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少爷同我私奔了》 烛光掩映生辉,床帏垂下的纱、置物架上披着的衣袍在光的照射下都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富贵人家。
燕儿从善如流的进了内室,少爷已经自己起来了,正坐在床边穿袜子和云头履。
十六岁的少年同以前相比已经是全然变了模样,他身姿纤长,面白如玉,披散着头发也不觉狼狈,反而是有种自然随性的魅力。
燕儿进来也不说话,先端了热水进来,见他还没收拾好,就将洗脸盆、帕子一并放在置物架上。
她则在妆台上放着的饰品盒上挑选起来,她扫了一眼一旁挂着的衣袍,靛青的皂罗衫,那便配靛青的幅巾,身上再有一条玉佩差不多了。
“今日选的好快。”
燕儿回头,脸却贴上了柔软的布料,是他的胸膛,那张熟悉的清俊脸蛋正低头专注的看着她。
无论看过几次,燕儿还是忍不住心惊,侧身避开。
“衣物简单,装饰便也简单些,选的就快。”本想打趣他说清水出芙蓉,但燕儿又觉得这样的情状说这话旖旎了些。
徐允洄没再发表意见,只顺从的拿起那靛青的衫穿上了。
燕儿打量了一番,虽然衣物都是绣娘根据尺码定制的,不存在不合身的情况,但她习惯先审视一下。
人靠衣装马靠鞍,少爷现在要出门应酬,每日都得穿的体面。
“少爷坐下吧。”她拉着徐允洄的袖口,将他牵到妆台前。
男子虽然并不梳妆但亦要打扮,衣料配饰上的讲究并不比女子简单。
徐允洄坐下了,目光正对着妆台上的铜镜,他能看见燕儿是如何绾发如何盘髻的,梳子从头到尾将头发梳顺,手指插-进发根将不平的地方一一抚平,而后灵巧的盘起绕了两个圈,再用短的木质发簪固定,而后再将幅巾固定好。
他看着燕儿一心一意摆弄他头发的样子,微微笑起来,每天晨起的时光是他最珍惜的。
倒是很像一对新婚夫妇,妻子在打扮丈夫呢。
一切弄好之后,他自己理了理衣摆,站定。
燕儿俯身在他腰间佩戴上一枚鹤身玉佩,往后退了几步,又审视了一番。
觉得有些太素了,便又翻了根五色丝绦出来,在腰间打成双钱结,又看一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徐允洄就这么任她摆弄,见她眉头终于松了,才逗她:“这下终于可以入眼了?”
燕儿并不回答,推他两下,叫他赶快出去用早食。
徐允洄正在长身体,饭量大了许多,因此早食也用的丰盛,油饼、包子、糕点每日换着花样和内馅的送来。
这倒不是从前的待遇,以前虽也不差,但六少爷每月只有月例银子,姨娘也靠不上,府里的下人便只是公事公办,哪里会变着花样的做事。
只两年前六少爷中了秀才,而七少爷却愈发不成器,似乎是见不得二太太一味偏疼自己的儿子,老太爷发话:府内少爷不分嫡庶,只要能光耀门楣,一律同等对待。
府里下人捧高踩低惯了,虽没那个胆子冷落七少爷,但烧烧六少爷的热灶也没坏处不是。
朱砂在一旁随侍,但并没有动手,从两三年前起,她看着燕儿同少爷两人似乎日渐有些不一般了,便很聪明不再沾手贴身伺-候的事儿,就当自己是个老老实实的二等丫鬟,别想着表现却碍了主子的眼。
吃完饭,净手的事儿也是燕儿来,她拿着细棉布裁的帕子,囫囵的替徐允洄擦了下水渍。见他老神在在的端坐着,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便一边擦一边心里忍不住哀叹:快走吧,一天天的事怎么这么多。
但当徐允洄要走了,暗地里拉拉她的衣袖,温声叫她好好的在家,燕儿的心便软了,不知不觉回了句好,这才算是成功送走了这位。
朱砂等到少爷走了,这才用颇有深意的眼神含笑看着燕儿,直看的燕儿害羞了才作罢。
“好了,都回去休息会吧,不是说待会有新的丫鬟来吗?”燕儿被看的发窘,但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弱弱转移了话题。
朱砂倒也没扭着不放,她跟燕儿的关系向来是好的。自从彩金走了,她俩便形影相随起来,再到一年前银杏碧玺也走了,她们彼此之间便更惺惺相惜了。
只有一点不妥,燕儿越过年长的朱砂成了六少爷的大丫鬟,她本来以为朱砂心里多少会介意,还准备去哄一哄她。
没想到朱砂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芥蒂,燕儿觉得疑惑,还专门去问了下。
没想到朱砂却说,少爷愿意用谁是谁的荣幸,做丫鬟的十有八-九都是些不如意的,难不成人人都自怨自艾起来,主子们还得去哄她?
