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挑拨离间

作品:《挽君归(重生)

    话音落处,齐姨娘拉着二姑娘萧元昕低着头走了出来,向萧元绰福身见礼。


    齐姨娘不敢多话,倒是萧元昕眨着大眼睛问道:“大哥哥,大嫂嫂什么时候回来呀?”


    见萧元绰的眼光睨过来,齐姨娘缩了缩脖子道:“大爷,周妹妹昨个吃坏了肚子,夫人不在府上,太夫人闭门不见人,还请大爷帮忙请个郎中瞧瞧吧。”


    归宁若在,这种内院小事何劳他操心?哎,母亲真是……


    萧元绰轻叹口气,“我稍后让小厮去请。若无其他事,先回去吧。”


    齐姨娘显然有些不甘心,应了一声,回身之际,还是小心地试探了一句:“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呀?”


    萧元绰心事重重,随意应付了一句,“过几日。内院若有什么事,你们让婆子们找秦三,他自会对我说。”


    目送齐姨娘和萧元昕消失在抄手游廊的尽头,萧元绰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迈着疲惫而沉重的步子走向书房。


    **


    邓睿江早已等得不耐烦,来回踱着步子,见他慢悠悠走来,气急道:“我们的弘文伯还是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呀!”


    萧元绰见他一副上蹿下跳的浮躁模样,嘴角漫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我急有用吗?”


    他一直在填坑,他们一直在挖坑,现在把自己掉坑里了,还要让精疲力竭的他拉一把,他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邓睿江一直当自己和萧元绰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翻船,大家一起完蛋,态度依旧毫无收敛,“宋氏与男人私奔,至今未归,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见萧元绰一声不吭,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邓睿江愈发着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查一幅画吗?深夜去找庞秀才,和他说了不少悄悄话,是不是和那个宋氏有关?”


    萧元绰是托邓睿江查过,但从未告诉他缘由,他定是通过其他途径打探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道:“文轩告诉你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都是宋氏母女暗中推动,你还纵着她,是想大家一起死吗?”


    萧元绰眼光空洞,看不出悲喜,“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射进来,在二人身上投下一层闪亮的金色。


    萧元绰眯着眼,去瞧窗外的风景,邓睿江见他态度和软,继续道:“虽没有抓住现行,但宋氏与陌生男子共度一夜是事实。”


    萧元绰瞳仁微颤,面色收紧,“什么共度一夜?”他知道归宁是被文轩诓骗出去,也知道邓睿江有意算计她。只是他们跑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并不十分清楚。


    邓睿江道,“那个男人虽然跑了,但是他跳出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带走宋氏。他们二人逃出逍遥阁后,跑进了山里。”


    “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


    萧元绰双拳收紧,大喝一声,“你胡说八道!”


    邓睿江嗤笑一声,“我胡说八道?逍遥阁是什么地方,你晓得吧?那里面要什么药没有?”


    “我告诉你,我们可是选了那里最烈最好的药给那个男人吃了……”说到这里,他犹嫌不够,继续刺激他,伸出两个手指头,“还是两份!”


    “莫说是正常的男人,就算是个太监,他也会发作!”


    “他可是抱着你女人跑的。”


    “要真没发生点儿什么,宋氏肯为那人挡箭?”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萧元绰千疮百孔的心上,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更加漂浮不定。


    “你要是还不信,就自己试试那药,看看自己是什么反应。”


    萧元绰抬手打断他,“够了,别说了!”


    邓睿江不依不饶:“鞋子破了,就扔了吧,何必为难自己?只要我们众口一词,这事儿就简单了。”


    宋氏守孝期间,趁丈夫不在,红杏出墙。丈夫归来后,为了与奸夫私奔,设计构陷萧家太夫人与弘文伯谋害老太太,毁萧家清誉,其心可诛。


    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守孝期间与人通奸的罪名扣下来,足以让宋家母女永远的闭嘴了。


    牺牲归宁,邓家和母亲就都又保住了。虽然这条路不好走,但能看到希望。一旦跨过这个坎儿,他的亲人还在身边。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选择,将邓家丢出去,这样他就没有母亲了。但归宁已经和他离心,还和旁人不清不楚,姑母对他又颇有微词,日子也不好过。


    两全其美已经是不可能,萧元绰必须要做个选择。


    **


    几日前还被他拥在怀里的女人,恐怕真的已经不属于他了。


    静默许久,萧元绰才艰难开口:“我知道了,你容我想想,明日一早你再来。”


    “你们先别妄动,此事还需要稳住姚家,且容我仔细思量思量。”


    见他退让,邓睿江也没再多唠叨,“那好,我去拜见姑母,晚上一起吃饭?”


