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05

作品:《穿越,被强取豪夺

    提心吊胆退出房间,一摸掌心,方知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听懂了薛恒的警告,却不知薛恒信了她几分,若一分也无,只怕以后得日子不好过。


    如今之计,只能安分守己,尽职尽责地做一个丫鬟,一日一日地熬着,耗着。


    闭眼,睁开,环顾四周,眼神里渐渐少了凄苦的失落,而是多了几分温顺乖觉。


    这才是一个奴婢该有的神色。


    想着适才薛恒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裙摆,便又托人传话,叫汐月把薛恒赏赐的翡翠平安扣取来,不情不愿地戴在了身上。


    偌大的绮梦轩如今只有她一个丫鬟,并左达左英两名护卫,此二人为双胞胎兄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饶是云舒在院子里忙前忙后收拾了一上午,跟他们打了无数次照面,也没能将他二人分清楚。


    时间飞快,不多时,到了传午膳的时候,云舒巴巴跑了一趟厨房,又顶着大太阳跑回来,随便挑了个护卫问:“左达大哥,你说,要不要进去问问世子何时摆饭,在哪摆饭。”


    左英瞪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嗓音浑厚地道:“沉碧姑娘,我是左英。”


    云舒微微一滞,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我认错了。那左英大哥,要不要给世子传饭呢?”


    “我也不知道啊。”左英道,“你进去问问世子呀。”


    云舒面露难色,“世子在看书呢,我不敢进去打扰。”


    话音刚落,一道寒冽低沉的声音徐徐传出,“在吵嚷什么?”


    云舒一愣,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是左达左英也肃了素神色,目光矍铄地站好。


    云舒拾阶而上,站在房门外,道:“世子,是奴婢和两名英护卫说话。”


    “嗯。”薛恒道,“你进来。”


    “是。”云舒推开房门,轻轻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幽静,薛恒依旧保持着云舒离开时的神态姿势,坐在紫檀雕灵芝纹条案后的红柞木百宝嵌玉兰太师椅上,悠闲地看着手中的《近思录》。


    听到云舒的脚步声,将书随意地放在胸口,问:“你和他们两个说什么呢?”


    被逼无奈,暂时需要做个好奴婢的云舒屈膝行了一礼,道:“奴婢问两名英护卫,要不要为世子传膳。”


    薛恒一听,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的事,你问他们干什么?”


    云舒眉目低垂,小心翼翼地道:“奴婢怕打扰到世子。”


    薛恒笑笑,难得的,轻松自然的微笑,“你怕打扰到我,他们两个就不怕?”


    云舒继续扮乖,轻声轻气地说:“两位左护卫和奴婢又不一样,奴婢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该如何伺候世子呢。”


    薛恒定定看她片刻,将放在胸口的书拿起来,合上,“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问我就可以。”


    云舒低着头应道:“是,奴婢知道了。”接着抬起头,用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望着薛恒,“世子午膳想用什么呢?小厨房准备了桂花条鱼、清炖金钩翅、胭脂鹅脯、荷叶粉蒸肉、赤枣乌鸡汤和蟹肉小饺、碧梗饭,若不符合世子心意,奴婢叫他们更换。”


    薛恒将书放在条案上,道:“不急着用膳,过来,替我磨墨。”


    条案上整齐摆放着笔山、砚台、座屏、笔洗、镇纸、砚滴等物,云舒应了声是,走到薛恒身侧,准备磨墨。


    轻轻拿起砚滴,往端砚里加一点水,接着用墨锭顺指针在砚堂上打圈,再前后推拉,将墨磨得不浓不淡,均匀乌亮。磨好后将墨锭移开,放在墨床上,以防墨锭和砚粘连在一处。


    “世子,墨磨好了。”


    薛恒犹在出神,闻言,收回注视着她双手的目光,淡淡道:“以前伺候过老夫人笔墨?”


    云舒不由一愣。她没有伺候过老夫人笔墨,之所以会磨墨,不过是幼时跟着爷爷学过书法绘画,所以懂一些。


    且磨个墨而已,有什么难的,看两次也就会了。


    “奴婢没有伺候过老夫人笔墨,只是看彩环她们做过,照猫画虎罢了。墨磨得不好,世子不要见怪。”


    薛恒便笑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脸上的笑意才散去,左达进来道:“大人,袁术来了。”


    “叫他进来。”


    “是。”


    便见一四十岁上下,身穿月黄道袍,外罩藏蓝色云锦团云纹褡护,头戴网巾,气质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冲着薛恒一拱手,道了句:“卑职袁术见过大人。”


    薛恒抬了抬手命对方起身,继而对云舒道:“这位是袁画师,擅画传神,可为你父母作画。”


    云舒原本还在纳闷好端端的,薛恒向她介绍画师做什么,听了此话,眼皮子猛地一跳,“为、为奴婢的父母作画?”


