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Chapter·败火

作品:《离轨[网游]

    包厢里三张椅子东倒西歪,一张在墙角,一张在门边,还有一张孤零零地立在包厢中央。


    椅子是电竞椅,可以后仰接近180度,把脚托搭上来,就是一张简易的床。


    时和家里也是这样的椅子,该有的功能他都知道。可他第一次知道,单人椅也能挤下两个人。


    “宴云川……”时和喃喃喊着,尾音被一声“嗯”和喉结细密的温热吞了进去。


    他以前也不觉得自己长了一颗色心,直到遇见宴云川。本来两个人坐在电脑前很认真的打着日常,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了一起。明明宴云川只是拧了一瓶水,水太冰了,瓶壁上的露珠不可避免地顺着小臂一路滑下来,他多看了两眼而已。


    “宴云川。”时和又喊了一声。


    听见宴云川应着,他才拉着宴云川衣领,凑上去说:“我好想见你。”哪怕我们每天都在聊天,游戏都在组队,我也好想见你,“每分每秒,无时无刻。”


    包厢空气粘腻得仿佛沾了糖。宴云川托着时和后颈,猛地把椅子弹正,又搂着时和的腰把人带到电脑桌前,推开了键盘。


    “把我当什么了,学弟。”他撑着桌沿,半压下时和的腰,贴着时和耳廓,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我不是什么柳下惠,别太高看我了。”感受到身下的人越来越软,他像是想让时和记住一样,带着力道咬了下时和耳垂说:“我会忍不住。”


    时和给这一咬彻底咬懵了,只感觉浑身跟被电鳗咬了一样发麻。


    没等他思维回过笼来,他突然感到宴云川膝盖碰到了什么地方,更大的酥麻感直冲脑门。


    腿间的膝盖似乎也愣了一瞬。也就一瞬,宴云川随即笑了笑:“好像忍不住的不止我一个。”


    时和下意识伸手想推开宴云川,就被宴云川提前按住了手腕。


    宴云川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挑:“所以你那晚推开我也是因为——”


    话没说完,时和用力睁开了桎梏,从桌上跳了下去,此地无银地来了四句:“不是!没有!你想多了!怎么可能!”


    宴云川“嗯”一下:“是我感觉错了。”


    时和:“……”


    色迷心窍果然容易身败名裂。


    有了这个插曲,时和那颗不算大的色心直接被水泥封死了。他站在离宴云川一米的墙边,一脸提防地看着宴云川,好像刚才先图谋不轨的人是宴云川一样。


    宴云川拿起桌上的水走过去。每走一步,时和就往墙边挪两厘。


    挪无可挪的到了角落,见宴云川抬手过来,时和心狂跳地咽了咽喉咙,表情堪称英勇就义。


    以为宴云川要做点什么,时和眼睛都下意识闭上了。正紧张着,空气响起一声轻笑。


    想象中的温热没有落下,脸颊突然传来透心凉的触感,直接给他冻清醒了。


    “喝点水。”宴云川说。


    “……”时和心虚的接下。瓶口碰上嘴巴,猛地听见一句:“冰水降火。”


    “咳——”


    包厢咳嗽声连绵不断。见时和真呛着了,宴云川收起了打趣的心思,上前想顺一下时和的气。


    没想到处在刺激下的时和力气大得惊人,直接给他推了三步远。


    他自知理亏,跟着咳了一下。还想走上去,听见林朔野敲门小声道:“hello,方便进来吗?”


    身后跟着沈停的声音:“神经,大白天他们还能做什么不成?”


    林朔野:“那说不准呢!”


    沈停:“动脑子想想。你看那两人一个比一个正经,像是会白日宣淫的模样——”


    沈停说得正起劲,包厢门冷不防打开,宴云川凌乱的衣角就这么明晃晃出现在他面前。


    沈停:“——吗。”


    “……”他好像出现幻觉了。


    包厢门只开了半人宽的缝,两人看不见角落里衣摆更加凌乱的时和,只能听到微微咳嗽声。


    林朔野实在没忍住,伸了个脑袋。脑袋刚伸出去就被宴云川拦了下来。


    “哥,你俩……?”林朔野说的又抱琵琶半遮面,又满眼好奇。


    宴云川捏了捏眉心,淡淡说:“姑姑前两天刚给我打电话,叫你回家。”


    这话效果拔群,林朔野跟躲枪决似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错了!哥!”他献宝似的端上两份打包好的包子豆浆,鞠着45度的躬,“牛肉馅儿!冰豆浆!牛肉充能!冰豆浆败火——”


