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奖励

作品:《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景姚的吐息轻柔而舒缓,隐约有种劫后余生终于得以放松的感觉。


    她身心皆疲,轻轻靠在司裴颈侧。


    似乎觉着这么依偎在他怀里太肉麻,景姚故意挑起话头。


    “诶,这该不是你被我刺中的那一边吧?”


    景姚面上关心他还有伤在身,但语气里却没什么体恤之意。


    她抬手戳戳司裴另一边肩膀,直到听见他忍痛后喉咙溢出的闷声才堪堪收手。


    “看来还知道痛。”


    景姚收起玩心准备结束这个拥抱,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腰上多了一圈禁锢——司裴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带,眼眉低垂而含笑:“怎么,不开心了?”


    景姚一回宫就往他的怀里扑司裴自然心中欢喜,过去她长久地同自己疏远,这种温情的时刻或许少时、又或许梦中才有。


    但他最了解景姚的脾气,主动示好只在有求于他时出现。而能让她这般明显的不自在,必定是宫外有什么事情惹她不快。


    “什么?”


    景姚微微惊愕,她心说司裴难道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轻而易举就知道她的情绪所在。


    “今日在宫外发生什么了?”


    司裴眸光温柔,轻声询问着。


    景姚脑海中骤然浮现岳宁宁的面孔,她心中一惊,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知道如若直接和司裴提议把岳宁宁处理掉,他即便心生疑惑也会如她心意照做。


    但没有正当理由便弄死一个在上华城中正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还是个举止并无异常的妙龄少女……若是消息走漏出去,百姓定会觉得皇家滥杀无辜残虐无道,更加坐实她俩暴君妖妃的名号了。


    这岂不更加有利于司珏造势?


    想到这些的景姚刚要摇头,司裴垂首在她鬓发侧摩挲,似是想让她放心:“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些人消失的。”


    景姚当然相信司裴的手段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只不过戏还未到最好看的时候,先留着岳宁宁也无妨。


    现在真正棘手的应该是暗中虎视眈眈的司珏。


    景姚眸光偏向一侧,不愿承认自己内心的纠结。


    今日岳宁宁给她留下的印象可以说毫无不妥之处,回想起少女可爱大方的笑容,竟和旧日那个幕后冷笑的操盘手全然不似。


    这样活泼明媚的女娘真的是背后真凶吗?


    景姚内心深处充斥着这些疑虑。


    “真的没事吗?”


    司裴见她沉默着拒绝,还是贴心地再问了一遍。


    “……没事。”景姚眼眸一转,心中又焦虑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之前在玉山书局还看到那本剧情映射司裴司珏的书……对!那本小说!


    景姚笑了笑,双手搭上男人脖颈:“你若真想让我开心,明日派人去替我买册话本来。”


    “什么话本?”司裴抵住她额头,两人靠得极近,几欲吻上之时景姚勾唇推开他,往里殿走去,只留下一句:


    “玉山书局的《潜龙》第二册。”


    司裴望着已空的怀抱失笑摇头,堪堪将手收回。


    “好。”话毕,司裴示意身边人领命下去了。


    景姚坐在餐桌一侧等待,心中悠然,好心情地给自己倒了杯春胥酒。


    司裴既派了人去买书,到时候他肯定要过眼,其中问题不必她开口,司裴自会明白。


    摆脱了内心纠结的景姚心情大好,岳宁宁啊岳宁宁,这可就不能怪她了吧,是司裴非要出手的。


    虽说书上作者标着假名不能确定就是岳宁宁写的,但凭司裴的性格,追查到底不是难事。


    而她岳宁宁就算真不是前世临王造反的主使,也绝对没少在其中出力。


    景姚晃晃脑袋,自己方才怎么回事,居然会糊涂得怀疑自己的记忆反倒觉得岳宁宁可能是无辜的。


    只是因为她甜美无害的外表?


    景姚忽然想起《潜龙》书中写女主极具魅力,无论男女只要是个人就会被她吸引,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难道她也中招了?


    景姚吓得一激灵,这种事情也太邪门,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但是仔细想想,她都能死而复生重回一世,好像……岳宁宁那书里的也不算惊奇了。


    司裴见景姚一副陷入冥想艰难思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两声:“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上心呢。”


    明公公指挥着侍女小心翼翼地迅速布菜,菜齐景姚无视对面太子殿下的疑问,自顾自地拿起筷子。


    “我认为我们之间可以保留自己的空间,不需要事事告知对方。”景姚夹起一片脆藕,用其中点点藕孔向他示意。


    司裴扫了一眼,耸肩不置可否:“好。”


    景姚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情,这一顿饭吃得平淡,毫无波澜。


    “今日我和竺心、阿静阿玟她们去邀月楼,那儿的新菜品味道还真不错。”


    吃完饭景姚有了闲聊的兴致,主动提了一嘴今日和姐妹重聚的乐事。


    景姚是吃惯了宫中滋味乍而吃宫外佳肴也觉得稀奇有滋味,实际上两者对比宫中菜品还是要精细的多。但司裴闻言只是点头:“你若喜欢,把邀月楼的主厨请进宫如何?”


