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
作品:《蓝泪瞳与潮湿夜》 沈栀钰又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清晨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唤醒的。
她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顶着惺忪的双眼摸索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看时间才发现已近中午。
“栀子该吃午饭了,起床了吗?”岑濯羡磁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啊好,马上。”她霎时间从睡眼蒙眬中清醒。
她原以为岑濯羡只是来提醒她,谁知她磨磨蹭蹭收拾半天,她推开门后发现他倚靠在墙边等着她。
“抱歉,等了很久吧?”沈栀钰眯着眼说。
“不久。”岑濯羡头靠在墙边,双手抱臂,轻声道。
他今天又换了耳钉,沈栀钰注意到。
饭桌上,沈栀钰发出疑问:“好安静,这会儿陈姨她们都不在吗?”
她指的是他俩待的这栋别墅。
“这里的所有人基本只负责照顾庄园,饮食起居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岑濯羡将切好的那盘牛排推向桌子那方的沈栀钰。
“所以这顿饭也是你做的?”她的视线随着那盘牛排移动,她诧异道。
“嗯哼。”他夹了块肉往嘴边送去,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她,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
“看起来你似乎进修过厨艺。”不得不承认,沈栀钰为他的好厨艺所折服。
“小时候闲着没事,为了打发时间跟着一位长辈学的。”岑濯羡说,他掀起眼皮将她讶异的表情收进眸中,“不好吃吗栀子?告诉我,我可以学着改进。”
“你的厨艺已经超过很多同龄人了,中西餐都这么游刃有余。”她真心夸赞,“你要是收徒,我立马拜你为师。”
后半句话当然只是人情世故当中的客套话。
“好啊,我教你。”他敛起眸光,答应她。
“对了,你每天都这样起早床练琴吗?”她问。
“嗯,我在早上和晚上练琴更能找到感觉。”他回。
“你大概几点起床几点练琴,我陪你一起。”
沈栀钰意识到,自己受邀来当听众,也算半个氛围组,似乎没起到太多作用,主人家任劳任怨伺候她的餐食,自己反而悠闲得像度假来了。
岑濯羡思绪游离到早晨七点,他已经完全醒神,准备去练琴,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走进了她的房间。
沈栀钰和别人一起住时向来有锁房门的习惯,较高的防备意识能避免坏人的不轨之心。
或许她昨晚只是忘了锁门而已。
岑濯羡垂眸,自己手心攥着她这间房的钥匙,其实他自己就是个喜欢偷窥她的坏人。
如果她昨晚将房门,他现在也能用钥匙打开,他口中的“坏人”自然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男人。
他悄无声息走进去坐在她床边,熬夜码字后她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他弯腰撩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她发丝的香味。
“栀子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很快你就会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他自言自语,声音微小。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描摹她脸颊的轮廓,他触碰她的眉毛,手指向下轻轻抚摸她的眼皮、睫毛,接着是鼻子和嘴唇。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薄唇,他竟然产生了想要去吻她的冲动。
如果被她发现了,她会不会痛斥他的变态行为呢?
届时他该如何处理这样棘手的问题。
最后,他只是单纯坐在她床边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就离开了。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沈栀钰见他出神,提醒道。
岑濯羡回神后说:“栀子我让你来做听众就是随口说的,你玩好就行,我就是想有人陪着我。”
他补充说:“这里太空旷了,有人在身边我才不那么孤独。”
沈栀钰一时呆愣,旋即她问:“你有足够的财富,家又在凌聿,只要你想完全可以在凌聿的好地段买房,为什么会买下京淮的这座庄园?”
因为你说你喜欢京淮,想在京淮安家。
岑濯羡心想。
“大概因为……这座庄园和我的眼缘。”他开口胡诌。
“也是。”她了然。
“栀子今天我得去一趟工作室,你要去市中心逛逛吗?我送你去。”岑濯羡说。
之前在京淮当跟组编剧的时候,她有顺道出游玩过,见识过它的繁华荣盛,尝过当地的特色美食,现下她一心扑在《萍水相逢》上,没有太多好奇心和心思。
“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沈栀钰谢过他的好意。
·
岑濯羡出门后,沈栀钰将笔记本电脑带到一楼客厅接着昨天刚收尾的冲突点继续写。
说来也奇怪,虽然沈栀钰和许檐青常常因为忙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无法时常保持联系或及时回复对方消息,但他这段时间到凌聿休假按理说不会有很繁忙的事情,她发送给他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没有下文。
她看了眼自己几天前发送给他的消息,随后放下手机专心码字。
一个下午的时光几乎都在码字中度过,她关上笔记本电脑,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
陈姨提着西瓜走进来,沈栀钰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姨先发话了:“小姐,来尝尝刚冰镇好的西瓜。”
沈栀钰赶忙起身说:“陈姨,我叫沈栀钰,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我不习惯别人这样喊我。”
陈姨顿了顿,随即笑着试探道:“那我叫你栀钰会冒犯到你吗?”
