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是谁

作品:《只言身在此书中

    “你疯了吗?张庆与那李老粗又不是傻子,怎能轻易泄露你所求之物?”


    男子终于回过了神,刚刚一瞬的清明视线仿佛幻觉逃走,漂亮的桃花眼眯了又眯。不久前二人刚确认结盟合理逃出这破地方,可转眼间人一回来就变了卦怎能教人不急。萧雨规有些急切,出声质问,语气算不上好听。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归蘅没说话,低头走到了熟悉的那片墙根处,手心里的伤口有些针扎般的疼痛,浑身关节算账。不算陌生的感觉,应是伤口发了炎。


    她盘腿坐下,胳膊支在上面将覆盖在患处的红布解开观察起来:“没怎么想。此地有我要务,不除我心恐难安,定然不会轻易离开此处。”


    刀口泛红,比上次更甚。许是不久前的汗液刺激着了。谢归蘅草草将其系上,但也因不便留有了些许缝隙。冷风再度驶过伤口,悉悉瑟瑟,她连忙用手掐住缝隙,抬起头说道。


    “姓萧的,你没有拒绝我的份。”


    话说的讨厌但在理。萧雨规因为视线的模糊听觉更为敏锐,女子稍显阴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只是较早上多了更多的疲惫与鼻音。


    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件好事。


    盟友并非全盛,现下又要虎口拔牙。这人虽声称自有奇招,但总归是风险极高,以她的态度若是真身处险境定是要卖了自己。


    总而言之,他不信这人生死关头还会护着自己。即使她也清楚那种时候,供出同党也不能改变什么,但必定也会拖人下水。


    他需要一个能够站得住脚的方案。哪怕说了也只是一针强心剂。


    “你什么计划?”


    也总比毫不知情强。


    谢归蘅看了他大致也猜到了其心中所想,只淡淡的说了句:“潜入,偷听,密报。无非就是那么点手段,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萧雨规有些不耐听出了话里话外的赶客,眉头微微一蹙,轻声啧了下还是没忍住出言讽刺:“哼。那我祝你顺利安全吧。”


    他思考着顿了下,接着说:“只是出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张庆不是个省油的灯,据他手下之言每一次去处理现场的时候都惨不忍睹的各类新死法。”


    “不会的!”


    站在门外许久的女孩终于说了第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无用的你来我往。


    “不会的,我会护着你们的。”


    没注意到的人影突然发出声响,萧雨规身上皮肤瞬间战栗,注意力也立马转移警惕看过去,可认出来人的那一瞬间脸上紧张严肃的神色却被取代,换上了疑惑新衣。


    陈杏儿?她俩是怎么勾搭上的?


    他刚想转身给谢归蘅递个话头,那人却抢先了一步,开口道:“李老粗和我做了个交易,让我护她周全直至七月初七,事成之后便自会送我离开此地。”


    “你不会真信了吧?”


    “自然不会。”


    谢归蘅嗤笑一声,接着道:“于是我转头便又和这姑娘做了交易。”


    “什么内容?”


    “秘密。但我可以告诉你,不论是李老粗还是陈杏儿,交易的内容可都是与你无关。不过你要是也想进来分一杯羹也不是不行......”


    “可我们本身便早已说好,在他们两个之前。”


    谢归蘅的话被打断,她不怒反笑语气轻柔,一副胜券在握度量万事的模样打量起眼前这人脸上细微的变化。


    “我只论如今事,公子。”


    萧雨规。此人麻烦至极,若是让其知晓自己行动计划,定然会从中作梗阻挠。抓蛇还要打七寸,这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强烈逃出山寨的欲望。


    “你想要什么?”


    自然,也只需以此为饵食,他便会轻易上钩。


    “行动的主导权。”


    谢归蘅轻起唇。


    “我要知晓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不可以有所隐瞒甚至故意坏我的局。但你大可放心,如今我们在一条船上,我必然不会刻意为难你,可如若我被发现了同样的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


    “所以,萧雨规,我早说了。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我自有办法达成我的目的,只是要苦了你在这儿多呆上些许时日。等目的达成,我自会配合你逃出这山寨。”


    萧雨规静默着看了两眼,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是了,这人拿捏准了自己的需求。底牌亮的过早,不是件好事。被人掐着七寸要挟的感觉,也不算好受。


    但又能怎么办呢?


    他的舌尖不断碾过齿端,终于尝到一丝铁腥味。萧雨规将其咽下,扬了扬眉:“成交。但我需要知道你的计划,否则我也爱莫能助。”


    得逞了的谢归蘅心情变好了些许,带了些难以言说的意味冲着他笑了笑,朝陈杏儿招了招手。


    小姑娘仍是有些怯生生,站到了她旁边。


    “既如此,那边好说。你只需把李老粗房中的暗防与节律给我探清楚即可,若遇人来盘问你目的,她自会助你解围,护你周全。每两日在此处汇合。”


    萧雨规皱眉:“我监视李老粗,那你在干嘛?”


