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阴湿兄长窥觊我许久》 守在屋外的哑奴听到响动马上推门走了进来,她不会说话,只能照着明月先前吩咐的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水刚倒过去就被宋韫枝打翻湿了一床,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对无辜之人发火,只能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把陆淮给我叫回来!”那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足见她是真的要气疯了。
不用想她脚上的金链子都是谁给系上的,她以前怎么看不出他这个人那么变/态有病啊!
见她不为所动,宋韫枝又伸出手指指着脚上如拇指粗上雕浮花的链子,又羞又恼得一时间连句完整的话都要组织不出来,“你还不快点给我把脚上的东西给解开。”
她就差没有直说成何体统四个字了!
哑奴的视线随之落在夫人指的地方。
纤细得不堪一折,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内都如珍珠般泛着莹莹白光的脚踝处正系着一条拇指粗,上雕浮花绣球的金链,金链的另一头则镶在墙面上。
“还看,还不赶紧拿把匕首过来把它砍开。”都说金子软容易扯断,可她脚踝上的金链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导致她无论怎么扯都不变形,还扯得她的掌心发红勒疼,想要去拿匕首将它劈开,才发现屋内但凡是锋利一点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
就连白瓷花瓶都给换成了木头雕的外漆白釉。
宋韫枝简直是将他给气笑了,她不就是溜出去了一趟,她承认她是有错,他也没有真把她自己成犯人对待的道理吧!
见哑奴仍是没有动作后,决定和金链放弃作对宋韫枝也不好再为难她,问起,“明月和星月去哪里了?”
要知往常她一醒来,明月和星月就会像两尊门神杵在床边。
“托夫人的福,明月和星月这两丫鬟都被打了二十大板,只怕现在都还起不来床,要是夫人执意让她们伺候,老奴这就让她们过来。”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墨绿色交领马面裙,整个人收拾得干净利索的老媪走了进来。
在宋韫枝出声前,她先自我介绍起来,“老奴姓胡,夫人唤老奴一声胡妈妈就好,在明月星月这两丫鬟没养好伤之前,夫人的吃住穿衣都会由老奴负责。”
听到她们两人皆被打了二十大板后,脸色一白的宋韫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因为自己才害了她们。
如果自己没有偷跑出去,她们也不会受了无妄之灾。
指甲抓得床单抽丝发皱,脑子嗡嗡嗡作响的宋韫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干哑的说,“不,不用了。”
胡妈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微微颌首后道:“夫人可是肚子饿了,老奴这就为夫人端来晚膳。”
她刚说完,原本杵着不动的哑奴立马手脚麻利的下去,随后将端来的饭菜摆满一桌。
将筷子递过去的胡妈妈笑道:“爷知近日夫人胃口不佳,所以特意在百味楼为夫人订了一桌菜,瞧瞧爷对夫人可真好,又有哪家的夫人能拥有那么好的好福气。”
宋韫枝看着满桌都是她爱吃的菜色,胡妈妈一口一个羡艳的好福气,可她脚踝上系着的金链又无不是在嘲讽着她,她现如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处境。
连带着她往日爱吃的菜色端在面前都只剩下了倒尽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后就搁下玉箸,“我吃饱了,端下去吧。”
胡妈妈见她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难免忧心的劝道:“夫人才只吃了那么点,还是得多用点才行,免得夜里容易闹饥荒。”
“本夫人说吃饱了就是吃饱了。”宋韫枝抬起眸子冷笑一声,“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胡妈妈嘴唇呢喃了两下不再做声。
等胡妈妈将饭菜都端出去后,坐在桌旁的宋韫枝望着脚上怎么解都解不开的金链子,当真是越看越讽刺。
罪魁祸首好像也知道会惹怒她,直到宋韫枝眼皮犯困了他都没有回来。
睡着后的宋韫枝很快堕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里,这一次不在是那个总会对着她脸红的俊秀公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男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她逼近。
“枝枝,你要去哪里,你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滚开,你给我滚开!”
