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金童玉女
作品:《许你生还》 “陈,陈爷爷?!”
徐茵惊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面前的人让她觉得危险,本能想逃。
“嘿嘿嘿,你刚刚表现得很好。保护店内物品,原位放回没有出错,这很好。”
陈老头背着双手,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徐茵后背发凉,原来自己刚刚行为被他看在眼里,还好自己没做多余的事。
只是陈爷爷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大晚上的为何戴墨镜?
也可能是他个人爱好吧!自己应该多想了。
“应该的。”徐茵双手交叠在小腹,脸上笑容乖顺。
“嗯,跟我来。给你安排工作!”陈老头走在前面,走在身后的徐茵打了个喷嚏。
“那个……”徐茵想了想,还是问,“陈爷爷,您的身体好凉,是感冒了吗?可一定多注意身体。”
前面人身体一僵,随后恢复正常。
“是老毛病,你可真细心,细心得让我不好对你产生恶意啊!”
徐茵愣了愣,随后装作没听到。
走到桌前坐下,陈老头还没开口,徐茵十分乖觉倒了杯热茶,七分满。
她递到陈老头面前,笑容甜美:“陈爷爷,喝点热水对身体好。”
陈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墨镜遮挡看不清表情,他扣了扣桌子,语气幽幽:“放下吧!我等会喝。急着让我喝,是想要烫死我吗?”
倒不用这么大的恶意吧?徐茵有些茫然,感觉眼前的人说话突然变得挑剔刻薄,让人觉得陌生。
徐茵不敢表露依言放下,顺口问了一句:“陈爷爷,刚刚的橘子甜吗?”
陈老头顿了顿,闷声回道:“甜?当然甜,差点让我多了几颗蛀牙。”
徐茵更费解了,陈老头怎么突然变毒舌了?
“好了,接下来,我给你安排工作。”
陈老头从桌边拿出一个工具箱,里面是几颗泛着锈迹的长钉子和一把斧头。
“你的任务,就是将右数第三口棺材封住。”
徐茵拿起斧头,入手很沉。
她看着不远处的棺材,再看看长得离谱的钉子,迟疑问:“我,我力气不够大,能钉下去吗?”
“握着这把斧头,力气问题就不用担心。”
徐茵只能点头,接过箱子。
看着陈老头佝偻的背影,不放心叮嘱。
“陈爷爷,您不舒服早点休息吧!只是待会敲击声会不会吵到您睡觉?”
陈老头沉默一瞬,突然哑着嗓子回了声。
“去吧!不用担心。记住,将手中钉子钉完,特别最后一颗钉子,一定要完全钉下去。”
“谢谢陈爷爷提醒。”徐茵语气欢快。
“嗯!”陈老头犹豫一瞬,看了她身上工作服一眼,对她承诺,“做好这件事,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留在店里,转正为正式员工,我可以给你优厚待遇。”
“第二,完成后我送你安全离开。”
“陈爷爷,店里以前的员工呢?”徐茵好奇问。
“没有,没有别人,店里只有我一个。”
“那您一个人,一定很辛苦。”
“呵!”陈老头突然自嘲一笑,“身体辛苦不算什么,极度孤独最为难捱。唉呀!说了你也不懂,快去工作,别磨蹭了。”
徐茵点了点头,保持沉默,没再开口。
她提着工具箱,走向目的地。余光却不经意扫过垃圾桶,里面有一个剥了皮的橘子,正孤零零躺在里面。
她心中默默想:因为孤独,所以想要找更多人,将他们变作尸体,永远陪着你是吗?
她隐隐猜到,此刻的陈老头,已经不是原来的陈老头了。
桌上原来摆放的白纸人头不见了,人头被茶水泼过,眼睛部位打湿变模糊了,而现在陈老头,戴上了墨镜。
所以,现在的陈老头,才是收尸人吗?
他给自己承诺的两条路,值得相信吗?
徐茵摇摇头,不再多想,来到右数第三口棺材。
这口棺材,紧临自己刚来时,进入的那口。
棺材通体漆黑,触感光滑,看起来有些年头。
她没有急着动手,目送陈老头进了杂物间休息。
她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眼睛一亮,她耳朵贴上棺材,轻轻拍了拍棺材板。
“有人吗?”她压低声音问。
等了一会,没听到任何回应。
她并不气馁,依次问候了三口棺材。
连续三次毫无动静,到最后一口棺材时,她本来都不抱希望,却不想棺材里有了动静。
她将耳朵贴近,听到的声音很奇怪,有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反问她。
“有人吗?”
那声音不算大,隐约听到是个女孩的声音。
徐茵神情一振,立马贴上棺材,压低声音开心问:“你是谁?怎么在棺材里,需要我救你出来吗?”
等她说完,对方回答传来。
徐茵顿时感觉后背发凉,对方的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她浑身发抖。
棺材里回答同她说的话一模一样。
“你是谁?怎么会在棺材里,需要我救你出来吗?”
