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迁怒于她

作品:《招惹死对头后被抢婚了

    “这么说来,世子爷所说的高僧竟是个疯癫和尚?”


    沈令言淡然一笑,顺着赵闻达的话问了下去。


    她今日骑射项借用了一位前锋队兄弟的马儿,答应替人喂几天草料,心里头仍在盘算如何接近赵世子才好。


    哪想瞌睡送枕头,世子爷赵闻达也来了马厩,说是京城的马不如北境营里的有野性,想挑一匹北境的马去跑跑,还令她作陪。


    于是便趁机同赵闻达攀谈起来。


    赵闻达是京城出身的公子,远看温润儒雅,近距离接触下更是个性情中人,不喜被俗礼拘着,骨子里更像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郎,恣意张扬。


    萧长仪虽张扬散漫,但多了几分心灰意冷。


    俩人不同。


    赵闻达眉目疏朗,笑着回道:“可不?那和尚只将玉笛硬塞至我手中,笑呵呵地在那念叨‘去北境寻有缘人’,我本是不信的,那和尚却挥挥破扇子便不见了。当真吓了我一跳。”


    “还有这桩奇事,今日卑职是开眼了。”沈令言应着他。


    赵闻达停下步来,目光忽落在她身上,缓缓开口:“世界之大,本无奇不有,我若回京,说名声赫赫的神武营中也有女子,那些人定也引以为奇。”


    霎时间,北境入冬的寒风扑面而来,席卷而过,沈令言伸手挡住眉眼,理了理头盔下的碎发,温声道:“原来卑职已被世子爷看出来了。”


    赵闻达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地势,面上带着些怅然:“我原以为这北境寒凉,世间大多男子都吃不住,没想到沈姑娘也会进这营中,倒令我觉得自己见识短浅。”


    “让世子见笑了”,沈令言微微屈膝,“还请世子为我保守秘密。”


    赵闻达看向沈令言,对上她那双清亮眸子,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轻佻了,脸有些发热,眼神不禁挪开去,摆摆手道:“如今你我已是朋友,相识一场,这些都不在话下。”


    “卑职多谢世子爷。”沈令言看出了赵闻达的不自在,转眼又找了个话头道:


    “世子爷走南闯北,应听过不少稀奇之事。卑职曾听人说,人的眸眼颜色各异,如我们这种是棕黑色,却也有人是碧蓝色、赤色,不知是不是真?”


    赵闻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曾见过不少异国的使臣,他们眸子的颜色确实与大周人不同。”


    “那世子爷见过赤瞳的人?”


    “这个?”赵闻达拧眉回想,却被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打断:


    “世子爷,将军想起一桩旧事,请您相谈。”


    来人正是宋参将。


    萧遇甚少遣副将专门来请他,如今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赵闻达转眼便忘了刚才所想,同沈令言道:“阿言,我先过去,下次再与你说。”


    说着便将缰绳塞到她手里,“你帮我将这千里驹送回马厩。”


    沈令言点头,接过缰绳,望着赵闻达速速离去的背影,却见宋参将走近她,低声道:“将军说,沈兄弟既牵出了这匹千里驹,以后这马便交由沈兄弟照料,若马有闪失,拿沈兄弟过问。”


    沈令言听罢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赵闻达骑马偏生挑上了萧遇的坐骑,二话不说便将那阎王的千里驹给解了绳索牵出马厩,如今被这阎王看到了,不好怪罪世子,只好迁怒于自己。


    沈令言只得应道:“是。”


    *


    沈令言将两匹马送回马厩,好生照料了一番,回到营帐时天色已黑,却未见到谢微身影。


    撩起毡帘往外探去时,“诶哟诶哟”的哀嚎声靠近,只见张弛同其它几个兄弟抬着一张简易的木架,走近营帐。


    木架上躺着的人正是谢微。


    “这是怎么弄得?”沈令言蹙起细眉,目光落在了谢微那红肿的脸,还有被白布缠着的四肢上。


    谢微见到她,心里就泛起一股委屈,霎时红了眼:


    “阿言,有人在我们营帐外叫沈言小兄弟,我以为他们找你有事,便撩起帘子去看,没想到被人给打了一顿。”


    听罢,沈令言气血涌上心头,冷冷道:“什么人做的?”


    “我被来人用布袋兜住了,也没看清楚,不知什么人做的。”


    沈令言面色愈发冷峻:“这群人,冲我而来。”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谢微抬到床板上,小六子应道:“定是三队的人,今日我们才与他们争执,明日又要与他们比个高低,他们心里定是有怨气。定是他们。”


    说罢又“呸”了一声,“小人。”


    张弛也皱着眉头思索道:“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是三队的人还说不准,若是别的队所为,既害了谢兄弟,又栽赃陷害了三队,一举两得之事,亦有可能。”


    沈令言微点头,又看了一眼谢微,目光里都是心疼之意。


    谢微见她脸色沉闷,反而伸手拉着她,大剌剌地安慰道:“如今幸好是我被打了,我也没什么事,皮厚肉实,禁得打。若是阿言你被打了,才真让人担心呢!”


    沈令言都要被谢微这番话给气笑了,轻嗔了一句,“你再这么说,我便不管你了。”


    谢微也没回,只管拉紧她的手。


    小六子出声又道:“阿微如今受了伤,我们便少了一个人,明天的赛项可怎么办才好?”


