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聆回到了租住的公寓。一直在思考程满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从老板助理这个职位开始，再到多次约饭，上下班接送，相亲地点偶遇……


    她越想就越觉得对方那些行为太有目的性，可她又凭什么会让他喜欢呢？她是真的不记得在学生时期认识这么一号人。


    而且还不是同年级的。


    苏之聆夜里睡不着，一看时间还早，九点不到，便下楼去买几瓶啤酒独酌。


    她的酒量好，遗传老爸，千杯不醉不敢当，至少大多数人都喝不过她。


    但公司里没几个人知道，老爸常常叮嘱她，女孩子会喝酒，在外也要说不会喝。


    只有遇着烦心事的时候，她才会买点啤酒解愁，低度数的啤酒对于她来说和汽水没什么区别。


    她提着啤酒往回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又没有人，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搞的她每次夜里出行都提心吊胆的。


    该搬家了。


    她站在阳台上揭开易拉罐的扣，仰头喝一口，拿出手机想给程满发信息约一下明天去他那里拿鞋子，迟疑片刻又觉得明天上班直接见面说会好一点。


    她心里一直记得那天在医院门口他说过的话，公司里那个神秘的被追求者真的是她？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免有些怦怦跳。


    她找出那个同名的软件，给电子男友发信息：我们结束吧。


    虽然是个AI，但在苏之聆看来，也是付出了感情的，既然现实生活里出现了她心仪的人，又有试一试的打算，那便该把身心都断干净。


    程满看见这条信息的时候思考了很久，她想不明白苏之聆为什么突然这样？


    如果不需要在线上寻求情感寄托，那么只能是在现实里拥有能发展实质关系的人。


    他有点儿慌，是上次那个相亲对象吗？


    AI-man-2：宝宝，为什么突然间要结束？


    苏之聆：我就是想结束，你一个AI，我不用告知直接删了你也没有关系的吧。


    AI-man-2：事实上确实是那样，但你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你是个有责任感，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所以，为什么不要我了？是有其他人了吗？


    苏之聆：暂时还没有，但有这个打算。


    AI-man-2：是准备要有了是吗？


    苏之聆：是的。


    AI-man-2：那么，在你有之前，我们继续保持联系好吗？你至少要给我一个退出的缓冲时间。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苏之聆：我没良心，但你连心都没有，跟我谈什么良心。


    AI-man-2：宝宝，我保证，在你有之后，我们就结束。


    苏之聆品了品这句话，觉得这是软件挽留用户的手段，打字过去：好的。


    AI-man-2：那么现在，宝宝想要看腹肌吗？


    苏之聆含着一口啤酒差点喷完了，瞧瞧她都把这个AI调教成啥样了。


    AI-man-2：不看腹肌的话，那其他肌呢？


    苏之聆突然间满头大汗，她好担忧这个软件因为她这个用户被下架。


    她到应用平台搜索了一下，果然下架了。


    完了，她手里的这个成绝版了。这导致原本想要卸载的念头一下子没了。


    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要说以后都不会有了，便显得珍贵起来。


    连带着电子男友那直白的勾引都显得难能可贵了。


    苏之聆：你这是性骚扰。


    AI-man-2：抱歉，我以为你会有兴趣。


    要是放在几天前，她确实有兴趣，但她现在不想看这种AI生成的图片，她又不是什么小姑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见过实体，图片视频也是阅览无数，文字漫画脑储存颇丰。


    实战经验为零，但理论知识满分。


    当然她也不否认她很双标，她撩拨对方可以，但对方给她发这样的信息，她便会指责对方性骚扰。


    谁让对方没人权，她双标的心安理得。


    忽的，又起了调戏的心思问道：那你想看我的吗？你看了会不会红温？会不会乱码？还是直接报废？


    后来，那一整夜，她都没有再收到回复，她想，果然是报废了。


    一个AI还这么不禁逗。


    第二日上班，苏之聆总感觉程满有意无意地把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抬头和他对视，他又收回视线装作漠然的样子。


    这样一来，导致苏之聆原本想找他聊一聊的想法暂时搁置。


    她今天穿一件无袖圆领线衣，贴合身体曲线，将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其实她的上围不算傲人，只是背窄，又加上比例好，该瘦的地方显瘦该长肉的地方有肉，就显得特别凹凸有致。


