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车流缓行。


    本应该离去的刘正林又重新出现在另一包厢之内。


    方慧带着几个人翩翩而来，对待他也没有面上的恭敬，一进包厢随意的坐到主位上。


    刘正林也恍若没看到这个没有礼貌的行为，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跟着她进来的两个人，视线暗暗确认的刘正林的状态，缓缓点头，看来这个圣蛊还是有一套的。


    方慧不客气出声：“我们要的C市和J省的那块土地使用权安排得怎么样？我们准备建几个学校和疗养院，一切就绪就等着地了。”


    没有点名道姓问谁，可在场的人刷刷的将视线集中在刘正林身上，他也自然回答：“都没有问题了，那里刚好也有用地空余，我打声招呼，你们到时去招标就行。”


    开门红，方慧脸色软和了一点，因为圣蛊的原因，最近她说的话，他都无法违抗，她也不用遮掩自己的，语气傲慢。


    “这些都是小问题，之前交代你的太山的景区招标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一直温顺的刘正林脸上也带上了为难，“这个...我一个人也无法决定。”


    “废物！”方慧毫不客气的骂道。


    他当面挨骂，脸上依然是那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波波动，能察觉他还是有些情感残留。


    可惜最后又被压下，终究没有翻出浪花。


    “行了，快点想办法解决。”何辞楠没有想给他解围，只想快点完成上级的交代的任务，他可不想给上面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


    方慧皱着眉头，要他当好人。


    “你再回去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将这件事办好了。”


    刘正林擦擦额头的汗水，叠声应答：“是、是、是，我会想到办法的。”


    “行啦！”方慧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先回去吧，不要被人察觉到不对劲。”


    刘正林一听解放，立马带着笑容缓缓退出了房间，恢复了副局的威严。


    何辞楠等到他关门离开，才肃穆的一张脸，警惕的询问：“他状态如何，没有变化吧，他可是下面计划的关键，可不能有变故了。”


    方慧是这个任务的负责人，怎么可能不重视。


    “放心好了，我一直盯着，也实验过多回，他挣不开蛊虫的控制。”


    又有些叹息，“可惜没有找到机会，如果下到正的身上，我们的行动应该会比现在更顺利。他毕竟不是规划局里的一把手，还是稍逊一筹。万一做出了什么不符的事情，会被上面抓到把柄。”


    何辞楠虽然也有些的可惜，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可惜这个的时候了，只能劝她也说服自己：“他也是里面位置最高的人之一了，局长盯得着的人多，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把太山的事拿下就可以了。”


    方慧收起负面的情绪，点点头。


    “最近的风声紧，很多渠道都被端了，你们那边也小心点，没事我们也不要见面了。”


    自己这边在紧要的时候，可不能因为他们而被连累了。


    “呸，龟孙！”何辞楠想到最近的一系列损失忍不住骂了一句。“我知道了！”


    终究是计划重要，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对的，心中不爽，口中还是应了。


    “行了，不要在意那些小细节，想想我们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等到那个时候，那些还不是几百倍回到我们的手里。”拿出包厢里的酒给他倒了一杯，让他消消气。


    何辞楠一口闷下，“等计划成功了，我要杀光他们！”


    方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美腿交叠，斜倚在沙发上，没有理会他诅咒的话语。


    面上不察，心中已经暗骂：没用的男人。


    她有这个时间还是思考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没心力听他无用的抱怨。


    ***


    “是苗音呀！你们在首都怎么样啦，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回来说。”村长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缓缓传过来。


    “你是想要找衣婆婆吗？我这就让你溱叔去叫她。”


    就在村长旁边的苗溱在听到是苗音打过来的电话，没让人说就已经去找了。


    苗音不知道这一岔头，这个时候才找到接话的空隙。


    “没有，没有，我是专门找村长您的。”


    在村长的默许下，缓缓说出她们今天在宴会上看到的，也把她们的决定一并交代了。


    “哦，是这样呀！”村长沉默了片刻，“这个情况，在我们接收到送回来的苗江时，就早有预料，你们的担心也有些道理，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要有点分寸。”


    说到这里村长还有点欣慰：“你们出去一趟，也长大了，考虑得还挺周全。”


    苗音不好意思：“这是青湘姐提议的，也不是我的功劳。”她可不想冒领功劳，但是说完以后，突然想到青湘姐在苗寨的尴尬地位。


    苗音不知所措了：“额......”