    几个人看向张弛,均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谢微也有些自责起来。


    今日几人看了榜单,得知侥幸进了第二日的比赛后,便一起定下了明日的人员分配:


    张弛带着一人去参加骑射项,那投石得了‘上上’的队友领着一人去赛摔跤,谢微历来长枪用的极好,张弛便定了谢微同另一人去击刺,沈令言身子灵活,同一人去赛拳术,小六子同一人去赛投石。


    几人也算是安在各自还较为擅长的赛项上,一番决议下,心稍稍安定。


    如今击刺一项,谢微这般状况定是不能参加了,难不成放弃明日的赛事不成?


    正在几人愁眉不展之际,帐外传来铿锵有力的一声:


    “我来。”


    几人纷纷回头,却见是霍成带着一杆红缨枪而来,身上的盔甲擦得崭新锃亮,与往日在火头营中灰头土脸竟不像同一人。


    “你?”谢微同小六子等人看着霍成,平日里三大五粗的做饭伙夫,不由流露出一种怀疑的眼神。


    霍成对此并无流露恼怒之意,反而平静的抬眸看向张弛:


    “张队长,你意下如何?”


    几个队员又纷纷朝张弛看去。


    沈令言知晓霍成入营早,因伤从神武营里的一卒退下来当伙夫的,但如今见这情形,似是有一段陈年旧事。


    张弛看了眼谢微的伤势,又看向霍成,点点头,“为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


    “为何?”谢微奇怪的问道。


    张弛这才同众人说起霍成的事。


    原来当年霍成也是巡哨五队的一员,只是一次巡哨中北辽来袭,霍成为了护住队友性命,奋力相击,不小心腰部受了伤,这才从巡哨五队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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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霍大哥如今的伤好了吗?”沈令言不免担忧的问道。


    “早就好了。我本想回来,张弛说什么也不让我回来,说是你们队人满了,如今多亏了谢微兄弟,我才有了归队的机会。”


    张弛闻言霎时红了脸,反驳道:“好你个老匹夫,我当初请你回来,你说当伙夫清闲,不愿回来,如今倒怪上我了。”


    俩人吵吵闹闹,将一袭人看呆了眼,心里却是放松下来。


    第二日巡哨五队去参加击刺赛项时,沈令言和小六子等人找来了一个步舆,将谢微抬到赛场上,也见一眼赛况。


    那三队的人见巡哨五队是霍成上台之时,不满的嚷嚷大叫:“你们队的人不是受伤了,怎么?能找其它人替打?难不成以为演武大赛是小儿间的嬉戏不成?”


    只见队长张弛从怀中拿出一张文书同那人道:“霍成本就是我五队的人,如今归队也是将军恩准了的事,你有什么意见?难不成害了我们谢微兄弟的人便是你?”


    那人见纸上确实落了将军批了的字眼,又见人群中因张弛那番话都开始怀疑地打量他,立马仰着脸高声道:“你可别在这胡乱咬人,既然将军都同意了,我便同他比试比试,好让你们心服口服。”


    霍成上了台,一杆长缨枪拿在手上,眉眼肃然,看上去颇为周正,逼出了与往日不同的气势。


    “阿言”,谢微有些瞠目结舌,怀疑道:“我怎么觉得霍成有些不一样了。”


    沈令言点点头,眸子里流露出笑意:“霍大哥,也是世外奇人,可别小瞧了他。”


    只见霍成一招一式,沉稳有力,对方步步后退,最后为了避开他的尖利枪头,反而摔下了台,一脸悻悻,又出拳躬身道:“好身手,在下心服口服。”


    霍成微微颌首,不见傲然之色。


    “原来霍大哥这般厉害”,谢微看着霍成接连打下好几支队伍的人,不禁喃喃:“我的对手若是他,我也不一定能斗过他。”


    “那等你好了,与他比试一番。”


    “嗯”


    霍成在击刺项上取得了一个“上上”,出乎了队员的意料,张弛在霍成下台之时道:“你身手不赖,看来平时也没少下功夫。”


    霍成笑道:“怎得?就许你当风光的队长,不许我当个扫地僧?”


    张弛闻言一愣,随即俩人仰头大笑。


    接着沈令言参加的拳术项,也没让人失望,同样取得了一个“上上”。


    一行人转而又去看张弛骑射。张弛气性向来高,事事对自己比对队员还要要求严格,故而谋得队长一职,这骑射项上也取了个“上上”。


    巡哨五队信心大增,待要去看剩下两项赛目时,沈令言看了眼要上场的人,便道让霍成他们带着谢微去看,自己还要再看看其它队伍的骑射。


    几人只道她对骑射有兴致,便由着她去了。


    下一个比骑射的是前锋一队的人,刚一上马将箭搭上,弓拉起,便觉得右臂手肘忽而吃痛,一个没拉住,羽箭竟然偏了一个方向,往看台射去。


    那一队的人慌了神,睁着眼往看台瞧去。


    只见箭矢正插在监军椅座后方的栏柱上,张监军早已跌坐于地,大惊失色的脸上似是有一道显目的血痕。


    身旁立着戴鬼脸面具的萧将军,一手扶着张监军,一手拿着泛着银光的剑,周身寒气锐不可当,阴沉的可怕。


    那人吓得四肢无力,翻下了马,跌跌撞撞往前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