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作品:《珍馐娘子发家记(美食)

    “哼哧,哼哧,嗷——”


    “汪!汪汪!”


    村里杀年猪了!几个壮汉按着一个蹄子乱蹬的大黑猪,旁边支起的大锅热气蒸腾。


    大小狗子都来围观,狗吠声几乎盖过了凄厉的猪叫。


    等蓝锦和小秋赶到,大黑猪已经转瞬即逝,变成了一块块鲜红的肥猪肉。


    “锦娘来了,这些是你家的,快来领啊。”


    村长格外关照,给蓝锦家分的是排骨肉,肋排和小排根根分明,骨瘦肉精。


    虽不如里脊这样顶顶珍贵,却也是人人争相哄抢的部位。


    穿着蓝布衣裳的婶娘小声嘟囔:“都是乡里乡亲的,凭什么就给她家这么好的肉。”


    她衣角也洗得泛白,却也是最拿得出手的一件。全家就指望分年猪改善一回伙食。


    阎婶子把手巾扎在头上,她知道这人没有坏心,只是今年没走什么好运道,只说给她听:


    “要不是蓝小娘子得了县里的机缘,让集上那吸人血的老鬼不敢造次,各家哪有如今的进项。”


    现下,专门划出来的那片区域,因为少了收保护费的人,已经发展成了日日都有的早市。


    “莫说是村长拍了板,我们也是打心眼里愿意给她俩分好肉,咱们家家都有好几个壮劳力,何必欺负人家。”


    “我也没说要欺负她呀。”布衣婶娘收了嘟囔,到底没再说什么。


    知足常乐,承了人家的请,蓝锦也不想太打眼。


    剩下的份额,她便只要了些猪肝凑够分量,因她什么食材都能料理得不错,尤其炒得一手好猪肝。


    刚一回家,穿着粗布衣衫,也不改仙姿玉质的萧大少爷,就慢吞吞地过来找蓝锦道别。


    他大哥还不算彻底没了良心,眼看着要过年了,派人告诉他野外生存告一段落,能回家了。


    “咳,咳,我就要走了。”


    “噢。”


    “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是要回家了,又不是人没了,有什么好皱的。”


    这人看着就有家有室,干个活都要人教。一看就过惯了仆婢成群的日子,哪有过年还不回家享福的道理。


    又不像蓝锦她俩,两人吃饱,全家不饿。


    只是奇怪得很,这人吃起饭来狼吞虎咽,跟没吃过饱饭似的。


    最一开始,还端端架子,半开优雅樱桃口。不出一顿饭,全然换成另一副面孔。


    待人接物也谦逊有礼,让人人都觉如沐春风。


    不像那种以势凌人的大家子弟。偏偏对她,嘴硬不饶人。


    “我若走了,便没人给你切腌菜了。”


    “我自己会切,切得还比你好。”


    “我切得比你快。”


    这倒是,他彷佛很擅长用刀。不过,这又怎样。


    “我切得比你齐!”


    好胜的两人又把分别的气氛破坏殆尽。


    萧仁禹满腹怨气,偏偏面上还是那样不动如山。门房一报说他的归讯,拄着虎头杖的祖母就急忙迎上来:


    “可怜的禹哥儿,听说叫大郎给扔山里了?吃得不好吧,看这小脸,都......”


    胖了,胖了整整一圈。


    挑食的禹哥儿,自出生起就没这么白胖过。


    **


    伴着村里的炮竹声,蓝锦洗洗剁剁,烹油浇汁,没过多久就整治好了一桌硬菜。


    一道红烧排骨,糖色炒得极好,浓油赤酱,汁亮芡滑。


    挂着黏糊汤汁,正好适合拌饭。


    一道嫩炒猪肝,青红辣椒托着绛红色的猪肝片,油汪汪,嫩生生,青蒜苗混合着肉香。


    爆炒出来的锅气霸道极了,辣得刺激,直往人鼻子里钻。


    一道干蒸小排,焦黄的排骨肉铺满盘底,上撒青绿小香葱花。


    盘底早已没了水分,刚出锅,热油还在滋滋冒泡。


    两份排骨菜,一样顾着满口流油、脑满肠肥的满足感,一样顾着调味精准、质地娇嫩的火候功夫。


    猪肝虽不算金贵,也是好东西,后世许多人偏爱一道猪肝汤,思量它大补气血。


    蓝锦更爱热烘烘一炒,炒得个挂汁入味,特别能彰显下厨人的本事。


    小秋拍着手,安琴摆筷子。家里光景越来越好,一个显著改变就是,她们吃上白米饭了。


    这可是原先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如今,她们甚至能就着肉吃!


