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斌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舌头打结,磕磕绊绊:“只是年纪大她些许,才获了声哥哥,可没有其他干系!”


    沈侍郎的女人……他也敢乱认“妹妹”?!


    周围人群窃窃私语。


    目光在凌曦、白冰瑶、江斌、秦捷四人身上来回打转。


    有惊疑,有好奇,更有等着看好戏的。


    这位新晋县主,故事不少啊。


    白冰瑶嘴角噙着冷笑,眼底却划过一丝得意。


    成了!目的达到了!


    不管真假,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凌曦却仿佛未受影响,转向白冰瑶。


    “白姑娘。”她微微歪头,似笑非笑。


    “是不是‘那种’哥哥,白姑娘心里没数吗?”


    “还是说……”


    “白姑娘见过的‘哥哥’,都只有那一种?”


    嚯——


    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


    这话可太诛心了!


    明着是反驳,暗着却是在讽刺白冰瑶见识短浅,心思龌龊!


    白冰瑶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你!”白冰瑶气得浑身发抖。


    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想破口大骂,想撕烂凌曦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仅存的理智拉住了她。


    凌曦却好整以暇,甚至还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白姑娘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莫非……被我说中了?”


    噗嗤——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人群的目光更玩味了。


    有同情白冰瑶的,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位新县主,不好惹啊!


    句句诛心!


    白冰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血气直往上涌。


    “你胡乱说些什么?”


    屈辱!


    天大的屈辱!


    她死死瞪着凌曦,眼神像是要淬出毒来。


    旁边的江斌,额头已经见了汗。


    他悄悄往后挪了两步,恨不得立刻消失。


    这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凌家妹妹。


    秦捷挑了眉,倒是有些意外,眼神中似还流露出一丝欣赏。


    白冰瑶一张脸,血色褪尽。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又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裳。


    羞愤欲死!


    贱人!


    她心里尖叫。


    “是白姑娘先提的,我只是回答问题。”凌曦像是被吓到,捂着嘴故作惊讶道。


    “难道白姑娘没有哥哥么?先前还听你唤我家大人为哥哥呢!”


    她好整以暇,甚至微微偏头。


    带着点好奇。


    仿佛真的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啧,心理素质不行啊。


    她心下摇头。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意味。


    “啧啧,白家姑娘这下踢到铁板了。”


    “先前还说人家攀高枝呢!自己想攀沈侍郎,就以为人人都跟她似的?”


    “那句‘见的哥哥只有那一种’,真是绝了!”


    有人小声嘀咕,开始重新审视凌曦的身份。


    “明宜县主那气度,那说话的派头,啧啧,不简单呐……”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进白冰瑶耳朵里。


    白冰瑶恶狠狠剜了凌曦一眼:“我与沈侍郎自幼相识,唤声哥哥怎么了?”


    凌曦笑了起来:“白姑娘说的是,邻居姐姐成婚早,彼时我不过才十岁,唤声哥哥又怎么了?”


    白冰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凌曦这话,明着是顺着她,暗里却把她堵得死死的!


    是啊,她白冰瑶能唤,人家怎么就不能?


    若说凌曦错,那她白冰瑶岂不是错得更离谱?


    她可是自诩与沈晏自幼相识。


    这话一出,她先前的指责,岂不都成了笑话?


    真是左右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