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救人

作品:《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景姚三人在蔚华谷休养了整整两天,司铖身上的伤口居然真的奇迹般地在短时间之内全部愈合。


    “你还真是位神医啊柳大师!你有这么高超的医术,怎么就归隐山林了?”


    司铖打量着自己恢复无暇的肌肤,忍不住连声赞叹,也问出了景姚心中同样的疑问。


    是什么缘由能够致使一位神医宁愿隐居山林不再出世?


    柳时微闻言思索片刻,面色如常:“只是觉得烦了,不想救。”


    “可世人不都说医者仁心吗,原来救人也会烦吗?”


    景姚问得真诚,虽然心中并无别意,但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问得有些过分,听着像是要把柳时微架起来谴责,连忙尴尬地挠挠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旁边的稚鱼坐在地上吃着盘子里刚洗好的水果,脸上笑容笑得天真烂漫:“可师父也没说过他是大夫呀。”


    小姑娘一句话让景姚醍醐灌顶,终于发现她们都先入为主地想错了,谁能要求一个懂医术的人就必须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当一个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恐怕全天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柳时微只是选择了自己内心想要做的事情,也走了属于自己的路。


    做不做大夫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选项,他自己不想做大夫只想研究草药又能如何呢?况且喜欢安静地待着,这山清水秀的蔚华谷还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景姚忍不住反思自己,明明她也是不希望被别人推着走的人,怎么刚刚反倒想要去要求别人走她想要的道路呢?


    真是太过分了。


    “人之常情罢了,不必自恼。”柳时微端出了一大锅煮好的凉茶:“如今暑气正盛,先喝些我特调的凉茶再一起上路。”


    “多谢柳大师!”


    这茶虽然并不苦,但稚鱼却从小不爱喝这个味道,一听见自家师父叫她的声音便立即站起身说自己还未收拾完行李,要赶紧去收好。


    柳时微叹气:“都快出发了你还未收拾好行囊?”


    “哎呦~我很快的,师父!”


    饶是高冷出尘如柳时微,面对自己古灵精怪不服管的小丫头徒弟也束手无策只得长叹一口气。


    景姚默默观察这对师徒的相处,忍不住偷偷地和枝月一起讨论。


    柳时微这个人看起来就是吃软不吃硬,也有可能是只对稚鱼这么温柔。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徒弟,肯定不一样的。”枝月刚说完,身侧忽然贴上了一颗大头:“说什么呢?”


    “司铖你干什么呀!”


    枝月猛地往自家小姐身上靠,手上还没忘记去推他。自从枝月醒来以后和司铖的关系也变得好起来,司铖过了好几年苦日子早就没什么王爷架子了,还勒令枝月必须叫他大名。


    枝月这丫头看上去怂乎乎的,其实人胆大得甚至于有点虎,才两天就已经敢和司铖动手了。


    司铖叫嚷着说自己腰还疼着,枝月无法狠心抛开只好扶着他,三人凑在一起,司铖低声道:“你们说这柳时微是太阳打哪边出来了才想要跟我们一起回上华城?”


    景姚抬手敲了表哥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这还用说吗?”


    她眼神使劲往角落那个房间瞟,示意二人看过去。话音刚落稚鱼便从里面推门出来,身上提着自己的行李包袱蹦蹦跳跳地到了师父身边。


    “我就说我很快吧!”


    柳时微扫了一眼:“就带这么几套衣服吗?”


    稚鱼双手叉腰,十分神气地哼哼:“够路上换洗就行了,等到了上华城,师父你不得给我买新的吗。”


    说罢小姑娘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后的狡黠笑容,颇有些得意忘形。


    柳时微只得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不置可否。


    “果然是为了哄小丫头。”


    司铖哼唧两声,似乎是对柳时微这般宠惯小孩的举动感到不屑。旁边的枝月皱眉:“你懂什么?我们小鱼那么可爱,宠着也是应该的。”


    “这就一口一个我们小鱼了?切。”


    司铖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呛声。


    景姚看这两人谁也不服谁的模样也不免感到无可奈何:“表哥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跟两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唉,我老了……”司铖极为夸张地长叹一口气,“总被嫌弃啊……”


    景姚鄙夷地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将凉茶一饮而尽,随即不再看已经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司铖。


    枝月双手撑着脸颊望向稚鱼的身影,笑得温柔:“小鱼真的好可爱呀,要是我以后能生一个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景姚本来也在看小孩,听见枝月的感慨顿时大惊失色:“枝月你才十六岁吧,比小鱼也大不了几岁啊,这就开始想生孩子的事情了?”


    “小姐……”枝月欲言又止,而后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就被司铖抢过话头挤了过来:“表妹呀表妹,也就是司裴一直忍着不动你,所以你才不知道女娘十五六岁嫁人生子是多常见的事情。”


    景姚惊讶片刻仔细想想还真是如司铖所说,京中女娘惯来是十五岁就忙着议亲,而乡下则只会更早。枝月出身上华城郊的周边郡县,现在会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算稀奇。


    只不过景姚自己还是少女心性,听见比她还小的枝月嘴里说出生儿育女的话就觉得吓人。


    “话说司裴就没动过提前生米煮成熟饭让你怀个皇太孙的心思?”


