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作品:《和反派一起养崽

    “杀了这个修士!”


    姜渺渺是被一声吼叫吵醒的,她颤颤巍巍地掀开眼皮,睁眼是蓝天暖阳,她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是空的...她似乎悬在半空中!


    姜渺渺小心翼翼地侧头往旁边看。


    剑光一闪,姜渺渺眼睛一闭一睁,战斗就要结束。


    雨竹甚至没有动用本命剑,他并指用灵力凝出长剑,简单干脆的剑术,越发衬的他身姿挺拔,气度卓然。


    两个看守刚刚嚎完就吧嗒倒地。


    姜渺渺忍不住吐槽,这效率,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


    吐槽完她又开始愁,看到雨竹降维打击的画面,她深深怀疑,在危险重重的修仙界,真的能苟到最后吗?


    她觉得修仙界好可怕,修士也好可怕!


    “醒了吗。”虽是问句,雨竹声音却没有起伏,似乎知道姜渺渺已经清醒。


    姜渺渺她不想清醒,她很想闭眼继续装昏。


    但她没把握蒙混过关,于是姜渺渺慢慢睁开眼皮,翻身站直身体,余光一扫发现不止妖修,周围的凡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雨竹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妖卫的记忆像书卷般飘荡在他身前,随着他的手指翻动,书卷上灿金色的光泽明明暗暗。


    还怪好看的,姜渺渺深吸一口气,“多谢道友相助。道友修为高深,剑法卓绝,实在是吾等楷模!”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陌生的环境,只有手中的簪子能给她安全感。只是...簪子大约不是这个触感?


    姜渺渺皱眉抬起手来,便看到一块莹莹碧玉。


    “这是万叶宗弟子令牌,也可用作疗伤法器。”雨竹并指作引收了法术,低头看向姜渺渺,“可以帮你恢复灵气。”


    那是一块拇指长的玉石,雕刻成树叶的形状,在阳光下隐隐能看到其中的淡绿色纹路。


    纹路像是心脏一般,有规律跳动着,传出源源不断的生机,熨帖着姜渺渺枯涸的灵气。


    确实是万叶宗的宗门令牌,万叶宗作为男女主所在的宗门,门下高阶弟子在世间行善事除恶人,在修仙界拥有极好的口碑。


    有口碑自然就有人冒充来门人谋求利益,故而宗门令牌是自证身份的重要道具。


    小说里,每当男女主行侠仗义,却惨遭怀疑时,就要用令牌自证身份。然后收获诸如:哇,万叶宗来啦!救星来啦!杨婉仙子快救我之类的欢呼。


    好在雨竹这个名字并未出现在主角团,姜渺渺原本惨白的脸恢复了些血色。


    “妖修劫持凡人不是小事。”雨竹蹙眉,不轻不重地试探一句,“我偶然路过此处,到底来得迟了,还是有人丢了性命。”


    是的,那个老人家被害死了。


    想到老人的死,姜渺渺咬紧牙关。


    她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学生时代她将成绩维持在中上,既不出挑,又不会被老师重点关注。


    工作后,也勤勤恳恳工作,虽不当卷王,但老板说东她不朝西走。


    不引人注目,所以没有麻烦找上门,乐得清闲。


    但老人因她而死,她没办法置身事外,她该做什么?为老人报仇?但她一个战五渣拿什么报仇?


    送上门怕都不够人家一盘菜。


    必须要苟住,先活下来,最好抱进万叶宗大佬的大腿!


    姜渺渺开始分析眼下的情况,“凡间灵气稀薄,并不适合修士长久驻留。但却有这么多凡人被挟持,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这些凡人不乏身份贵重者,或许可以从他们开始查起。”


    雨竹放缓了声音,“我也这么想,是要去凡间探查一番。”


    姜渺渺低垂眼眸,她试探开口,“我可以与道友同路吗?”


    说罢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擅阵法,问路寻人方面一定能帮到你。”


    雨竹的眼神落在姜渺渺的面颊上,“好,如果必要,也请道友作证妖修掳走凡人一事。”


    他实在奇怪这女子,明明修为不低,为何这般狼狈?是试探又或是妖修陷阱?多年历练,他从不缺警惕之心。


    “多谢!”姜渺渺和雨竹把凡人收进法器,在整理老人遗容时,从他怀里寻出一块玉佩。


    玉佩质地莹润,精美的雕工昭示其来历不凡。


    虽然并不清楚老人的情况,但姜渺渺恍惚记得,有个寻方位的法阵可以寻亲。她或许可以找到老人的亲故报恩!


    雨竹亲眼看着姜渺渺收起玉佩,到底没有阻拦,“走吧。”


    这玉佩被他从凡间带去修真界,又练成了傀儡法器,倒是可以锁定这女子的行踪。


    大佬一开口,姜渺渺当即响应。


    姜渺渺不会御剑,再自然不过踩上了雨竹的灵剑,她甚至担心御剑风速大还刻意站在雨竹的身后。


    没有被人踩过本命剑的雨竹愣了一瞬,很奇怪的感觉,但...并不讨厌。


    见大佬迟迟不动身,姜渺渺抬头对雨竹露出个笑,狗腿不足,谄媚有余,“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走了。


    雨竹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做不出把人赶下剑的事,心意流转间,长剑已经向着凡城去了。


