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女寝宿舍里。


    惨白的电脑屏幕光映在女生的脸上,让她更显阴森惨白。


    宋慕芸的小号给林澈设置了特别关心,她从今天林澈拍下天玄石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心里祈祷着晚一点、再晚一点。


    但这是多幸运的事啊,林澈怎么会不发出来炫耀呢。


    还好,还好她第一时间就买了回家的高铁票。


    宋慕芸闭了闭眼,强压下心里的慌乱,正要将游戏列表中备注“亲亲情缘”的那人拉黑,想了想还是斟酌着打下一段话发送。


    拉黑这个账号以及他的好友,宋慕芸关掉电脑开始收拾行李。


    正全副武装拎着外卖进门的室友看到宋慕芸这要清空床位的架势直接愣住了。


    “芸芸啊,怎、怎么了这是?”


    宋慕芸忙得头也不抬,回道:“我家里人出事住院了,我跟老师请了假先回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好我可能要请一个长假了。”


    “啊?!”室友大惊,“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啊?”


    宋慕芸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妈都哭了,哭得很吓人,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看看。”


    室友赶紧给自己全身喷一遍酒精,然后外卖往桌上一放,脱掉口罩和手套跑去帮忙。


    “这也太突然了,我帮你一起清。”


    在好心室友的帮助下,宋慕芸提前一小时出发。


    好心的室友站在宿舍阳台上目送宋慕芸上出租车,脸上满是真诚的担忧和唏嘘。


    甩甩脑袋回去,几步路走得唉声叹气的,连吃饭的食欲都没了。


    -


    林澈拉着自己一拖车的快递走在林荫路上,独自想着心事。


    整条连接宿舍、食堂、快递点的小路只有零星两三人。


    其实从上个月开始就有报道一种新型流感正在快速席卷全球,但直到这个星期林澈才有实质性的感觉。


    从上周开始在学校里就总能遇见咳嗽的同学,这周更是班上一下病倒一半,她已经听到老师们在讨论要不要停课一周了。


    这流感很邪门,刚开始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感冒,有点像普通的鼻炎,而后逐渐加重,林澈两个喜欢出去玩的室友已经在学校外300米的二甲医院里打了两天的退烧针。


    今天她和方夏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又烧起来了,甚至烧得开始说胡话。她们俩赶紧和其他寝室的几个同学合力给人送到医院里办理了住院。


    也幸好刚好还剩两个床位。


    林澈这几天一直有种焦躁不安的感觉压在心头,网上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受到网上各种负面猜想的压力,林澈还是没忍住在网上买了一堆耐存放的吃喝和一个紧急求生包。


    这不,今天都到了,但方夏被学生会的老师叫出去,她只能找宿管阿姨借了个小推车自己拉。


    拖车里放了整整十八个快递,在拖车里都堆起一座小山,林澈拉得吃力,走个几分钟就得停下来歇一会儿。


    林澈刚歇下,就听到一声嘲讽的男声:


    “哟,这么多东西呢,认识的男人那么多怎么也没找个人来帮你?”


    因为语气实在太贱,林澈自认不认识这么欠揍的人,低着头喘气休息,压根没想过这人说的是她。


    被无视的周重:……


    眼见着林澈休息好了又要走,周重怒气冲冲杀到她面前挡住。


    林澈这才抬头看他。


    然后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你在跟我说话?”


    周重看到林澈本就怒火中烧,听到林澈茫然的问话更是直接气笑了。


    “行,好,对,你不认识我,你肯定不认识我,阿洲你总认识吧?”


    “谁?”


    林澈更疑惑了,这家伙是不是找错人了。


    眼前的男生面目扭曲,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江、隐、洲!”


    哦,隔壁系那个很好看的男生啊,这么一说好像是自从上个星期在食堂见过后就一直没再看到了。


    “知道他,怎么了?”


    周重:“???”


    怎么了?!这个女人居然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她把阿洲伤成那个样子她还无辜上了!!


    气血上涌,周重一下子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林澈等了三秒,拦路的男生也没说话,只一个劲恶狠狠地瞪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本来天就热,林澈拖了大半路的快递还很累,还被一个连人都认不清的神经病挡在路上,更烦了。


    但林澈也不想在外面生事,她还有一堆摇摇晃晃的快递呢,打起来她吃亏。


    于是林澈拉着拖着绕开周重就要走。


    周重急了,伸手就又要拦住林澈。


    “周重!”


