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冥界鬼差第五茗2

作品:《谁家好仙跑去地府打工

    官满银好似没有被震吓到,反而双目还升起一丝担忧。


    拧了拧眉头,朝葬尸的两人瞟了一眼,官满银收回视线,沉声道:“镖爷,生死为大,嘴上柔和些,她一个姑娘家,命丧在野外,很凄惨的。”


    张德雄嘴唇颤抖,道:“官老爷,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死尸耽误所有人!我好心好意,怎么成我的不是了。我是为了你们的身家性命着想,你居然不识好人心。”


    他想早些离开这里,却不敢独自一个人走剩下的路,出于盘算,他又想借助骡车,更快地走到镇上,只能不停地逼迫官满银。


    官满银道:“镖爷耐心点,我们再等等…”


    张德雄低吼道:“不能等了!!”


    图豆加入阵列,道:“镖爷急什么急啊,图根手脚很快的。”


    邢格宝道:“你们就是事儿多…”


    张德雄焦急道:“他妈的,是都想死吗!!!”


    几人身后,初寿佷摸摸眼皮上的红纸。


    粗糙的一小块,好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胆小如斯的他,遇如此吓人的事,却能不慌不乱。


    他插话道:“你们瞧茗道长一点都不害怕,今日之事又如此怪异,要不我们问问她的意思?”


    邢格宝扬起双手,想对初寿佷招呼两下,举到中途,他又担忧肿胀的手,打人后更疼。


    抬起一半便收了回来,他骂道:“初寿佷!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那道士小娘就是一个怪类,我碰都没碰她,手肿成这样,你居然要去找她拿主意,你要害死我们啊!!”


    剐了初寿佷几眼,见对方又缩回了角落,他继续道:“我觉着张德雄说得对,我们必须立刻启程,尽快赶路,不能在这里待着了。你们也不想想,这一趟走得有多诡异,指不定这些事,都是那道士小娘搞出来的!”


    张德雄狠厉道:“马上走!!不管是不是她搞的鬼,到了东河镇,人多注意多,总有办法弄清楚。”


    “出发!不等了!!”


    众人争论得激烈,没注意到,车队最前方为晴日敛尸的两人,早已完事。


    两串脚步声,绕过货车,第五茗和图根并排走来,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对于张德雄的命令,第五茗否决道:“不行!今日不能往前走,渔小娘死得蹊跷,前路不明,最好原地戒备。”


    官满银拧眉道:“是看出什么了吗?”


    张德雄则抓住了另一个重点,道:“那女尸,真是你认识的人??”


    第五茗一五一十道:“昨日上午,她和她阿爷以船渡江,送了我一程,刚好将我放在了西水镇岸口。”


    邢格宝嘴角讥笑道:“我说嘛,你一个道士小娘,胆子倒是有些大,竟敢盯着尸体看半天,原来是熟人。”


    忽而,他想起刚才说过的话,“指不定这些事,都是那道士小娘搞出来的”,一语中的。


    他不是没有脑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看了看张德雄焦急地模样,立马态度谦和,道:“你要留下来守着她,你便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吧,我们不阻拦,车队得继续赶路了,不然天黑之前走不出这山里。”


    说完,邢格宝和张德雄默契地想离开此处,去驾货车。


    第五茗拦住二人,苦口婆心道:“二位镖爷,真不能继续赶路了。渔小娘最多死了有半日,却是三魂尽数没有,只余七魄。”


    “刚刚我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外伤,肌肤柔软有度,肤色青白,这是尸变的迹象。”


    “而且…此处有晴日这一具尸体,指不定前方还有第二具、第三具…甚至更多。”


    她左顾右盼,搜寻隗晎的身影。


    没有。


    下意识,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展开裙褶,漏出爻仁和通印。


    却没人在意她的举动。


    官满银看了一眼图根,似在责备,喃喃道:“茗…茗道长,你碰尸体了?”


    衰命之人,最忌讳碰不吉利的事,不然会衰上加衰。


    第五茗心知官满银的担忧,莞尔一笑,轻松自然道:“嗯,多谢官老爷关心,也多谢你方才差图根来帮忙,我是修道之人,这点事不妨碍。”


    官满银长呼一口气,心有余悸道:“那就好…出门在外,茗道长仍需多加小心。”


    第五茗点头接受,随即劝说道:“请官老爷听我一言,今日车队最好停在这里,再往前走,真的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正好这时,张德雄刚同邢格宝暗地里使完眼色。


    邢格宝据理力争道:“官老爷,以我们兄弟三人行镖的经验,这里不可久留,切莫听信别人胡言乱语耽误了事情,我们需得尽快离开为妙。”


    官满银扶额,难以抉择,食指探上眼皮,犹豫道:“茗道长,我知你懂玄黄秘术,可是真…真的看出前路有何不妥之事?”


