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探监
作品:《朕靠弹幕斗叛臣[帝受]》 搞明白眼前这些字的来龙去脉,赵承璟便又开始谋划起正事。这宫中到处都是宇文靖宸的眼线,在未彻底清除之前,他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这时倒要感谢朝中大事皆由宇文靖宸管理,他连个奏章都看不到,也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思考接下来的安排了。
“来人,夏荣德怎么样了?”
“回皇上,夏总管刚从太医院回去,正在歇息。”
“那怎么行?他不是说要陪我去找长公主斗蛐蛐吗?”
小太监面露难色,“皇上,夏总管他恐怕一时半会都下不了床,近段时间都不能在御前伺候了。”
赵承璟心中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面上却颇为质疑,“区区三十大板就能打成这样?朕看他平时体罚宫人动不动就是五六十大板,他不会是趁机装病偷懒吧?”
小太监一时语塞,半响才期期艾艾地道,“夏总管体罚下人,执仗的都是太监,宇文大人下令,执仗的都是侍卫,力道自然不同。”
“原来如此,那朕去看看。”
小太监连忙阻拦,“皇上慢些,更了衣再去吧!”
“朕刚更完衣。”
“皇上,怎么不见四喜公公?”
“朕让他去拿金疮药了,这会应该到夏荣德那了。”
小太监暗道不好,连忙给门外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当即会意,悄无声息地跑了。
赵承璟全当没看见,他知道这人是去给夏荣德通风报信了,免得一会自己在他住处发现些不该有的东西。
夏荣德这人不仅苛待下人,还贪得无厌,赵承璟知道他这些年昧下不少珍宝,不过他暂时还没打算对夏荣德动手,也就由他们去了。
他在这小太监的带领下慢慢悠悠地到了夏荣德的住处,院子里种了不少名贵的花草,打理得十分别致,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公公的住处,而进了房间则显得空旷许多,桌台上面都是空的,还有些东西刚刚收走的痕迹。
夏荣德趴在床上,看见他便作势要起来,“皇上?这些狗奴才,皇上来了居然也没通报,奴才身体不便,请恕不能给您行礼了。”
赵承璟满脸担忧,“无碍,无碍。下人说你伤得很重,朕便来看看,怎得三十大板就给你打成这样?舅舅的人未免下手太狠了。”
夏荣德脸上露出一抹阴冷,“还不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想当初我还在宇文府的时候,他们哪敢这样对我?自从我进宫当了太监,他们就……皇上您不用担心,那些人平时就看奴才不爽,所以才假公济私,只是奴才这段时间不能陪伴圣驾了。”
“朕就是为这事来的。”
“皇上,”四喜适时跑进来,“这是您要的金疮药。”
赵承璟满意地接过来,“为了让你能快些好,这是朕特地让四喜去太医院拿的金疮药,保证药到病除。来,朕亲自给你上药。”
“皇上皇上,奴才这可担当不起。”
“没事,快把裤子脱了吧!”
“皇上,奴才真……啊!疼!”
“疼?是朕手重了吗?朕轻些。”
“皇上,啊!!”
“夏荣德?夏荣德?”
四喜凑过去瞧了瞧,“皇上,夏总管好像疼晕过去了。”
“这就晕过去了?”赵承璟手拿金疮药,一脸惋惜的模样看得屋里的小太监胆战心惊。
“你们几个留下来照顾夏总管吧!他醒了第一时间禀告朕。”
说完拍了拍手上的药渣,便带着四喜走了,众人看了看皇上的背影又看了看惨不忍睹的夏荣德,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办啊?是继续盯着皇上,还是照顾夏总管?”
“还是先顾着夏总管吧,看皇上的方向应该是去找长公主玩了,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正事,夏总管这边若是没伺候好,醒来又要折腾大伙了。”
赵承璟出了门见没人跟上来,十分满意低声问道,“守卫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四喜面不改色,只有嘴皮在动,“已经办妥了,奴才和守卫说夏总管今晚要带人过去,他们识相点就躲远些,别撞见了。”
赵承璟不解,“带什么人?”
