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第二春(女尊)

    3、


    关月在河边坐了许久,日光渐渐倾斜,她若有所感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的树木背后,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过来了。


    是村里的人。


    大家手里都端着盆,盆里放着各色的衣物,三三两两,边走边说着话来到了河边。


    还有人手里拉着孩子,孩子们看见水就欢呼雀跃起来,大人的呵斥也无法阻挡他们玩水的兴致,好在河滩边很浅,大人一边洗衣服,一边照看着自家孩子,一边与旁边的人交谈。


    关月没有走出去,她虽然接受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但适应却没那么快,她总觉得自己既是个外人,又是个“流氓”,她要是走到人前,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


    当然,关月这份胆怯源于自己的社恐,她就算是在自己的那个时空里,也是个慢热自闭的性子,没什么朋友,同事也仅仅是泛泛之交,连买个东西,都不会走到收营员面前买单,而是会去自助结账机上结账。


    如今要她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简直比受刑还苦。


    关月只能阴暗地观察着这里的人,她发现来这里洗衣服的大多都是男人,也有部分女人,但女人的数量不多,而且女人洗衣服显得粗糙又迅速,很快洗完很快就离开了,反而是男人们聊天聊得很起劲,玩水的孩子基本也是男人们在照看。


    这里的男人似乎挺细心的,关月心中一动,难道这个世界都是关爱老婆的那种风气?或者是母系部落那种?男人地位低一些的?


    关月为了不被人发现,特意躲得远一些,因此即便能听见众人说话声,也并不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只有捕捉到零星的话语,似乎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关月站了一阵,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天边露出茜色,只留下少部分晚来的村民还在清洗着衣物,她也该走了,但因为某些隐秘的原因,而始终没有动弹。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应该会来的吧?


    于是又多等待了一会儿,直到一道青色的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她那个天使邻居!


    关月不自觉站直了,伸长了脖子,她那个好邻居也和其他人一样,手里抱着木盆,另一只手牵着孩子,缓步朝河滩边走去。


    他的声音细如微风,关月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但不妨碍她看见他和他儿子脸上的笑容,想必是很温馨的家人对话。


    关月心中有些意料之中的遗憾,她本想着,如果邻居没带他孩子来河滩边,她也许可以和他单独说说话,大概是因为那一碗饭,她对他有了一种滤镜,觉得他和其他人不同,毕竟愿意给身为“流氓”的她送饭,肯定是善良的,愿意接纳她的人。


    他们又是邻居,又肯送饭给她,说不定他们以前还能说上几句话呢?友好的邻里关系在她垂死时就像圣光一样笼罩了她,她如果向他问问村里的情况,以及怎么在古代生活,应该很快就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吧。


    但他的家里人显然是不待见她的,当然,当然,关月也能理解,谁叫她现在的身体风评不佳呢,继承了别人的身体,自然也要继承这个身体带来的一切。


    她看见邻居已经找了个位置洗衣服了,但不知为何,他和其他人都隔着一些距离,不像别的村民,挤在一起洗,即便没办法一起,也要扯着嗓门说几句,他却是洗的非常安静,他那仅有四五岁的儿子也是,并不像别的孩童一般,吵闹着要去河里玩耍,他只是待在自己父亲身边,捡石子扔着玩,偶尔抬头和父亲说着什么。


    难道他们也和村里的人不熟?


    关月心想,总不会和她一样是不受人待见的吧?他那么善良,说不定也是因为社恐?


    难怪教出来的小孩也这么文静。


    关月对吵吵嚷嚷的小孩子没什么好感,她从小也自闭,虽然长大后好一些了,但也是喜欢独处多一点,除了家人,都是非必要不联系。


    这样的后果就是她的朋友很少,只有同事维系着基本的人际关系,以前常被爷爷奶奶说,但她觉得无所谓,她常常一个人去吃自助小火锅,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在家里玩拼图,一个人的时候很自在——她总是很擅长和自己相处。


    这样安静的邻居让她觉得滤镜都更加柔和了。


    关月看着他们洗完衣服,又手拉手走了回去,此时天色昏暗下来,她远远缀在他们身后走了一路,男人和小孩走进了对面,她则回了自己的家。


    肚子又有些饿了,但关月既然能忍受好几天,如今这些许的空虚并不能让她多么难受,她只是熟练地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现在的天气挺好,太阳出来的时候热,早上和晚上凉,蚊虫也不多,她躺在床上眼睛亮的惊人。


