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敲骨吸髓

作品:《佛门破戒僧,从纹身开始变强

    聂空笑问道:“罗施主和贫僧一样,也是睡不着?”


    罗溪绾笑回道:“我们处处受人监视,小女子又岂能睡得安稳,说来大师,也不是如此?”


    聂空的神色逐渐意味深长。


    他先前虚与委蛇,言说明日,只不过是给暗中监视他的人听的,待到夜晚时,对面放松警惕,再暗自出来,一探究竟。


    没承想罗溪绾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就有劳施主和贫僧,出去一趟了。”


    聂空做出邀请的手势。


    “求之不得。”


    罗溪绾盈盈轻笑。


    ……


    静谧的夜色下,似乎增添了不少嘈杂声,黑暗中,一簇簇零星的火光,驱散街道上的寒意和黑暗。


    一队士卒,正在持槊巡游。


    来到一户富贵人家的宅院时,将大门粗暴踹开。


    “哎哟,官爷,大晚上的,你们又来做甚?”这户人家刚披上衣物,就匆匆出来。


    “那贼兵屡次侵扰我南关县,萧县为了抵御贼兵,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可谓是殚精竭虑。”


    “如今战事吃紧,萧大人令我们,前来收取义财,用以抵御贼兵!”


    领头伍长一语,让这户人家面色大变,户主叫苦不迭:“前些时日,不是刚收过义钱吗?怎么又来收了?”


    “哼!这点钱财,又哪里经得起消耗?”伍长冷哼。


    “可是,官爷,我们真没钱了。”户主面露难色。


    “伍长却是不由分说,直接叫人将这户人家控制,带人强闯进入,一通寻找,搬出两个大箱子,打开一看,是两箱铜钱。


    “哼!这就是你说得没钱?”伍长眼神森寒,杀意毕露,“将你府中的钱财,全部报出来,胆敢隐瞒,治你一个通敌之罪,拉下去立马砍了。”


    “官爷,没了,我这里真没钱财了。”户主身子哆嗦,哀声开口。


    伍长自是不信,岂料一槊,直接将户主家的小妾捅死,而后,那槊锋架在了户主脖子上,森寒之语传入耳中:“下一次,这槊会直接刺穿你的脖子。”


    为求活命,户主立马领着伍长,来到府中挖好的地窖,里面足足有五大箱铜钱,见都被抬走,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嚎哭道:“官爷,这是我们家最后的活命钱了,没了它,我们怎么活?你行行好,给我们留点钱财。”


    那伍长一脚踹开户主。


    吃了一嘴泥的户主,见到士卒离去,咒骂道:“这群敲骨吸髓的畜生,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聂空和罗溪绾暗中尾随,见那伍长向什长复命,那什长不是别人,正是樊登。


    “嗯,怎么就这点钱财?我记得那许老三,不是万贯之家吗?”


    樊登看着那几箱子铜钱,很是不满。


    伍长赔笑道:“樊哥,我们已经仔细逼问了,那老家伙只有这些钱财了,我量那老家伙不敢说谎。”


    “我们再去搜刮几户人家,我记得那柳老大,张老幺家,不仅家大业大,家里那美娇娘,可是漂亮的紧,那皮肤都能掐出水。”


    说到这里,伍长已经在流口水了,樊登的眼中也满是色欲。


    “这群畜生!”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罗溪绾大骂,恨不得立马拔剑,杀了这些人。


    那柳老大和张老幺家,就像是被贼寇洗劫一空,一片凌乱。


    张老幺家中妻妾不从,樊登强上时,被咬伤,竟被樊登直接打杀。


    “晦气!”


    看着地上的尸体,樊登吐了一口唾沫,不过眼睛却始终停在尸体上面:“刚死,还有体温,趁热,还能用用。”


    说完,满目狞笑,对着尸体上下其手。


    “啊!樊登,你这个畜生,给我去死!”


    张老幺见樊登连自家妻妾尸体都不放过,双目盈血,挣脱左右束缚,扑咬上去,扭打之中,樊登失手将其打死。


    “拖到城外,随便找个地扔了,到时候就说是被贼兵杀死。”


    显然,樊登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只是看了一眼尸体,就轻描淡写地开口。


    搜刮了几个富户后,樊登连穷人也不放过。


    有钱交钱,没钱就将家里的鸡鸭牛羊顺走,这些都没有,就将铁锅拿走,但凡值点钱的,都被薅干净。


    不从者,轻者断筋断骨,重则殴打致死!


    不仅是樊登一人


    上至县府官吏,下至伍长,都在借着所谓的筹集“义钱”,抵抗贼兵的名义,大肆敛财,对百姓敲骨吸髓。


    若有打死者,算在贼兵头上,到时候仗如果打赢了,也能多增几笔伤亡数字,向朝廷索要拨款。


    如果打不赢,大不了将钱财全部奉给贼兵,保全自身。


    今夜之事,被罗溪绾尽收眼底,让她俏脸阴煞,恨不得冲进县衙,将这些人全部宰了。


    “这些贪官污吏,不思如何抵御贼兵,倒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敲骨吸髓,实属可恶!”


    罗溪绾拔出半截剑身,被聂空按了回去。


    只见聂空默默摇头:“我们现在在他人地盘,贸然行事只会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直到破晓之时。


    士卒搜刮一处茅草屋时,见屋主六十多岁,家徒四壁,无甚钱财,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孙女。


    那少女虽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身体瘦小,皮肤发黑,脸蛋灰青,但颇有姿色,被士卒抢走。


    “官爷,给小老儿一些时日,小老儿一定能够筹集一些义钱。”


    老人不忍见相依为命的孙女惨遭毒手,拖拽住一个士卒的大腿,苦苦哀求。


    “老家伙,滚开!”


    士卒挣脱不得,拔刀斩下老人手臂,又一脚踹开老人,老人骨碌一声,连带将那土墙也撞塌一方。


    “爷爷!”少女大叫。


    “我儿子当年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为了追捕贼寇,被贼人砍杀,怎么如此……怎么如此呐。”


    老人咳出一口血后,惨白的老脸上,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神神叨叨几句后,竟如同一个小孩茫然而泣。


    他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


    他儿子为南关县殉难而死,而这些穿着和他当年儿子一模一样的甲衣的士卒,却干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聂空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


    却有一声怒喝先他一步,一人三步并一步,上前夺刀,将士卒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