四喜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皇上您是知道的,夏总管以前不是我们这等腌臜的人,是宇文大人手下办事的人,后来宇文大人为了培植势力,便将他送到您身边来。老臣派的人自然不可能放任他浑水摸鱼,于是在他们的把关之下,夏总管也是九死一生,成了真太监。”
“他是瞧不起奴才们这群人的,所以只要心情不顺便会叫些太监宫女到他这百般凌辱,有些奴才反抗激烈,当场便被他弄死了,还有些想不开的,便投了湖。这事宫里很多人都知道,但他是宇文大人的人,没人敢惹他。今个他在朝上被打了板子,晚上叫来人也是正常,侍卫们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这么说,他们绝对会躲得远远的。”
赵承璟眉头紧锁,他只知道夏荣德贪污受贿,竟不知他还有此等变态的嗜好,甚至在他的宫中草芥人命。
很快他便想到什么,“你也被欺负过?”
四喜垂眸,“奴才们也都是为了活命。但今后不一样了,奴才相信万岁爷定会有一天能给奴才们做主。”
这话更是让赵承璟恨得牙痒痒,没想到区区一个夏荣德都已经能在宫中作威作福,可见宇文靖宸的势力是多么无法无天!
“你放心,朕定饶不了他。”
四喜没放在心上,继而问,“皇上,恕奴才多言,即便摆脱了宫门守卫,宇文大人的人这时候也一定都在大理寺附近盯着,这时去探监是不是太危险了?”
“险是险了些,但这件事若不做,便是前功尽弃。”
之前两次,战家在被问斩前也是先移送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是林丞相是学生,所以大理寺也算是林丞相的势力范围内。每一世,宇文靖宸大抵都是觉得林丞相已经很难掀起风浪来,才同意将战家人提审。
之前几世,赵承璟都没能活到宇文靖宸倒台的时候,也便不知道战云轩还活着。而上一世他亲眼见到了战云轩,此时想想负责行刑的是刑部侍郎,法场也都是宇文靖宸的人,想要在现场掉包或是救下战云轩是不可能的事。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战云轩被大理寺收押期间,林丞相做了什么手脚李代桃僵,才使得他逃过一劫。
眼下战家虽死罪可免,活罪却仍让人难以接受,或许这些人还会想出什么法子让战云轩假死,偷偷送出京城,那自己今日冒着风险做的事就都白费了。
所以夜探大理寺这事他非做不可。
当晚,赵承璟便披上厚厚的斗篷,压低帽檐,顺利避开守卫来到了大理寺门口。
大理寺守卫十分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未免人认出,四喜也披着斗篷,他上前一步粗着嗓子将一个东西塞到那守卫手中,“让我们家主子过去,勿要多言。”
守卫还以为是什么金银细软,这紧要关头本想拒绝,结果低头一看是一块玉佩。
“这是……大人您请!”
“今日进来的战大人在哪个牢房?”
“属下带您去。”
等他们进了大理寺,其余的守卫才纳闷地问,“刚刚那个是林丞相的玉佩吗?可是林丞相不是刚来过吗?”
