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失忆后深陷兄弟修罗场

    深吸了几下病房里弥漫消毒水气味的空气,邢葵拼命给脑子消毒,紧抿着嘴,以防将大胆的想法说出来。


    保安推着她的轮椅来到病床旁,她撑着扶手站起,坐到床边,慢吞吞挪腿上榻。


    厉乘川好几次想搭手帮忙,但他怕忍不住将邢葵塞进怀里,他就离开医院一阵,险些再次失去她!听到消息时天旋地转,到现在心跳都在失常。


    踢了一脚江玉鸣:你去。


    江玉鸣:你的未婚妻你要我帮?


    厉乘川:别人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


    令厉乘川放心的好兄弟,江玉鸣懒散地扬眉,状似是因为兄弟委托,才不情不愿穿过他,靠近床边。


    毫无疑问,今天邢葵的手部锻炼和大脑运动都超了额,腿也无力,轻松就能控住,江玉鸣在她腿边,捞过她一只腿的膝弯,微微抬起来,眼皮撩起,狭长的眸子盯着她。


    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涩啊?邢葵小腿肌肉下意识一绷。


    啊啊啊小腿肌肉你个不争气的谁让你绷了,啊啊啊你碰到江医生手了快软回去!


    江玉鸣感受到了,垂了下眼望了望,病号服的裤子薄,绷起的肌肉顶着他的手,很明显,且越看越明显。


    好啊,小葵花,在乱想是吧?


    返回医院的路上,江玉鸣已经了解了事件全貌,邢葵撑着浑浊的大脑稳定对方,实属不易,她辛苦了,走走神,转移注意力,放下白天发生的事是好事。


    何况自认不是好东西的江玉鸣脑子里也不干净。他抬着邢葵膝弯,也觉得这个动作很有意思。


    可进可退,进可以进,退的话,就邢葵这身子板,他随便一拽她就能坐到他腰间。


    “快点!”


    噢,差点忘了厉乘川还在旁边看着。


    江玉鸣将邢葵的腿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谢谢你啊。”邢葵提了提被子,看向江玉鸣,“我听保安说,你特意嘱咐了他要保护我。”


    厉乘川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探询的视线投向江玉鸣,江玉鸣从容不迫,可能是他让他去问监控的时候,替他吩咐的吧。


    再怎样,唯爱超模的好兄弟都不可能对邢葵感兴趣。


    邢葵想吃点甜的,用糖分驱走命悬一线的糟糕回忆,后背靠到床头,冷汗曾浸湿她的衣衫,如今已经干了。


    保安将她在超市买的东西放到她身边,她从袋子里取出一杯果冻,拿着带锯齿的勺子尝试划开果冻碗表面塑料膜。


    今天成功活下来了,没让妈妈再伤心一次,做得很好,也值得奖励。


    手没力气,要她独自弄开果冻包装有点困难。


    “我来?”三道重叠的询问响起。


    邢葵抬眼,看着厉乘川、江玉鸣和保安队长。


    江玉鸣睨向保安队长,厉乘川睨向江玉鸣,保安队长一颤一颤:“您们来?”


    们?一夫一妻制的社会,可没有“们”的道理。


    江玉鸣先让了步,成功拿到果冻的厉乘川怕脏,先拿去卫生间清洗。


    “……”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拆果冻前要先洗果冻的人!邢葵费解地歪了歪头,得亏她买的不是摇摇冻,纸质的包装咋洗。


    她又从购物袋取出三杯果冻,一杯放到床头柜,送厉乘川,要洗他自己洗。


    另外两杯递给江玉鸣和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受宠若惊,接过蜜桃味的果冻,连连道谢。


    江玉鸣漫不经心地蹭着手里的什锦味果冻,扫了眼床头柜,也是蜜桃味。


    “和我换一下,我不爱什锦。”


    保安队长:“啊可是……太好了,我正好也不爱水蜜桃,给您。”


    他女儿喜欢水蜜桃啊!他想带回家送女儿啊呜呜!


    江玉鸣眯着眼接过,眼睛笑的弧度让保安队长想起他热爱二次元的女儿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眯眯眼都是怪物!


    惹不起,溜了溜了。


    “这个不能吃。”站在床边的江玉鸣拨了下购物袋,全是邢葵在超市买的零食,速溶奶茶、鱿鱼丝、巧克力……他逐一拿出,微笑脸,“没收了。”


    “什么?”邢葵着急,一手逮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我就吃一点。”


    “不可以哦。”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江玉鸣把她现在不适合吃的都取出来。


    最后一样——邢葵两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魔芋爽也不可以吗?网上都说它是健康零食,不信你搜!”


    “不可以哦。”江玉鸣无情抽手,“太辣了,不许吃。”


    怎么这样!夺我魔芋爽,此仇不共戴天!眼睁睁看着最后的魔芋爽进了江玉鸣口袋,邢葵颓废得肩膀松垮。


    “等你康复,我还你,十倍。”


    声音落进耳朵,邢葵双肩一抬,眸子也如灯点亮,妈妈,是好人!


