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第二春(女尊)

    15、


    关月咳嗽两声,道:“散、散步呢。”


    “是吗?”程凌君满脸的不信,不过嘴上却道:“那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门前散步?莫非这里有特别的风景?”


    “咳!咳……”关月仿佛被什么肺病所侵染,咳的背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程凌君说话,似乎带着一些火药味?


    程凌君原本好整以暇地看着关月发窘,却被她放在唇边的手吸引了目光,他神色一紧,往前一步,道:“你的手……”


    关月伸出手,“怎……哦你是说上面缠的布条么?没事,就长了一点水泡。”


    关月甩了甩手,表示没什么事,但程凌君却拧着眉,沉声道:“水泡?给我看看。”


    关月不想,把手背在身后,程凌君却不放过她,双眉压下,极有压迫感地盯着她,和平时温和的气质截然不同。


    关月和他僵持了一会,才磨磨唧唧的把手伸出,嘴里兀自嘟囔道:“真没什么,我回去洗一洗就好了。”


    程凌君道:“打开。”


    “哎呀,真不用看,”关月不肯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


    程凌君在关月刚退后一步之际,以极快的速度捏住了关月的腕口——他特意避开了关月的手掌,也不知道他什么眼力,另一只手就钩住了布条的边缘,只使力一扯,那布条就被扯落了。


    顿时,双方倒吸一口冷气。


    关月是因为痛的,程凌君却是被吓的。


    关月的手掌上长着好几个水泡,有些还破溃了,水泡的皮还粘在了她用来包扎的布条上——也许就是因为暴力才将水泡扯破了。


    “抱歉……”程凌君立即松了手,“我只是想看一看,不小心用大了力气。”


    程凌君是不肯让关月直接回去了,他拉过关月的袖口,拉扯着让她进门包扎。


    现下还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关月摇了摇头,让对方不用紧张,“我跟你进去,你的手……松一松。”


    程凌君的手松了,眼睛却死死盯着她,似乎怕她跑了,关月只得在他的虎视眈眈下走进他家中,拘谨地仿佛是她做错了事。


    关月半低着头走路,眼珠子在四周转了一转,问道:“你的……那个孩子呢?”


    程凌君在她身后将门掩上,道:“下午玩的累了,吃过饭就让他早点睡了。”


    关月松了口气,“是吗……”


    程凌君的院子和她的不一样,四周都是用土石围起,还用花岗石圈起一圈泥地,上面种着些碧青的小菜,院子中央还有石头做的石桌,几个石墩子放在旁边,就是可以吃饭的饭桌了。


    ……比她那荒废的杂草地要好。


    关月心里想着。


    程凌君让她坐在石墩子上,抬了抬眼问道:“你好像,很怕小光?”


    程凌君斟酌着,觉得关月这神色,似乎只能用害怕来形容,若不是早已有觉察,他完全无法想象,竟会有人怕一个的只有五岁大的幼童,他原也是不信的,但在他这般试探性的询问之后,关月却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即便她极力掩饰,程凌君还是看出来了。


    关月笑了一笑,“怎么可能?”


    “你不敢看我,是我说对了?”程凌君往屋中走去,也不看关月什么神色,再出来时,他手中端了一盏油灯,另一只手托着只小竹篮。


    关月看着他把油灯放在石桌上,从竹篮里拿出针线,这里面还有没做完的绣活,看得出是一只未完成的鸳鸯,他把线抽出来,拿着个针在油灯里挑转。


    “你这是?”关月被他的动作吸引住了,他做这些动作时,神色格外温柔耐心,昏黄的灯下,他的脸美的像画中的神女。


    关月屏着气看着这一幕,眼一眨不眨。


    程凌君将针拿了出来,针尖被烧的发热,他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说着,他拉过关月的手,关月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配合着摊开手掌,让程凌君把她手掌的水泡挑破,流出清淡的液体。


    程凌君从竹筐里拿出干净的布巾,小心地擦干净,就这样仔细又缓慢的处理好关月的手,两只手都挑完水泡后,他从屋子里拿出一只小巧的白瓷瓶子,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在关月的手心。


    “这是白芷散,用上好得快,你这手不能碰水了。”程凌君把关月的手包扎好,才罢手。


    关月这才发现,他一直是蹲在自己面前帮自己处理水泡,现在处理完了,才坐了下来。


    “谢谢你,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


    程凌君摇摇头,“本来也有我的错。”


    “那怎么能算你的错,”关月还欲分说,程凌君打断了她,道:“行了行了,别管这个了,你这伤……是因为割稻子割伤的么?”


