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真心难测

作品:《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景姚曾想过,待到一切结束她定要一五一十地和司裴坦白所有。


    但此刻她才发觉,既然司裴亦有事瞒着她,那他是否想过对自己坦诚相待?如若他愿意先开口,她就依照原来的心意告知前世今生的恩怨,如果他搪塞揭过……


    “姚姚是想问后面我如何进城吗?”司裴面色如常,好像真的理解成了这个意思,“多亏姚姚提前吩咐了闻人错来帮我,我这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那岳宁宁设下的陷阱顺利进城。”


    岳宁宁代理司珏时掌握的兵力并不算太多,闻人错又带着闻人大司马的令牌出现,进了外城门后也没有出现多少阻挡军。


    大军顺利进入皇宫,百官自然又如从前一样拜司裴为太子殿下。乾清宫被控制定住的人在六个时辰后恢复了清醒,但皇帝因为身体缘故变得更加虚弱,而且他原本就对司裴寄予厚望,忽而现今大权依旧握在司裴手中。


    司珏的势力连根拔起,之前倒投的也在景姚昏睡的半个月中被一一清算完毕。


    “还有吗?”


    司裴琢磨着她的心思:“你不必担心,百里家和闻人家不在其中。前者倒是被我削了些权,而后者……虽然闻人错有功,但功过难相抵,我也只是让他们的子弟分到边境任职。放心,幼子闻人宥可留在京中,他和姜家二娘子的婚事不会受到影响,我已单独赐婚。另姜家大娘子立了功,皇帝封了她为郡主以作嘉奖。霍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也不会受到牵连。至于左元武……我不会动他。”


    司裴知道景姚虽表面看着待人冷漠,但还是会忧心自己的朋友,碰巧百里文赋和闻人家几位少爷也的确算可用之才,所以基本从轻发落。


    他想的不错,景姚确实也担心过这些人如何处置,姜静当日不顾性命安危扮成另一个晴儿来帮她,此恩不能忘。而如若闻人家被抄,姜玟同闻人宥这对有情人便要被迫分离,好友痛苦伤心是她最不愿看到的景象。


    “除了这些,”景姚抬眸,想要从司裴脸上看到任何一点慌乱或者心虚,“还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旁人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总该谈谈她们之间的事情。


    司裴愣住片刻,反应过来后忽然扬起嘴角,言语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的确有件事要同你说……姚姚,当初意外没办成的成婚大典,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


    景姚心中方才燃起的一丝火苗被瞬间浇灭,扯着笑容继续看司裴兴高采烈地回忆。


    “老皇帝今日刚召我去谈过,他说自己不知道哪天就要死了,也希望我们早日成亲。”


    连那个老顽固都同意了,世上还有谁能反对他和姚姚?


    司裴满怀期待地看着景姚,那双眼眸似有千万种柔情,景姚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化作一个字:“好。”


    身体忽然失重被青年腾空抱起,景姚在短暂眩晕里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颈,司裴欣喜万分,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他咧嘴傻笑,嘴角都扯快到了耳根。看着不像一朝太子,更像个得了糖的地主傻儿子。


    “姚姚!姚姚!”


    司裴边转边慢慢地把景姚放回地上,两片温凉的额头相抵,他抑制不住地大口喘气,激动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到景姚面前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忍不住一直反复地低声唤她名字,喜色溢于言表:“姚姚……阿姚……”


    “怎么了。”


    和他截然不同,景姚的反应称得上平静甚至冷淡,嘴角的笑都显得有些勉强。


    司裴垂眸去看她,或许他看得出亦或者只是装作看不明白景姚的失落,依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放置于自己心口上。


    “姚姚,这颗心永远都属于你,只属于你。”


    清晰有力的心跳顺着掌心脉络传到她脑海中共振,景姚从不怀疑司裴会在爱她这件事上说谎。


    他对这份感情越真挚,就越让景姚无法接受他的故意隐瞒。


    景姚不是什么喜欢疑神疑鬼的人,自己活了两世也没必要再钻牛角尖,可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连提都不愿提起景家的案子?


    “我累了,你自己去准备吧。”


    司裴连连点头,还不忘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回了榻上。


    “姚姚你就好生休息,我会为你准备全天下最盛大的大婚典礼。”


    司裴眼中的兴奋不疑有他,景姚阖眼累极的模样装作沉沉睡去。男人坐在床边许久才终于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姚姚,我爱你。”


    脚步声渐渐走远,景姚猛地睁开了双眼,胸口剧烈起伏抑制不住反复地深呼吸大喘气,把屏风外的薄月枝月都吓了一跳。


    “娘子,您怎么了?”


    景姚喝止想要进来查看情况的薄月:“不必,我没什么大碍,只是做了噩梦。”


    “是。”


    薄月讪讪应声退了回去,同一旁的枝月面面厮觑低声道:“景娘子这是怎么了?醒来以后一直兴致缺缺情绪低迷的模样。”


    “或许是大伤初愈所以没什么心情吧。”


    景姚平静地躺在床榻上,因着怕影响她这段日子司裴都宿在自己的寝宫,她久违地享受了一回独自入眠的感觉。


    夜深后四周寂静,不知是否是产生幻觉,景姚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榻边灯中蜡烛燃烧时滋滋的声音还有蜡油滑落的声响,仿佛那滴蜡油正划过她耳畔。


    景姚迷迷糊糊地惊醒,却恍然发觉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不知何时,一夜便过去了。


    “小姐?”


