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中下怀

作品:《招惹死对头后被抢婚了

    沈令言手心一顿,撩起眼皮往帐门口望去,却见萧遇立在门后,正垂眼凝视着她,脸上仍是那副鬼脸面具,凌厉的眸子看起人来极为幽深,平静无波,也不知他来了多久。


    萧遇挑眉:“它倒是喜欢你。”


    沈令言自是清楚''自己''在军中的身份,站起身来,如旁人一般低着头恭敬称了声“将军”。


    萧遇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你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多谢将军赐药。”


    沈令言仍垂着眼盯着地面,视线里可瞥见萧遇那乌皮靴外缘绣着一层浅色的云纹,萧遇身形久久未动,似乎仍在打量她,帐子外时不时传来训练的声音,帐内却是落针可闻,一股沉稳气势逼人。


    忽而轻轻一声浅笑,萧遇蹲在兔笼前,身影闯入了沈令言的视线。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进笼中,轻巧地一抽,绒绒抱在爪子里的干草便被夺走了。


    “你上次为了它摔了一跤。如今”


    说到此,他抬起眸子望向她,淡淡嘲讽发问:“你这苦头还没吃够?”


    沈令言:……


    绒绒被抢走干草后,尤为委屈巴巴地窝在笼中,圆溜溜的红眼睛直盯着萧遇。


    萧遇收回手,轻轻掸了掸,似是要掸落手中泥灰,仍不经意地道:“我倒是第一次见神武营有如此愚笨之人,你是怎么给选上来的?”


    沈令言再度闭口不发。


    这萧将军说话的口吻,倒和某人很是相似。


    他二人本就身姿极为相像,面容都用面具掩着,虽露出的眸子颜色不同,但若萧长仪与她的情形一样,成了眼前的萧将军,也是可能的。


    如今绒绒与她已在同一幻境,萧长仪定在此间。


    俩人订了血契,已是同盟,却未照面,许是自己换了容貌,萧长仪找不到她。


    她试探出声:“将军可知,卑职在入营前也曾养过一只兔子,和将军这只很是相像,那只兔子极通人性,将军可知卑职为它取了何名字?”


    萧遇闻言自袖中伸出宽大掌心,伸向笼子,不像是在回答她问题,倒像是在唤兔子:“绒绒?”


    沈令言瞳孔紧缩,身形微动,当即要喊萧长仪,“萧”字还未出口,只听得这人蓦地冷笑一声:“果然,这只小畜生如今只认得这个名字。”


    绒绒听了萧遇唤它,便慢腾腾挪过来,此时柔软的皮毛正蹭着萧遇的手心。


    “只不过,如今它是本将的兔子,不是你先前养的那只。绒绒这一名字,我倒是不喜欢。”


    他提起兔子的双耳出了笼,立身垂眼,看着绒绒悬在半空中蹬着腿,打量了好一会,似是很感兴趣:“你说它是雌兔还是雄兔?”


    沈令言心中一凛,激起一身薄汗,心知萧遇是话里有话。


    “若是雌兔,放在他处,“绒绒”一名也算说得过去。若是在这营中,却是不够,杀敌都不够有士气,你说是吧?”


    “将军说的是。”沈令言闭口称是。


    萧遇如今是在敲打她。


    眼前的“软骨将军”纵是后来因投降而遭人唾骂,却改变不了他在幻境中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这一事实。


    他似乎随和,同下属说笑,心思却又深不可测。他不喜有人触碰他的玩宠,更不喜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欺骗他,玩弄他。


    他从不是萧长仪。


    “罢了,你退下吧”,萧遇摆摆手。


    “喏”,沈令言躬身便要从营帐中退出去,掀帘时又听得他冷冷警告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来这了。”


    沈令言应了声,却见营帐外一人提着板斧守着,面无表情,神情肃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泛着杀意。


    沈令言仍是镇静地走过去,又躬身叫了声“宋参将”。


    在她离开时,宋参将始终未应。


    *


    “嗤”


    三发箭矢纷纷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沈令言拉住缰绳,停下马来,谢微跑了过来,拉住她的马道:“可以啊,阿言,你这箭术在咱们神武营倒是数一数二了。”


    跑马场内还有许多神武营的兄弟在日训,听到这一动静也纷纷打眼望了过来,目光里说不出的艳羡。


    沈令言翻身下马,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若是论拿长枪,我却是不及你。如今侥幸,能有一门所长。”


    谢微一把揽上她的肩背:“谦虚。阿言,你一定要教教我,怎么射中那靶心。如今将军给众人定下的日训目标可是每日射二十箭,至少十八发全中。十八发啊。”


    谢微边说边抖着手,撇着嘴:“我还远远不够呢!”