    “不错。”薛恒看着她,“你不是要寻找双亲吗?这件事,我来帮你办。”


    云舒竭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这、这……奴婢身份低微,怎敢麻烦世子。”


    她哪里知道原身的父母长得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们身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又为何与原身分别。那不过是她编造出来,想要离开国公府的借口罢了。


    这薛恒竟然真的上了心,要给她寻找父母。


    她的生身父母……只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云舒悲从中来。她避开薛恒探究的眼神,低着头道:“世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半年后,奴婢自会前往廖洲寻找双亲,找到找不到,全看天意。”


    “半年?不必等半年。”薛恒道,“你只需听从我的安排,定能顺顺利利找到你的父母。待找到了你的父母,你们在京中团聚也是一样的。”


    云舒浑身一僵。


    什么叫在京中团聚也是一样的?


    莫非薛恒不愿放她离开了?想让她永永远远在他身边伺候?


    光是如此想一想,云舒便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偏薛恒还在等着她回话,不得不冷静下来应了声:“是,奴婢感激世子大恩,来世当牛做马,必定报答。”


    薛恒盯她半晌,转过脸道:“开始吧。”


    “是。”


    云舒引着袁画师在外间的梅枝雕花桌前坐下,帮他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袁画师一抹山羊胡,提笔蘸墨,笑着道:“姑娘,请讲。”


    云舒无可奈何,只道:“我母亲身高五尺五寸,瓜子脸,柳眉杏目……”


    她说着说着,脑海中便浮现出双亲的样貌,忍不住逐一描述,细细形容,说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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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思念如决堤洪水汹涌而来,不禁红了眼眶,落下了两行泪珠。


    隔着珠帘,薛恒隐约看到那道纤瘦袅娜的身影在轻轻发颤,好似被微风吹拂着的,飘在天空中的一抹碧霞,影影绰绰,若即若离。


    他不加掩饰地将她打量,直到她不再哭泣,方移开目光,端起手边的阳羡雪芽,兀自抿了半盏。


    浓墨游转,渐渐的,一对样貌出众的中年夫妇跃于纸上,袁画师将笔掷于笔山上,道:“姑娘看看是这样的吗?”


    云舒移步上前,细细观看后不由暗吃一惊,心道这位袁画师当真是好本事,画上的人物与她父母像足了七八分。


    只是他们俱穿着这个时代的衣装,看起来亲切又陌生,云舒破涕为笑,按了按眼角的泪花道:“大概是这样的。我那时年龄还小,记忆模糊,实在想起不来。”


    袁画师点点头,便拿起画像给薛恒看。


    薛恒接过画像,将画像上的人物和云舒比对了一番,问:“你爹和你娘叫什么?”


    云舒在外间一愣。


    薛恒隔着犹在徐徐摇晃的珠帘看她,“你年纪再小,也该记得双亲的姓名吧。”


    自然是记得的。


    “奴婢记得。”


    “嗯。”薛恒道,“那便进来回话。”


    她撩开珠帘走进去,看了眼审问犯人似得薛恒,如实招来,“奴婢父亲名叫董必行,母亲叫林敏芝。”


    薛恒目光一沉:“你姓董?”


    “是。”云舒道。


    “本名叫什么?”薛恒又问。


    云舒踌躇片刻,回答:“云舒。”


    “董云舒?”


    薛恒似有些诧异,出神地看了云舒片刻,移眸,望向半开着的窗棂外,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


    “以后叫回本名吧,不必再叫沉碧了。”少时,薛恒道。


    云舒怔了怔,继而顺从地一点头,“是,一切全听世子安排。”


    薛恒收回目光,蜻蜓点水似得从云舒的面上扫过,又在她腰上挂着翡翠平安扣上停顿了片刻。


    察觉到薛恒打量的目光,云舒便也低头看了看腰上的平安扣。那平安扣被汐月打了络子,佩戴起来更显灵动飘逸,可云舒并不喜欢。


    这平安扣戴在她身上仿佛是个枷锁,时刻提醒她是国公府上的丫鬟,薛恒的丫鬟。


    忍着心中涌起的不满与抗拒,云舒佯装开心地对薛恒道:“这是汐月打的络子,世子觉得好看吗?”


    薛恒面露疑惑,“汐月?”


    “对。”云舒道,“就是之前和奴婢一起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


    “嗯。”薛恒沉吟片刻,道,“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如今绮竹轩只有你一个丫鬟,便是你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忙不过来。这样,你自己去选几个得力的人手来,以后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就归你管。”


    云舒听了,心中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她连薛恒的贴身丫鬟都不想做,遑论管事丫鬟了。


    偏偏这差事落在了她头上。


    果然人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塞牙。云舒按下想对着薛恒翻白眼的冲动,恭谨地一颔首,“是,奴婢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