“当然不会。”她回。
“你比我家孩子大不了几岁,看着真让人亲切。”陈姨切着西瓜说。
沈栀钰接过陈姨递来的西瓜,问她:“岑濯羡他一直都很‘惜字如金’吗?”
陈姨沉默半晌,思索道:“岑先生?我们都对这位老板不熟悉,他很少来庄园,除了工作安排,他没和我们有过交流,不过我听一个同事说他经常看见老板凌晨几点的时候回庄园,第二天一大早又匆匆走了。”
他总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回到庄园。
“看来你们也不了解他的过去。”沈栀钰说。
“岂止是不了解,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陈姨坦诚道。
她再三犹豫,最终开口:“栀钰,陈姨也是看你像我孩子一样亲切,本来有些话不该我一个做工的人讲,这位岑先生似乎……”
那些有关岑濯羡不好相处的传闻扩散少不了陈姨中间的推波助澜,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无人知晓。
她的话正要提及重点,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陈姨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是岑濯羡打来的。
他来不及回庄园做晚饭,拜托陈姨给煮这一顿饭。
陈姨习惯性打开手机免提,她和岑濯羡的对话沈栀钰听得清清楚楚。
挂断电话后,陈姨没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沈栀钰的注意力也被他的一通电话转移。
“陈姨,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自己的,我把饭热一热就行。”沈栀钰说。
“不行,哪有只拿钱不办事的道理,做个饭而已,陈姨的拿手菜差不到哪里去。”陈姨撸起衣袖说。
“陈姨,我只是不想浪费,改天我一定尝尝陈姨的拿手菜行不行?”沈栀钰客套道。
陈姨还想发话,别墅外一名中年大叔经过,他不知岑濯羡给陈姨下派了做饭的任务,冲屋里喊道:“陈琼,鱼饲料喂了吗?”
“哎哟,忘了,我马上来。”陈姨拿着鱼饲料出去,“栀钰啊,改天陈姨一定给你做顿好饭。”
沈栀钰眸光流转,若有所思。
·
88KeysStudio。
岑濯羡的工作室。
“小岑总,刚才你有来电,对方打了两次。”秦忍良对刚从钢琴房走出来的岑濯羡说。
岑濯羡刚从工作室钢琴房接受完钢琴指导,这会儿是他的休息时间,短暂休息后他再接受下一轮的指导,工作室花重金请来了这位国际知名钢琴导师。
“嗯,别管。”岑濯羡眼皮也不掀,拿起手机就准备关机,在按下关机键的前一秒一条短信发送过来。
估摸着是岑濯羡没接到岑澜打来的电话,他就喊贺砚给岑濯羡发消息来了。
[今晚有个饭局,你来参加一下,不谈公事。]
发送信件的人是贺砚,但岑濯羡知道,贺砚只是复制转发了父亲岑澜的消息给他。
岑濯羡神色平静,他回复:
[哥帮我推了吧,我在工作室。]
过了半晌,贺砚继续回他:
[我可以帮你推,但宴请方是老爷的一位老朋友。]
只要岑濯羡不在凌聿,贺砚对他的监视削弱了不少。
岑濯羡思忖片刻觉得还是得自己去和父亲说。
[算了哥你别操心这事,替我关注点投资的事,谈成后全力支持他公司。]
贺砚回了个“嗯”,紧接着岑澜的电话再次打来,岑濯羡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贺砚应该都告诉你了,尽快赶回来。”岑澜发话。
“父亲,替我向叔叔道歉,我在京淮现在赶不上饭点。”岑濯羡毫无波澜。
“混账东西,他的女儿跟你同龄,也学过钢琴,会跟你很投缘。”岑澜说。
本来就没有时间,这样一听现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就知道这才不是什么老朋友组局,而是带着别的目的。
岑濯羡没再回话,直截了当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动作一气呵成。
他坐在办公椅上用另一部私人手机查看别墅里的监控,映入眼帘的就是沈栀钰和陈姨。
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要对沈栀钰说些什么,他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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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敲打着桌面,给陈姨拨去了一通电话。
休息时间结束后,他接着进了钢琴房。
这一整天他都没有胃口吃饭,钢琴练着练着就想沈栀钰了。
他一刻都离不开沈栀钰。
·
凌晨十二点,沈栀钰早已入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攒起了困倦之意,窗外雷声轰鸣,狂风骤雨毫无征兆席卷而来。
她起床去到小露台,风刮得人凌乱,这注定是一晚焦躁的雨夜。