    村长立即知道苗音的迟疑是为了什么，他解释道：“早在苗青湘送苗江回来我们就知道她的存在了，再说了曦煌不是还让和阿兰说了这个吗。”


    苗音摸摸鼻子：“村长你还知道这个呀！”


    村长爽朗一笑，“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你们这些小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啦，你们那里的情况我清楚了，之前和你说过，寨子外面还有些村里人，她们前段时间有事情耽误了，这两天就会到首都。”


    苗音恍然，“好，那倒是我们会好好留意圣蛊的状态的。”


    “到时候，你也和她们说一声，让她们配合办事处的行动。”


    前一阵办事处打电话过来，想要他们派人去协助他们检查那些可能吃过药物的人的情况，村长虽然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答应了。


    现在圣蛊被下到了一个副局长身上，这个问题就有些严重了，他们是不想放弃将圣蛊回收。


    所以，村长认为她们有必要对办事处的人更加客气一点，这次的合作，也是之后谈判的筹码。


    “帮助办事处控制、清理那些可能因为服用药物而被下蛊群众体内的蛊虫。让她们克制自己的脾气，好好合作。”


    苗音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村子竟然和办事处达成了合作，“啊！”


    “啊什么啊，记住了没有，我可不是光说她们，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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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不要仗着蛊术乱来，首都那里人才辈出，不能小看任何人。”


    “记住啦！村长，我这不是吃惊你们是什么时候签订的合作吗？”苗音可不敢让村长继续念叨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村长眼尖看到了来到了衣婆婆，便说：“行啦，我交代你的事情不要忘了，你和衣婆婆说说话吧，这还是你第一次离开的，她也很担心你。”


    苗音：“哦。”


    衣婆婆听到村长拆她的台，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他一眼，在村长憨笑中接过话筒。


    “苗音？！”


    苗音一个机灵，声调不自觉高了一个调：“婆婆！是我！！”


    还是这么不稳重，衣婆婆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眼神中却含着温柔，“大声嚷嚷什么，你在外面没有偷懒吧，每天都要练习蛊术，不要以为离开苗寨就可以不用练了。”


    “怎么会！婆婆，我一天都没有偷懒，每天都可努力了，不信你问曦煌，她可以帮我作证。”


    衣婆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曦煌都不住在一块，她这么知道你晚上有没有偷懒。”


    “哼~”被衣婆婆的话语彻底堵住自己印证的人证，她只好小声的发出鼻音，而后立即说道：“我有练习，最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婆婆呢，正好婆婆现在和我通话，就给我解答了吧。”


    “行，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认真的思考了。”


    一老一少立即就沉迷在你问我答的学习中。


    衣婆婆严肃的回答着她没有几个提问，也没有怀疑的苗音骗自己，只是孩子出去许久，就是要敲打敲打，可不能被外界的繁华迷了眼。


    现在一一将她发出的疑惑解答，知道这个孩子真的在外也非常诚恳、认真的学习，衣婆婆嘴上不说，心中异常满意。


    “看来你这丫头没有骗我，之后也保持，以后遇到不懂的也记得打电话回来问，村长这里我过来也方便。”终究是放心不下徒弟在外的状况，叮嘱着。


    “我知道的，婆婆。”


    衣婆婆看时间也不早了，话筒在手里都发烫了，她最后叮咛着：“行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好，婆婆再见。”


    ......


    明月高悬，簌簌风声。


    苗溱见衣婆婆准备离开，笑道：“婆婆和苗音聊完了，她们那边这么样了，没被人欺负吧。”


    衣婆婆：“欺负，她们不去欺负别人就好了，你的担心多余了。”


    “嘿！这不是两个小孩第一次出门就去的是首府，听说大城市的人有些可瞧不起我们这些乡下的，所以......”


    “哼~”衣婆婆眼底晃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苗溱的话有了点担心，面上不多言：“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


    “好。”


    就在听一个村里，苗溱一点也不担心衣婆婆的安全问题，这个寨子还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婆婆的。


    不过...望着婆婆的背影


    他呐呐：“怎么感觉婆婆心情突然不好了，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挠挠头，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话，没有呀！


    没有头绪，男人心大的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