    饥饿使人清醒,她觉得没有错,但一直饥饿,大概也清醒不了多久了,她在床上甚至能嗅出别人家的饭菜香,真的好早,还是吃晚饭的时间,她就躺床上了,有风一阵一阵的从她的破窗外吹来,带来各种诱人的香气。


    真好啊,大家都有饭吃,关月在心中冷静地感叹道。


    不知为何,她始终有一种不现实感,就像她明明身处此地,却总会想到自己真正的家人,想到他们为她做的饭,她如果真的饿死了,死的也只是她现在的身体,这身体不属于她,只是被她一时占据着。


    思乡在这一刻充斥着她的心。


    但没有了白日里的那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关月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别人善意的一碗饭——她失去了过去的一切,却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拥有了现在。


    毕竟还要还别人的人情吧。


    关月在月光轻柔的抚摸下睡了过去,这是一个难得无梦的夜晚,她睡得很安宁,始终有虫鸟编织而成的摇篮曲在她耳边浅浅吟唱。


    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便醒了。


    关月从来没起这么早过,但她觉得精神极好,虽然肚子空空的,但精神足足的,她在穿越前是个被工作摧残多年的社畜,休假时绝不会早起,起来了也是一副被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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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气的死鬼样,还有她原来那具娇弱的身子骨,动不动就生病,现在她却只觉得睡得很好,身体很有力气。


    难道是古代的风水比较养人?


    可她明明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就算吃了一顿,那一顿的养分这么充足?


    虽然是个流氓,但是个身强力壮的流氓?


    关月对自己又有些满意了,她现在对自己的要求极低,能有东西吃,温饱能解决就行,而有个这么好的身体实在令她惊喜,反正她也没打算靠脸吃饭,又在古代农村,能靠自己手脚干活填饱肚子是最好的。


    关月早起在屋子里又搜寻了一番,找到一个网兜,一个手工做的弹弓,还有几条绳索和一些生锈了的农具,这屋子不算小,只是看着有些空,只在她那个房间里堆放了较多东西,她猜测其他房间里曾经也是有住人的,只是后来只剩她一个,于是她把东西都搬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证据就是她还看到一间房间里有个塌了的木床,比她现在睡的小,应该是以前她的床,坏了以后换现在的大床了。


    这大床也旧的很,应该说,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旧的、破的,椅子是断腿的,桌子是缺角的,橱柜是蛛丝结网的,铜板是一个都没有的,简直穷得令人发指,关月都有些无语了,难怪要做无赖流氓,恐怕有一点好东西都变卖了罢,原主能活着,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关月看着自己屋子里那堆鸡零狗碎的玩意,陷入了沉思,她真的,能养活自己吗?


    关月如今的信心跌入了谷底,如果在现代,她不管多社恐,也有办法靠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和经验去找工作,去赚钱,可在这里,她完全,完全,什么都不会啊!


    她捂着头坐在地面上,对于关月来说,有能生活下去的手段是最重要的,从小她便是这样过来的,不习惯依赖别人,不喜欢黏着任何人,欠别人一分人情她都要想办法还回两分,这样的距离感让她看着冰冷,实际上却是她安全感的来源,哪怕是到了古代,她也没觉得自己是柔弱的女人,反倒是为自己什么都不会而感到一筹莫展。


    她也越发有种强烈的紧迫感,不管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去弄到吃的。


    首先把今天的饭给解决了,关月把网兜和弹弓绳索塞进裤腰带上,背着个只有一边背绳的竹筐,就往外走。


    关月将院门推开时,抬眼便是对面紧闭的大门,古朴的门上贴着两张辟邪的门神,有深青色的藤萝在上方攀爬缠绕,一看便知道里面的人是浪漫且富有生活情趣的,再回头看自己的……算了,还是不看为好。


    说起来,她好像没见过对面女主人的模样,关月边往外走边想,女子该不会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吧,但这毕竟是村子里,规矩也没这么森严才对,她先前也是看见过几个女人的,可能是在家里干活或者生了小病没出门,日子久了应该能见到吧。


    关月敏感的神经稍稍察觉到这个世界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她就算想破脑袋,也绝不会想到那匪夷所思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