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第二春(女尊)

    1、


    “月月,来,来叫……叫叔叔。”女人带着些许局促,些许期待地道。


    “……”


    “没事,孩子还小,月月——我能这样叫你吗?这里有一些玩具,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一些,你看看喜欢哪个?”


    “……”


    男人和女人都环绕着她,说着很多话,但她却始终一言不发,最后忍无可忍,推开他们跑回了自己房间。


    “……还小呢,”这是男人的话。


    “嗯……”女人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


    ……


    “月月,你回来了?”眼角爬上了皱纹的女人迎上来,“饿不饿?”


    “不饿,”她摇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月月回来了,那我先走了,”男人笑道,他指了指手边带来的水果点心,“要是饿了可以垫垫肚子,待会让你妈下个面。”


    男人熟稔的话让她眼睫颤了颤,但依旧没开口,女人习惯性笑道:“月月想吃什么?下个荷包蛋可以吧?”


    她下意识想摇头,却还是顿住了,往下点了点,只是说道:“我先去洗澡。”


    说完,她回自己房间了,身后的男人和女人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在她关上房门片刻后,家里的大门也打开,关上,她轻轻眯开一点房门,是男人走了。


    女人独自站在客厅里,面容落寞,她不忍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想推开门说些什么,但多年的习惯让她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就这么看着女人的背影许久,才将门关上。


    ……


    “外公外婆的祭日又到了,”看着女人擦拭着画像,她轻轻地道。


    “是啊,”女人怀念地看着画中人慈祥的笑容,“……我真是个不孝的女儿。”


    她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此时的氛围,没人开口,那段破碎的时光仿佛是一场梦一样,现在想来,也只觉得恍惚。


    她忽然想说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事,但此时女人转过头来,笑道:“过几天我们俩请个假,一起去扫扫他们的墓吧。”


    “一起”,这两个字女人咬的重了些,眼里还有细碎的期待。


    她点了头,女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又让她先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回房间里去了,在自己屋里想了许久,还是等到祭日那天,她再和她说那什么吧,到时她会高兴么?


    她想着那时女人的反应,沉沉地睡过去了。


    ……


    “关月,还在忙吗?”同事诧异地看着她。


    “唔,过几天有事,”她埋在纸堆里含糊道。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同事挥挥手,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头顶一盏灯还在亮着。


    她还有些积压的报告没写,她想着赶紧写完,以免请假那几天领导找她。


    “都这个时间了,”她抬头一看,时针已经过了九点了。


    她匆匆忙忙收拾一下东西,赶紧跑了出去,要赶着最后一趟公交车回家,不好,这个路口的绿灯已经在闪了,她不想耽搁等红灯的时间,加足马力往前冲。


    “吱——砰!!”


    “啊!”


    剧痛席卷了全身,她在愕然中倒在了地上,地面哗啦啦流淌着鲜红的液体,她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女人的脸,不……她还有话没跟她说呢,她还没说、说……


    ……………………………………………………………………………………………………………………………………………………


    “唔……”


    关月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感觉身下躺的是坚硬的地板,而不是她的床……


    等等。


    地板,她、她不是出了车祸吗?!


    关月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身上并没有传来任何疼痛感,一口气松了下来,但气还没松出去,又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已经黑天了,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了自己面前的东西。


    一张光秃秃的古床,没有蚊帐,没有床垫,身下只有一张旧的许久没洗过的草席,摸上去还有草根刺出的粗糙感,床角还堆着乱七八杂的杂物,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木头架子上还残留着纸屑,圆月清澈的光照了进来,照在地面上,在墙角的阴影处,还有一张不知多久以前的梳妆台,镜面都还泛着古铜色。


    她这是……在哪里?