    “好烫好烫好烫,快起开!”蓝锦把盘子往桌上一搁,嘶哈着去捏自家耳垂。


    院里的毛驴也闻得香味,“呼哧,呼哧”地把长毛脑袋往屋里塞。


    “驴,驴,你别来,去鸡窝里守着我的小鸡!外头黑,她们没有你陪着,会害怕的。”


    小秋一手拿着筷子,还摆着小胳膊驱赶。


    “哎哟,今儿没做豆腐,真忘了给它喂豆渣,怪不得饿得猴急。”安琴两手往腿上一拍,急急出去要给它抱些干草。


    姐妹三人齐齐放下筷子,又急急赶回来。她们家的年夜饭,简直叫人等不了一刻。


    几人率先伸向那嫩炒猪肝,这可是火候菜,锅气正浓时味道最佳。


    吃起来只觉嫩中带脆的,油香滑溜。跟吃豆腐似的,一点腥膻都没有。


    没有血味就罢了,难得,一点都不见老。咸,辣,够味,好吃!


    大家急急咀嚼,“嗯”个不停,来不及开口说话,筷子一拐弯又去夹那红烧排骨。


    亮津津的贴骨肉还带了点弹性。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油滋滋的,烂乎,不柴,香得扎实!


    干蒸小排也香极了,嫩得紧,却还很入味。


    小秋先嚼后抿,把个骨头都嗦了又嗦,直到连狗都不愿去啃的程度。


    最后是安琴拦住还要忙活的蓝锦,收拾碗盘,去灶间把锅碗刷了。


    让做饭的人洗碗,这可不是公道事。家里捡来的壮劳力走了,那也不能全让锦娘忙活。


    仍能做甩手掌柜的蓝锦,拉着小秋,在火堆旁转着圈烤手。


    “阿姐,明日我们真去县城玩吗?”


    “当然,阿姐肯定说话算数,县城可好逛了,听人说正好有庙会,不光有说书人,还有唱戏的。”


    小秋如今跟青苗婶子家的大丫混得熟。她如今个子长起来了,比大丫高上一点。


    于是两个小萝卜头,矮的那个成日追着高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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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跑:“阿姐!阿姐!”


    一二来去,小秋也管蓝锦叫“阿姐”,彷佛这样就更亲热,蓝锦也叫她拐得顺了嘴。


    安琴却不愿去:“一年走到头,我现下可累得只想睡觉。”


    好罢,睡便睡吧。


    蓝锦把小秋抱上驴车。小粉团子手里还攥着一个红色的风车不放。


    路上有风,正好看风车滴溜溜地转。


    她穿着大红团花小袄,蓝锦兑现了承诺,真给自家宝宝买了个红色衣衫。


    圆鼓鼓的袖子缀着一圈白绒边,头上的双丫髻垂下两根红带子。随着动作,在脑袋上晃来晃去,好不可爱。


    蓝锦也打扮得隆重,身着石榴红的袄裙,木簪子挽了双鬟髻。和小秋一样,小脸粉扑扑的。


    两姐妹往村口走,一路上格外打眼,窃窃私语声就没停过。


    “村西头那家真弄到钱了。人家不像我们!成天土里刨食,不懂花花肠子。”


    “前阵子,大的小的,穿的布鞋都破着口子。这才多少时日啊!”


    “可她家的吃食是真好吃啊,啧啧。人长得也好......”


    “别说这话!你忘了,她怎么整治张媒婆的?可泼得很。”


    蓝锦无语。闲来无事生怪音,冬日村里就是这点不好。


    总有些人恨不得扒人家床底偷窥私隐。过日子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和奔头,就枉图和别人比一比。


    这些都是他们自家的烦恼,别想来削弱她的幸福感。


    蓝锦一拉驴嚼子,高声道:“走啦!去玩啦!”


    驴啼哒哒,轱辘隆隆,把好事之人的闲话全都抛到脑后。


    县城里果然热闹得多,张灯结彩的,商户也挂上大红对联和红纱灯笼,有几户还有虎头虎脑的花灯。


    糖人摊前围满衣着光鲜的孩童,小锅上熬煮着麦芽糖,黏稠热烫,甜香味比说笑声还汹涌。


    “阿姐,真有唱戏的!”


    其实不是唱戏的,是木偶戏。鼓乐阵阵的,正说着猴子取经的故事。


    小秋不一会就看得入了迷。蓝锦也觉津津有味,古早的《西游记》源头故事,也是同样有趣。


    卖芝麻酥糖的小贩捧着小匣子,在人群中灵活穿梭。蓝锦买了一份,又要了一份桂花糖糕。


    卖家心思细巧,秋日里收集的干桂花,细心储存起来,拌上糖蜜,别有滋味。


    木头小戏台上,偷穿人族铠甲的小猴子腾空跃起,拿尾巴倒挂在桃树上。


    小秋眼睛睁得溜圆,手中的糖人都忘了舔。


    咿呀戏腔传来:“花果山猴子王,偷吃仙桃捅破天——”


    孩童们拍手叫好,大人们也跟着咧嘴。


    “阿姐,猴子真的会说话,还会偷桃子吗?”


    “他们会说猴子话,就跟你能听懂我,我能听懂你。”


    “噢!猴子也有阿姐,也能吃上好东西,过上好日子!”


    蓝锦笑了。猴子看她们,估计也跟她们看猴子一个感觉吧?


    舞狮摊子旁边有卖热茶汤的,那铜锅上头,也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狮子头。


    姐妹俩牵着驴车,在一家孔明灯小摊前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