    他慢吞吞的,第五茗急忙道:“既然知道我能力不俗,那就听我的话,留在这里。”


    第五茗急,张德雄更急。


    张德雄由着之前邢格宝的分析,驳论道:“官老爷,你可别被骗了,这小娘在中元节这个节点出远门,且是只身一人,你能信吗?这一看就是个小骗子,我们早些离开这里,她此时把我们困着,估计是为了等她的同伙接应!”


    真让张德雄猜中了。


    第五茗的确在等人。


    她在等隗晎回来…这么多凡人,她一介鬼身魂命,真撞上邪厉了,她根本护不住他们。


    因张德雄的话,第五茗身形明显怔愣。


    她的反应,几人都看在眼中,邢格宝兴奋道:“你看她东张西望,刚刚那被戳穿的反应…官老爷!她绝对有同伙!!”


    第五茗回过神,满脸黑线,道:“谁东张西望了!”


    图根直白道:“茗道长,你的确自我们到这方以后,便时不时左一眼、右一眼地朝林中看。”


    第五茗嗫嚅道:“啊?有…有吗?”


    图根点头道:“有的。”


    第五茗几乎弱不可闻,嘀咕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隗七也不知为何去了这么久。”


    整个车队,若说是图根确定了某件事,那便算是板上钉钉了,没有人会不相信。他一路上,既不多言也不多语,说出口的话,要么是极其重要的事,要么便是最真的“事实”。


    第五茗噎了一下,知道争辩不过,静静地凝视图根,不语。


    旁边,张德雄和邢格宝见状,了然赢得了一筹,脸上喜笑颜开。


    初寿佷和图豆不愿相信第五茗会别有用心,异口同声道:“茗道长,你真在等同伙?”


    第五茗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紧紧闭着嘴,不答。


    初寿佷和图豆肉眼可见的失落…


    这时,官满银叹气道:“多谢茗道长的好意,其实不管前路如何,车队都必须得上路了。图枝在西水镇等着我们,她撑不了多久,需要尽快请一位大夫回去。”


    第五茗焦灼劝道:“官老爷,真不能往前走,再等等,再等一会儿便好。”


    这话说的,简直是完美地证实了邢格宝二人的猜测。


    闻言,其他人一怔,张德雄发话道:“大言不惭,‘谋财害命’,竟妄想我们自投罗网。邢格宝!初寿佷!把她绑了!!!”


    “我说她这一路为什么总蛊惑官老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说完,满意地拍了拍邢格宝的肩膀,他夸奖道:“这趟镖,你表现不错,有脑子,聪明。”


    邢格宝把头一昂,得意不已,两三步快速走到第五茗身旁,钳制了她一只手,大喊道:“初寿佷,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


    官满银等人想上前阻止,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上前一步,拦上他们的张德雄喝止在原地。


    初寿佷不情不愿,锁了第五茗另一只手,不忍心地,凑近第五茗耳旁,歉意道:“得罪了。”


    绑第五茗的整个过程简直不要太轻松,她一丝反抗都没有,手无缚鸡之力,和那些身体健硕的修行道士完全不一样。


    然而,仔细留意,会发现她柔弱得太不像话了。


    但因众人皆在混乱中,所以,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轻轻松松绑人这件事,其实,不然。


    方才,第五茗亮出爻仁和通印,便是准备有所反抗。


    她刚与压制他的二人推拒,那爻仁和通印瞬间爆出了一股力量,吓得第五茗赶紧拉起裙褶,掩了爻仁和通印,将自身的动作和气息隐在了一身袍子中。


    云锦仙衣虽有法力流转,却没有这么大的作用,能镇压住爻仁和通印,而是昨日通印异动,第五茗戳破手指给通印去躁,有几滴血擦在了衣服上,此时,正好用上了。


    故而,她忙着去压制爻仁和通印因护主爆发出来的力量,“救”这些人一命,便没有机会用肉拳反抗邢格宝和初寿佷。


    一番折腾后,在其他人眼中,也就看起来像是她在束手被擒。


    哎…那句话怎么说的,命衰少碰脏事,果真是有一定道理,要晓得,她可是能徒手一口气揍倒野狗岭所有恶犬的人。


    第五茗朝官满银望了望,后悔之色一闪而过。


    她转移思绪,叭叭地,无奈道:“你们讲讲道理好不好,想想这两天的事,我有哪一件骗你们了。”


    “红眼纸压邪,官老爷你不是心不慌了?眼皮也不跳了吗?”


    官满银因她话,不自觉地,抬手抚上了眼皮,却是因图根惧于张德雄的威胁,让他拦了官满银帮第五茗的举动。


    目光移向图根,第五茗叹了一口气,道:“这渔小娘,我与她的确相识,可昨日我与你们一直在一起,不管怎么算,也才分别不过一日。在这么短的时间死成鬼模鬼样的,图根…你不是一道瞧得很清楚吗?”


    “刚刚的丧礼,你丝毫不差,应该能看懂这死人之相吧?”


