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02
作品:《穿越,被强取豪夺》 绮竹轩紧挨着老夫人居住的存斋堂,终年绿竹成茵,芭蕉连绵,幽雅静谧,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居所之一。
一踏进绮竹轩,夏夜的燥热瞬间消散,只留下沁人心脾的清凉。月光洒在竹叶上,落下一地斑驳的竹影,微风袭来,竹影与竹叶一起轻轻摇晃,伴随着竹叶摩擦的沙沙声,流露出一股神秘悠远的气息
院中站着两名护卫,并一个婆子,四个丫鬟,云舒走到老婆子身后,悄悄往房里看了一眼,奈何除了橘红的烛火什么都没有看到。
“李妈妈,出什么事了?”她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李妈妈正一脑门子官司,见云舒来了,叹了口气倾吐,“是汐月那个小蹄子,老夫人拨了她来伺候世子,偏她一时失手,将一整碗醒酒汤洒在了世子身上。世子虽没发作,却也动了气,把我们几个都轰出来了,谁也不许进去伺候。”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云舒佯装意外,顿了顿,微微抬高了些声音,缓慢道,“汐月做事一向稳重,大概是因为早上往花房搬花时伤了手腕,一时脱力,这才将醒酒汤洒在了世子身上,绝非有意为之。”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废话,在国公府里当奴才的,谁敢得罪主子,遑论故意往主子身上泼醒酒汤了。但她只能这样说,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为汐月求情,只盼着世子如老夫人一般宅心仁厚,原谅汐月这一回。
就像午后,世子高抬贵手宽恕了她一样。
很快,房里有了动静,只听一道慵懒疏冷的声音传出,“谁在外面说话?”
李妈妈一听脸都绿了,瞪了“冒冒失失”的云舒一眼,苦笑道:“回世子的话,刚刚说话的是沉碧。”
“嗯。”那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瞬,复又响起,“叫她进来。”
云舒一愣,诧异地往房里望了望,李妈妈却欣喜不已,应了声奴才遵命后扯了下云舒的袖子,催促她:“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伺候。”
云舒着实无奈,却又无计可施,到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了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汐月。
见她进来,汐月小幅度地抬起头,又赶忙垂下去了。颤抖的双肩和紧攥的双手昭示着她此时此刻的惶恐与紧张,弄得云舒都不安起来。
她沉了一口气,撩起珠帘进了卧房,却没看见薛恒,迷茫地转了一圈,收好挂在楎架上,被醒酒汤弄湿的外袍,忽听净室内传出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方知薛恒在里面沐浴。
云舒从没伺候过别人沐浴。
即便是在存斋堂,她也没有伺候过老夫人沐浴更衣,不过是做些洒扫粗活,然而眼下,她却要进净室伺候薛恒沐浴。
云舒感觉自己手脚都麻了,却不敢让里面的那位多等,她马上就能出府了,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坏了自己的大事。
便定了定心,颔首进了净室。
净室内白雾沼沼,水汽弥漫,湿热朦胧。云舒踩上宣软的绒毯,饶过紫檀掐丝珐琅蓝地百宝嵌四季花卉扇曲屏,足下无声地来到汤池旁,跪下,拿起了七巧架上的玟布巾。
距离她不到两寸远的地方,是薛恒的一头乌发,与光|裸宽阔的肩背。
一路颔首垂眸又如何?既要伺候对方沐浴,总归是要看上一看的。
偏偏这位英国公世子又是那样的好看,薄薄雾气笼罩在他四周,模糊了他冷峻的五官,柔和了他锋利的轮廓,只是那双眼睛依然寒冽,即便紧闭着,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大抵是醉了吧,又或是睡着了?也可能在沉思?云舒拿不定主意,只攥着玟布巾,一下下地擦拭着薛恒裸露在水外面的皮肤,再用木枓往他肩上背上淋水,全程小心翼翼,像在擦拭一尊价值连城的花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她便热出了一身薄汗。
强忍着不适,她拿起百齿梳,蘸上木犀油,开始为薛恒梳理头发。薛恒的头发又密又长,绸缎似得油光水滑,细密的百齿梳轻而易举地就从发丝间滑了过去,将一缕缕发丝瀑泄在水面上。
忽地,不知是她手上失了力道还是不小心扯到了对方的头发,薛恒猛然间转过头来,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
云舒原本又潮又热,被薛恒这么一看,竟是狠狠打了个寒颤,忙放下百齿梳,双手叠放在身前叩头,“奴婢该死。”
薛恒氤氲着雾气的眼眸慢慢下移,看了看对着自己的乌黑发顶。
透过缭绕的白雾,他依稀可以看清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和藏在柳眉下的,湿漉漉,轻颤着的瞳眸。