    “哈哈哈哈……”景姚笑得两手捂脸,没想到司裴还是这样一板一眼,“你将他挖过来人家邀月楼还开不开了?”


    男人看她笑得开心自己嘴角也带了笑意,景姚故作嗔怒状:“而且这样我那群姊妹想吃不就吃不到了?你可真是个坏心肠。”


    “嗯,是我心肠太坏。”


    司裴顺着她的话往下:“那我们姚姚若也想吃该什么办呢?”


    景姚眼波流转,单手撑在桌上托着那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庞,一双瑞凤眼笑意盈盈:“怎么办?那不好办吗,我出宫去吃不就好了。”


    美人笑得娇媚勾魂,司裴心软得一塌糊涂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这时他才觉得明公公说得对,不能逼得太紧,要以退为进,适当放松。


    于是他点头:“嗯,出宫吃。姚姚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景姚见司裴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抬手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


    司裴乖乖探身往前,被她双手扳住头侧猝不及防亲了一口脸颊。


    她动作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柔软的红唇在他脸上留下些许微红的胭脂印记。


    “这个,是奖励。”景姚骄傲地昂头,边擦拭余下的胭脂边站起身往屏风后的寝殿走去。


    和早上一被亲就愣住的神态不同,司裴一个人坐在原地傻笑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抹唇印。


    景姚正在沐浴,司裴一个人悄悄捧着昨天没看完的话本继续品鉴。


    出来拿发带的薄月见状感慨还好那四人的话本还没买回来,若是买回来必不能再放枕头底下。


    还没等她感慨完,司裴抬手叫住她。


    “今日在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薄月心中一阵不安,虽然娘子没说但自己面前的是太子殿下自己也不好隐瞒。


    “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今天在外面有对姚姚心怀不轨的人和她接触过,你就说有没有怪事或者特别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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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


    太子话说到这份上薄月知道自己是不得不说了:“回殿下的话,情况的确有……”


    司裴闻言骤然眉头紧蹙,薄月为了节省时间三言两语便简洁地将今日景姚在玉山书局和闻人错发生的争执描述了一遍。


    “闻人错……”司裴冷笑,这粗莽的家伙在少时就和自己结过梁子,他对这位少将军几乎没有什么好印象。


    而闻人错这几年常驻西北回上华城的次数寥寥无几,两人鲜少能碰上,这才少了许多冲突。


    如果司裴没记错的话闻人错应该是今年二月末刚从驻地回京,这几日是他的休假期故而司裴还没在朝堂上和他正式会过面。


    “呵呵。”


    司裴的手下意识攥紧话本书页,薄月见他笑得一副渗人模样,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


    “还有吗?”


    薄月浑身打了个寒颤:“回太子,还有玉山书局的老板……好像是叫什么岳宁宁的,她本来想结识娘子,但我看出娘子十分不愿,所以假言身体不适推脱掉了。”


    司裴点点头,让薄月退下了。


    那姚姚不开心应该是白日里同闻人错的争吵令她不快了。


    司裴这么想着,思绪转到了后半截提到的岳宁宁身上。


    “玉山书局?”


    他记得方才姚姚想要的书也在玉山书局,她喜欢那本小说,却在当场不愿认识掌柜的……还是说她就是因为想避开那掌柜的,才没来得及买话本?


    司裴觉着后者比较有理,那这个岳宁宁肯定和姚姚有所过节。


    他放下话本,头也不抬地吹了声口哨,一身黑衣的暗卫出现在他身前:“去顺便查查玉山书局和书局老板的来头。”


    “是,殿下。”


    泡在浴池里的景姚正因为重新获得出宫自由权而欢欣雀跃,她扬起几片花瓣,心里乐滋滋。


    想想司裴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亲两口就什么都答应了。


    以前她怎么没想到?


    景姚都快忘记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可是恨不得把司裴抽筋剥皮的,连听司裴说话都嫌烦。


    是从什么时候态度开始软化……大概是司裴病倒以后浑身动弹不得死气沉沉的那段日子,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想让司裴站起来,站在她面前继续和她吵架。


    虽然一贯是她骂累了司裴都只会受着,微笑着给她送水润喉。


    想到这些景姚忍不住气笑了,要说前世她不清醒的话司裴也绝对是个不正常的。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过往。


    反正现在待在他身边既不愁吃喝,还有他自己这个美男陪睡……她也不算太亏。


    景姚把自己哄得很开心,沐浴完躺在床上欣然入睡,完全忘记榻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司裴无奈地笑笑,大手撩开她前额的碎发,轻柔地落下一吻。


    ——


    玉山书局,沉寂的黑夜里只剩树叶沙沙作响,岳宁宁干躺在床榻上还未入睡,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过。


    怎么回事,她不是关窗了吗?


    不对,她听到了重物落在窗棂上的闷响声。


    有人翻进来了。


    “谁?!”


    岳宁宁猛地坐起,却看见一具熟悉的少年身影正倚在窗边。


    月光似倾泻般涌进房间,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从阴影里走进洁白的月光。


    前不久才被岳宁宁放出去的信鸽振翅飞舞,最终落在少年肩上。


    岳宁宁的表情不可置信中更多的是欣喜,她起身迎上前,唤出来人姓名:


    “司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