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窝在沙发里给笔记本备份的我就收到了一个匿名账号发来的压缩包，我抬手接收了文件，反正是白给的，不拿白不拿，收了之后在把人拉黑。


    我一点愧疚都没有地继续分析。


    那个修女说的话没错，她以前也是被拐女孩，在5年前接手了伪装修女清点被绑架的女孩的任务。


    不知道她是因为懊悔还是想给自己留点后手，她虽然做了记录，但是记得不是很细致，什么时候来的人，中间被带走的人，最后被谁接走的内容只记了七成。


    她的上线有娱乐公司，酒吧，赌场，画廊，真的是涉及各行各业。少年泰坦肯定是要顺藤摸瓜摸到最后的罪魁祸首，然后再一网打尽。


    我要是不想跟他们碰见，就要另辟蹊径。我抓了一个枕头抱紧怀里，把已经背下来的笔记本又拿过来翻了一遍，输入这些人名字，调查他们过去几年的行踪交叉对比。


    这些数据太多，我等了好几十分钟才得到结果，排除医院飞机场这种公共场所——等等，飞机场？


    我都知道购买的客人是欧美上流社会权贵了，为什么不从行程上查呢？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迟钝的脑子，抬手做了个电子病毒，又往上面加了点魔法，让这些病毒黑入那些人的秘书私人电脑，找到行程，最后重合定位到一个位于太平洋的无归属的原始岛屿。


    这里面估计有不少安保设施，我一个人恐怕不能一边打架一边护住小孩子的安全。


    而且，我拧着眉看着小岛在世界地图上的迷你成像，这个图案我见过。


    我怎么会见过呢？我除了地理课基本不会看地球仪的。


    “叮铃铃铃——”尖锐的闹钟声响起，我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才发现自己熬了一个白天加一整晚。


    加班使人快乐：）


    我无奈地把所有数据保存，溜去卫生间洗漱准备上班。


    快乐的周一，几乎所有打工人都是一副被吸了魂的颓废模样，我身体虽然不困，但精神疲惫地很，几乎是飘着进了公司，夹在一群打工人中间一点都不突兀，甚至还很和谐。


    我打了个哈欠，把手里喝完的咖啡纸杯丢进垃圾桶，抬头就看见了公司的同事们聚在一起，迟迟不进去。


    “怎么回事？”打卡机坏了？


    我奇怪地挤进去，看见里面的一团乱麻惊讶地张大嘴巴，整个公司就好像台风过境，没有一个好地方，连楼层都塌了，现场已经来了几个警察，正在拉警戒线。


    我扶了扶眼镜，扫了一眼四周，从痕迹上是两个超能力者打起来，一个用的是高科技产品，炸弹激光的痕迹到处都有，这也是大楼被搞跨的重要原因。另外一个力量很大，躲闪速度也很快，还有，那根柱子反光的什么是蛛丝吗？


    好像真是。


    因为公司塌了，来上班的人都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假，除了需要系统维护的技术人员和研发部的人要留下来帮忙重建公司，其他人都得到了一个月的带薪假。


    我这个实习生当然不例外，而且这是个机会。


    我直接去找经理给我的实习报告盖章，发证明。经理急着下班回家，痛快地给我办好了，反正都是要签的，早晚都一样，他一边盖章一边还嘱咐我最近要小心一点。


    “是出了事吗？”


    经理拿笔签好名字，把报告递给我，压低了声音说，“我来的早，先去查了监控，昨晚上蜘蛛侠和一个骑着飞天滑板穿着绿色恶魔服的人打起来，打得怪凶的。


    那个恶魔肯定是冲着蜘蛛侠来的，你住在皇后区一定小心点，看见不对劲就跑——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吗，你一个哥谭人肯定比纽约人懂，总而言之，小心点小丫头。”他意味深长地拍拍我的肩膀。


    我们哥谭在纽约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奇怪印象？除了凶一点，平时在街上遇到的事故多一点也没什么吧，而且哥谭犯罪率还没纽约高呢。


    我心情复杂地谢过经理，先回家补了一个觉，到了半夜就在皇后区的一栋大楼上蹲人。但是蜘蛛侠消失了，连着几天没有踪影，我埋头调查那个岛屿，偶尔给新写的软件设计算法debug，忙得不亦乐乎。


    某天等我被意大利面的味道弄醒，我从茶几上抬起头，抬手揉揉刺痛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窗户开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几十只小鸟都缩在客厅一角的柔软猫爬架上（我敢肯定自己并没有买这玩意），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