    惊慌又愤怒的男声打断了周重的动作。


    林澈回头一看,是那个好看的同学。又看了眼面色难看但没再纠缠的周重,在心里撇撇嘴。


    虽然不认识,但初步判定他俩有毛病。


    看在他朋友那张好看的脸,和她实在是没力气跟他自由搏击的份上,放他俩一马。


    但刚走两步,又被人挡住了。


    林澈:……


    没完没了了是吧!


    林澈不耐烦地抬头,语气很凶:“又怎么了?!”


    呃……


    林澈表情一收,沉默了。


    面前站着的江隐洲被她一吼,看起来摇摇欲坠地要碎了。


    林澈莫名有些心虚,想找点话缓和一下,就见江隐洲真的开始摇晃起来。


    “!”


    周重还没反应过来,林澈已经接住了向前栽倒的江隐洲。


    周围没有凳子,林澈只好半扶半抱着让人靠在拖车上。


    林澈伸手在林澈头上一抹。


    好烫!


    这时也顾不得有没有什么恩怨了,忙对周重道:“快,打电话给他室友,让他们出来接他,他发烧了。”


    “什么?!”周重脸色一变,也探上江隐洲的额头,“早上还只是咳嗽了两下啊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周重和林澈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想到了最近沸沸扬扬的流感。


    “不行了,那得去医院打消炎针。”周重将江隐洲从林澈手里接过,一用力背了起来。


    林澈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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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住了他,“医院的药见底了,要今天晚上才有新的药送过去。”


    “怎么可能……!”


    林澈知道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从这里去校外医院一来一回少说得半个小时,何况还是一个背着一个,时间只会更长。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白跑一趟耽误时间。


    “真的,今天早上我们送我两个室友去医院的时候才9点半,那个时候医生跟我说的。现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周重这下不得不信了。


    稍微想想也是,他们学校占地面积大,位置自然也偏,学校和那个医院签了协议,学校里就只留了几间医务室,没有专门的校医院,本校的师生只要生病了都往哪个医院跑。就现在这个患病率,那个小医院能撑到现在都不容易了。


    “那怎么办,阿洲这烫的感觉都有40度了!我们那几个宿舍的药也早吃完了!”周重急得人直冒汗。


    林澈咬了咬牙,粗略计算一下这里回寝室的距离,一用力,拉起拖车开始加速。


    “这里离我们宿舍楼就六七分钟的路,先去我们那边,我宿舍里还有退烧药和高度白酒。我走得慢,春锦苑八栋,你先去找我们宿管问问有没有药。”


    “好!”


    周重也顾不得和林澈的恩怨,背着江隐洲先一步往宿舍楼赶。


    等林澈到宿舍楼前,人已经累得只能喘气了。


    宿管阿姨说已经给人喂了药,但校规不允许男生进女寝,只能搬了她自己用的躺椅给人先躺着,看一会儿能不能醒。


    林澈看江隐洲那不省人事的模样也着急,好在方夏已经回来,和她一起合力把快递全搬进宿舍,林澈赶紧抱着毛巾和一瓶高度白酒出来。


    “你给他额头、颈部、腋窝这些地方少量多次用酒擦一下。”


    楼道里陆陆续续有人听到动静出来张望,林澈干脆也搬了个凳子坐下来,用身体挡住江隐洲的脸。


    “跟你们辅导员打电话了吗?”林澈一边指挥周重,一边问道。


    能不脱衣服擦的地方都先擦了一轮,等酒液挥发的间隙周重回道:“打了,打了三次才接,我们辅导员也病了,跟我说他也没针打,吃了退烧药在医院里自己物理降温呢。”


    周重苦中作乐地笑:“还不如这呢,这还能有人伺候他。”


    林澈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就没再说话,看着江隐洲因发热泛红的脸发呆,心里却还惦记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红武。


    想着今晚肝一下,明天早上再早点起来肝一下,应该就够500个碎片做红武了。


    周重也很沉默,本来他路上遇到林澈是想质问她为什么甩了阿洲的,但这一出一闹,他们又刚受到林澈的帮助,这会儿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纠结半天才哼唧出一句:“我看你这不还挺喜欢阿洲的呢。”


    “嗯?”林澈疑惑偏头。


    “……没什么。”


    见酒挥发得差不多了,周重又闷头开始第二轮擦拭。


    林澈想,等会儿要不问问吧,这么看起来这个男生也不是个不能沟通的,有什么误会赶紧说开,免得后面拖久了给自己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