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王闯

作品:《九零年代之纨绔重生

    技校,晚上六点,王闯顶着一身肥肉吭哧吭哧跑下寝室楼的时候,姜落正站在寝室楼楼前的一个破旧的小亭子里等着。


    王闯跑近,喘着气:“诶呦,跑死我了。”


    一步跨进亭子,手叉腰:“怎么了啊我落哥?这个点你没去东方一……”


    姜落一只手从外套的衣兜里伸出来,手里就是几张一百的票子。


    “妈哟。”


    王闯看见钱,马上就笑了,伸手去拿,笑着说:“你来还我钱啊?这么快啊。”


    接过,点了点,刚好一千。


    王闯乐了:“用不着这么多啊,我的三百,我同学他们三百,不才六百么。”


    姜落什么都没说,另一手也从口袋里出来,手里厚厚一沓钱,且全是一百。


    王闯定睛瞪眼:“我的妈!!!”


    他目光从钱上抬起,看姜落,又看回姜落手里的钱,震惊不已:“你去哪儿发财了!这么多钱!?”


    王闯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百元纸钞。


    两年前他家买新电视的时候,他爸在人家电视机柜台掏钱,还掏了一堆十块五块,硬凑的一千八呢。


    见这么多钱,王闯头皮都麻了,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喜:“发财了!?真发财了!?”


    又去伸手握住姜落拿钱的那只手的手腕,凑近看那一手的钱。


    还去搂姜落的肩膀,特别的激动:“到底哪儿发的财啊你?!这么多!我爸妈两个人,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你也太牛了!!!”


    又想到什么,左右看看,抓着姜落的手,塞回外套口袋:“藏好了,赶紧藏好了。”


    “我们学校一堆小混混,别回头被他们谁看见了,过来打劫抢你钱。”


    又把自己手里的一千块赶紧塞回裤兜。


    姜落两手一起塞回外套口袋,唇角吊着,终于说了这些钱到底哪儿来的:“买股票赚的。”


    王闯压根儿没听说过什么股票不股票,没懂。


    姜落用不着他懂,说:“放心,正经途径来的钱,干干净净。”


    王闯又乐了:“这么多钱,天天去东方一号都花不完吧?”


    姜落好笑:“你就知道东方一号。”


    王闯嘿嘿笑。


    姜落下巴一抬:“走,花钱潇洒去。”


    王闯本来还要上晚上的课,这下课也不上了,直接跟着姜落跑路了。


    两人在学校门口打了辆面的,先去附近西餐厅吃牛排,吃完牛排出来,又去打台球,打了一小时台球,又去街机厅打游戏,打完游戏再顶着一身沸腾的热血,去了家迪厅。


    在迪厅,姜落喝饮料吃水果,王闯在舞池随音乐和人潮一起摇头晃脑地跳着,姜落看着,笑得不行。


    王闯不跳舞了,坐回来,不肯喝饮料,一定要喝酒。


    姜落把易拉罐装的一听酒递给他,王闯喝了口,又嫌不好喝,都吐了。


    姜落见他吐酒的样子,哈哈直笑。


    凌晨,两人潇洒完从迪厅出来,走在空旷的没什么人的灯也很暗的马路上。


    王闯喝了酒,喝得不多,脸红红的,又很开心、热血,这个点了还很亢奋,嘴皮子不停,和姜落说东道西。


    姜落走在一旁,听他那张嘴吧啦吧啦的在那儿吹牛,听着,默默好笑。


    王闯这时候又勾住姜落的脖子,一脸豪迈自信地说:“以后!等以后!我也开家‘东方一号’!我也来当大老板!一张迪厅的门票就卖他50!不,一百!一百!我要赚肿了!回头也买汽车开!”


    姜落笑得漫不经心:“行,大老板。”


    王闯又搂着姜落的肩膀,说:“股票到底是什么啊?能赚这么多。”


    “像人家赌牌一样吗?谁大,谁小,赌赢了就赚了?”


    “所以来钱特别快?”


    姜落不紧不慢:“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是赌,性质差不多。”


    王闯马上道:“那我也要去买股票!买!买他个五百一千,先赚点小钱花花!”


    姜落伸手推他的脑袋:“就你这点出息。”


    王闯又开始唱歌,唱的是□□的那首《龙的传人》: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江,


    它的名字就叫长江;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河,


    它的名字就叫黄河;


    虽不曾看见长江美,


    梦里常神游长江水……”


    稚嫩的嗓音故作沧桑,节奏却十分的明快。


    就在这样的韵律下,在这样一条深夜凌晨的寂静小路上,勾肩搭背地走着,姜落突然说:“胖子,我要开始做生意了,你要跟着我吗?”


    啊?


    王闯止住了喉咙里的歌声,脚步也停下了。


    姜落也止步,两手插兜,神色从容沉稳地看着年轻男生:“你要是愿意,我们就一起,我带你做生意,我们一起发家,一起赚钱,一起当大老板。”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你回去继续上学,过两天,我自己一个人去温城。”


    王闯听了自然问:“你去温城做什么?”


    姜落淡定的,语气吊儿郎当、不紧不慢:“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生意了。”


    王闯惊讶:“你?自己啊?一个人?”


