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阿斯

作品:《普通人,但顶级Alpha

    安启全副身心都放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方位搭建上,妄图给自己开一回上帝视角,当然没注意莱诺斯怜爱到近乎悲悯的神情。


    而且可惜的是,安启不求神,不信佛,当然也得不到上帝的青睐。所以在她比比划划思考,认人真真代入时,得到正确结论的概率,和随便蒙一个是几乎等同的。


    “右边!”


    安启大手一挥,动作干脆利落,话语掷地有声,毫不犹豫向错误答案发起冲锋。


    莱诺斯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关系。”


    如果当初她的老师也能这么和善就好了,安启耸耸肩,无辜地朝莱诺斯摊手。


    “你看,就我这种空间感和方向感,别说探路了,就算当个普通士兵,都是要被刷掉的,让往左,偏往右,虽说不是故意的,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大概不会要我这种不稳定,还可能拖后腿连累人去救的存在。”


    况且这个世界没有导航没有定位的,她日常出行都得拐个人陪着,要不然就是离弦的箭,飞出去——等人捡。哪可能当侦查兵,真是瞧得起她。


    “别这么说自己。”


    “我只是对你坦诚。”


    莱诺斯笑了。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探子呢?”


    “唔……”


    如果她处于安娜当时的境地,她会怎么做呢。安启单手抱臂,指节撑着下巴沉吟半晌。


    “按照我的性格来推测,应该是为了保命。”


    “说自己是探子,降低自身威胁,同时暗示自己背后有更强的武力支持,你们必然会迟疑,焦点自然而然集中在她身后未知的敌人身上,安娜的生死就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了,她成功给自己博得了一线生机。”


    不过,最后安娜还是死了,但她活着,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她缺损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安启简单思索了下就放弃了,线索还不明朗,她现在还是专心应付莱诺斯。


    “你的意思是,安娜说了谎,她的身后其实空无一人,对吗?”


    “是。”


    “你就这么掀了自己的底牌,没想过会因此而死?”


    时间并没有带给他看透人心的能力,他不只看不透安娜,更看不懂安启。


    “莱诺斯,你颠倒了因果。我说过,死是结果,谎言是为了避免这个果,我想知道的是——因是什么?”


    “她或者我,做了什么?招来杀身之祸。”


    “咳。”


    莱诺斯蓦地笑出声。笑意攀上唇畔,爬上眉梢,伸出小手撩得那一泓春水荡漾,波光粼粼。


    “你在套我的话。”


    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记起,她单纯利用他的反应给他布了个局。


    安启心里哀叹一声,完了,搞了半天就确定了安娜是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事。她脑袋上的剑为何而悬,何时挥落,一点痕迹也没露。白瞎她又是示弱又是自我贬低。在心底嘀嘀咕咕、摔摔打打好半天,安启总算收拾好心情。


    “明明是你让我问的。”


    面对还算友善坦诚的莱诺斯,她也不好撕破脸,只能装傻充愣。抬眼看过去时,暖阳照进无辜的清瞳,浮光跃动。


    “我是让你自省。”


    他以为她记起来些事情,好在没有。莱诺斯的目光越发柔和,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


    “……”


    她做什么了就要自省,有本事说清楚!


    不杀不放,又不解释。这些人到底在算计什么,还是单纯在防备她?一个谎言,真的能维持二十二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吗?


    她不信。


    但他们相信,那是什么让他们笃信她身后有人呢……


    完了,难不成她身后真的有人?她只是个卒子?


    “坏了,骗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有些信了。”


    安启郁闷地凿了凿脑袋。莱诺斯握住她的拳头。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享受爱,享受权利,难道不好吗?”


    莱诺斯注视着安启,她的眼神清亮,看似坦诚无比。


    享受,不,她不敢。


    在他们面前,她不敢放松哪怕一点,她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因为所有奔赴而来的爱都有目的,除了笨蛋洛尔,她还没摸透。


    “如果头顶悬着带血的铡刀,就算俯身就能吻到你,我也是不敢低头的。”


    很难再从莱诺斯这里套话了,安启收了心思,随口调侃了句。


    “吻我?”


