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宾雅的日记

作品:《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郁社恐

    卿啾动作一顿。


    顾不得头疼,他抖干净了本子上的灰。


    本子看似平平无奇。


    但掀开第一页,卿啾看到了“迟九”二字。


    这是怀揣着少女心事的。


    宾雅的日记。


    ……


    另一边,北平郊区的某处私宅内。


    卿承安一把将相框砸了过去。


    “废物!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我帮你有什么用!”


    裴璟被相框砸得头破血流。


    跪在地板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和许澄走投无路。


    偌大的北平,唯一讨厌卿啾,愿意帮他们和秦家作对的就只剩下卿承安。


    裴璟抬手摸向颈侧。


    那里有个小孔,是麻醉针留下的痕迹。


    裴璟眸中渗出冰冷的恶意。


    他怎么也没想到。


    卿啾居然真的会那么狠心,要为了秦淮渝杀死他。


    他就那么喜欢秦淮渝吗?


    那他呢?


    卿啾过去对他的无条件纵容,对他的万般小心。


    又算什么?


    裴璟感觉自已像被抛弃在路边的狗,被背叛的仇恨在瞬间布满他的整个心脏。


    纵使被卿承安骂得狗血淋头。


    还被卿承安所误会,被套上麻袋狠揍了一顿。


    裴璟依旧坚定地站在卿承安身后帮忙对付卿啾。


    “卿啾不会得意太久的。”


    裴璟冷静道:


    “秦家现在内斗严重,连卿啾被当成通缉犯追捕都顾不上帮忙,我们找到卿啾是早晚的事。”


    那时秦家倒台。


    卿啾形单影只。


    又是否会后悔当时为了秦淮渝抛弃他,痛哭流涕地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的原谅,重新恢复对他的爱意呢?


    裴璟想想就觉得兴奋。


    但还没兴奋多久,又是一个茶盏往脑袋上招呼。


    卿承安上来就是一顿骂。


    “你有那个时间浪费挥霍,可我还有时间陪你胡闹吗?”


    粗重的气喘声响起。


    裴璟抬头,有些不安地看向对面的卿承安。


    卿承安现在的情况无比糟糕。


    头发花白,脸色发青,身上插满针管。


    呈现出濒死之态。


    或许是因为预感到自已会死,卿承安异常暴躁。


    反正说什么都是错。


    裴璟干脆闭上嘴,像死人一样一声不吭。


    卿承安骂了半天。


    但因始终得不到回应,他也渐渐没了骂人的兴致。


    卿承安靠在椅背上。


    苍老混浊的眸子望着天花板,许久没有出声。


    他这一生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些艰难,其余时候一直是顺风顺水。


    他曾是卿家家主的私生子。


    那个男人虚伪,明明在外面彩旗飘飘,却还要装出一副对情忠贞的模样。


    他连姓氏都不许被拥有。


    卿家的每个人都把他当狗看,只有卿秋会对他示好。


    可谁需要那种伪君子假惺惺的关照?


    他做梦都想要的清白身世是卿秋的,他喜欢的女人也整日与卿秋如影随形。


    他恨。


    凭什么卿秋能拥有一切?凭什么他只能当下水道里的老鼠?


    他不甘心。


    恰巧那时他结识了一位人脉甚广的先生,那位先生一直想要卿家祖宅的一块地,可卿家一直不愿松口。


    于是那位先生找到了他。


    以事后钱财归他权势归他为条件,怂恿他为自已办事。


    他答应了。


    他骗了卿秋,那个总是假意惺惺的蠢货。


    他说他要和宾雅私奔。


    那天萧瑟的竹林之下,卿秋望着他瞧了许久。


    最终还是答应帮他。


    他骗到了能让外人自由出入的令牌,将那位先生的人偷偷藏在卿家。


    最后在卿老太爷寿辰当天。


    卿家所有人被持枪约束在大厅,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死了。


    他将那个曾经他遥不可及的姓氏归为已有,并唯独留下了卿秋的命。


    他割了卿秋的舌头。


    挖了卿秋的眼,打折了他的腿。


    最后剥夺了他的名字。


    曾经清风霁月的大少爷,最终成了路过的狗都嫌弃的废人。


    他得意的想。


    卿秋都变成那副鬼样子了,宾雅总不会还喜欢他吧?


    可明明只要跟着他就能当富太太。


    宾雅却像疯了般,哭着闹着要带卿秋回江南医治。


    那段曾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时光重新浮上他的心头。


    那句拒绝让他恍惚间觉得。


    就算他掌握再多权势,在爱人面前依旧是个金玉其外的小丑。


    他更恨了。


    嫉妒使他扭曲,他给卿秋喂了药。


    强迫他和名妓结合。


    一夜过后,名妓怀上卿秋的孩子。


    曾经清风霁月的大少爷。


    洁身自好,克已守礼,身边连个情人都没有。


    却在他和宾雅的注视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妓子交欢。


    卿秋真是个脆弱的人。


    他不声不响的承受完他给的折磨,找了口枯井跳了下去。


    卿秋死了。


    他死得时候没发出过一点声音,又或者是根本没法发出声音。


    名妓收了他的钱十月怀胎生下卿秋最后的骨肉。


    他给那孩子取名“啾”。


    “口”为“井”。


    他要宾雅一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到卿秋的背叛,卿秋的死亡。


    更要那孩子如笼中雀般。


    代替他的父亲,承担他未消散的怒火与仇恨。


    可卿秋就像鬼一样。


    活着能带给他难堪,死了依旧不肯让他好过。


    明明卿秋都当着宾雅的面和名妓欢好了。


    可宾雅仍惦记着卿秋。


    她越发憎恶他,反而对那个卿秋和别人生下的孩子异常怜爱。


    卿秋的魅力真就那么大吗?


    他连虐待都觉得烦,随便将那孩子送去吃人不吐骨头的边境。


    可宾雅又哭又闹。


    他没办法,再次将那孩子从边境接回来。


    但他不想让那个流着讨厌的人的血的孩子好过。


    他将那孩子折磨成疯子。


    每每看到那张相似的脸上露出惊恐畏惧的表情,他就会感受到病态的欢愉。


    他强迫宾雅陪他一起看。


    看她爱的人受苦,让她知道她只能留在他身边顺从他讨好他才能过好日子。


    可宾雅没有服软。


    她跳楼,将自已摔成一团烂肉。


    所有知道他过往的人终于全部都死透了。


    他没了发泄的意义。


    而那个孩子,也没了留下的必要。


    他想杀了那个孽种。


    但偏偏,他在准备杀死那个孽种前咳血昏迷。


    或许是老天对他的报应。


    他先天不足,医生判定他最多活不到五十岁。


    想要活命只能替换全部器官。


    可他是无精症。


    唯一与他血型匹配,不会让他的身体因器官移植产生排斥反应的。


    竟只剩下卿秋的血脉。


    ……


    思忆结束,卿承安抵着唇不断咳嗽时。


    地上拿着手机的裴璟眼睛一亮。


    “卿啾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