    姜落:“我这不是在问你吗。”


    “你要一起,我们就两个人。”


    “你不要,那就是我自己一个人。”


    姜落语气随意:“我无所谓,你看,我也就是问你一声。”


    “你愿意,我带你。”


    “你不愿意,就回去上学。”


    王闯松开了勾肩搭背的手:“就我们两个,没人带着,能行吗?”


    “我们也什么都不懂啊。”


    “会不会被人骗啊?”


    姜落淡定的:“你不懂,我懂,你不会的,我会教你。”


    “你啊?”


    王闯原本想说“你拉倒吧,还你教,你不跟我一样屁都不懂”,可想到姜落如今靠着股票赚了那么多钱,可能真有点本事,这才没开口损他。


    默了默,王闯有点不确定:“你真行啊?”


    姜落反问:“你信我吗?”


    一句话:“你信我,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一起去浙省,以后不说什么有难同当,至少可以有福同享。”


    “你不信我,潇洒过今晚,你回学校,该上课上课,该上班上班。我自己去。”


    王闯犹豫了。


    他当然是信姜落的。


    别说姜落赚钱了,就算姜落没有,以他们的关系,王闯也是很愿意跟着姜落后面混的。


    他和第二丝绸厂别的那些工人的孩子不一样,他从小和姜落关系就好,在他眼里,姜落不是混子,姜落是太有脑子,只是别人都不相信都没看见而已。


    但做生意啊,那可是出去闯荡。


    他们一没人带,二什么都不懂,真行吗?


    王闯大咧开口:“就不能让我回去想想吗?”


    “想什么?”


    姜落损:“你那二两重的脑子,能想出什么?”


    又说:“让你做个决定,这么难?”


    “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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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跟,还是不跟,一句话的事。”


    “还是你怕了?”


    “怕出去?怕抛头露面?”


    王闯多少有点被激到了,他默了默,又犹豫了几秒,憋了口气,冲动道:“行!跟就跟!不就是做生意赚钱吗,老子本来就是要当等大老板的!有什么怕的!”


    “我去,我跟你去!”


    “什么浙省、温城,老子不带怕的!”


    姜落就笑了,抬手搭了王闯的后背,手捏了捏王闯的后颈肉。


    王闯缩了缩脖子,又怯了一些,说:“反正股票能赚钱,咱就不能先靠股票弄点钱吗?”


    姜落:“太慢了。”


    “啊?这还慢啊?”


    王闯:“你口袋里那么多,这才几天啊。这也叫慢?”


    姜落又捏他后颈肉,用了点力气:“你傻啊,就你那五六百,能翻那么多?做什么梦?”


    “我找别的途径弄来的钱,好几万,这才赚了这些。”


    王闯缩脖子:“哦哦,我说呢。”


    又问:“你哪儿弄的钱啊?马路上抢劫抢的啊?”


    姜落边捏他边走,又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是,抢的,你家祖坟抢的。”


    王闯也不着调,笑着:“我太爷爷太奶奶在下面混得不错啊。”


    两天后的这日,和平饭店包厢,薛至中招待霍宗濯,同时在等姜落。


    来之前,薛至中还想:这次卢富华事儿办得不错。反正只要霍宗濯开心了,一切好说。


    他知道姜落那边同意后,前两天还特意让路富华带着小男生去置办行头。


    无论如何,至少要体体面面地出现在霍宗濯面前。


    然而今天、此刻……


    薛至中看表,眼看着已经过了他们约好的时间,姜落还没有到,薛至中尬笑着和霍宗濯说他们等的人应该在路上了,应该快到了,霍宗濯不置可否,没有多少神情的流露。


    薛至中从包厢出来,马上冷了脸。


    他去前台,借了电话,打给卢富华,劈头盖脸:“麻痹的现在几点了!你说的那小子怎么现在都没到!?”


    “你问我!?”


    “我特么问你!!”


    “我从十一点等到现在!!”


    “没来!根本没来!”


    “卢富华你他妈耍老子!?”


    电话那头的卢富华大惊。


    他们哪儿知道,这时候的姜落别说根本没在来和平饭店的路上,甚至已经和王闯一起,坐上了去往温城的火车。


    绿皮火车尚未发动,上下移动的车窗敞开着,车窗内,姜落临窗,王闯坐他身旁,放好他们随身带的不多的行李后,王闯就把准备的一大袋子吃的,摆去了小桌上。


    姜落斜他,好笑地损:“你出来玩儿的?带这么多吃的。”


    王闯翻着袋子:“路上无聊么。”


    说着拿出一个苹果,塞姜落手里。


    苹果洗过的,干净。


    姜落啃着,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蓝天白云。


    和平饭店包厢,薛之中没在,霍宗濯也没在桌边,而是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张姜落写着“多谢后会有期”的纸条。


    霍宗濯心想,姜落没要那十万本钱赚的股票钱,连着西服一起,把钱都还给他了。


    年轻男孩儿之后也没再去静安营业部。


    是去了别的地方吗?


    霍宗濯低头看着纸条,不久把纸条叠起来,收进了自己的钱夹。


    火车站,绿皮车缓缓起步,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