    我飘到厨房门口，看着穿T恤和围裙的杰森正在用黄油煎鸡腿，隐隐的肉香和奶香味在狭小的厨房四溢开，旁边还放着洗好的杭椒西红柿。我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和杰森同居的日子，我要早起去上学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站在厨房给我做早餐。


    我揉揉脸，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而是我家的厨房真的多了一个人。“你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现在掏枪出来把你打死都没事吗？”


    杰森回头冷笑，“哼！”


    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他一副“你快点忏悔”的表情。


    我让开一条路，伸手指向大门。“走，你现在就走，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吧！！反正杰森·陶德还是个死人，你看警察怎么治我的罪。等我从警局出来，下次还会这样！！！”


    “你身份是死的又不是我害的，你可以去找布鲁斯。这样你就还是韦恩家的二少爷了，等布鲁斯死了你还能分了一笔遗产，我的那份可以给你，多好。”


    “你以为我在乎这点钱？”


    “我就很在乎了吗？”


    “是呀，你现在不在乎我了！塞拉菲娜·韦恩，别忘了是你先追我的。”


    我气得发笑，“那又怎么了？我那个时候喜欢你，所以我主动了，我有什么错！”


    “怎么了！本来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天真，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傻乎乎的只要乖乖上学，晚上乖乖睡觉就行了。我只需要知道你安全，这就行了。结果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家里第一次知道你的身份的，第一个知道你的秘密，第一个被你带去魔法世界，你还处处关心我，想着我。等我把你放在心里，你现在又不要我了。”


    我嘴唇发抖地说，“是你，是你们先要当这个骗子。我把你，把全家当成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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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们却骗我。特别是你，杰森，你死而复生都不告诉我！我为你哭，为你哀悼，你有那么多机会告诉我真相。但……”我把要冒出的哽咽吞下去，“这是你该得的，你这个混蛋。”


    “我们完了，彻底完了！你最好记得。”


    杰森气得一梗，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是，我了解你。我也接受了这点。”


    是吗？我完全没看出来。


    杰森走过来一下把我抵在墙上，他气得不轻，双眼发红，大声地对我喊着，“但是我该死的还是控制不住关心你，你知道你多久没消息了吗？整整2个星期，不购物不订外卖，不上医院，纽约监控都找不到，我找你都快找疯了，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告诉老蝙蝠了。


    要不是我宁愿惹你生气也要从奥斯本公司找到你的住址，上来看了一眼，我都不知道漂亮优雅的韦恩小姐窝在沙发上生蘑菇！！你还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我差点以为你饿死了。”


    杰森吼完就无力地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地问：“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是觉得我心脏很好，可以随便折腾吗。”


    我被杰森吼的鼻子发酸，不行，我不能哭。我揪住自己的衣角，“这不管你的事，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是呀，我们已经分手了。”


    沉默良久，屋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


    我戳了戳这个人的腰，“焦了。”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起来。”


    杰森深吸一口气，把脸往我肩膀上蹭了蹭，又嫌弃地躲开，“你臭死了。”


    我又不是人，也不出汗，能有什么味道。我翻了个白眼，还是去卧室找了一套衣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杰森已经换了一个锅，正在做一盘可乐鸡翅。


    我抓了一只小鸟弄干头发，就直勾勾地看着这人颠勺，等他做好了，我才说，“我要出去吃饭。”


    杰森瞪我，“没钱。”


    “我有钱，我一个人吃，别跟过来。”


    杰森根本不听我的，我一出门，他就抛下刚做的饭菜跟着出来，甚至还带了棒球帽遮阳。等我扭头问他去哪，他有气呼呼地说“这条街不是你家的，我只是顺路”。


    “……”就不能来一个人把这只耍赖的熊带走吗？我已经在思考联系阿福，让他管管——阿福可能不会管，说不定会劝我，至于其他人，杰森肯定不听。我头秃地拐进一家顶层餐厅，对着菜单叫了好几道菜。


    杰森悠闲地坐在我隔壁，还点了跟我一样的菜，点完之后还对服务员说：“那位小姐买单，毕竟她都说了，她爸爸的遗产都送给我。”


    服务员暧昧地看看我，再看看杰森，千金小姐包养的小白脸，她秒懂，“好的，您请稍后。”


    我抬手捏碎一个杯子，叫那个服务员过来处理一下。


    这顿饭就在我们两个折腾餐厅的节奏里结束了，吃完了我扭头要走，只是不经意一瞥，我要找（其实没找）的蜘蛛侠·彼得帕克本人，正夹在我的顶头上司，和上司儿子中间吃饭。外面长了8条铁链手的机械章鱼怪物爬上了对面大楼，直冲这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