    莱诺斯指尖微微勾起,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真是荒诞又新奇的体验。她在调戏他,而他竟不觉得厌恶。


    “是啊。”


    见莱诺斯没有生气,安启顺杆子就爬了上去。


    “冷月的白配上薄荷的绿,莱诺斯你的眉眼和性格一样从容恬淡,只两片唇红得像葡萄酒一样,馥郁浓艳,看起来很适合品尝。”


    安启指节压着唇瓣,故意坏坏地看莱诺斯。


    分明是油腻的动作,配上那双漫不经心地笑眼,疏懒旖旎,长而密的睫毛有节奏地颤动,丝丝络络的抓人,惹得周遭的空气都跟着黏稠起来。


    莱诺斯不自觉地抬手理了理鬓发,虽然所有发丝都老老实实待在耳后,并没有那一缕逃逸的。


    “我想,品酒是不需要低头的,更何况,如果真要品尝,需要低头的应该是我。”


    莱诺斯靠近一步,低头、垂下眼帘,把那双将开未开的桃花眼纳入眼底。


    “倒也是,不过……算了,我没这个胆。”


    安启当然没错过他刚刚的小动作,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稳稳站在原地,等猎物主动。


    “对阿斯,你倒敢。”


    她退缩,他倒想试试。


    “阿斯?阿兹特?”


    安启了然。


    “你和他不一样,他是拔了刺可食的野蔷薇,恰好我有能力拔他的刺;而你是看似脆弱实则柔韧的山巅之花,在我看来,可欣赏,不可采撷。”


    “脆弱又柔韧吗……”


    莱诺斯讶然,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种形象。


    “只是山巅之花……我看起来很高冷?”


    “不是。”


    安启摇头。


    “因为你离天太近,因为你背后站着神明。”


    “原来是这样。”


    不知怎么了,莱诺斯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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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别扭。她看他不单单是看他。她不敢也不是因为他,而是不愿因他触怒神明。这感觉很糟。


    “可是,神要杀你。祂本就困你囚你,让你不得记起,不得离开,你还顾忌招惹祂的祭司会不会触怒祂?”


    “长在山巅也不过是朵花而已,采了又能怎样?”


    “不怎样,不想死。”


    “如果我说,只要我允了,你就不会有事呢?”


    她当然可以,只要他愿意。


    安启偏头看了眼莱诺斯握住她肩膀的手,坚定、有力、没有压迫,但不容拒绝,也不容她逃离。当然她根本不必逃,这可是莱诺斯主动的,安启扬了扬眉,反手握住莱诺斯的手腕一拉,把人往怀里一带,俯身压了下去。唇齿相依,垂涎已久的清甜橘子花香气息才吞了一半,天空骤然暗下来。


    乌云滚滚,电光砸落,伴着撕裂黑暗的狂闪。雷声轰鸣,震得安启耳畔嗡鸣,一时失了听力,只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烧灼的气息。


    “啧。”


    安启扣住莱诺斯的腰把人护在怀里,连滚带翻,躲过了急速奔涌的雷团。


    吞吐着微光的剑尖再次指向她,安启翻身坐起,混不在意地捋了捋烧焦的发尾。


    “你连同事都劈?”


    很好,不是神罚,是人为。刚刚天暗下来那一瞬,她还以为真有神明在头顶监视着她。


    “我的雷电对他无害。不过,如果他继续动摇下去,我就无法保证了”


    阿兹特推了推镜框,垂在颈侧的镜链摇晃着折射出细碎的光,镶了碎钻一样。


    又换镜链了,这个孔雀。果然还是温润素雅的莱诺斯更符合她心中祭司的模样。


    安启起身,握着莱诺斯的手把人拉起来。顺手替他拍掉身上的草叶,把她散落的发丝掖回耳后。莱诺斯眸光一闪,不经意间瞥过阿兹特紧握剑柄的手。


    确定她的精灵变回完美无瑕的样子,安启才转身面对阿兹特,开始挑事。


    “医生是装久了,本职都生疏了?这准头可不太行。”


    阿兹特没理她,而是转向莱诺斯。


    “你要知道,她若是对人体贴、照顾,必另有所图,最好注意些。”


    安启是个看起来明朗外放,实际上被动收敛的人,想也知道,是莱诺斯主动靠近。


    “……”


    安启笑弯了眼,怎么有一种孔雀绕过她这个花心正主打狐狸精的感觉?


    “阿兹特医生这是在怪我对你不体贴?”


    根本不用莱诺斯开口,得了新欢的大猫开始对扎过她的旧爱龇牙哈气。


    “奥,现在该改口了。”


    “随你怎么叫。”


    “那么,阿斯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阿兹特身形一僵,奇怪的细痒从脊背爬过,又钻进钻出地,沿着新房窜到指尖,到处撩拨。


    明明是敬称,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没有半分尊敬,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戏谑。她叫他医生时如此,称呼他阿斯大人时更是,就像她刚刚压着莱诺斯亲吻时,那种——以下犯上的,亵渎般的侵略感。


    “别那么叫我。”


    阿兹特握剑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