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金氏夹了一块炙羊肉放到乔挽颜的碗中,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乔霁白的碗中。


    “霁白也有一段时间没来家里吃饭了,听说最近去了天枢营?”


    乔霁白笑着道:“是,最近事务繁忙不得空来伯父伯母这里吃饭,让伯母挂念了。”


    “有空常来家里吃饭,这人多热闹吃起饭来也有趣的很。上次你来的时候我记得你多夹了几块鱼肉,想来你爱吃。”


    金氏一边说一边换了私筷。


    乔霁白语气谦和,“是,大伯母。”


    金氏又道:“颜颜,你外祖父今日早上派人送来的书信,说是今年他生辰咱们不必回邕州了,他去北县处理海贸的事,得小半年才能回来呢。”


    乔挽颜微微点头,“知道了娘亲。只是我提前很久准备好的礼物只能等外祖父什么时候回来再去看他了。”


    金氏笑着道:“你想着外祖父,你外祖父也想着你。信中说他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不过要晚几天才能到京城。”


    乔霁白安静的吃着饭听着她们母女娴熟温暖的话语,是他未曾感受过的。


    金氏偏过头忽然道,“颜颜的外祖父这次一并送了一块上好的玉佩,是他老爷子从静安得来的一块观音佩。想着男戴观音女戴佛,你大伯父平日里不好这个,等到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乔霁白立即放下碗筷,“多谢大伯母。”


    金氏笑着点点头,垂下眼帘继续吃着饭。


    乔尚书看着她眼眶有些酸涩的样子,也没说话。


    这日,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是璟王前往镇阳关的日子。


    京城如今人流如潮水一般,是以出行之日并没有大张旗鼓。


    乔挽颜是提前一日知晓今日鹤砚礼要离京前往镇阳关的,是墨萧提前一晚去了尚书府告知的。


    当然,是鹤砚礼默许的。


    城门口,鹤砚礼到的时候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那儿。


    虽然没有挂着乔家的灯笼,但他认得。


    马夫看见他了,回身对着马车内说了些什么,便见车门被打开,一个带着帷帽得女子缓缓下了车。


    清风吹起她的帷帽云纱与衣裙,鹤砚礼心跳漏了半拍。


    驭马缓缓前行,鹤砚礼在经过她的时候停下,“来送本王?”


    他语气平淡没什么温度,像是在与不熟悉的人问无关紧要的话。


    乔挽颜浅浅应了一声,“不是。”


    虽然隔着面纱,但她看见了鹤砚礼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脸沉了下来明显不高兴了。


    “不是来送王爷,还会来做什么呢?”


    鹤砚礼脸色微变移开视线看向前方,“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送本王?”


    乔挽颜撩开纱帘看着他,始终没有回答。


    鹤砚礼迟迟没有等到答案,也察觉到了一抹难以忽视的视线,没忍住与其对视。


    乔挽颜目光灼灼,温柔又澄澈,好似长白山上最无瑕的一朵雪莲花。


    鹤砚礼知道她生了一张皮相骨相都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脸,但就是知道,依旧每一次与其对视都能被惊艳到。


    似蛊惑人心一般,美貌便能杀人。


    “王爷希望,我是以什么身份来送王爷?”


    将问题抛了回去,鹤砚礼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本王回京,再回答你。”


    乔挽颜敛眸,放下面纱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手,双手握住放在面前仰着头隔着面纱看着他。


    “好,我等着王爷平安归来。”


    城门之上,鹤知羽看着这一幕脸上溢出阴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