她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皓腕,碧绿的裙摆落入汤池之中,寸寸浸湿,像是要化了去。
薛恒漆眸一闪,未语,豁然起身,离开了汤池。
耳边尽是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好生叫云舒心乱如麻。她全程头也不敢抬,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跪在汤池边上。见她不过来伺候,薛恒也不恼,只自行穿戴好了衣裳,走出了净室。
云舒长舒一口气,忙跟了出去。
李妈妈早已带人收拾好了卧房,地上重新铺了彩鳞如意钱锦纹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上了一对白釉梅瓶,另支起了一架白玉翡翠四君子檀木屏风,点了安神香。
冰梅纹窗略开着半扇,露出庭前三四棵碧竹,一两片芭蕉,幽幽一缕月光。月光穿窗而入,正好洒在垂着如意纹镂空银球,散着销金帐的大红酸枝月洞式门罩架子床上,照亮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沐浴后的薛恒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此刻正坐在床上看书。云舒站在他身侧,慢慢替他绞干头发,见他酒意未散,困意全无,便自作主张又添了些许安神香。
才放下香匙,便见李妈妈端了解酒汤进来,示意云舒伺候薛恒用解酒汤。
云舒心中叫苦,却不敢露出分毫不情不愿的模样,她端起榉木双耳托盘,步伐轻轻走到薛恒面前,道:“醒酒汤好了,世子用一些吧。”
薛恒“嗯”了一声,朝着云舒伸出了手。
那手本该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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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碗的,许是他看书看得太过入迷,一心二用,心不在焉,竟是按住了云舒的端着托盘的手指,云舒一僵,差点重蹈汐月的后撤,好在她反应够快,当下俯身跪地,镇定道:“世子,请用解酒汤。”
薛恒弃了书,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盯着云舒看。
察觉到薛恒注视着的目光,云舒心都提了起来,砰砰乱跳,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是意外,是意外,她并未做错什么,想来不会被责罚。
她高举着双臂,只盼薛恒虽酒醉,但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云舒的胳膊都麻了,薛恒终于道:“将醒酒汤撤下去,也不必燃香了,你们都退下吧。”
云舒高高悬起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她叩了个头,“是,奴婢遵命。”
带上房门,云舒回到院中。
院内,汐月正焦急地等待着她,见她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双手合十激动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生怕你被我牵连,被世子责罚。”
朦胧月色下,汐月一双眼睛微红,显然是哭过,双手也微微颤抖着,掌心红肿,是被戒尺打过。
云舒心下叹息,拉住汐月的手,走远了些道:“李妈妈打的?”
汐月眼圈一红,点了点头,“世子虽未责怪,但总归是我做错了事,受罚是正常的。”
云舒与汐月一向要好,见她这般,也是心疼,她查验了一下汐月手上的伤势,问:“你一向妥帖,怎地偏偏在世子跟前失了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汐月懊恼道,“我只是、只是在送醒酒汤的时候偷偷看了世子一眼,结果手一滑,把汤碗打翻了。”
“你呀……”云舒按了按她的手背,“你日后可要警醒些,再有下次,没人能救你!”
“不敢再有下次了,就这一次就吓死了!”汐月抱住她,“好姐姐,多谢你来救我!我就知道,咱们屋里那几个,属你心地善良,有情有义。你说你离开了国公府后我该怎么办呀!”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快走吧。”云舒揭过这个话题,与汐月一并离开了绮竹轩。
翌日,无事发生,云舒照常上值,上值结束后回屋睡觉。
两日后,三日后皆是如此,直到第五日,她才听其他下人说,沈尚书的女儿设计在大相国寺与薛恒偶遇,却遭薛恒无视,连句话都没说上,现下正在尚书府里哭闹呢,要死要活的。
下人们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历了这件事似得,云舒却不感兴趣,只要薛恒不指她去绮竹轩伺候,她就谢天谢地了。
事实上,薛恒也确实没有再找过她,即便后来在存斋堂遇上,也没瞧她一眼,冰冷陌生,仿佛他们两个从未接触过一样。
如此甚好。
又过了两日,总算挨到了她出府的日子。
清晨,汐月特意煮了几个红鸡蛋,庆贺她十八岁生辰之喜,云舒欢欢喜喜的吃了,吃完揣上银子,包了些果子蜜饯之类的零嘴去找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