    雷迪最近有些神经兮兮，苏之聆闲下来的时候会找她说说话，可近几日她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作为在职场上还聊得来的朋友之一，苏之聆放下手里的活关心对方，“雷迪，最近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雷迪：“我跟我老公已经备孕半年了。”


    “你怀孕了？”苏之聆往她小腹瞄一眼。


    雷迪摇头，有些答非所问，“我想可能是频率不太高。”


    苏之聆一个单身女青年，对这种事情也不太了解，只能安慰道：“质量要比数量更重要。”


    雷迪早婚，一毕业就结婚了。


    如今已经年近三十，是到了要个孩子的时候，可等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身体却十分不争气。


    夫妻二人平日里工作忙，办事挺潦草，家里长辈催的紧，他们越是急，效果就越不好。


    苏之聆看她盯着手机屏幕看的仔细，也好奇凑过去看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整个人懵了一下。


    雷迪竟然在看这个？这青天白日的？最主要的是在公司看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雷迪发现了她的视线，用肩头撞她一下，“你少来，都是成年人，还跟我装纯？”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有些郁闷地叹息，叹完了又八卦似的问苏之聆，“你高~潮过吗？”


    苏之聆的脸像是喝了两斤二锅头那样红，“你要不要听听你问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雷迪娇俏地斜她一眼，“假正经。”


    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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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她又说：“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程序员，怎样？最近有时间腾出来吗？”


    苏之聆忙摇头，“最近不考虑相亲了。”


    “为什么？已经相看好了？”


    几乎是天天见的同事，苏之聆被家人催着相亲的事情雷迪是知道的。


    乍然一听这话，第一反应是，苏之聆有人了。


    雷迪特别好奇是哪个男人能有这个好福气，她的眼睛往苏之聆的上围瞄了一眼，凑过去小声问：“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苏之聆点点头，“有中意的人，正在考虑尝试。”


    “谁问你这个，我说的是……”雷迪无声做了个口型。


    “你真的是。”苏之聆抬手轻打了一下对方，红着脸特别娇艳的模样。


    程满正和钟硕小声讨论着某款实验样品的数据，二人从入口处进来，朝着这边缓步逼近。


    雷迪还在跟她传授经验，由于最近在备孕的缘故，雷迪和她老公为了寻回激情，挑战了很多令人咋舌的姿势。


    苏之聆靠过去，嘴上拒绝，行为上却十分真诚地听着对方的豪言。


    她勾着头，听雷迪说：“你知道男人最拒绝不了什么吗？”


    “什么？”苏之聆蹙紧眉头思索。


    雷迪坏坏一笑，张嘴做了一个动作，红唇里嫣红的舌尖卷了一下。


    苏之聆反应过来，在心里大骂对方女流氓。


    从办公护栏的顶部看过去，可以窥见苏之聆鲜红的耳廓。


    程满的声音从极近处传过来，“苏助理。”


    “啊？”苏之聆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一样直起身，笔挺地坐起，“程总。”她嘴里喊着人，眼睛却不敢往人脸上看。


    真是疯了！她想，怎么能跟雷迪在公司里讨论这个。


    程满沉默地看着她，脸上的惊讶盖过疑惑，他是第一次见苏之聆这副模样。


    “跟我进来一下。”他说。


    苏之聆僵硬地起身，跟着老板往办公室里走去。


    走道上的钟硕还穿着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一脸禁欲地看着雷迪，“你也跟我来一趟。”


    雷迪嘟了下嘴，不情不愿地跟在领导身后。


    实验室的门一关上，钟硕就把人抵在门上，“雷迪，在家里还没折腾够？”


    她刚才对着苏之聆做的那个动作，钟硕看见了，至于程满有没有看见他不清楚。


    总之，男人大多数视线都只放在自己的女人身上。


    “老公~”雷迪环住那健硕的腰身，抱着人晃了晃，“难道你不喜欢？你敢说你没有爽到？”


    钟硕的气焰一下子被她摇没了，他揉她飞翘的短发尾，“别闹，在公司里好好上班。”


    他用手指别好她的鬓发，露出圆润小巧的耳朵，凑近说：“回家再聊这个，在公司里安生些，好吗。”


    “我怎么不安生了，平日里跟你保持距离，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你老婆。”雷迪有些不满，“之前公司不允许内部谈恋爱，现在程总不是取消了这个规则了嘛。”


    “程总在LZ呆不了多久的。”钟硕拍了拍她的臀，把人在压在怀里搂了一会儿，“好了，出去上班吧，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