    “嗯,别心急,多训练就能好了。”


    沈令言应道,却听见队长张弛喝令一声:“沈言,你过来。”


    谢微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张弛,同沈言低声道:“不知这尊大佛又要做什么?”


    沈令言也扫了眼,只见张弛身边唯唯诺诺立着霍成,不知为了何事,同谢微略摇头示意不可说了,俩人走了过去。


    张弛打量了沈令言一眼:“你这箭术用不着再训了,正巧”


    他指着身边的霍成道:“他那营中有数百石的粮食要搬到其它五军营去,限你十日内,将这事做好。”


    “什么?”谢微在一旁听呆了,不禁叫出了声,急忙道:“队长,她人才好,身子骨经受不了这重活。”


    另一侧的霍成也搓着手道:“张队长,粮食有些多,都交给沈小兄弟怕是不合适。”


    张弛面露不耐烦:“若你不想要人,那便自求多福吧,我这可出不了第二个人。”


    “还有你”,转而又对谢微骂道:“他伤了脑子又不是身子。你有闲情关心他,还不如练一练你的射箭。我告诉你,若月底你还过不了射箭这关,我这队也留不下你。”


    谢微还要再说,却被沈令言拉住,微微摇头,面上未显任何不悦,只是平静应道:“我这便去做。”


    张弛“嗯”的一声,颇为满意地遣散了三人,沙地上其余训练的人见状纷纷又忙了起来,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却是掩盖不住。


    沈令言跟着霍成离开,往火头营走去,谢微跟了几步仍愤愤不堪:“阿言,他分明就是为难你。你为什么不许我再说。”


    沈令言轻停下脚步,拉住谢微的手背轻拍了拍:“阿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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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不用担心。你好好练,十日后我再来看你的日训成果。”


    “嗯”,谢微只好止步,仍面露担忧,望着沈令言同霍成往火头营中去。


    霍成走在沈令言旁侧,小心翼翼地出声:“沈小兄弟,我也不知你们张弛队长就派了你来,真是为难你了。”


    沈令言淡淡一笑:“能为霍大哥出力,也算是有机会还一还最近这段日子霍大哥对我的照顾之情了。”


    她敛下眸子。张弛虽有意无意在为难她,不过也正中下怀。


    如今这神武营已被她摸得七七八八,没有萧长仪。


    不若去其它五军营里多走走,看看萧长仪究竟在哪。平时无令都出不了营门,如今这桩活倒是瞌睡送枕头,不应也得应了。


    她负起一袋粮,霍成也背上一袋,正要往外走,却听得沈令言弯腰出声:“霍大哥,再给我来一袋。”


    霍成见她本就身材瘦小,如今脊背下压,弯曲弧度不小,迟疑道:“沈小兄弟,你这……背的动吗?”


    沈令言伸出两根手指头,“麻烦霍大哥再给我放两袋。我们负重训练一次需得一石,如今远远不够。”


    霍成冷汗直冒,面色凝重:“我再给你加一袋,一袋便够了。”


    只不过最终没有拧过沈令言,生生给她又加了两袋,最后一袋放在她身上时,只听得一声闷哼,沈令言身子愈发低了。


    他背上只放了两袋,便已觉得吃不消,在一旁劝道:“沈小兄弟,你若受不住,便同我说,我们多跑几趟就是了。”


    沈令言默了一瞬,才从米袋下挤出话来:“无事。”


    俩人颤着腿肚子便往前军营去了。


    沈令言估摸了下,前军营距离神武营约三公里,若按负重训练,一天跑十趟是够了,但如今数百石粮食堆在那,十天内若要完成,怕要翻倍。


    眼看这日只剩下半天,俩人只得紧赶慢赶往前军营去。


    待到日落西山时,俩人将将才跑了十趟,霍大哥倚着剩余的粮袋瘫倒在地,气喘吁吁地擦着汗,道:“不行了,沈兄弟,我实在背不动。”


    沈令言温声回应:“那霍大哥好好休息,我再送两趟。”


    她又背起粮食往外走去,倒惹得霍成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沈令言将最后一袋粮食送到前军营时,同前军营管此事的伙夫招呼了一声,今日收工了,明日再送。


    那伙夫大哥偷偷拉着她,低声道:“小兄弟,你们营怎么只派了你来?”


    看沈令言未答,面上了然:“是不是都紧着训练呢?”


    沈令言瞥了他一眼,埋头未语,那人以为她不吱声便是默认了,便又张唇:


    “我听说,朝廷派了犒劳使大人来营,已在路上了,这些日子各营都在加紧训练,都等着犒劳使大人来了后,比赛亮上一场。若得了犒劳使大人青眼,日后大人回京了,还能在圣上面前美言一番,没准能加官进爵。”


    说罢又颇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是这些日子光干这些活,什么都不练,到时候准没戏。”


    沈令言抬起疲惫的眸子,问他:“犒劳使大人,是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