都这个点了,岑濯羡还没回来,沈栀钰给他发消息不回,打过去几通电话也没人接,她多少有些担心,尤其是这种雨夜车不好开,路面也难看清。
现下她也做不了什么,但好似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她出庄园,她踌躇几番,不愿麻烦陈姨他们,自己下楼拿上雨伞往庄园大门走去。
虽说是夏天,但这雨夜刺得人冷。
她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灯光很弱,不过聊胜于无。
她站在门檐下,就在不远处亦有明晃晃的灯光,她先没有往外走太远,稍微走开点距离,她打开手机相机调大倍数。
未知的黑令人恐惧,她不敢贸然走过去。
尽管一只手操作很艰难,但她还是勉强稳住不让自己手抖,她紧蹙着眉盯着手机屏幕,有些许模糊,但她还是看出那是岑濯羡劳斯莱斯那辆车的车牌号。
看清后她赶紧朝灯光处走去,谁料她一过去就看见站在车边靠着车身的岑濯羡。
他几乎全身都被淋湿,沈栀钰唤他名字:“岑濯羡?”
岑濯羡还没缓过神来,他迷迷糊糊循着声音来源望去,眼前全是沈栀钰的重影。
“栀子……栀子?”他意识不清,仅是凭着本能在喊她。
“都要到家了,你怎么在这儿停着。”沈栀钰将伞遮到他头顶。
“栀子我好难受……”他钻进她怀里,喃喃自语。
“进车里去,车钥匙给我我来开。”沈栀钰说。
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岑濯羡塞进车里,她拿着车钥匙坐上主驾驶位,将车驶进庄园。
别墅内,沈栀钰好不容易将他带上二楼,她嘱咐道:“岑濯羡,你去泡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我下楼去找找药箱给你冲包感冒药。”
岑濯羡点了点头,没去自己的卧室,而是二楼多余的一间客房。
沈栀钰不放心他一个人,跟着他去了那间客房,她走进浴室,替他将热水放好。
她转身要下一楼时,岑濯羡自顾自已经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这会儿手正搭在皮带上解扣。
他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见,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臂膀上汹涌的青筋如一条条锁链。
她不小心瞥了两眼,没细看,但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身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痕。
沈栀钰红着脸别过头,她嘟囔道:“诶你这人,我还在这儿呢。”
她急匆匆要出去,岑濯羡却堵住了她的路,他抓过她的手腕放在腰间的皮带上,烦恼道:“我打不开这扣子,你帮帮我。”
他现在头脑发昏并没有别的心浴室思和意味,而是真真实实因为解不开扣子而烦躁。
他紧蹙着眉,沈栀钰仰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腰间的皮带,岑濯羡瞪圆双眼疑惑:“栀子你看着我做什么,帮我解开一次呀。”
沈栀钰一鼓作气解开后逃离二楼。
不过通过刚才的近距离观察,她没看错,他身上的确布满交错的伤痕。
当下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去找药箱。
沈栀钰在楼下等了他很久他都还没下来,她就又上楼去看看。
她站在浴室门外,敲了敲门,轻声问:“岑濯羡,你还好吗?”
任她怎么敲门怎么说都无人回应她,她直接冲进浴室,只见岑濯羡躺在浴缸一动不动,她小心翼翼蹲在浴缸旁边,戳了戳他的脸颊。
见没反应,她担心地晃了晃他准备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了,谁料这时他缓缓睁开眼。
“抱歉我好像睡得有些太熟了。”岑濯羡眯着眼说,声音慵懒。
沈栀钰叹了口气,垂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的手,放心道:“你人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泡了个澡,岑濯羡清醒了不少,他差点一·丝·不·挂从浴缸里站起来,幸好沈栀钰眼疾手快摁下了他的肩膀。
他睁着无辜的眼委屈说:“栀子你摁得我好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这……我……”沈栀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结结巴巴。
她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你尽快出来,记得吹干头发,不让你睡觉会头疼,我去冲药。”
“哦。”岑濯羡的手在浴缸边画着圆圈。
纵使沈栀钰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也只能等他情况好些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