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作品:《她的等级未知

    冉烟将池野产生幻痛的契机讲给余哲听,余哲听后,默默的收回了她手中的虚拟屏。


    “当你问出池野会不会放下他对他父亲的仇恨时,我没有回答你,却告诉你他经受过极端治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冉烟一脸不解。


    池野恨他父亲,和他遭受过极端治疗有什么关系呢?


    是池野在发生自杀或伤害自己的行为的时候,被池铮发现了,并且强制要求池野进行过激的治疗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池铮对自己儿子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池野经受了那么多折磨,恨他父亲,也在所难免。


    余哲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又说道:“我问池野,有过轻生、自残的想法或者行为吗,他否认了,他说他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不会那样做。”


    冉烟浑身瞬间僵住,巨大的恐惧席卷全身,她脑中,出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池野没有过任何伤害自己的想法,却还是被送进了精神疗养院,还是承受了残忍的治疗。


    他不是自愿进去的,这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那是谁逼迫的他呢?


    池铮。


    是池铮!


    池铮为什么逼迫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精神疗养院,要给自己的儿子施加那么多折磨?


    难道池铮连自己的儿子也想杀死吗?


    到底是为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池野那么抗拒心理治疗,怪不得池野那么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余哲声音放轻了些:“所以,池野和他父亲之间,或许还有很多不为我们所知的故事,他对父亲的仇恨来源太多,肯定不止参杂了你的事。”


    他将虚拟屏装回包里:“总之,池野的情况不容乐观,你私下多关心他一些。”


    冉烟僵硬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余哲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咱们任重道远呐。”


    说罢,又跟祁方元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房间剩下两人满腹心事,连告别都没有,冉烟就已默默的离开了祁方元的办公室,往宿舍方向走去。


    冉烟走后没多久,回过神的祁方元立即将赵守拙和3A校区各系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将这次心理疏导课的结果告知给了他们。


    九个学生,四个出了问题,这都快一半人了。


    何思苦最是崩溃,他不明白为什么四个里面有两个都是他通感医师系的。


    “叶渝澜怎么了?冉烟又怎么了?他们都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何思苦焦急的询问祁方元,奈何祁方元也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池野以外,其他人的心理医生就都只给了他一个结果。


    一旁千机师系的班主任更是不敢相信:“宋浩宇心理怎么会有问题呢?他那么活泼开朗,而且……”


    他话未说完,一旁看到“重度精神障碍”六个字的郑平就爆发了:“我早就叫那个小子看医生,他非跟我犟!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吧,赵校长,祁校长,这怎么办呐?”


    何思苦两手按摩着太阳穴,怀疑人生:“校长,是我教的有问题吗?难道是他们体能课上的太多了,压力太大了?那我要不要给他们减少点儿课程?”


    另一边千机师系班主任也缠着祁方元:“校长,你可得帮我打听一下宋浩宇的情况啊,我得对症下药才是,不能任由他出问题啊,我们这一届就这么两个3A级的千机师啊校长……”


    另外几位手底下学生没出问题的老师,也纷纷围了上去,想要确定一下自家学生到底有没有事。


    办公室一下子热闹得不可开交,祁方元话都说不过来。


    忙活半天安抚住众多老师,给他们交代完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后,才终于功成身退,抓住时机远离几位班主任,溜之大吉。


    ……


    冉烟漫无目的的在宿舍楼下走了十来圈,好不容易放空了大脑,才准备回宿舍。


    滴——


    脆耳的智能音响起。


    密码锁被打开,冉烟摁下门把手,往里推开了门。


    目光随之望向屋内,霎时间,她顿住了身形,身边空气仿佛也跟着暂停了流动。


    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屋内没有开灯,窗外明月皎皎,月光洒入客厅,照在茶几上粉白相间的蛋糕上,照在蛋糕面前的池野身上。


    池野单腿屈膝背靠着沙发,略显狼狈的坐在了地毯上,屋内明明暗暗,他的神情泯然于夜色中,冉烟看不清晰。


    唯有那一双红润的眼眸,在某束找不到源头的光线中,阴差阳错的映照在了她面前。


    她和池野借着那束无出处的光线对望,仿佛这一瞬间才是他们分别多年后,真正的重逢。


    相对无言。


    却又仿佛说了许多话。


    僵持许久,冉烟才走进宿舍,将门合上。


    “少爷。”


    “嗯,”池野声音低沉暗哑,像是宣泄过万千情绪后重新凝聚的嗓音,“过来。”


    冉烟走过去,单膝着地蹲在他身边,她看向池野的目光虔诚纯粹,却隐隐皱起了眉:“你哭过了?”


