶揄之色,仿佛可笑的不是他,而是这些自诩忠臣良将的臣子。
那副我嘲弄世人的模样让赵承璟禁不住想笑,他想,若说世上真的有谁能理解战云轩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曾经从皇位上被拖下来,当众割了舌头的自己。
所以他似乎从战云轩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
君子行己之道,不以言动心。
“赐册宝——”
“谢恩——”
战云轩抬起双手置于眉间,随即俯身磕头,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只露出身前那纤细修长的手指。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成——”
赵承璟也不顾什么礼节,立刻从台上走下来,亲自将战云轩搀扶起来,满脸欢喜的模样毫不作假。
他牵起战云轩的手朝台上走,用只有两人的声音低声道,“你今日为大兴失去的,他日朕定当双倍奉还。”
似是怕对方难过,还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
英雄末路,有人奚落,有人落泪。
战家人也被安置在台下,战康平看着自家曾是天之骄子的儿子,此时却如戏子装扮,任人践踏,气得红了眼眶,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战老夫人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身形虚晃。
林丞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走吧,老战。圣上已准奏你们今日回府休整,过几日怕是就要流放了,要收拾好行李才是。”
这话一出,战夫人顿时泪如雨下,“我战家服侍他赵氏三代,三代忠臣,怎落得如此下场?”
林丞相叹息一声,“走吧,快走吧!谈之,送送老将军。”
林谈之最后看了眼兰妃的位置,对方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他不再留恋起身朝战康平的方向走去,只是一个侍从居然紧紧地跟着他,他正想询问,对方便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推着他快些走,直到战康平这边,那侍从才低声开口,“父亲,母亲,林丞相。”
林谈之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人微微抬起帽檐,赫然是战云轩的模样!
他连忙朝台上看去,赵承璟正拉着战云轩离开,两人无论容貌还是身形竟生得一模一样!
战康平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连忙用身体挡住他,“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说让你赶快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吗?”
战云轩苦笑一声,“爹,我是云轩。”
“什么?”
这次战康平才明显露出惊吓之色,连战夫人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把林谈之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那个、那个才是……”
战云轩苦笑点头,“那是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