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还是未醒

作品:《玄学大佬下山后轰动全京城

    一直沉默的沈颐安冷冷扫了南风一眼,“初儿离开时在马车上贴了符纸,只要你不下去便会无碍。”


    初儿如此周全布置,你自己非得下车,这能怪得了谁?


    言初颔首附和,唇角微扬,“可不是么,南风这运势当真是令人艳羡。”


    南风听到这话脸色一僵,“言观主先前说我运势还不错,不会指的就是这个吧?”


    他猛地摇头,这哪是什么好运啊?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呜呜呜,只觉得心口又是一阵抽痛。


    言初略作沉吟,轻飘飘道,“大抵如此。”


    南风顿时面如土色,捂住心口哀叹,“完了完了,我的心好痛……”


    言初将赵母之事简单道来,周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师父提及表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他们这次的邪祟和之前谢柔嘉所供养的大致不差?”


    “没错。”言初点头,“如出一辙的手段。”只不过赵母所饲的更为凶戾,需要以魂魄为祭,其实养这种邪祟,本就不需要太过于高深的术法,关键在于幕后之人。


    “赵母与谢柔嘉不过都是傀儡,真正该诛的是那研制邪术,豢养邪祟之人,如果不将这祸首除掉,只怕受害者会越来越多。”


    至于言初为何断定此事是有组织而为,只因为饲养这等邪祟需要选定目标、网罗信众、反复试验,绝非一人之力可成。


    单看京城中,谢府之事谋划经年,赵母一事更是在赵如烟死后三日便得到邪术,能够如此瞬息锁定目标,可见消息之灵通,行事之狠辣,实在不容小觑。


    言初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如今她肩上重担,除了要赚取银子之外,现在又多了一桩,她一定要斩断这邪术根源!


    言初眸光灼灼,眉宇之间尽是昂扬意气,周蘅受到其感染也是挺直了腰板,师徒两人周身似有光华流转。


    沈颐安怔怔地望着斗志昂扬的两人,眼底神色几经变幻,自己终究是追不上初儿的脚步了吗?


    难道真的要拜初儿为师?想到这里,沈颐安却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他强自按捺下去,转开话头说道,


    “初儿,那赵如烟未寻获,可会影响到你兄长?”


    言初唇角微扬,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此事……天机不可泄露。”


    她早就已经布下了暗线,只等待着大鱼上钩。


    从那邪祟被除,赵母遭了反噬,赵如烟自然也难逃牵连,要知道赵如烟死后化成厉鬼,能够重返阳间,全靠赵母和那邪祟的交易,他们为赵如烟寻了一副肉身,也正是因为那肉身,所以赵如烟才能够以正常人的姿态出现在楠木村。


    但是那肉身是死的,终究难再融合,所以村民们常看见赵如烟在半夜飘荡,就是因为魂魄和肉身产生了相斥,如今邪祟既灭,这具皮囊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言初把玩着腰间玉佩,眼中金光闪动,根据她的观察,赵如烟本就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但言遇安画卷之中的人,就犹如谢柔嘉一般,突然变得那般的明艳动人。


    赵母既然能够让亡女死而复生,自然也会为了讨女儿欢心,向邪祟求那美貌。


    而如今,邪祟已除,赵如烟失去的岂止是肉身?还有那偷来的如花容貌……


    尝试过美貌甜头的人又怎么会甘愿重回平庸?只要赵母曾经向女儿透露过邪祟之事,赵如烟必定会千方百计寻找到那幕后之人,以赵母对女儿的执念,必然是会知无不言的,届时……


    沈颐安见言初笑而不语,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莫名觉得初儿这模样,特别像等着猎物入网的……狐狸。


    ……


    暮色四合时分,言初一行人并未着急回府,反倒是寻了间酒楼用膳,奔波了整日,总是该犒劳自己的五脏庙才是,到酒足饭饱回到言府。


    周蘅突然小声地问道,“师父,我总觉得有件要紧事给忘了……”


    言初看着透明的烛火,蓦地顿住,心里想着:可不是嘛,言遇安之事还未告诉李婉晴呢。


    不过照目前来看,言遇安是没事的,转念又想,反正也不是血亲,应当……无碍……?虽然自我这样宽慰,可莫名地有些心虚。


    言初和沈颐安挥了挥手,便带着周蘅进了府,两人都未曾察觉,身后的沈颐安目送良久,眼中艳羡之色几乎化作实质,他也多想和初儿能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若真可以,那是何等的幸事啊?


    言初刚到正厅,周蘅扯了扯她的袖角,压低声音道,“师父,言公子虽然说是你的兄长,但是这卦金可不能少啊。”


    言初听到这话开心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矣,你身上颇有为师风范。”


    说完之后抬起手来,周蘅会意,两人击掌相庆。


    未己,言胜武匆匆地跑了过来,“初儿,你可回来了,遇安情况如何?”


    这一日他过得实在煎熬,自言初离开之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言遇安榻前,生怕他有个闪失。


    整整一日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偏又无处打听,只能在房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倒是李婉晴气定神闲,非是她不忧心,昨日她已担忧了一整日,今日何该轮到言胜武着急了,况且她知道,只要是初儿出手了,断无不成之理。


    言初瞧着言胜武焦急的神色,缓声道,“暂且无碍了。”


    “当真?”言胜武长舒一口气。


    此时几人也已经走到了言遇安榻前,言初轻轻揭开他身上的符纸,对着言胜武说道,“你现在可以和他说话了。”


    言胜武忙不迭上前,轻轻摇着言遇安的肩膀,“遇安,遇安……”


    然后片刻床上之人却毫无反应,言胜武顿时慌了神,“这……这怎么还不醒?”


    周蘅蹙眉,“这不可能,我师父说了无碍,自当是无碍了。”


    李婉晴朝着言胜武丢去个白眼,心想道初儿从无虚言,必定是这臭老头唤的方式不对,于是她走上前柔声唤道,“遇安。”


    床上之人依旧沉睡,屋内霎时陷入一片尴尬的静默。


    言初叹了一口气,“你们的方式都不准确。”


    周蘅愣了愣,猛拍脑袋,“我知道了!”


    说着,他在言胜武和李婉晴诧异的目光之中,快速接了一盆冷水过来,手脚麻利的直接泼向言遇安。


    言初,“……”倒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一盏清茶足矣。


    言胜武和李婉晴还在怔愣间,突然听到床上传来了几声呛咳,只见言遇安艰难的支起身子,抹去了脸上的水珠,茫然道,“怎这多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