    枝月端来一盆热水供她洗漱,景姚起身去了浴池说要泡泡身子暖一暖。


    枝月满脸疑惑,只有景姚知道自己背后冒的冷汗有多黏腻。


    景姚醒来的大喜事很快便从宫里传到了宫外,最担心她的那一票人恨不得起个大早挤进漪兰殿看她。


    故而景姚刚舒舒服服地洗掉一身疲惫殿外便通报霍竺心她们来了。


    “令伊!”


    冲在最前面的依旧是姜静,她看着比景姚激动多了,那日的事情在她心里也是每每想起都会后怕的存在。


    “我都担心死你了!”


    姜静刚想抱又犹豫了片刻,景姚看出她的担心拍着胸脯道:“我的伤口都没问题了,放心吧。”


    闻言三人齐刷刷上前抱住了她,年纪最小的姜玟抑制不住泪流满面,那日姐姐匆匆离开她就知道京中会有大变动,没想到连景姚都险些丧命。


    霍竺心则是又心疼又气,景姚和姜静这俩丫头居然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不提前和她知会,害她蒙在鼓里为她们提心吊胆的。


    “没事,我们大家不都好着呢吗?”景姚终于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和好友们待在一起的时刻她才能短暂地将思绪从司裴的事情里抽离。


    “现在是不是该叫阿静‘郡主’殿下啦?”


    景姚想起这茬便忍不住拿出来逗趣,姜静也是前几天刚接的诏书,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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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不拢嘴又觉得失礼只能反复摇头,脑袋上那支濯芳花簪也一摆一晃的好不显眼。


    没等景姚诧异一旁霍竺心接过话头:“是是是,这位正是圣上亲封的玉筝郡主呢。”


    姜静娇嗔着瞥她一眼,又对景姚说:“我倒不在乎什么郡主不郡主的虚名,但赵令里有一条才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呢。”


    景姚问:“什么?”


    姜静抹掉眼泪回道:“圣上说姐姐的婚事可由她自己决定,论成不成婚、与谁成婚都不许任何人妄议。”


    这对生性爱自由却生在大家族里的姜静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件大好事,尤其妹妹已经订婚姐姐一直不嫁京中风言风语不会少,而今有了郡主之位傍身又有皇帝的亲诏,她便不必忧心这些了。


    “我的婚事没什么,倒是令伊你……嘿嘿嘿,可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啦。”姜静手指绕着几缕碎发,“再之后就是皇后……太子不像那种会有三宫六院的人,继承人肯定还是出自你膝下……”


    眼看姜静越说景姚面色便愈发古怪,霍竺心伸手拍了拍身旁还在畅想的少女,示意她住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姜静也搞不明白提起成婚的事情景姚怎么会是这种反应。难道是近乡情怯的缘故?


    “没事,我就是还有些头晕。”


    景姚笑笑,脸上神情恢复如常,几个朋友识相地没再提册立太子妃的事情,转而把话题扯到姜玟身上。


    用午膳时司裴也过来了,在霍竺心三人面前对景姚体贴温柔,照顾得细致入微,简直无可挑剔。


    原先她们姐妹三人因着他把景姚关在东宫的事情对他印象颇差,后来景姚自己不当回事她们便也不管了,现在看来司裴能让景姚心软也是有些本事的。


    临走前霍竺心单独同景姚嘱咐了几句:“先前你说愿意接受司裴,而今若你心意有变,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还有我们呢。”


    说着她回头看向嬉戏中的姜家姐妹,景姚握住霍竺心的手安抚:“放心,若我不愿,谁也逼不了我。”


    景姚送走姐妹回到殿中时发现司裴早已离开。或许他现在换了种方式,知道景姚不想见他所以索性忍着少在她面前出现。


    午后漪兰殿居然来了位远在她意料之外的客人。


    白发青年坐在桌案旁小口品鉴景姚替他泡好的茶,皱眉道:“你们皇宫里的茶也不过如此。”


    景姚低头失笑:“那柳大师怎么有兴致赏光来我这儿了?”


    “你身上的伤还是我的药治的,听说你醒了我来回访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没有。”


    柳时微伸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轻推到景姚面前:“我听闻你与太子殿下大婚在即,不巧我和小鱼明日就要启程回蔚华谷,届时怕是赶不过来了。这是我提前送的新婚礼物。”


    他深吸一口气:“关于太子殿下的毒我也已经探查过,现在算是比较稳定,但依旧没有根除。我回去再找医书研究,若有进展定会告知你们。”


    柳时微表面看着冷淡,一副不染尘俗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模样,倒是愿意为了所谓机缘对她们如此关切。


    “相逢即是缘,既是因缘,便得有个了结。”


    柳时微浅笑道,算是应答了景姚内心的疑惑。


    景姚心思一转想到一件事情。


    “有一样东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的出来?”


    柳时微耸肩:“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