    问句中没带一丝疑问的语气,更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池野神情复杂,更多的是羞恼,故意冷下脸色:“不算。”


    冉烟神情懵然一瞬,她不明白什么叫不算。


    池野咬牙解释:“刚才幻痛发作,生理性眼泪而已。”


    冉烟眉目间透着惊讶,紧接着又流露出百般不忍。


    是怎样的疼痛,能让一个3A级单甲兵疼出生理性眼泪来?


    池野见她神情,立马就猜出她在想什么,一时如鲠在喉。


    他早早便带着蛋糕过来了,等冉烟的时候,一时无聊,才会启动冉烟终端的监听装置,听到了冉烟和余哲、祁方元两人的谈话。


    也听到了冉烟被池铮扔到异端森林的事。


    恨意愧意交织,情绪崩坏前,幻痛便已发作。


    摧骨剖心的疼痛比以往数次都剧烈,他第一次想要凭借意志与之抗衡。


    他不能再疼晕过去,冉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幻痛来势汹汹,池野满脑都在幻想冉烟被扔进森林的画面,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亦然奔溃。


    等他再缓过劲儿来,察觉脸上凉意,抬手一抹,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淌出的眼泪。


    他了解自己,再疼的时候他也没有吭过一声,再难受的情绪他也从未压抑不住。


    他只觉得指尖的眼泪新奇。


    而后,却又觉得丢脸。


    眼眶的绯红很长时间都无法褪去,在抱着蛋糕离开和利用黑暗掩藏此事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起身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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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冉烟。


    奈何还是被冉烟发现了,他将眼泪推脱到幻痛症头上,可看到冉烟反应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个多么愚蠢的举动。


    毕竟,被疼哭了,貌似更加丢脸。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他不想再过多解释,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在意这件事。


    “不许说出去。”


    语气不太好的话语,换来冉烟略带心疼的一句:“好,不说出去。”


    似是哄小孩儿的腔调让池野更加别扭,他羞愤又无奈的看了冉烟一眼:“你好好说话。”


    冉烟一愣。


    她没好好说话吗?


    冉烟往他身前又靠近了些,左右晃着脑袋观察着他的神色:“你这次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疼成这样?”


    冉烟小腿无意识的贴上池野的腰侧,池野瞬间便被这一片温热定住了身形。


    他感受着脸颊旁冉烟轻微的呼吸,感受着冉烟过分专注又担心的目光,眼神不由得晦暗几分。


    他单手掐住冉烟的下颚,阻止她左摇右晃观察自己的动作,语气生硬:“离我远一点儿。”


    冉烟一愣,噢了一声,不太高兴的往后退了一步。


    池野见状,倾身解释:“是你蹭到我的腰了,有点痒,而且靠的太近,我……”


    话说的有些奇怪,等他自己反应过来,身前的冉烟早已撇开了头。


    耳尖通红。


    从前她不是没有触碰过池野,甚至小时候不敢自己睡觉,还会时不时的抱着池野睡。


    但这一次,她却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冒犯了。


    “我不是故意的。”


    池野一顿,虚眯着眼眸盯着她看了半响,在冉烟越发局促中,他反而渐渐的自在了下来。


    他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缓缓开口:“没关系,少爷原谅你。”


    冉烟:“……”


    她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反驳,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得转移话题,再次问道:“那个,你怎么又幻痛了?”


    池野静默两秒,说:“我听到你说,池铮把你扔进了异端森林。”


    冉烟瞳孔放大:“你怎么知……”


    话问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眼神落在了自己的终端上:“你不会,还装了监听装置吧?”


    池野神态如常,微微点头:“装了。”


    “都听到了?”


    “听到了。”


    冉烟沉默片刻,又问:“那我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你……”


    池野眉梢微挑,又点了点头:“也听到了,全听到了。”


    冉烟眼神飘忽面色尴尬,而后直接盘腿坐在了一旁,低头垂眸,摁了摁太阳穴,似是烦闷。


    “你很介意?”


    耳畔传来池野温和的声音。


    冉烟抬眸,看过去,只见池野此时的眉眼亦是温和的。


    冉烟假笑:“介意,介意死了,少爷,请求换一个市面流通的正常终端。”


    池野跟着笑:“驳回。”


    冉烟:“……”


    她就知道,问她介不介意都只是流程,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尽管她早就和池野说过,只要池野跟她提出来,她就什么都会听池野的。


    池野还总是这么干。


    是看她憋屈的样子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