“可能是又想起什么事了呗。”
“不对吧……他们连战大人的牢房在哪都不知道。”
守卫当即恍然大悟,“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通知大理寺卿大人。”
守卫将赵承璟他们带到了战云轩的牢房前,这牢房的环境还不错,总之比上辈子自己住得地方强多了。路上他看到了战家人的牢房,不过他们和战云轩的牢房既不相邻,也不能相望,仿佛刻意将战云轩隔离开来,这更是印证了赵承璟的想法。
“大人,就是这了。”
赵承璟微微抬头朝牢房内看去,只见一抹清瘦的身影跪坐在草席上,他背脊挺直却没有靠在墙上,鬓间垂下两缕长发,隐约可以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和挺翘的鼻梁。
月光从狭小的铁窗漫进来,在他身上洒下淡淡的辉光,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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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璟看到战云轩的那一刻,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刚刚看到战云轩的牢房被刻意隔开,他还以为这边已经下手将战云轩救走了。
侍卫打开锁便退了出去,牢内的男人听到动静也终于睁开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清冷的月色,他的眸子便仿佛出鞘的利刃,如战场上最锋利的矛,霎时划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他缓缓抬头,那未来得及收起的锐气竟让他看上去比白日还要冷艳绝伦。
赵承璟心中一惊,但显然被这一幕冲击的不只有他一个人。
消停了许久的弹幕又活跃起来。
「我靠!老公!太帅了啊啊!」
「怎么能有人连一个眼神都这么帅啊!!穿囚服也这么好看!」
「所以,战云轩不会真要便宜这个蠢皇帝了吧?」
「有没有好好看剧情,皇帝是扮猪吃虎,想要拉拢战将军。话说这不是典型的先婚后爱剧情吗?我可以!」
这些弹幕难得安慰到了赵承璟,让他觉得自己一瞬间被战云轩的美貌所震撼也是情有可原。
战云轩敛起眸中的锋芒,垂下眸子,朝他屈身行礼。
“大人不该来这里,我已如泥塘之燕,折翼之鹰,大人无需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当另寻虎豹同行,解救天下人。”
听他此刻仍心系百姓,赵承璟蓦地有些心酸,他忙搀着对方的手腕将其扶起,“将军莫要妄自菲薄,你的权贵之日还在后头。”
对方一愣,抬起头也终于借着月光看到了斗篷下赵承璟的模样。
他的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便被掩饰起来,垂眸问道,“此话何意?”
赵承璟瞥了眼四喜,四喜当即会意,到牢门口警惕地守着。
赵承璟还攥着他的手腕,“战将军,时间短暂,只得长话短说。今日朝堂之上是朕得罪了,但这也是朕想到的唯一能救你,救战家的办法。朕在国舅的裹挟下能做的属实有限,宫中眼线众多,朕冒着风险前来也只是想对将军说,切不可为一时之名自哀自怨,待他日铲除异己,自有将军睥睨天下之时。”
对方勾起唇角,那笑容中竟似乎带着几分讥讽,“一将功成万古枯,在您眼中便只是一时之名?您毁掉的不是战云轩这个名字,是万千将士战死的意义。”
赵承璟没想到居然会被这么反讽,尤其是印象中战云轩是一个谦逊有礼,温和宽厚的人。
可又一想,自己逼人太甚,这场皇权的战争,战云轩是最后的赢家,一个能坐上皇位的人,又如何能一点锋芒都没有呢?
思及此,赵承璟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朕自有错处,过去十年,受国舅蒙蔽太多太多,使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朕也不能保证与国舅这一仗要打多久,但朕知道这一仗不能没有你。”
“呵。”
对方似乎轻呵一声,随即站起身双手抱肩眯起眸子打量他,“你确定是我吗?”
虽然战云轩对他的态度似乎少了平日里的恭敬,但眼下时间紧迫赵承璟也顾不上这些小节。
“确定。”赵承璟目光灼灼,“朕的宏图霸业,非卿不可。”
“朕不会逼你,朕也知道这大理寺困不住你。你若愿意,朕亲自接你入宫,你若不愿意,这一拜便当与将军诀别。”
赵承璟说着拱手深深一拜,门外的四喜不小心瞥到连忙别开头,那可是一国之君啊!这番大礼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可偏偏受此大礼的男人散漫地靠在墙上,一双眸子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却不发一言。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赵承璟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他心情沉重,此行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顺利,战云轩也似乎对他十分失望。
他沉浸在这些想法中,没有注意到一条弹幕飘过……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这感觉好像不是战云轩,而是……」
彼时,牢房内的男人瞥了眼赵承璟落寞离开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嘲弄。
原来这就是当朝天子。
那个害自己隐姓埋名,只得在暗处苟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