    “履行对李老粗的承诺啊。”


    谢归蘅手托脸侧,冲着陈杏儿歪了歪头,顿首。


    萧雨规突然觉着面前之人有些好笑,明明刚毁了两人之间的约定便转头又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履行承诺”这种话。他冷笑了一声:“随你的便。只是快点解决你那事。”


    他起身,轻拂掉衣摆浮灰:“别耽误了我这里。这鬼地方我可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说话的声音伴着衣袖声逐渐飘远,谢归蘅抬眼看去,那人已经走远。脚步迈过门槛时衣摆被他向旁侧掀起,只是上面黏连着的灰有些惊扰到这遮天蔽日之势。


    明明是心中愤懑,在这儿装什么自然豁达。


    无趣。


    她冷眼看去,没有刻意掩饰嘴角冷下来的弧度,自然出了声,但紧接着却被旁边的陈杏儿抓住了注意。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交易的内容呢?难道不是信息越多,咱们的行动就会越顺畅吗?”


    女孩的声音在冰冷房屋内响起。尽管大门已然敞开,但室外的光线与屋内别无二致的昏暗。


    毫无作用。


    她抬起头看了一会儿陈杏儿,斟酌了些才开口:“不是这样的。这人心思深沉,一肚子坏水,让其知晓太多反而会让其得了空坏我的事。百害而无一利了。”


    “哦......”


    女孩仍有些懵懂,顿了顿接着说。


    “你既不信他,为何还要拉他入伙呢?”


    “因为我需要他。”


    她收了刚那副满不在意的神色,正经说道:“张庆那边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定是少不了一顿纠缠。李老粗又决然不会安心放我自在,定然是会派人暗中监视。”


    “我需要一个人,暗中替我行事。我是面上穷图,他化其后匕首。手中之刃,只需使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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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即可,旁的,他也不必清楚太多。”


    “你可听懂了?”


    陈杏儿听了个大概,猜到了许是二人先前是有些过节,没有再细问,只是点了点头:“嗯。”


    谢归蘅收回了目光,起身。一瞬间的空白令她下意识向后扶住墙壁,旁边陈杏儿见状,赶忙上前,搭上的手却被对面轻轻拂开。


    “无事,许是习惯久坐猛地起身带起的反应罢了。”


    手中残留的温度仍是高的过分,陈杏儿刚刚在门口时便撇到了此人手中的伤口,她张了张嘴未等发出声音,却听到对面人的声音:“走吧。”


    “去哪?”


    手中的温热消散,陈杏儿视线跟上朝前走去的女子,身板挺地笔直、步履走地稳健,若不是刚刚那一瞬间的触觉,她也决然不会将眼前这人和病患一词联系到一起。


    她看得有些愣了,很久都没做反应,等到意识回笼些时,谢归蘅已经扶着门柱迈过了槛子。陈杏儿赶忙向前赶去,只能听到有些遥远的声音。


    “一偏僻小院。”


    昏暗里的小寨看起来有些诡异,只有几支火把在空中零零落落地飘着。


    像是鬼火。


    脑中一冒出这个想法陈杏儿浑身的狠狠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紧跟上人。出言道。


    “姑娘,我们......还没到吗?”


    谢归蘅侧头看到了女孩满脸的惊恐,思索了几秒还是抓住女孩的手把人放到了身侧。


    “快了。你们山寨平时不这样吗?怎么连你也会害怕。”


    手掌还是热得发烫和室外凉气形成对比,她手下意识想抽回,但最后控制住了冲动,低声说:“之前晚上也会灯火通明的,除了牢房那片。”


    “因为张庆?”


    谢归蘅放慢了步频,想起了今下午和李老粗的谈话。


    “是的。这人每一次出寨都会带走寨里的众多男丁,等回来的时候又会再抓回来一批来补充上一批的死伤缺口。”


    “既如此,附近官府竟不会来清剿吗?”


    “他们不是没来过,据李老粗跟我讲,这山寨建立之初旁边的蓟州官府便常来攻打。只是近两年极少了些,即使是出兵也只是装模作样,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谢归蘅沉思,一言不发。


    这官府奉了上面的旨意,定然是不会随意出兵来找此地的麻烦。可若既然是来了,定然也是民生积怨已久,迫于压力下做出的举动。


    即便这样,竟也要护着这寨子吗?看来这京中之人势力了得,竟能从皇权眼下遮住这一方苦悲。


    有些麻烦了。


    她眉头微皱,眼神逐渐源远流长,却全然没注意那一团昏暗的人影。


    “谁在哪?”


    谢归蘅被旁边杏儿的惊呼拉回了思绪,看到了不远处的微弱光线正被窜动着四散分离。


    她将已经挡在自己身前的陈杏儿拉到身后,接着手抚上腰侧的暗刀。


    那人影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看起来已经蓄势待发。左手使刃终是不便,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银光逐渐显露出一隙,对准暗处。


    谢归蘅扎步悄然上前,敛了气息,将面前的草团踢开,待出刀一击毙命时对面却突然起身虎扑。


    她下意识退后几步。


    树叶晃动的悉索声和眼前景象合成在一起,弄得人有些头晕。两道声音搅合在一起,一惊呼一试探。


    “谁!”


    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