    “你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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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他们说说看啊,我这番话可是有撒谎…”


    图根眉头深皱,却是紧抿双唇,完全没有帮她的意思。


    第五茗神情顿时黯然,她看向林中深处,挣扎道:“刚才大家不是都听见林间呼救了吗?”


    “我朝林中看有什么不妥呢?那声音老而粗犷,万一是这渔小娘的阿爷,我盼一盼,也在情理之中吧。”


    “我在西水镇搭个顺风车,车行那么多商队,官老爷不过是我凑巧遇见的,事先我也不知道他昨日就会出发,为了节省点脚力,攀上官老爷车队,我怎么就成劫匪强盗了?”


    “此时此刻,你们不信我就算了,竟还绑我…”


    官满银等三人,受张德雄眼神威胁,依旧未能出声应话。


    邢格宝抱怨道:“有没有人说你很吵啊!!”


    “你是哑巴转世吗?话这么多。”


    无人应第五茗,张德雄松了一口气,会转身,不耐烦道:“把她嘴给我堵了!”


    第五茗瞪眼,吼道:“你…”


    敢!


    “敢”字未出,初寿佷动作很快,塞了一大团布巾在第五茗口中。


    他小声赔礼道:“得罪了。”


    复而,他继续道:“茗道长的红纸十分有用,但是刚刚的举动和言论,都着实怪异得很。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扔在这里,等我们安全到镇上,我会求张德雄放了你。”


    顿了顿,他补充道:“他们就是嘴上厉害,不会真的伤害你,我也不会害你的。”


    第五茗眼睛猛转,奈何是寻不到一鬼一人能帮她解开。


    随即,听了初寿佷的话,她白眼数翻,口中呜呜,埋怨道:“你真不该叫“出手狠”,你应该叫“出手快”,真是浪费了…动作干什么那么快!!让我多说两句话,不会死人的!!!”


    初寿佷道:“茗道长,省省力气吧,我听不清你在讲什么。”


    听不清?!


    你也知道听不清。


    你塞了一整只袖子的布量,我能哼得清楚???


    第五茗岂能就此作罢,她努力扭动身子,试图从邢格宝和初寿佷手中挣脱出来。


    然而,她的挣扎已是无用,方才那一会儿,除了初寿佷动作快,邢格宝行动也不逊色,用张德雄找来的一大堆麻绳,寻了一条粗绳绑了她四肢,这会儿正在加固…


    见状,初寿佷于心不忍,再度凑近第五茗耳畔,小声道:“茗道长忍忍,或者…待会儿上路了,张德雄和邢格宝都在前面驾车,看不见后面的动静时,我让官老爷替你松松…”


    第五茗停了下来,冲初寿佷点点头,投来赞成的目光。


    眼前大局已定,张德雄震喊道:“出发!!”


    车队重新上路。


    邢格宝和初寿佷以前大概没干过绑人的行当,他们将第五茗缠了一圈又一圈,除了脖子上的脑袋没有绕上绳子,全身上下,甚至连第五茗的手指脚趾都给捆了一圈细绳。


    此时的第五茗,活脱脱似一个蝉蛹,挪也挪不动,挣也挣不开。


    不知,是不是邢格宝看出初寿佷已倒戈第五茗这方,他特意和初寿佷换了一辆车驱使。不仅如此,他还专程把板车驶入了两辆货车中间,让板车前后都有人守着。


    第五茗动不了,说不出话,这下,使眼色也没用了。


    她蜷缩在板车中,官满银为了让她“躺”地更舒适,三人纷纷缩了脚,挤座在一排。


    堂堂一介鬼差,身负十名仙君的法宝,居然会落到这般田地。


    实在是…


    丢脸。


    风驰电掣,如箭离弦,镖师三人将骡车驱策出了马车的速度。


    三辆骡车,跑着跑着,驶过了大半个石井村。


    两车货物一车人,坐着坐着,竟从天明走到了天黑…


    天黑?!!


    正巧,官满银发出此疑问,道:“天黑了?”


    第五茗腹诽道:黑你个大头鬼啊!!


    你糊涂了?


    眼瞎了??


    这么离奇古怪的事,不是比双眼跳更离谱嘛!!!


    排头的张德雄勒住缰绳,拉停骡车,吩咐道:“点火把,放慢速度,继续赶路。”


    第五茗在心中,转而骂道:傻缺啊!!你个大傻缺!走进别人老窝,特意点个火,做什么!给别人当靶子吗?!


    骡子走了十来步,不听驱使地停了足,左右探头,哼哼叫唤。


    察觉到骡子的异样,张德雄朝前看去,一片密林和黑幕拦住了前路,他顿时低头在地上搜寻,目光一惊,嘀咕道:“没路了…”


    后面紧跟的两辆骡车,骡子在嗅到前车木橼时,都被迫停了下来。


    邢格宝使劲儿摔动缰绳,骡子只哼哼,不走动。


    周围太黑,伸手不见五指,比他红肿的双手更怪异,他四下张望,不禁咒怨道:“真他妈见鬼了!天黑了,路还给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