    关月足足愣了几十秒,才缓缓从姑且称为床的木板架上起来,她站在梳妆台前,想看清自己的面目——她此时已经看见自己身上穿的破旧古装了,但完全看不清,她赤着脚在屋子里走,走到一扇看起来像是大门的门,推了开去。


    澄澈的月光从头顶撒了下来,照亮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的现实。


    她目之所及的地方,根本不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甚至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现代城市。


    只有在电视里,电影里才存在的场景,只存在于书中和过去的古代世界,一个完全背离了她的认知以外的时空。


    这看起来是一个很平静的村子里,散落着几座黄泥和木头混在一起建造的屋子,耳畔还能听见她的杂草丛生的小院子里传来的虫鸣,和外面不知哪里来的零星的犬吠声。


    关月脑子完全停止了转动,她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但她完全失去了向前一步的勇气。


    这、这是梦吧……


    关月最无法相信的不是眼前的画面,而是她自己。


    她伸出手,手掌粗粝的茧子和纹路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她的手,即便她是个理工女,平日里也有下去车间里干过活,也不会拥有这样一双手,而且这双手比她大得多,指尖是尖尖的,她的手指明明是圆而钝的,根本没有这么修长。


    她颤抖着用这双手去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完全、完全不是她的脸,她的头发。


    关月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的沙哑的声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不,这不是她的声音。


    不、不……


    关月倒退着,回到了那张床上,她哆嗦着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


    不知是她受到太大的惊吓,太累了,还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她在昏昏沉沉中真的睡了过去。


    梦中,她看到她和女人一起坐着车,往郊外的陵园而去,那个男人也跟来了,在驾驶座上,女人和她坐在后座上,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和睦的坐在一起过,她能感觉到女人温暖的手握着她,她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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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走!”


    关月一下子醒了过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所见的还是昨晚的那一切。


    她几乎可以确认了,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不,是另一个时空,甚至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她本身是有近视的,但现在她却能看清站在她窗台上小鸟羽毛上的纹路,能看清它用鲜红的喙清理着身上的乱羽,她就这么静静地,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


    直到饥饿再次将她唤醒。


    ……做梦也要这么真实的吗?


    关月自欺欺人地想道。


    会不会饿死了就能回去了?


    关月听着自己肚子发出的叫声,还是一动不动。


    她看着窗台的日色一再变换,饥饿已经变得毫无感觉,她又睡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的早晨。


    关月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在饥饿的驱使下,她已经去厨房里找了吃的,那真是比老鼠关顾过的米仓还要干净,她望着那空空如也的米缸,心想,就算有米她也不会煮,大概只能生吃了吧。


    要不拔点草根啃一啃?


    关月盯着那土腥气十足的杂草,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放进嘴里。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家门口,望着屋子外走过的一双双脚,脑子里一阵一阵闪过念想。


    想的东西太多、太杂,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见对面屋子的门打开过几回,听见有孩童的声音,闻到过草木、食物的香气,一度觉得自己会做入室抢劫的事,但终究还是心灰意懒地坐在院门坎上,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晒着太阳死去的话,应该会成为一具干爽的干尸吧。


    关月感觉有人挡住了她的阳光,不过她没抬头去看,应该说,她连扭头的力气都没了。


    “啪!”


    来人一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关月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但在晕过去之前,那人将她拎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这几天在干什么?”来人还是个大嗓门。


    关月眯起眼睛看,是一个长得很健硕的女人,眉毛浓黑,鼻头圆钝,嘴唇往下撇,两道凶狠的法令纹显露了出来,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些生气。


    是认识“她”的人?


    关月微张了张嘴,“饿……”


    “啊?”女人身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鲜亮些颜色的女人道:“前天我们不是说好在村口集合的吗?你怎么没去?姐几个还以为你自己去哪里找到好活路去了,还没叫上我们,金兰都有点不高兴了,今天来找你,怎么就变成这死样了?”


    “就是就是,”又一个高瘦的女人道:“今天去不去?包你吃的肚子溜圆!”


    关月眼睛一亮,精神也来了,脚也站得稳一些了,她定了定神道:“去哪里吃席吗?还是有人请……”


    “哈?”金兰诧异地睁大了眼。


    “你在说什么?”两个跟班异口同声地道,“你该不会真的饿昏头了吧?”


    她确实是饿昏头了,但也不至于饿的傻了,她看着她们,问:“那我们去哪吃?”


    金兰忍无可忍,一拳打上她的头,吼道:“我们的规矩都忘了吗?吃饭不给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