那分明是自己的声音,只是语气更加飘忽,怪不得熟悉。
徐茵立马跳开,扬起手中斧头警惕盯着棺材,不敢靠近那里。
而棺材再次恢复平静,没有传出声音。
她重新回到第三口棺材前,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才升起后怕惊惧情绪,下刻心灵突然平静,自己心头所有负面情绪,仿佛顷刻间消失不见。
“呀!有什么可怕的。”徐茵放松身体,目光盯着那口棺材跃跃欲试,“感觉好刺激,比坐过山车好玩,要不要再来一次!”
突然,她感觉有一道恶毒的目光盯着自己,回头看时,什么都没有。
徐茵眼珠转了转,故意蹲下身子,假装系鞋带。
余光借着雪白斧头反光,看到一双惨白的脚停在她身后。
在对方有所行动时,她快速转身挪开几步。
“啪嗒”一声响,她快速转身,看清正是之前模样凶恶的金童纸人,他此刻因为惯性摔在地方,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哦!是你!你居然偷袭我,太无耻了。”
徐茵想到什么,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玉女纸人上,发现她本来精致的脸上有道道血痕,衣服凌乱,眼睛和脸颊全都红肿。
“你居然欺负那个漂亮姐姐。”徐茵心中愤怒,扬起斧头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金童望见锋利的斧头,脸上闪过畏惧,他赶忙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解释。
“不要杀我,我媳妇不听话,我只是小小给她立个规矩。我下手不重,她过几天就会好的。”
“把漂亮姐姐打成那样,你还觉得下手不重,更何况,你凭什么打她?”徐茵望着玉女,眼中全是心疼。
金童见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瞬间暴起,伸手想要抢走斧头。
他褪去伪装,嘴里骂骂咧咧:“老子花钱买来的媳妇,想怎么着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就算打死,那也是她的命。”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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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茵从小顺叔的记忆中,找到一个十分贴合对方的词。
两人各执斧头一端,拼命用力,可金童太过卑鄙,两只脚不停偷袭。徐茵一时不察,留意脚下时,对方往外拽的力度突然改变,猛然向她的方向发力。
斧头锋利的寒刃立马对上了徐茵的脖子,随着对方的力度慢慢逼近脖颈,处境十分危急。
关键时刻,徐茵想要什么,眼睛一亮,对着纸人姐姐大喊:“漂亮姐姐,拿水泼他,拿水泼他!”
玉女看着这边,一边流眼泪,一边害怕得身体颤抖,没敢踏出一步。
金童见状得意大笑:“哈哈哈!她难道想反抗出嫁从夫的伦理纲常?更何况在我的拳头下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被我驯服,就像我手中一条狗,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想让她反抗我,你看看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徐茵心中叹息,失望之余心中又有些酸涩。
纸人姐姐,终究被各种有形无形的枷锁捆绑,失去了她最初的模样。
斧刃逼身,她只能自救。
似乎见胜利在望,金童笑得越发肆无忌惮:“哈哈哈!来到这里,躲过规则又怎么样?主人心软想要放过你,店内我们这些早已死去的邪物,可没有禁忌。你去死吧!”
“你看身后!”徐茵眼睛一亮,突然开口。
“这种小把戏想骗我,真是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哈哈……嘶……”
“噗咚”金童捂着后背,倒在棺材上,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滋滋滋”的声音冒着烟,金童后背灼烧出一个大洞,朝着前胸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血肉燃烧的气味,有些难闻。
“漂亮姐姐,水有这么大的威力吗?”徐茵拉过玉女纸人的手,一脸惊奇。
玉女纸人手指缩了缩,望着金童的目光复杂难言,她流着泪笑了:“我在水里加上了朱砂。”
“你也受伤了!”徐茵抬起她的手,心疼地轻轻吹着气。上面是黑色的伤痕,正冒着白烟。
“我没事。”玉女忍住疼,温柔一笑。
“你居然真敢!”金童捂着慢慢变大的伤口,红着眼模样癫狂诘问,“江林氏,你弑夫?你大逆不道!”
玉女上前一步,用力擦去脸上泪水,一字一句柔和却不怯懦。
“我不叫江林氏,我有名字。我叫林兰君,有对我疼爱给予厚望的父母,有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有自己喜爱经营的书画铺子。我生于六十多年前的南方小镇,曾在春花烂漫的小院扑蝶荡秋千,曾在草色幽幽的林间策马追风。”
“我记得,家中门前有两棵桂花树,有风的时候特别香。我还记得那匹马的名字,它叫逐风。”
“而江林氏!江林氏!她是谁?一个被恶人掳走,卖给一个患花柳死去的风流纨绔结冥婚的可怜女人。”
“她因为反抗,被折断手脚,被缝上嘴巴,被钉进棺材,活活闷死。而死后,又过了六十年被欺凌,虐待的生活。”
“当坟墓重见天日,她以为的希望依然落空,两具尸骨做成所谓的金童玉女纸人,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笑的事?”
“你说?江林氏可笑吗?可笑吗?”
林兰君一步一步走到江天宝面前,她没有掉眼泪,也没有露出畏惧神色。
她常年佝偻的腰变得挺直,目光中没有了怯懦,仿佛换了一个人,眼中无爱无恨,神色很淡,淡若青烟随时会消失。
这样的她极美,带着让人抓不住的不可捉摸。
江天宝看直了眼,他突然狂怒尽消,换脸似的扯出讨好的笑,对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