    可真乖啊,被拿走了一大半零食也没闹,说了会还但还没真的还就被哄好了。


    江玉鸣单手插兜,不自觉地将手腕靠向肋骨位置,刚才邢葵握他手腕的手,凉得如冬季的大理石。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身体不适的人,不会将今天经历的危险告诉母亲。


    洗完果冻的厉乘川出来,扯了张纸巾擦干果冻上的水,邢葵目不转睛,盯着厉乘川处理用于封装的塑料膜。


    响动的手机吸引她的注意,是邢母打来了视频通话。


    人在遇到糟心事后,会习惯性地向依赖的母亲倾诉,邢葵不敢见邢母,她怕压不住倾诉欲,平白叫妈妈担心,转到语音通话模式才接起来。


    “咋看不到你人呢?我不是打的视频?”邢母用的方言,听得很亲切。


    “我调成语音了。”邢葵边说边笑,用说笑的语气掩盖真实情绪,“视频干嘛,看到头上的伤我不伤心吗?”


    “德性,让妈妈看看怎么了?最近还好吧?”


    “嗯,都挺好的。”


    “嗯,那就好,本来就没什么事,你哦,从小疮疤当疖子害。”


    邢葵笑容微僵,这话是她家乡的方言,骂人用的,指把小病当大病,自己把自己看得多金贵。


    “你嬢嬢说她在朋友圈给你评论,你没回,是不是真的?赶紧回一下,待在医院能有什么事忙啊,不要不懂礼貌。”


    挂断电话,邢葵拿过厉乘川手中才拆了个口的果冻,扯扯笑:“我出去吃。”


    怎么了?


    她通话音量开得小,加上邢母全程讲的方言,房间里的其他人并没听出什么。


    楼梯间门关上,邢葵抓着扶手,慢慢从轮椅移到台阶,两腿钻心地疼痛,在冰冷的光线中,一个人点亮手机,点开朋友圈,给嬢嬢回复。


    回完,她捧着碗状的果冻,沿着厉乘川拆开的口继续拆。


    手好疼,拆不动。


    果冻配的勺子是廉价的、几近透明的塑料折叠勺,一用力,便弯曲。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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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她一个人的世界,邢葵接起来,蹦出喉咙的声音是软绵绵的哭腔:“喂。”


    周镜家中,书房,书桌前,柔和的黄色灯光照着桌面。


    大衣挂在一旁架上,周镜只穿了一件深灰色衬衫,捏着眉心,金丝眼镜上,好看的眉微微皱着。


    厉乘川为让他接一桩交通事故案,竟从他的妹妹下手,周梨性子偏执,混迹娱乐圈,想要得到厉家控股的珠宝品牌代言,和他歇斯底里。


    离开万盛后,他的手机、微信,甚至事务所的座机,近乎被周梨轰炸,再让周梨这么闹下去,往后他的工作安排会彻底乱掉。


    手机屏幕再一次跳出周梨来电,周镜头疼不已,来电一停,迅速按出一串数字。


    他听厉乘川说,是他的结婚对象出了车祸,这位陌生的未婚妻还真是有能耐,不仅让厉乘川甘愿走进婚姻坟墓,还愿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厉乘川要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周镜决定从他神秘的未婚妻入手解决麻烦。


    他也想见识见识,是什么妖魔鬼怪。


    周镜以需要了解案情为由,向厉乘川要了邢葵手机号码,拨出。


    电话很快被接通:“喂。”


    周镜一愕,捏眉心的手顿住:“你,在哭吗?”


    隔着手机传来的声音哑哑的,如同被梳子梳过的棉花,能听出发声者正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因为他的询问,好似愣怔了一下,反问:“我不能哭吗?”


    没有,他不是那个意思……她似乎很生气,周镜感觉到她将手机拍在了哪儿,听声音像是某种皮质椅面。


    她忘了挂断电话,周镜伸指,移到挂电话的红色按钮,忽而蜷起指节停住:只要他在通话中,周梨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不进来。


    周镜移指,将手机放到一边,拆开钢笔套,开始忙工作——还望厉乘川的未婚妻不要哭得太吵——她一点都不吵。


    久久听不到声响,放下钢笔,周镜狐疑地将手机拿回来,怀疑他的手机是不是故障了,分明显示还在通话中,对面却没动静。


    他按住侧边键,逐渐放大音量,直至音量条拉到最顶端,手机内终于传来了一些很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啜泣声。


    她不是没动静,只是很轻微,周镜将脑子里对厉乘川未婚妻是妖魔鬼怪的初印象划掉,勾勒出一个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女性模糊形象。


    她还在哭,为什么?是因为车祸还是厉乘川?


    不知过了多久,周镜听见了不同于啜泣的声响。


    楼梯间里,邢葵撕开果冻包装,大口大口地吃着,边吃边擦盈出眼眶的泪花。


    吃完甜的,就忘记妈妈说过的伤人的话吧。


    她没骨折,妈妈不介意女儿脑损伤和毁容,不介意女儿变笨变丑,才会笑称她没得大病。


    妈妈对她没有恶意,她只是没上过多少年学,生存环境教她只会说那些,妈妈本质上很爱她,因为一句话就翻脸不认妈,那她这个女儿也太不是东西了。


    朋友圈,以后邢葵不发了,记录生活,或许她该换个没亲戚能刷到她的平台,等她死后再让亲戚刷。


    等到那时候,他们总不能再要求她回复了吧?她要真回复,他们可能会做噩梦。


    邢葵咽下最后一口果冻,自我调理大功告成,抓着楼梯扶手爬起来,坐回轮椅,拿手机,咦,怎么还在通话中?


    “你变态啊听我哭!”邢葵气鼓鼓骂了句,挂断疑似诈骗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