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刺史,现在是十二月,我看这天可能要下雪,您怎么在擦汗?”


    “有吗?”


    “额头上全是汗,您没事吧?”刘文静关切道。


    “没没……没事……还没请教阁下是何官职呢?”


    “哦,不好意思啊,忘了自我介绍。”刘文静拿出令牌,“站在你面前的是天枢使,徐国公,禁卫军殿前指挥使!”


    朱益愣了一下,连忙行大礼:“下官参见徐国公!不知徐国公莅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刘文静哈哈笑道。


    朱益也哈哈笑道:“徐国公的英名如雷贯耳,我大夏谁不知道徐国公上佐天子,下安庶民,整顿朝堂,匡扶正义!天下之人无不敬佩!下官对徐国公的敬仰如同汉江之水,绵绵不绝!”


    “好说好说。”


    “徐国公里面请。”


    “里面我就不去了,怪麻烦你的。”


    朱益看了一眼刚才刘文静打开的那一箱白银,连忙道:“哎呀!这箱子上怎么有徐国公的名讳!原来是前两年徐国公存放在下官这里的!下官突然想起来了!”


    刘文静笑着用手指了指朱益:“哈哈哈,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下官只是如实说而已!”


    见刘文静如此开心,朱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不知徐国公到下官这里,有何贵干呢?”


    “哦,你不必紧张,我此次前来,只是把你所有的家产全部充公国库,然后把你抓入天牢而已!”


    十二月二十日一大早,刘文静急匆匆赶进紫宸殿。


    “陛下,黄远和他的家人三天前被扔进天牢,朱益和他的家人,两天前被扔进天牢。”


    刘文静呈递上来一份汇报。


    这办事效率不可谓不高。


    半个月不到,朱益连人带钱,被押送到了京师。


    并且把所有的账目全部登记清楚了。


    李彦很仔细地看着,当他看到朱益全部家产有五百万两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一个刺史,而且并非世家出身,他怎么会有五百万两?”


    李彦这话中还有话。


    绝对不止五百万两!


    刘文静和他下面的人肯定拿了。


    但这些他也不计较,有刘文静把持着,下面的人就算拿,也不敢拿大头。


    “这个朱益,在海上的船就有十艘,而且全部是大船,两千海员!商线往来南海之间!”


    “这些你的汇报都有写,朕的意思是,他的钱未免太多了一点。”


    刘文静愣了一下,很想说一句,卧槽?那咱们少拿一点?


    “陛下,朱益的生意应该做得不小,臣觉得陛下可以问问沈少府,他说不定知道一些。”


    “去,把沈彬给朕叫来。”


    很快,沈彬来了。


    李彦将刘文静的汇报给沈彬看了。


    沈彬露出了诧异之色,喃喃道:“原来是朱益!”


    “什么意思?”


    “哦,回禀陛下,您是否还记得之前去姑苏,在太湖边有很多卖椰子的?”


    “朕记得。”


    “您还问过臣,那些椰子是从何而来。臣跟陛下说,椰子是南海运过来的,从南海到临安,再到太湖。一般来说,椰子并不算赚钱,因为难以保存,运输的数量不能太多,如果能在姑苏出现椰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刘文静问道,“沈少府,别绕弯了。”


    “说明南海到临安的运输线路非常的多,以至于一些商人,连赚得不多的椰子都开始运输。当然,还有一些椰子运过来不是为了赚钱,是达官显贵之间送礼。但从南海到临安这条线,这数年来,商船数量激增是事实。臣一直听闻东南沿海有一个大富商,这个人有很多商船,臣之前打听过数次,没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