燕儿自认自己还是没有这么开阔的心境,她进府就是为了多赚点银钱,若是谁抢了她的大丫鬟名额,她虽不至于记恨,但也肯定会愤愤不平几天。
但经此一事,燕儿跟朱砂的感情确实更上一层楼了,谁都会喜欢体面的朋友,而不是处处妒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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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洄如平常一般给二太太请过安,就准备退下。
却不料嫡母忽然开口了,虽语气淡淡的,但从她专门提起一事来看,定是极为重要的:“允洄,你已经到议亲的年纪了,老爷专程问起过你的亲事。”
黄氏其实不是很在意他娶不娶亲的问题,但毕竟允洄占了年长,不先给他定亲,也不好给允满先行定下。
徐允洄内心冷笑,他两年前才中秀才之时,风头正盛,他是听说过有些名门闺秀打听过的,被黄氏以他年纪还小、正是专心读书的借口一一回绝了。
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他是何人也无人问津了。又距离明年春闱有些时间,便是他书念的好也还没展示的机会,太太是分明要压着他,不让他娶家世过好的女子。
心里打了几个圈,他还是面色如常,只装作听不懂:“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允洄无有意见”
“既然如此,依我看来,家世、样貌虽是要紧,但德行上佳更为重要,你看如何?”
“母亲安排就可。”徐允洄对妻子没有什么要求,一则他知晓黄氏没安好心,不可能为他求娶什么好女子。二则,他脑海里闪过燕儿的影子,家世过高的难免让她受委屈。
黄氏却意不在此,她屏退了随侍的两个丫鬟,只留了陪嫁妈妈。
“你也已经成人了,老爷有话在前。寻个好日子便让燕儿那个丫头开脸做你的人吧。”
徐允洄明白,这意思是要让燕儿做他晓事的丫鬟。他迟疑着没有答应,他虽然早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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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却还是觉得她太小了些。
况且,从来晓事的丫鬟,最好不过做个通房,是玩意儿一般的消遣,他怎么肯这样对她。
可黄氏不是他真正的母亲,他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在乎。
黄氏见他迟迟不应,带着疑惑问道:“不愿意?”
“不若等求娶了佳人,再谈此事吧。”
黄氏心想,允洄这是起了心思想要门好亲事。连婚前通房都拒绝了,这是打着哪家疼爱小姐的,看上他不纳二色的品格,愿意下嫁给他啊。
虽然她知道,只要她不去说,也无人听得见他的好处。只是老爷那一关,确实不好过的。
“燕儿确实是小了些,只怕不中你意。但也可以再选年纪更为合适的。”黄氏一副都是为你好的面目,轻巧的就将徐允洄的推拒曲解为好-色。
“若是等到定亲,是太晚了些。倒显得我这个母亲,做的不够了。”黄氏以进为退,又看向他,意有所指:“若是等到成婚还不晓事,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只要在婚礼前,就好了。儿子并不好色。”徐允洄软刀子戳回去。
通房丫鬟的确是男子成人之后晓事之用,但若真如他们所说是怕洞房当日惹得新嫁娘笑话则就太天真了些。
便是不会、不能、不好,还从未有谁家的太太、姨娘胆敢堂而皇之的论起房中事来。
只是这说法用来推拒二太太,倒是合用。
黄氏见他果真是铁了心思不要纳妾,也别起性子,戳他痛处。
她做为嫡母能管他的房中事,却也不好强逼。
她换了一副担忧的神色:“这……府医说你已然大好,同寻常男子无异,莫非还是有些地方不妥?”
徐允洄心里一痛,又是这点,她们除了磋磨他这点,没有别的招式了?
“谢太太关心,只是我自小都还算康健,并未听说府医觉得我有何不妥啊。”
两个明白人打了会机锋,二太太也不能直说他身体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便只能罢了。
“那就等你定下亲事再纳那丫头了。前几日才刚给她漏了些风声,倒是空欢喜一场。如今我只好赏她些东西,安一安她的心。毕竟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可不好委屈了她啊。”
徐允洄只能谢过她的好意,然后退下了。
他知道二太太的人去了肯定也说不了什么好话,但也没办法管到内院的事情,只能想等今日回来了再好好跟燕儿解释一番。
虽说老太爷是下令让徐府的少爷满了十岁都要到外院生活,但后来还是发现,小厮们不太会伺-候人,搞得各院的少爷这个生病那个不适,也只好将这废除了。
只是每日还是安排了繁重的课业,逼得少爷们没时间流连后院。
徐允洄考中秀才之后就不在学堂里上课了,改为请了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举人单独教学。
这事当时也是惹得很多少爷们不满,认为老太爷偏心,但却被一句:能过童生试的都能有此待遇,自己不好好努力,反倒怪旁人太过出息吗?给打了回去。
时至今日,还有些少爷忿忿不平呢,只是平常教学不在一处,徐允洄也算少了些烦心事情。
他没有那个精力跟傻瓜兄弟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