“枝枝!”浑身冒出冷汗的陆闻舟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后,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刺眼得令人晃神。
神色恍惚间的陆闻舟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他觉得先前枝枝向自己求救的画面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为什么他就不能伸手拉住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告诉她,不要怕,我来了。
“爷,今日顾小姐邀你出门踏青。”这时,忍冬敲门入了室内,手上还拿着一张上绘梨花白请帖。
忍冬猜到二爷又要拒绝,遂道:“顾小姐说如今爷和她定下婚约了,哪怕爷不愿去,就算是给外人看也得要做个面子。”
长睫垂下的陆闻舟原本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那天回去后他本意是第二天拒绝的,就算顾小姐和他的心中各有旁人,也不愿意耽误了一个女人的下半辈子,更不愿意在枝枝回来后看见如此为难的一幕。枝枝那么善良,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说不定还会祝福自己后黯然离去。
结果刚回到府上,就看见他母亲同左仆射家交换了庚帖,竟是完全不和他这个要娶妻的当事人提过半句就私自做了肯定。
当时他气得脑内充血的上前理论,母亲竟在他眼前直直晕了过去。最后他还是说从王妈妈的口中得知母亲最近因为他的婚事怒急攻心晕了好几次,府医还曾直言要是夫人在昏迷几次,恐会中风。
要是他执意退婚,就是不忠不义不孝之辈,是要将自己生母给活活逼死的罪人。
走出内间的陆闻舟收下请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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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点头,又在忍冬出去后,干哑的嗓音忍不住发问,“可有,她的下落吗。”
即使清楚每一次得来的希望都会落空,他仍是习惯了照例询问,万一,今天就有她的下落了呢?即使这个希望小得几乎于无,他仍不愿轻易松开。
孤身行走在雪地里的人,又怎会放弃一丝一缕的微弱热气。
见爷这副模样的忍冬鼻子一酸的摇头,想要说些让爷往前看的话,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还是得要让爷自个想通才行,否则就算他们这些外人说再多都是无用。
何况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同是一样的道理。
准备出门前的陆闻舟鬼使神差中又绕到了问竹轩所在,他这一次没敢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
忍冬在一旁瞧着,实际上心里正泛起狐疑,难不成二爷这是移情别恋喜欢上刘姨娘了不成?但刘姨娘可是大爷的女人,而且大爷对那位刘姨娘可谓是格外宠爱。
就在忍冬忍不住出声要说些什么时,陆闻舟已是收回了目光,长睫垂下遮住眸底深思,“走吧。”
“让你查到的事,查到了吗?”
忍冬点头,“查到了,二爷请看。”
坐上马车的陆闻舟将查来的资料一一细看后,瞳孔骤缩,捏着纸张边缘的骨指用力得似要将其撕碎。
闭上眼的陆闻舟缓缓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腔,随即睁开眼厉声道:“去四妹妹所在的庄子。”
正在外头驾车的忍冬一愣,“爷,今天不是答应了要和顾小姐踏青吗?”
今日约了陆二前来踏青的顾清挽眼见约定的时间快要过了那人都没来,正想要派人去打听他是否遇到了什么事的时候,就有一陆府的小厮跑来,满是歉意道:“顾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我家二爷已经出门了,但是临时遇到了点事,怕是不能前来赴约了。二爷说了,等过几日定亲自登门向顾小姐道歉。”
随后又取出准备好的黄梨木雕花盒递过去,“二爷不知道顾小姐喜欢什么,便托小的去珍宝阁买了份礼物送给顾小姐,还往顾小姐莫要嫌弃才好。”
顾清挽听到他不来了后,眼底划过片刻的失落,但很快露出温柔的笑,“我知道的,你告诉你家二爷,我并不会因此事介怀。还有他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绿妩在小厮离开后,才敢不满的拉长脸,“小姐,他怎么能临时放鸽子啊,他知不知道你为了今日的踏青准备了多久。”
随后又好奇的看着小厮递来的盒子,“小姐,你说他会送什么礼物啊?先前婢子打听过陆二爷和那位姑娘交往的时候送了不少奇珍异宝,听说还曾大手笔的送了那女人一场盛大的烟花,冬日里用温泉水催开了牡丹,小姐如今成了他的未婚妻,他送的礼物必然要比前人的贵重,独一无二才行,必得要将前人给比下去。”
指腹抚摸着黄梨木盒的顾清挽冷凝着眉眼打断她的话,“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