    司铖半开玩笑问道,语气中带着揶揄。同为男人,他就不信司裴没想过用这种手段绑牢景姚。


    “没有。”


    景姚几乎是他还未说完话便出言否定,司裴和她一样都不喜欢小孩子,她也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东西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


    “那就好,我怕他真的敢这么对你。”司铖愤愤道,“要是有了孩子之后牵扯的可就麻烦多了。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之后,还要和司裴成婚吗,你别忘了他可是……”


    “你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


    景姚垂首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心中思绪万千,仿佛脑海中有上百个风铃先后摇响,吵得她心烦意乱。


    “我第一个先找百里文赋,就是为了这件事。”景姚不许司铖插嘴,“扳倒司珏也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私仇。”


    果不其然司铖的注意力满心都被最后一句吸引:“什么私仇?你和司珏这么多年不见还积着旧怨?”


    “这你不用管。”


    景姚眸光凌厉,她同司珏、岳宁宁之间横亘的,是刻骨的生死之仇。


    司铖看她状态不对也瞬间噤声,对于这个表妹,他还真的没办法再和从前那边随意欺负了。


    真是世事难料,风水轮流转。


    感叹完他就往枝月头顶猛地揉了一把,不能欺负景姚,逗逗她的侍女还是可以的。


    “啊啊!我的头发!!都被你揉乱了!”


    下一秒,被枝月摁在地上打的司铖生无可恋地失去了脸上所有的笑意。


    景姚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下好了,司铖的地位已经降至最低,无人在意也无人畏惧。


    当晚他们便乘上马车踏上了返京之路,柳时微负责驾车。他最熟悉蔚华谷,自己的这个季节夜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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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佳,不然隔天早上晨雾太重,容易出事。


    “你们先休息,明天一早就可以到汝州边境。”


    柳时微一般不需睡眠,所以他守夜驾车刚好,马车里的四人闻言应了一声,最容易困倦的稚鱼和枝月两相依偎着进入梦乡,司铖也是哈欠连天,刚想睡下却发现旁边的景姚神色有些怪异。


    “表妹,你怎么了?”


    司铖凑近看吓了一大跳,不知何时景姚脸上已经淌满了晶莹的泪水,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泪花盈盈,神情哀切。


    她忽然如此伤心定有原因,司铖仔细一回想,这才反应过来。


    景家全家当初就是在汝州边界遇害的。


    而那伙山贼至今仍然逍遥法外,不知踪影。


    景姚现今听到自己将要走过当年景家走的大道,难免有些触景生情。


    “表妹,节哀。”


    司铖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关于舅舅一家,他更多的是愤恨,恨自己现在也依旧没有能力为他们报仇。


    景姚哭够了,用手帕擦干自己的眼泪。


    她知道哭没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只有从岳宁宁那里入手,才有可能找到那伙山匪的藏身之处以及他们的命脉。


    “睡吧。”


    养足精神,接下来还有得熬呢。


    过汝州边界还要通过一个岗哨关卡,不出景姚所料,这里的确张贴了许多她和司裴、左元武的画像。


    不过给她和左元武的名号都是劫持太子的叛党,实在可恶。


    她用柳时微做的易容面皮轻松混过了岗哨的检查,接下来她们只需要继续赶路就能畅通无阻地抵达上华城。


    当晚,正在熟睡中的景姚感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睡眠变得极为敏感,立马就睁开了眼睛,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山匪的埋伏!?


    “怎么回事?”


    景姚急切道,身旁抱紧依偎的枝月司铖也迷迷糊糊转醒:“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时微无奈:“路中间好像有东西挡住了,我下去看看。”


    景姚思索片刻也下了车:“我来帮你吧。”


    司铖一看表妹人忽然没了顿时清醒过来:“表妹你去凑什么热闹,我来我来。”


    他起身跨下马车,意犹未尽地从梦乡脱离:“哎呀,体力活还是交给我吧。”


    他扛煤这两年可不是白干的。


    走近一看,这准确来说并不是个物件,居然好像是个……人?


    那人瘦瘦长长一条,蜷缩着倒在地上,一身黑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挡路的石头或木头。


    “好像是个少年。”柳时微俯下身去探他发气息:“还没死,有修炼痕迹,有武功,不过伤得很重,而且不是一次造成的。”


    看来是个久遭虐待的少年。


    景姚蹲下身将他的黑色斗篷帽兜以及杂乱的头发都撩开,露出一张瘦削但清秀的脸庞。


    “看着也就十三四岁……”景姚不免有些心疼,“能救救他吗?”


    她将目光望向柳时微,柳时微犹豫片刻:“他伤得太重,不是一时之间能治好的,要救的话就得先带上他。”


    “还要带一个累赘啊?我们又不是出来玩的就别大发善心了。”


    司铖本来不能睡觉就烦闷得要死,随口便说了出来。岂料话音刚落,那明明已经昏迷的少年猛地起身,亮出了一把匕首。


    “小心!”


    司铖来不及去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快步上前,徒手夺过了少年手中的刀。


    “表哥!”


    霎时间,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