    萧元绰目光空洞,疲惫而绝望,“不了,我最后再去瞧她一眼,探探她们的口风。”


    邓睿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道:“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萧元绰一把甩开他那双脏手,“别用你沾了血的手来碰我。”


    邓睿江哈哈大笑,“一条船上的人还互相嫌弃?把文轩放出来吧,他的筹划功不可没。”


    萧元绰面色阴沉,“敢算计到我头上,我这么轻易放过他,岂不窝囊?”


    面上说文轩,实则警告邓睿江老实些。


    “你去给后院的人说,让她们宽心,我要把去保定府公办的题本写了,明天要呈给户部。”


    邓睿江笑道:“萧大人真是勤勉,未来可期。”


    “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妹妹?”


    只要此事了结,再也没人能阻止邓雪柔成为这府里的女主子。萧家有把柄握在他手上,这亲不结也得结。


    不过萧元绰这人心思深沉,邓睿江才急着要把这事儿敲定。


    邓家难道没有把柄握在他手上?萧元绰面色清冷,很是直白道:“没有这个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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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惹恼了邓睿江,他上前两步,气势咄咄逼人,“萧青然,你别想过河拆桥。”


    萧元绰不咸不淡道,“过了这道坎,大家各自安好。我不揭你的短,你也别总旧事重提。”


    事情还没办,他就想拿捏他,若是真走上了这条路,萧元绰很难想象以后会怎样,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半真半假,半是试探道:“她和文轩不清不楚的,我也不敢娶。这样吧,不如将她和文轩的亲事定下,文轩定会对你我死心塌地,明天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文轩一个奴才,怎入得了邓睿江的眼,“萧青然你恶心谁呢?区区一个家仆想娶我妹妹,做他的春秋大梦。”


    萧元绰细细帮他分析:“我们算计的人身份尊贵,我祖父与杨阁老又交好,这事儿估计会惊动杨阁老,若是审讯时有人嘴巴不牢,或者忍不住酷刑,反咬一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萧元绰也在试探邓睿江的底线。


    身为锦衣卫,邓睿江对刑讯的残酷程度深有认识,能活着扛下来的,还真不多,就是有幸熬过来,也只剩下半条命。


    大部分人在第一道酷刑过后,就吓得失禁;等到第二道第三道,已经濒临崩溃,在极度痛苦之下,说了实话,若想让文轩坚定不移地帮他们作证,他们必须给文轩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邓睿江思忖片刻,谨慎道:“可以口头承诺,等这风声过了,我自有处置。”


    萧元绰不想一直在烂泥里打滚,邓家就是他必须要甩掉的包袱,绝不可能联姻,他要为自己的后路做好计划。见他松口,接口道:“好,我亲自和他说。”


    事关自己妹妹的清誉,邓睿江不敢掉以轻心,“我妹妹也不是非你不嫁,现在是特殊时刻,不过是稳住那厮的借口,你要掌握好分寸,否则我和你没完。”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二人达成共识,邓睿江很放心的去了后院,拜见邓氏,将好消息告诉她们。


    刚刚还乌云满天风雨欲来的福寿堂,立刻烟消云散艳阳高照。邓氏吩咐厨房备菜,准备招待客人。


    **


    出去听墙角的小丫头琴儿,回来给齐姨娘说了福寿堂的情况。齐姨娘掏出一把铜钱,打发她下去歇息。


    夫人突然消失,姑太太这几日也不来了。她猜测,这一切定是和前几天的事情有关。大爷回来就和太夫人吵了一架,福寿堂上下噤声一片,邓家一来人又突然欢腾起来了,莫不是又憋了什么坏主意吧?


    还有,夫人院子里的人,都被禁足了,没有大爷的命令谁也不能出院,这绝非什么好兆头。


    思量再三,她决定还是给姑太太送个信儿,报答她那日阻拦自己的恩情。


    招了招手,又让琴儿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末了嘱咐道:“千万别被人瞧见了。”


    琴儿听罢,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姨娘。现在夫人不在府里,府里的婆子们松懈了不少,偷溜出去并不难。”


    齐姨娘道:“那还是要小心,走吧,我给你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