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凭空捏造

作品:《虐翻狗男女后,主母和离二嫁权臣

    棠浅吟握着山海图的手逐渐收紧。


    她重活过一次没错,可她完全没法回答裴行简的疑惑。


    前世的魏垣对她只有虚情假意,并无半分真心,她甚至不知道山海堪舆图的存在。


    但,她经历过太师府的覆灭。


    结合裴行简的话,棠浅吟忽然福至心灵,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前世魏垣陷害太师府和废太子勾结谋反,并非因为太师府查到她死的蹊跷,而是太师府发现了魏垣其他秘密?


    魏垣担心败露引来麻烦,才会迫不及待的构陷,先一步害死太师府所有人。


    诛九族的死罪,猫猫狗狗都没放过,永绝后患!


    有棠浅吟之死这么好的借口掩饰,连她这个死鬼旁观,都没发现真相!


    会是什么呢?


    魏垣和肖婉婉,肖婉婉和棠浅修,棠浅修和废太子,老侯爷之死,侯夫人疯疯癫癫,入局的太师府……


    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棠浅吟眉头一点点收紧,脑子里飞快闪过前世的种种画面。


    当时的魏垣已经成为临安侯府新一任侯爷,他前途无量,肖婉婉成功成为侯夫人。


    两人为了名声,的确会跟太师府来往。


    肖婉婉还利用王昭华的伤心破碎,最是可怜无助的时候登门拜访,以祭拜棠浅修棠浅吟兄妹为由。


    难道是从肖婉婉身上发现的不对?


    越想,棠浅吟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裴行简:“先从……”


    话没说完,裴行简脸色骤然一变:“来人了!”


    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将山海堪舆图收好。


    红绳缠绕,放回原处。


    棠浅吟看着他的动作,站在原地并不打算改变位置,这样光明正大,反而更好。


    哪知道裴行简手脚麻利,短瞬间不仅收拾好山海图,还一把将她捞起抱回了榻上。


    他以为她吓傻了,给她盖好被子,轻声解释:“冲你我来的。”


    棠浅吟:……


    不等她说话,门口忽然传来笑声,像是骤然提高,透着尖锐:“哎呀,浅吟,听说你病了,婶子来看你了!”


    棠浅吟听出了来人是谁。


    魏家二爷魏林的夫人秦征月。


    魏林并非老夫人亲生,也不是老侯爷的儿子,他是魏家老太爷妾室留下的血脉。


    从老太爷死后,那妾室就带着魏林跟魏侯府分家别居了。


    魏林是那旁支留下的后人,他爹跟老侯爷算是隔山兄弟。


    从前魏家鼎盛,客来人往,侯府跟魏林一家并无多少来往,只在逢年过节和祭祖的时候,不尴不尬的短暂团聚。


    后来改变是在侯府落难之际。


    当时人人避而不及,深怕被魏家牵连,魏林倒是雪中送炭,隔着大几百里的路程叫人送来银子。


    银子不多,却叫老夫人记住了雪中送炭的恩情。


    魏家缓过来后,老夫人第一时间让魏林带着全家来皇城认祖归宗,也算彻底认了他们一脉。


    按照辈分,魏林跟侯爷是兄弟,魏垣得叫他一声二叔,秦征月自然是魏二婶了。


    魏垣失踪这几年,魏林一家来侯府多半都是棠浅吟接待,她听得出来!


    棠浅吟眼底闪过一丝幽暗——放疯癫的侯夫人出来还不够,老夫人还把这家子邀来皇城。


    魏林一家可不算省油的灯,跟他们打交道的那几年,棠浅吟品出了他们的性子。


    魏林奸诈阴险,擅长攻心,秦征月贪婪无度,斤斤计较。


    哼,不用想也知道,老夫人把人叫回来又是为了对付她!


    秦征月刚进门,就似乎被裴行简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尖叫:“天呐,这逢安苑不是垣哥儿的院子吗,怎么会有陌生男人在?”


    不等听到回答,复又夸张质问:“浅吟啊,你好歹是棠太师府上出来的千金名媛,规矩礼仪不懂吗?”


    “在私房接待外男就算了,周围竟连个婢子都没有,难不成你们,你们都不背人了?!”


    “二婶别瞎说。”棠浅吟隔着屏风,轻轻咳嗽两声,弱不经风的语调带着虚弱:“这位是承恩王。”


    “王爷为了魏垣的案子而来,二婶别胡乱猜测,影响王爷的名声。”


    秦征月一顿,旋即跪下:“哎呀,竟然是贵人,王爷,妇人有眼不识,还请您莫要怪罪。”


    她声音里的慌张恐惧,并不是装出来的。


    秦征月随着魏林常年在外,极少来皇城,或许真不认识裴行简的身份。


    裴行简之名,不仅在皇城为人熟知,北域上下或多或少听过他的传说。


    以秦征月的性子,倘若清楚他是谁,多半不敢造次。


    裴行简面对外人,总是冷漠无语。


    他连余光都没分给秦征月一行人,起身对棠浅吟告辞:“棠小姐既有客人,此事另行再论。”


    “好。”棠浅吟又咳嗽几声,吩咐白术:“送王爷出去。”


    “唉唉唉。”秦征月从地上爬起来,有几分犹豫:“二婶听闻你伤到了,来看你而已。”


    “既然你有事,我们等会儿再来也一样,让王爷……”


    她话还没说完呢,裴行简大步流星离开,只留下一道笔直的背影。


    秦征月身边,魏冬雪目光追随着那道冷漠的身影,俏白的小脸逐渐晕上一团红润。


    秦征月没顾着小女儿的表情,她啧了一声,绕过屏风看向棠浅吟。


    “你怎么不早说王爷是为了垣哥儿的事而来,倒是我不好,打扰你们谈话。”


    她一边说,一边自顾扯了椅子坐在榻前。


    话里话外都是试探,没一句是问候棠浅吟伤势的话:“垣哥儿如何,听闻卷进北镇抚司的案子了,不要紧吧?”


    “不知道。”棠浅吟叹了一声:“正说着,您来断了话题,王爷就走了。”


    “哎呀,真是我的错。”秦征月装模作样轻轻打了一下嘴巴,旋即狐疑道:“承恩王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纡尊降贵来你院子?”


    “还有,我刚才进来时,好像看到王爷是从你榻边出去的,你们……该不会真的……”


    又感慨道:“也能理解,垣哥儿新婚前夜离开,一去四年杳无音讯,你独守空房,王爷又英俊……”


    “二婶!”棠浅吟厉声打断:“您凭空捏造,毁我名声,还敢把王爷牵扯进去,是要逼死我?!”