    “是啊,”关月点头,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程凌君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道:“我看你一整天都待外面,只回过一趟,而且手上还拿着镰刀,猜也猜到了。”


    “哦,”关月一脸了解,随即又想到,她现在也没拿镰刀啊,她那把镰刀还给芮喜了,她是空着手回来的,程凌君应该是中午看见的吧,她那时回家确实是拿着。


    “你午时瞧见我的?我那个时候确实拿着镰刀,不过我倒是没看见你,你正好回家里去了?”关月喃喃自语。


    程凌君含糊地唔了一声,他把东西收拾好了,油灯也灭了,清亮的月光再次披洒在两人的身上,关月看着程凌君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手上的伤处理好了,本来一直掩盖着的尴尬又冒出头来,死手,怎么这么少泡。


    要不寒暄两句就告辞?直接走不礼貌吧?问什么?你吃了吗?可是他不是才说吃完了吗,那,那……


    关月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话题,那边程凌君已经回来了,他沉默地看着关月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不是午时看见你的,当然,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听见了。”


    “啊?”


    关月猛然抬头,程凌君背对着月光,目光似幽潭般深邃。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关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直跳,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或是两者兼有之。


    但程凌君却似乎没有察觉,他只是困惑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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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你避着我,为什么?”


    关月张了张口,“我……我没有。”


    “你有,不必骗我,”程凌君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想问你,但方才你在我门前徘徊……应该是来找我有事吧,总算不避了?”


    “也没有什么事……那不是我也没敲门嘛……”关月越说越小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虚得很。


    程凌君沉默不语。


    关月看着他嘴角抿起的直线,带着一丝忍耐的意味,她不说话了,但对方却也不说,似乎在等她说。


    关月挠了挠头,“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事?我能有什么事,”程凌君挑眉,“你从哪听说我有事的?”


    “芮喜村长在我回来的时候提了一下你,但又不说你怎么了,我就有些……有些好奇,”关月偷眼瞄着他,“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没什么事。”


    程凌君静了一下,芮村长提到他?应该是因为他白日去稻田里的缘故吧,本也没想打扰她。


    程凌君道:“是我白天路过村长的田外,倒没想到被村长看见了,许是因为这个,叫村长想多了,过几日等你们忙完了,我会去拜访拜访村长。”


    “哦,哦哦,路过……”关月咂摸着这几个字,直觉不太对劲。


    但程凌君也不给她多想的时间,挥了挥手道:“既然没什么事,你想回就回吧。”


    “那、那……”关月站起身,想走,又不敢走,她看着对方的背影,心道不是说要问她为何避着他的吗?怎么又不问了?


    “既然关姑娘走了,就谨记男女有别,程某也不是一无是处,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需要关姑娘多管闲事,还请别忘了。”


    关月刚迈出一步的脚停住了。


    这不是,还在问么?


    这一口一个“关姑娘”,感觉他还挺生气。


    其实她也不是……关月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就是,有点难以启齿。


    对于关月来说,她从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自小时候起,她就不喜欢出现在母亲身边的异性,即便那些只是母亲的同事,或是普通朋友,即便她的生身父亲渐渐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到了后来,出现了一个经常送母亲回家的叔叔,她越是看见他,就越恼恨于母亲的背叛,那时年纪太小,还无法理解成年人的事,只觉得母亲不该做这种事。


    她后来长大了,慢慢懂得了母亲的不容易,可却因为长时间的隔阂,两人很难和睦相处,一直都是别别扭扭的对待着彼此,尤其是她,很难说清楚是因为从小的怨恨导致了她的自闭敏感,还是因为她的孤僻内向导致了对母亲的愤懑,但无论如何,都与那特殊的生活环境分不开关系。


    以至于她看见程凌君这一家,固然是有程凌君救了她的原因,但她其实心里知道,她是从他们身上,看见了她和母亲的影子,才让她一次一次,把视线放在他身上,才让她不由自主,想要帮助他。


    也自然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害怕,害怕看见黎光眼中出现和她以前一样目光。


    害怕他们这一家,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