    说到败火的时候,林朔野有意无意瞥向自家哥哥衣冠不整的领口。直到对上领口上面那双“要不我凑近点给你看”的眼神,他打了个寒颤,绕着舌头把“败火”还成了“降温”。


    沈停无语仰天,一把拿过包子递过去。临走前,他清了清嗓:“那什么,学长,咳,别弄出痕迹,我阿姨——”


    包厢里的人又被呛着了,咳嗽声愈演愈烈。宴云川砰一下关上了门。


    **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宴云川把椅子摆好,带着笑看向时和:“准备在那站到回家?”


    “……”时和掐着嗓子走了过去。两张椅子挨得很近,坐下后,他又默默把椅子挪远了一点。


    宴云川把早餐摊开,坐在旁边椅子上。这会时和又觉得两个人胳膊肘离的太远了。


    趁着宴云川拆包装的功夫,他脚尖一动,又挪过去了几厘米。挪到手肘动一下就能碰上指尖,他才停下。


    宴云川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


    时和吃了早餐才出的门,这会还饱着。宴云川就分了半个包子给他尝个味道。


    刚打包回来的冰豆浆还带着冰渣,的确败火。先前那点火气下去,理智便跟着回来了。


    察觉时和忽然安静,宴云川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看过去:“怎么了?”


    “嗯?”


    “有心事。”


    宴云川猜着:“因为沈停那句话?”


    沈停那句没说完的“阿姨”。


    果然,时和转着豆浆杯,低声问:“宴云川,我是不是很没用。”


    宴云川:“为什么这么说?”


    豆浆杯壁的水珠落在桌上,时和指尖在水滩里搅动几下。他本来想问:“我不敢公开,不敢告诉我妈我谈恋爱了,我甚至走在路上都害怕别人发现。我是不是很懦弱。”


    可是又怕提到“公开”,宴云川会放在心上,反而种下了一颗随时会爆的种子。


    想到最后,他省略了大部分“不敢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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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最后一个话题:“我们才刚在一起,我就要走了。”而且是一个月。


    宴云川问:“不去会后悔吗?”


    时和看向他。


    宴云川又问:“不去佛罗伦萨,你会后悔吗?”


    时和转动纸杯的手停了下来,眼皮半耷着,很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说:“会。”


    他会后悔。想到濯清在异国他乡对他无穷无尽的思念,还有濯清鬓角的几根白发。如果他不去,他肯定会后悔。


    时和又看向宴云川,就看见宴云川眼尾柔柔地看着他,对他说:“为了不后悔而做的事,永远不会没用。况且,我们还有很多的‘一个月’。”


    那颗水泥封的色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别撩我。”时和闷着头。


    宴云川明知故问:“嗯?”


    “……”他扣着豆浆杯不说话。


    然后,宴云川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


    “到了那给我发个定位。”宴云川说。


    时和猛地抬头望向他,脑海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宴云川要来找他。”


    可这猜测太过大胆,且不说网吧正是忙碌的时候,佛罗伦萨离这几千公里,怎么都不方便。


    他不敢确定,只能直愣愣等着宴云川公布答案。结果宴云川却跳过了这个话题。


    宴云川:“想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对吗?”


    时和不知道宴云川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要说不想知道那就太虚伪。因为宴云川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怔了几秒,点点头。


    宴云川慢条斯理说:“下次见面告诉你。”可他却没说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是一个月后,还是……一个月内。


    **


    濯清给的“叙旧”时间有足足四个小时,大概带了点奖赏的意味。两人吃过早餐,又上游戏把剩下的日常做了。


    帮派几个人正准备打PK,看见宴云川在群里冒泡,欲哭无泪地发:[两位爹,大清早的给我们这些还差点分的人一条活路可以不QAQ,我刷最后两个段!比赛前我将不踏入竞技场一步!]


    宴云川问时和想做什么。


    时和还在想着刚才的猜测,晃了下神。看见群里的消息,他鼠标从PK键上挪了开,突然想到比赛,又问宴云川:“比赛怎么办?”


    PK大赛初赛在月底,那会他还在佛罗伦萨。


    宴云川点开大赛日程表,算了下时差,正好是佛罗伦萨上午九点。


    “九点能玩游戏么?”宴云川问。


    时和想了想,点头。


    他说:“到时候给你远程爬个墙。”


    说完这句话,宴云川看见时和嘴角肉眼可见地抿上了,眼神还有点幽怨。


    他假装没看见,又问:“还有什么想玩的?”


    时和点着鼠标说:“挂机。”


    这话多少带点赌气的成分。想到之前意气用事的吵架,时和慌了神,连忙看向宴云川想道歉。头转过去,就撞进了一个吻里。


    一吻落下,宴云川说:“游戏挂机了,线下总得做点什么。”


    于是,接下来两个小时,时和把游戏一半玩法都玩了一遍,就为了防止宴云川“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