    他甚至好心地布了个防风的简易术法。


    天色将暗的时候两人终于进了城池,寻了客栈入住。


    “道友好好休息。”姜渺渺按着记忆行礼。


    “嗯,人间灵气淡薄,恢复的可能慢些,不要着急。”雨竹微点头示意,便进了隔壁的房间。


    姜渺渺推门,满脸谄媚的表情淡了,一直绷着地神经松下来,她彻底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在手掌接触地面的时候,姜渺渺感受到钻心的疼痛,生理性的小珍珠一时没控制住。


    伤口是被她的簪子烧伤的,她当时还不能完全控制灵力,恐吓看守的同时,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眼泪并没有止,反而掉个不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从穿过来就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她恐慌极了。


    老人的死更让她愧疚难安。


    想到老人,姜渺渺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她必须为救命恩人做些什么,至少先归还遗物。


    从并不明朗的记忆里,姜渺渺回忆起那个寻方位的阵法。


    但眼泪涌满了眼眶,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擦一擦眼泪,画一笔阵法,再擦擦眼泪,再画一笔。


    仍旧心有怀疑的雨竹隐了身形过来探查,然后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始哭了?怎么越哭越厉害了?雨竹从没见女孩儿掉眼泪。


    就是宗门里的师妹们平日爱娇些,也是一剑一只小熊妖。


    看着姑娘眼睛哭肿成小桃子,雨竹不理解,雨竹手足无措。


    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吗?他要不要给她套个治愈阵法?可他不会疗愈阵法。


    还是说分身的死吓到她了?雨竹冷眼看之前特意留下的熊妖魂魄,看得小熊妖瑟瑟发抖。


    他上前一步正要帮姜渺渺疗伤,面前的女子却挣扎着站起身。


    他看着姜渺渺拿着自己的玉佩,极不熟练地绘制问路阵法,他知道那块玉佩指向何方——人间帝王家。


    雨竹皱眉,他三四岁启蒙后便被师父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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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抱回宗门,凡人修行,本该斩断前缘。


    但,他只是回去看一眼家人,也无碍。


    姜渺渺不知道寻方位是高阶阵法,她只一心想完成。渐渐地,她全身心都放在手下的阵法上。


    天地灵力为她调转。


    虽然耗费了漫长的时间,她到底成功了!


    不知是灵气耗尽,还是哭累了,姜渺渺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第二日清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手掌接触地面时,神经反射的抬起来。


    却发现手心的伤已经愈合了,身体也不再疼痛难忍。


    修士的自愈能力这么强?


    姜渺渺闭眼细查发现源头竟是雨竹的令牌上,那块令牌上散发出暖暖的灵力波动,应当是治愈阵法一类。


    姜渺渺当即乐观起来,哎嘿,搭上一个善良大佬,她运气果然不错。


    两人在楼下酒楼吃早点,姜渺渺没什么胃口,“那日身亡的老人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曾提醒我,是妖族挟持了凡人。”


    雨竹面前只摆了一杯清茶,“好,那便从那老人查起。”多年未见,他或许对至亲血脉没什么感情,但还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只是我不擅长阵法,寻人的事还要劳烦道友。”


    姜渺渺心下稍安,她点头应道:“昨夜我已经绘好阵法,方位既定,随时可以出发。”


    “不急。”雨竹淡淡开口:“昨日情急,所以不曾询问。道友是何时发现这些妖侍的?我观道友修行有成,他们竟连修士也不放过?”


    来了来了!背景调查来了!


    姜渺渺料到有这么一问,她压住心底的紧张,抬头直视雨竹的眼睛,“我一早发现妖修行事诡异,担心他们对修真界不利,故而自封修为与他们同行,好寻到切实证据。”


    “只是中途不知为何,神魂受创,待我缓过来,他们已经到了两族交界地。我为自保,只好先行离开。”


    雨竹没有答话,也不知道信了几分。两人之间便静默下来。


    直到店小二把粥碗啪一声放在桌案上,“您点的粥。”这沉默才总算被打破。


    “吃点热的暖暖身子。”雨竹收回探究的神色,语气温和,“道友高义。神魂受创不是小事,妖修法器最是难缠,道友可能误碰了些什么。”


    姜渺渺舒一口气,知道这关算是勉强过了,“没什么没什么。”


    她舀一勺粥,慢慢地喂进嘴里。


    听着酒楼外的人声鼎沸,感受着与荒野截然不同的气氛,活人的气息很好的安慰了姜渺渺,她开始接受自己穿书的事实。


    等姜渺渺吃好,两人便跟着阵法一路向外,目的地不是城中心的皇城,而是位于偏远的郊外。


    越往城郊走,人眼越是稀少。


    为何不居住在皇城?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雨竹御剑的速度越发快了,周身的气息也更加凛冽。


    姜渺渺猜测这大概是处避暑山庄,盛夏来此处一定惬意的很。只是现在寒风一吹,枯叶满地。她揉了揉鼻子,不知怎的,有些冷。


    两人顺利绕开佩刀侍卫,阵法最终指向一处高墙。


    高墙内,一个穿破旧单衣的小孩儿坐在角落,灰扑扑的衣裳上勉强能看到上面复杂的刺绣。


    小孩儿双腿微垂着,似乎是使不上力气。可能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瘦得几乎脱了形。


    一双没长开的丹凤眼上挑,极好看的眼睛,本该顾盼神飞,此刻却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死水般的空洞和麻木。


    姜渺渺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为什么会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